敬喝著鮑魚湯,吃著裡面的鮑魚,心裡這個美。鮑心情也痛快極了,吃著吃著,還笑出聲來。
床頭那邊的孫漁緊咬下唇,粉臉發白,納悶張敬的運氣怎麼這麼好,這都玩不到他。
張敬突然停下勺,轉頭看看孫漁,見她吃得很鬱悶,張敬心裡更痛快了,還摸摸下巴,有意無意地大聲嘟囓。
「那麼幹,怎麼吃啊?很上火的。」
這就叫現眼報,孫漁氣得恨不得把這些魚啊雞的,都扔到張敬的臉上。看她現在吃菜的樣子,惡狠狠的,更像在吃張敬的肉。
一大桶鮑魚湯被張敬喝個溜溜光,喝完了一抹下巴,美美地舒一口氣。
「好了,喝完了。麻煩你把桶帶回去吧,另外向……向大太太替我致謝。」
老僕人微笑著向張敬點點頭,帶著保溫桶走了。其實倒不是他捨不得一個保溫桶,想來應該是芳玉夫人要他親眼看著張敬喝完。
老僕人一走,孫漁就冷著臉,氣呼呼地走過來,向張敬一伸手。
「拿錢!」
「什麼錢?冥幣你要不要?」張敬故意裝傻。
「你少充愣,為了你,我已經把花店扔下三天了。三天的賠償金拿來,還有剛才的午飯,十美元,請一起付了。」
「什麼?就剛才那兔子餐值十美元?你怎麼不去搶?」張敬眼睛瞪圓了。
「兔子餐兩美元,我的那份八美元!」
「你吃飯還要我買單?你果然是強盜!」
「哼哼!」孫漁冷笑兩聲,一付理所應當的模樣,「當然要你買單。如果不是你把我拉來這種鬼地方,我現在還在花店吃我自己做的美味麵條呢!」
「沒錢,有錢也不給!」張敬乾脆耍起無賴,不過話說,他本來就是無賴。
「喂,你這個男人有沒有點風度地?欠女人錢?」孫漁本來就火,這下徹底怒了。
「那又怎麼樣?你咬我啊?」
「我…………好,張敬。你有種啊!」孫漁被氣得咬牙切齒。
「想要錢也行,不過我有條件!」張敬突然間似乎又想通了。
「什麼條件?」
「嘿嘿嘿!」張敬鬼笑起來,還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孫漁,「雖然你身材像洗衣板,不過我就當做做好事吧!你把衣服脫了,我摸一下就給你一美元,不,給你十美元。怎麼樣?」
張敬實在是得意過頭,忘了自己還是病號,不應該和孫漁叫勁的。
孫漁聽到張敬的話,粉臉立刻變綠。綠了又紅,紅了又綠,眼睛裡閃著火光。
「你去死吧!」
突然,孫漁嬌喊一聲,還伸手猛地推在張敬肩膀上,然後掉頭就走。
「啊……」張敬嘴裡發出淒慘的聲音,剛才孫漁的暴行扯動了他的傷口,「孫漁,美國是法制的國家。我要告你,告你虐待病患人士!」
張敬嚎完的時候,孫漁已經跑到走廊裡去了。
在熱乎乎地天氣裡,中午喝飽一肚子的湯,你最想做的會是什麼?很顯然,是美美地睡上一覺。
孫漁跑沒影了。張敬只好按動求救按鈕,叫來護士,幫自己把桌子撤下去,又把床搖回原狀。張敬躺在病床上,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想雷純、潘若若她們了,出來還不到一周,難道自己老了?
胡思亂想中,張敬進入了夢鄉。
在夢鄉裡,張敬見到了雷純、潘若若、蔣潔和**,四個女人聯手把他捆在一個十字架上。質問他是不是愛上了孫漁?張敬當然矢口否認,四個美人就說他在撒謊,還說再也不理他了。
夢醒時,窗外有夕陽射入,病房裡一片金黃。
孫漁應該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跑哪裡發洩怒火去了。張敬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半晌突然苦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夢有些荒唐。
「你醒了?」
也許張敬苦笑出了聲,突然聽到病房裡響起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
張敬一愣,扭頭望去,才發現自己病房門口的沙發上安靜地坐著一個女人,她就是徐。
「徐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張敬勉強想讓自己稍稍坐起來一些。
「張叔叔,我來幫你!」徐走過來,扶起張敬的後背,又在張敬身後墊起一個枕頭,讓張敬能舒服一點。
徐真是很奇怪地女人,很難看到她有什麼大喜大悲,臉上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樣子。
「對了,你昨天晚上,好像也被打了,不要緊吧?」張敬禮貌性地關心道。
「我沒什麼事。倒是要謝謝張叔叔,本來那個被刀子刺傷的人應該是我。」
「嗨,客氣什麼?我就是恰逢其會,呵呵!」張敬還沒忘記開玩笑。
徐扯動唇角,就算是笑過了,走到飲水機那邊,又給張敬倒一杯白水。
「張叔叔在中國是做什麼職業地?」徐坐在張敬的床頭,把水遞給張敬。
「謝謝!」張敬接過水,淺淺啜一口,「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就是一個做商務的,為很多商家解決麻煩,從裡面提取一些相應的報酬。」
「那這次我爸爸請您來,會給您多少報酬呢?」徐態度從容,就好像在和張敬扯家常。
張敬聞言眨眨眼睛,有點好笑,倒不是他不願意告訴徐,主要是他還沒和徐作龍談過這個問題。
「其實,我和徐先生還沒談報酬的事。我相信徐先生,不會虧待我的。」
—
徐點點頭,伸手把自己的手袋拎過來,從裡面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張敬。
「張叔叔,這裡是五百萬美元,請您收下。」
「嗯?什麼意思?為什麼給我錢?」張敬沒有接。
「還是那個要求,希望您能在這次工作中,帶帶我哥哥徐熾,而且…………」
「而且不要管徐焰是嗎?」張敬無謂地笑了笑,把頭轉向窗口,「我想我幫不了你,這不是錢的問題。事實上,這次我來美國,幫徐先生做事本身就不光是為了錢。我只想讓你們家地工廠生意重新好起來,你們的家事我肯定不會插手。」
徐似乎早就知道張敬會這麼說,並沒有表現出失望,支票也沒有收回來,她把支票輕輕地放在張敬的枕邊。
「張叔叔,也許你聽我說一個故事,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
張敬望著窗外,似乎出神了,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表示。徐知道,張敬在等她的故事。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故事,因為從故事的角度上講,它太庸俗了,隨便什麼故事書上,都會有這種橋段。故事地主人公就是我爸爸徐作龍。」徐用一種很沉靜、很平淡的聲調開始她的講述。
原來,這個徐作龍在宋小瀾跑去華爾街後不久,就「舊病復發」,又開始花天酒地的生活。只不過這一次徐作龍收斂了很多,也知道自己還有生意要經營。
偶爾有一次,徐作龍在一家酒吧裡,認識了一位酒吧女歌手,而且巧的是,這個酒吧女歌手居然也是中國人,剛才美國不久。她的名字叫彭芳玉。
徐作龍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展開瘋狂的追求。
那個時候的彭芳玉,有點像現在的孫漁,都是孤身一個女孩子來到異國他鄉,沒有依靠,生活很艱難。再加上彭芳玉的身體還不太好,經常有病,這讓她地生活就更加困苦。
也許她也愛上了徐作龍,又也許女人實在是需要有一個依靠,又也許……不管怎麼樣,反正最後彭芳玉接受了徐作龍,第二年兩個人就結婚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宋小瀾還去了,酒宴上徐作龍開玩笑地問宋小瀾,他的第一個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宋小瀾就說,叫徐熾吧!徐熾這個名字不錯,像太陽,有漏*點。
新婚之後,徐作龍非常地疼愛自己的妻子,兩個人如膠似漆,要多恩愛就有多恩愛,而且那時候工廠已經步入正軌,生活無憂才有浪漫可言。接著,彭芳玉還給徐作龍生了一子一女,這讓徐作龍對彭芳玉簡直已經到了膜拜的地步。
可是,再濃的愛情也有平淡的時候,夫妻兩口子過日子,不可能漏*點一輩子,生活本身就是很枯燥的過程。尤其彭芳玉生下兩個孩子後,身體更差了,有很多方面都不能滿足徐作龍,這時間一長,徐作龍老毛病就開始死灰復燃。
就在徐兩歲那年,徐作龍偷偷跑去洛杉磯鬼混,這回是在夜總會裡遇到了現在的徐太太,她的閨名叫翁星月。當時的翁星月只有十六歲,而徐作龍已經三十三歲了。翁星月的老爸是個爛賭鬼,還好嫖,欠了一屁股的債,索性把年方十六的女兒賣給了夜總會。
徐作龍看到翁星月的時候,翁星月正在哭鬧,死活也不願意去接客。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自然青春正茂,徐作龍在憐香惜玉之下,就把她給救了,連她那死鬼老爹的債都給還了。翁星月雖然那時候年紀還小,可卻非常地懂事,也明白男女之間的勾當,她知道徐作龍為什麼這麼幫她。
最巧的是,徐作龍救了翁星月沒多久,翁星月的死鬼老爹**時興奮過度,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