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我問你,東北的冬天,一般刮什麼風?」張敬問潘若若。
「啊?刮什麼風?哦……東南西北風吧!」
「咳咳,算了,我自己查吧!」張敬算是對潘若若沒什麼指望了。
上網一查,張敬的想法果然沒錯。在東北,冬季的時候常刮東北風。從那張鳥瞰照片能看出來,烏拉台三面環山,就像一個口袋,而口袋的口就是那個旅遊區的大門所在。最要命的就是,這個口袋的方向就是東北-西南方向。
每次有風的時候,如果風不是很大,那麼在山門外地勢平坦的地方,一般人不會有什麼感覺。可這風一但吹到山門處,就被山勢聚集到了一起,通過那個小小的入口向烏拉台裡面吹。因為入口對於外面的平坦地勢而言,是很狹窄的,聚風的效果就會非常大。既使外面只是微風,但是聚到入口處的時候,就會聚集成大風,甚至烈風。
冬天的風再暖也是微冷的,這些微冷的溫度在山門口也被聚集,所以那裡會溫度驟降,而讓人感覺就是陰風陣陣。
這種地勢就是民間所謂的陰風口。
「哦……」潘若若聽了張敬的解釋,總算恍然大悟,同時對張敬又崇拜了一次,「臭男人,真沒想到,你還懂這麼多。」
「嘿嘿嘿,其實也不是懂得多,只是我喜歡用這裡做事!」張敬很自豪地指指自己的頭。
「那,這個陰風口應該怎麼解決呢?」
「解決的方法呢,只有一個,對,只有一個!」張敬略做沉吟。
「什麼方法。」
「就是用烈性炸藥,炸開山門左右的高山。同時還要炸掉烏拉台最裡面的那座山,讓風在烏拉台不會再聚集,而且形成過堂風,就沒問題了。」
「啊?那……那工程的難度有多大呢?」潘若若眼睛都直了。
「我觀察過了。山門兩側地山很陡峭。而且山也不算矮,再加上最裡面的那座山,有個十噸八噸的炸藥估計差不多夠了。難度大概相當於,把泰山炸平一半。」張敬睜圓了眼睛,煞有其事地向潘若若解釋。
潘若若香額上細汗淋漓,呆了半晌。
「我看,還是祈求上天。在烏拉台那裡不要興風比較實際。」潘若若也有罕見的深度幽默。
不過張敬並沒有欣賞她地幽默,反而盯著電腦上的圖片發呆,他也在想辦法。
「敬哥,那陰風解決不了。怎麼辦啊?還有烏拉台裡面建築的設計也不合理,也不像個旅遊渡假的地方啊!」連潘若若都看出來,烏拉台裡面的一些問題。
「嗯…………」張敬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還有啊,那個孫偉廈太陰險了,他居然還有一個旅行社的同學。他根本就是設計好的,當初他搞這個比賽,就已經自信滿滿了。我們怎麼辦啊?哎,要不要我也去找找旅行社地路子?」潘若若又想起孫偉廈,真是恨不打一處來。
張敬終於有反應了。抬眼看看潘若若,失聲一笑。然後摟著潘若若的腰,就把她摟坐在自己的懷裡。
「若若。你知道不知道。當在商場上,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時。應該怎麼辦?」張敬語氣挺輕鬆,就像在給潘若若出腦筋急轉彎。
「無法克服地困難?」潘若若不太懂。
「對啊。要知道,我們食腦在接c:=|一或者那樣的問題,實際上,所有的case都是有>家商家自己就能解決,還找我們幹什麼?在處理這些case的時候,有些困難我們用與眾不同的智慧能解決,而有些困難是永遠都不能解決的。比方說這次,那個陰風口是老天的傑作,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它消滅掉;還有,烏拉台裡面地建築和一些娛樂方式已經成形,都建了,我們也不可能把它們都拆掉重建,一是沒錢,二來我們也沒有這個權力。」
「是啊,那我們怎麼辦呢?」潘若若是一頭霧水,完全沒有主意。
「你聽好了,若若,就當是我給你上堂課,有多人想聽我的課,都沒機會呢!」張敬還牛哄上了。
「好了,別臭美了,快說吧!」潘若若在張敬地懷裡,輕輕地捶了張敬一下。
「遇到不可解決的困難時,我們一般有三種辦法。」
「哪三種?」
「第一,就是化腐朽為神奇。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南平地時候,遇到呂家父女,就是呂曉毅和呂巫。那一次,我們就遇到了不可解決地問題,當時是他們的天騰傘樣式老舊,並且
入商場銷售。我們最後解決問題地關鍵,就是化腐對我們不利的方面轉化為有利的方面,把那些致命的缺點反而變成產品的優點。樣式老舊不要緊,我們宣傳時就說是復古,說是藏流風格;無法進入商場銷售不要緊,我們就是自己開品牌零售店,同時打出vip體的口號,更顯產品的尊貴,產品的價格還為之水漲船高。」
「第二種,就是輕描淡寫、雲泥不沾。當短時間之內,無法想到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辦法的時候,我們乾脆就不解決那些問題。反正也解決不了,那就乾脆不解決吧,就當那些問題不存在,繞過這些問題,去做我們能做的工作。回過頭來的時候,這些問題我們就要想辦法掩飾,讓客戶或消費者感覺不到這些問題的存在,只讓他們看到我們給他們看到的東西,故意忽略那些我們解決不了的缺點,讓客戶或消費者永遠也不知道。」
「哇,你是奸商,你的心太黑了!」潘若若突然尖叫一聲,從張敬的懷裡跳起來。
「若若。」張敬歎口氣,把潘若若再次拉進自己的懷裡,「你聽我說,這不是奸不奸商的問題。所謂無商不奸,做生意,只要我們能把持住自己心中的最後底線,我們就已經很光榮了。商人也是人,也要吃飯,也要生存,而且現在的商品經濟社會競爭很大的,你不想點歪主意,有時候你根本生存不下去,你只會被淘汰在這個殘酷的市場中。比方說,有一次我接過一個電器商場的case,一,能上已經有些落伍了,但是當時的進價還是很高的。我們在做這個case的時候,只能掩飾這批彩電的功能,而誇到這批彩電,回家後正常看正常用,完全就是新的,而缺失的一些功能其實有幾個人能用到?我們不算傷天害理吧?」
「好了,好了,算你有理,每次都這麼能說!」潘若若縮在張敬的懷裡,輕輕地撫著張敬的臉口,小聲地嘟囓著。
「這是事實,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的時候,我們只要求自己良心上過得去,就可以了。我們不是聖人,也要吃飯,也要泡妞的!嘿嘿!」
「不對,敬哥,你基本是半聖人了!」潘若若突然偷偷笑著說。
「什麼半聖人?」張敬一愣。
「別人又要吃飯,又要泡妞。你不是,你有妞泡,甚至不用吃飯,呵呵哈哈哈!」潘若若笑的時候,嬌軀在張敬的懷裡輕輕扭動。
「算了吧,身邊成天有個跟屁蟲粘著,我還泡個屁妞!」張敬一臉無聊。
「去死,你才是跟屁蟲呢!哼,有我在,你就斷了那些花花心思吧!」潘若若得意地仰起頭,又笑了幾聲,「哎,敬哥,剛才你說有三種辦法,那最後一種是什麼?」
「最後一種啊?呵呵,就是瞞天過海,又叫一錘子買賣,又叫游擊戰,又叫厚積暴發。」說到這裡,張敬的眼中突然閃出光亮,「若若,你知道嗎,我這次就準備用這一招。」
「我不懂耶!」潘若若迷茫地搖頭。
「道理很簡單。就是用欺騙的辦法,把產品的不可解決的問題迴避掉,盡量地爭取客戶。當客戶積攢到一定數量的時候,一次性讓這些客戶買單。」
「啊?那客戶買完單,發現問題怎麼辦?」潘若若有點害怕。
「發現就發現唄,我都說了,這招是一錘子買賣,我只講目的,不談以後。我準備也去聯繫個旅行社,然後教他們一點宣傳運作的辦法,讓他們給我拉遊客。當遊客數量在短期內,積累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把這些遊客都拉到烏拉台來。只要這些遊客進了烏拉台的大門,我就算贏了,以後的事,與我何干?哼哼!」張敬陰險地冷笑。
潘若若神情不太好看了,倚在張敬懷裡,看看張敬現在的樣子,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已經認識到,這次孫偉廈是真把張敬勾火了,不然的話,以張敬的性格,也不會用這種絕招。
潘若若同時還為烏拉台感到悲哀。以張敬的本事,如果到時候真攢了好多遊客來到烏拉台,遊客進入烏拉台後再發現被騙,烏拉台旅遊區就算徹底臭名昭著,以後再想翻身都難了。
可一切又如張敬所說,那是烏拉台,是這個縣城的事,與張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