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轉回身,第三次走到仍然在發呆的鄭三通面前,貌似親切地衝他笑了笑。
「鄭三通,遊戲結束了,你輸了。記住,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叫囂,鑽石手是不可戰勝的,因為連老天爺都在幫我。「
其實本來張敬也不知道王桂琴不識字,那天他聽說王桂琴醒了,就立刻跑去看望。半路上給王桂琴買了一些水果,又怕王桂琴在醫院無聊,還順手買了幾本老年雜誌。結果到了醫院的病房裡後,王桂琴看著張敬不停地笑,搞得張敬還以為她病壞了腦子。
當張敬知道王桂琴是文盲之後,頓時就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一切都豁然開朗,提前就在病房裡宣佈這場官司贏定了。
當初王桂琴簽合同的時候,何詩還在派出所裡被拘留著呢,王桂琴惦記何詩,怕她再鬧出事,也怕鄭三通再找何詩的麻煩,老太太膽小嘛,也不管合同上寫的東西自己懂不懂,只想讓生活平平安安,別有那麼多事端,拿起筆就簽上了。
雖然王桂琴是文盲,但是自己的名字,她還是會寫地。
在如山的鐵證面前。法庭沒有最後裁決,因為要去王桂琴所在的小鎮,核對張敬遞交的那張證明書的真偽。不過所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場官司,何詩、王桂琴已經贏定了。
鄭三通面若死灰,整個人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走出法庭的時候,他的兩條腿都發軟了。
他剛出法庭,就立刻被大群的記者擁住,要採訪一下他現在地心情和想法。
本來鄭三通就惱火。再看到這些烏鴉似的記者,當時就一通臭罵,把記者都罵跑了。
採訪不到鄭三通,記者們就想去採訪張敬。
很可惜,張敬他們也採訪不到。因為有鑒於張敬在本次法庭上的「優秀」表現,審判長送他一份大禮,司法拘留十五日。
張敬是笑著進拘留所的,他樂意,打了鄭三通一拳,他心裡很痛快。
十五天後。張敬走出拘留所,迎面就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急馳到他的面前。
車門一開,雷純走下車,二話沒說,直接就把張敬拖進了車裡面。
潘若若也在車裡面,她遞給張敬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包括一雙新皮鞋、一套新西裝、一件新襯衫、一雙新襪子、一瓶嗜哩水、一條用礦泉水打濕的毛巾,還有一把電動剃鬚刀。
現在的張敬已經不太是人樣了,和十五日之前比,完全是天壤之別。現在他比野人好不了多少。畢竟拘留所裡條件有限。
張敬也不客氣,先接過濕毛巾,把臉仔細地擦乾淨;然後用電動剃鬚刀把鬍子刮乾淨;再向頭髮上噴一些嗜哩水,用手將亂亂的頭髮撫平;最後換上自己的新衣服。
做完這些工作,出租車正好開到了醫院門口。
當張敬從車裡走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出來。他剛剛蹲完小號。精神颯爽。意氣風發。
何詩和王桂琴已經在病房裡等他了,看到張敬一付新郎倌似地笑盈盈地進來。才算放下心來,這娘倆也怕張敬在拘留所裡會受苦。
「你出來了?」何詩迎上張敬,關心地問。
「嗯,出來了,嘿嘿,沒什麼,別這麼緊張,我去拘留所就好像放大假。哦,這個叫什麼?拘留所十五日游。」張敬一臉地不在乎,還能笑嘻嘻地打趣。
「討厭,關在小號裡,也沒變正經一點!」何詩白了張敬一眼。
王桂琴只顧著躺在床上慈祥地笑,她很喜歡張敬,覺得這個小伙子非常樂觀,和他在一起心情總是會很好。
「哼,這個死鬼,別說蹲小號,就是蹲地獄,從油鍋裡撈出來,也得這個德性!」雷純也在一邊笑罵道。
「哦……哦……」張敬聞言,立刻裝鬼狀,還伸長舌頭,向雷純發出怪聲音,「如果我真被從油鍋裡撈出來,我一定去找你……哦……哦……」
「死開啦,說得這麼嚇人!」雷純嬌笑著把張敬推開。
「你來找我,來找我啊……」潘若若倒是很殷切。
張敬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淡淡地瞄了潘若若一眼。
「算了吧,大明星,我怕到時候,我會被嚇到!」
「哎呀,我掐死你……」潘若若氣得直跺腳,說著就真要掐張敬。
「呵呵呵,哈哈哈!」
病房裡響起歡笑聲,大
入一派和諧的氣氛之中,張敬還被潘若若不依不饒地
等過了一會兒,大家鬧夠了,張敬這才走到王桂琴床邊坐下來,真誠地望著何詩的這個阿姨。
「阿姨,我有幾句心裡話,想和你聊聊。」
「啊?心裡話?呵呵,好,小敬你說吧!」王桂琴微笑著點頭。
「嗯……」張敬沉吟一下,好像是在措詞,「阿姨,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老房子,賣給鄭三通。」
「什麼?」
張敬這句話就像平地驚雷,把病房裡的四個女人全震住了。尤其是何詩,她睜圓了鳳眼,不可思議地盯著張敬,還以張敬這十五天的小號,把腦子蹲壞了。
「大家別驚訝,聽我說。」張敬似乎早就料到她們會有這種反應,笑了笑讓她們別緊張,「這些天我在小號裡,想通了很多事,包括我以前的、現在的還有以後的。就說阿姨這件事吧,其實鄭三通做得是好事。拆掉那些老舊地、過時地、甚至是危險的房屋,換成新式的、現代的、能給中國招來外商富豪的建築,這不是好事嗎?他的這個工程要是真得上馬,那就會為上海,為中國帶來很大地經濟效應,最起碼,他要向上海市稅務局交稅吧?」
聽著張敬地話,四個女人都沉默了,她們都在思考張敬地話。
「社會在前進,時代在變革,我們不能擋在經濟發展的車輪之前,去抱殘守缺,這不行地。阿姨,你也不想有一天,上海市一派繁榮景像,可這個現代都市裡面,卻孤立著一個與時代不諧調的破房子吧?那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笑話我們中國的,笑我們是老頑固。」
「呵呵!」王桂琴突然展顏一笑,然後又歎了口氣,「小敬啊、阿詩,還有小純和若若,其實我本來不就把房子賣出去了嘛!那房子我不要了,賣就賣吧,小敬剛才說得對啊,我不能為國家做什麼貢獻,但是也不能當絆腳石啊!」
「阿姨真是通情達理的人,上海不會忘記您的功勞的。」張敬的笑更燦爛了。
其他三個美女還有什麼好說的,幾乎不約而同地聳聳香肩,聽張敬的好了,反正對與不對都是張敬自己說了算。
「不過呢,賣房子也要在平等互利的情況下,不能是單方獲利的。我幫你算過了,你的那棟小閣樓,再加上下面的院子,還有院子裡的幾棵老樹,哦……就要他兩百萬吧!」張敬快速地心算了一下。
「什麼?」王桂琴被嚇一跳,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兩百……萬?小敬啊,會不會太多了?我那破房子怎麼能值那麼多錢?」
「不多。阿姨,我這是根據現在上海的平均房價指數來估測的。你要知道,這兩百萬看上去很多,其實並不多,你把房子賣了,總要在上海再買一棟吧?不然你住哪啊?不能讓你露宿街頭吧?」
「去,和我阿姨你也沒正經的!」何詩突然嬌嗔地說張敬。
「哈哈,開個玩笑嘛!好了,下午二審就開始了,我們準備迎接最後的勝利吧!」張敬今天的心情真是格外的好。
「哦……咳咳,張敬……我……我……我也有事,咳,想對你說……」這時候,何詩突然神情閃爍,吞吞吐吐地開口,她還是第一次這個樣子。
「啊?」張敬呆了呆,下意識地轉頭望向雷純和潘若若,只見她們兩個臉上的神情也挺怪的,尤其是潘若若,好像還有點傷感。
「何詩,你什麼事啊?別說你想嫁給我,最多,你只能給我當二……哦,不對,是三……哦,也不對,是四五六七**奶。」張敬故意膽怯怯地說。
「真不要臉!」雷純立刻狠狠地瞪了張敬一眼。
潘若若和何詩則沒有欣賞張敬的笑話,何詩還在猶豫。
「張敬,我這幾天也深思熟慮過了,其實,其實……我並不適合做娛樂圈經紀人這個工作,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個工作,雖然我很喜歡和若若在一起。」何詩說著又望向潘若若,眼神裡充滿歉意。
「嗯?」這下子,張敬是真愣住了,「你不適合?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不願意做這個工作,我不喜歡在娛樂圈裡。我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生活目標,從小就有的。」
「你有什麼理想?」
「我的理想是能夠為社會、為國家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而不是幫著若若安排一些日常事宜,或者是和那些什麼簽約方,什麼主辦方搞心機。」何詩也不知道話該怎麼說了,還有一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