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知道食腦者?」張敬有點愣。
「呵呵,知道一點!」沈冶微微一笑,沒有多解釋。
「哦……」張敬也明白了,他想起了農凌峰對他說過的話,「華西航空的大小姐,當然見多識廣了!」張敬也笑了。
「你知道我?」這回輪到沈冶發愣了。
「知道,我有一個兄弟給你家做過case。」
「你兄弟……」
「農凌峰,他是我很好的兄弟,多年的兄弟!」
「是農先生?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上次我家的業務推廣多虧了他呢!」沈冶也恍然大悟。
「行了,沈小姐,我們也算彼此認識過了,我也就不客套了。我這次冒昧前來打擾,確實有幾個關於雷叔的事,想請教你。」張敬不願意多說無謂的話,直切正題。
「你問吧!」沈冶也正色起來。
「一個月前,雷叔曾經在銀行貸過一筆款,這事你知道嗎?」張敬盯著沈冶的眼睛。
「知道!」沈冶幾乎沒用考慮,就點點頭,「他和我說過,貸了兩千萬。張先生,這件事你怎麼也知道?你查過百絡的戶頭?」
「我看過雷叔的帳冊,上面有關於這筆貸款的記載。沈小姐,那兩千萬雷叔做什麼用了,你知道嗎?」
「用了?」沈冶聞言頓時有些迷糊,「百絡把錢用了嗎?」沈冶下意識地反問張敬。
「是這樣的,我又查過雷叔和雷嬸所有的銀行戶頭,唯一少了這兩千萬。我還調查銀行方面,在貸款後四天,雷叔就以現金的形式把這筆款提走了,目前為止,這筆巨款下落不明。」
沈冶的臉色變了。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張敬的話裡立刻就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懷疑……」
「我什麼都沒懷疑,我不是警察。只不過雷叔雷嬸的死,確實讓我很困惑。兩千萬。無論對誰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從雷純的方面考慮,我也一定要把這筆錢地下落搞清楚。」
沈冶沉默了,她秀眉深蹙,在努力地回憶和思索,想記起雷百絡有關於這兩千萬的事情。不過時間過去很久。沈冶最後放棄了。對張敬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想不起百絡有花過這筆錢。我只是知道他在銀行貸了兩千萬,是為了眼下的工程。但是我真不知道百絡有花過這個錢。會不會是,他把這筆錢已經用到工程上了,訂原料了?」沈冶說出自己地想法。
「不可能!」張敬斷然否決了沈冶的說法,「雷叔如果把這筆錢用在工程上了,那麼在他地帳冊上,就應該有花銷記錄,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這筆錢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是不是懷疑有人故意殺死百絡,然後拿走了這筆錢?」沈冶粉臉發青。
張敬沒有回答沈冶,只是死死地盯著這個女人地臉,目光凌厲。
沈冶很敏感,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難道你懷疑,是我拿了這筆錢?」沈冶怒了。
「我重複一遍,我什麼都沒有懷疑,我不是警察。但是,沈小姐,現在雷叔和雷嬸都死了,唯一對雷叔知情地人,就只剩下你了。這兩千萬有可能關係著兩條人命,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回憶一下,為了雷叔,也為了他唯一的女兒雷純。」張敬語氣幽森,慢慢地吐出每一個字。
沈冶聞言,剛才快速堆積起來的怒氣,也同樣快速地散去。她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自己的秀髮裡,臉上浮現出很痛苦的神情。
「我真地想不起來,我不知道那錢哪裡去了。我不缺錢地,我告訴過你,雖然兩千萬不算少,但是我不可能去打這個錢地主意。如果人地生命可以贖回,我願意拿兩千萬出來,讓百絡回到我的身邊。」
聽到沈冶地話,張敬的神情緩和下來,他覺得沈冶應該不是在說謊。
輕輕歎了口氣,張敬站起身,走到沈冶家的門口,準備離開。
「不打擾你了,我得走了。沈小姐,你還是再想一想吧!如果想起什麼來,希望你能馬上告訴我。」張敬穿好鞋,轉頭輕聲地對沈冶說道。
沈冶好像沒有聽到張敬的話,整個人都深陷在痛苦之中。
「對了,沈小姐,有一件事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張敬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嗯?」沈冶把臉從雙手中抬起,臉上有淚痕。
「剛才我來的時候,你家裡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張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
「他?」沈冶也沒想到張敬會問起那個男人,「他……算是我的朋友,咳,也不是什麼
姓陳,是我爸爸那邊的人。」沈冶似乎不願意提起
「哦……」聽沈冶這麼說,張敬也沒有再多問。
沈冶已經老大不小了,三十五了,還單身一個人。沈老爺子作為她父親,沒道理不擔心自己女兒的未來,派個成熟的男人來接近沈冶,也是合情合理的,雖然沈冶對此並不感冒,甚至還覺得老爸很多事。
離開沈冶的家,張敬很鬱悶地回到了雷家的房子。本來張敬以為在沈冶那裡,多少能探到一些口風,誰知道竟然是白跑了一趟。
剛進門,張敬就看到蔣潔和**兩個美女,好像小學生一樣,端坐在另外一排沙發那邊,果然不吵架了,神情都挺怪的。
「我不是讓你們自生自滅去嗎?怎麼還在這裡?」張敬故意生氣地問。
「哥……我,我錯了……這次我真知道錯了!」蔣潔的頭低得都快要貼地了,聲音也小小的。
—
「咳咳,敬哥,再給一次機會!」**也訕訕然。
「給機會?你什麼時候還啊?」張敬大刺刺地坐到農凌峰身邊,像個土財主似的,面對面問道。
「哥,哥,你累不累,我給你揉揉肩膀吧!」蔣潔真懂事,突然就跑到張敬的身後,不輕不重地給張敬按肩膀。
「啊?我,我給你捶腿!」**也不甘人後,也跑過來坐在張敬的另一側,把張敬的一條腿輕輕地搭在自己的**之下,兩隻粉拳一下一下地捶了起來。
「嗯……」張敬瞇起眼睛,非常享受的樣子,「算你們懂事,行了,這事就過去了。如有再犯,絕不輕饒。」
蔣潔和**聞言,都偷偷地翻白眼。
農凌峰和石敢當對視一眼,想笑又不敢笑,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並排做在張敬的對面。他們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可以向張敬匯報了。
「老大,我的活已經差不多了,和你說說。」
「老大,我也結束了。」
「行,小農先說吧!」張敬保持著舒服的姿勢,輕輕點了點頭,越來越像地主爺,就差手裡拎個煙槍了。
「老大,來通縣的那兩個外七門已經查清楚了,一個是神龍一個是火把。神龍叫……」
「叫葛傾雄是吧?」張敬突然打斷農凌峰的話。
「嗯?你知道?」農凌峰頓時大愕。
「見過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質問我為什麼調查他。」
「什麼?」
這一下子,全屋子裡的人都呆住了,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張敬。
「怎麼停了?繼續!」張敬突然又皺皺眉,對身後的蔣潔和身邊的**說。
蔣潔和**這才回過神來,手上重新動作,不過擔心的神情卻留在了臉上。
「哥,你見到神龍了?你沒事吧?」
「切,我有什麼事?你真當他是神龍?他不就是一個人嘛,又沒長三頭六臂,怕什麼?」張敬說得很輕巧。
「老大,葛傾雄和你說什麼了?」農凌峰很好奇這件事。
「沒說什麼,話不投機半句多。」
「哦……」
「不過呢?我感覺這個葛傾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脾氣也很硬,只是不知道他來通縣到底什麼事?雷叔和雷嬸的案子是不是他做的。」談起葛傾雄,張敬的腦海裡就浮現出那個白衣白褲白皮鞋黑墨鏡的男人形象。
「反正,老大,我建議你還是離他一些!」農凌峰善意地提醒張敬。
「行了,你再說說那個火把的事吧!」張敬有點心煩地揮揮手。
「好。那個火把姓于,叫什麼名字一直查不出來。不過這個人我們可以排除,因為他的方向已經搞清楚了,不是來通縣,只是路過這裡,連十分鐘都沒逗留。」
「十分鐘,已經足夠開車來這裡撞死雷叔雷嬸了。他們火把做事,還需要很長時間嗎?」張敬對農凌峰的話很不以為然。
「可是……這個人離開通縣後,就直接去內蒙了,這……」
「這什麼這?小農,你馬上動身去內蒙,把這個姓于的火把給我查清楚,如果是他幹的,立刻在當地報警,不能讓他跑了。」
「好吧,那我現在就走了!」農凌峰做事很果斷,說到就做到,起身就去準備東西前往內蒙。
「石頭,你說你的結果吧!」張敬的目光又瞥向石敢當。
「其實我沒什麼結果,一切都很正常,我甚至可以斷言,雷百絡先生還是一位精通財務的人。他的賬目很清晰,有條有理,沒有任何的問題。」石敢當認真地向張敬匯報。「這算什麼結果?」張敬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