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年那麼苦的日子都過來了,張敬本以為自己總算是飛黃騰達,不說是光榮耀祖,也沒有給誰丟人。
哪知道,人這輩子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禍福無常一點不假,只是兩個月的功夫,張敬搖身一變又成了沒用的窮光蛋,雖然這次是自己心甘情願選擇的。
張敬和雷純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宋妖虎身後不遠的地方,換了一個角度,張敬才看到那輛汽車裡坐的是一個頭髮都禿一半的中年男子,正睜著一雙色眼盯著宋妖虎的胸部,也不知道是想買人家的貨還是想佔人家便宜。
宋妖虎可能是工作得太投入了,對那個男人的眼神渾然不覺,小粉臉紅撲撲的,還在結結巴巴地和人家談貨。
「過份!」張敬突然聽到自己身邊的雷純很不痛快地喃喃一聲,然後她就大步走到了宋妖虎身側。
「喂,你到底買不買?」雷純伸手就把宋妖虎扯到自己的後面,不客氣地對車裡的男人喝道。
「啊?小純姐?你……」看著雷純,宋妖虎頓時就愣了。
車裡的那個禿頭中年大叔正看著眼前的小美女過乾癮呢,突然人不見了,當場臉色就沉了下來正準備要翻臉,但是當他看到雷純的時候,眼睛裡立刻就重新燃起了火焰,這一次比剛才還要更加熾烈,就差在自己的臉上寫上「我是色狼」四個大字了。
「要要,當然要,咳,這位小姐,我現在對你們的貨還不太瞭解,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我講講?」禿頭大叔的眼睛盯在雷純的胸前,喉節不停地上下滾動。
「還不瞭解?」雷純用厭惡地眼神看了看那個禿頭大叔,然後轉過臉問宋妖虎,「小虎,你賣的是什麼東西?」
「是,是……是汽車裡用的香水……」宋妖虎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頭垂得很低,聲音也小小的。
雷純點點頭,伸手從宋妖虎的手裡把那個香水拿過來,一揮手就遞到了禿頭大叔的面前。
「喂,看到沒有,是香水,你到底買不買?」雷純的語氣非常粗魯。
「你說什麼?小姐,我聽不清啊,麻煩你低一點!」禿頭大叔突然眼珠一轉,偏過臉把耳朵向著雷純大聲地說。
這個時候,雷純是站在街邊的人行道上的,而禿頭大叔則坐在街上的車裡,雷純確實比他要高出好多;但是如果雷純要和他面對面說話,以雷純的身高,她要伏得很低才行。以雷純今天的服飾,要是伏身那麼低,非全露光了不可。
雷純冷眼看著那個禿頭大叔,自己也在想主意。本來雷純是想拉著宋妖虎就走的,她可沒時間去和這種猥瑣男扯皮,但是她一想到剛才宋妖虎浪費那麼多時間,又被佔了點小便宜,今天這貨要是不能賣給他,豈不是吃大虧了?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本來站在雷純和宋妖虎後面遠處的張敬大步走了過來。
張敬剛過來,就冷著臉二話不說地伸手拉開了車門,然後他就像一個流氓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著衣領就把那個禿頭大叔從車裡硬拉了出來,接著回手一記左勾拳,重重地打在人家的臉上。
「噗通!」
張敬這一拳力度不輕,直接就把禿頭大叔四腳朝天地擊倒在地。可憐那位大叔都躺到地上了,眼神還是一片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人打?
雷純和宋妖虎可被嚇了一大跳,臉色都白了,沒想到張敬居然這麼man?說出手就出手,連招呼也不打一下。
「敬哥,快走啊!」反正人已經打了,現在多想也沒用,雷純急忙扯住張敬的衣服,拉著就要逃。不然要是等警察叔叔來了,非罰款加拘留不可,搞不好再上兩堂公共道德教育課就不好玩了。
「老婆,你放開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張敬居然狂怒起來,揮手就把雷純推開,然後衝上去又踹了那個禿頭大叔兩腳。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對我老婆耍流氓,我他媽要你的命!」張敬一邊踹還一邊破口大罵。
「老婆?」雷純猛地愣住,還看一眼身邊的宋妖虎,只是宋妖虎此時也是完全迷糊,不知道張敬在搞什麼。
「不是我,我沒有,救命啊……」地上的大叔終於反應過來了,在地上一邊掙扎著抵擋,一邊向張敬大喊。
「還說沒有?你再說沒有?有沒有?王八蛋,調戲我老婆?知道不知道老子混哪裡的?」張敬此刻簡直就是黑社會,臉上的神情也是猙獰地可怕。而且不給那個大叔任何機會,惡狠狠地說著,一隻腳仍然在不停地踹。
「大哥,我錯了,有,有,我錯了,你別打我了!」在張敬的淫威下,可憐大叔被屈打成招,捂著自己的臉,向張敬哀求。
「說,你什麼錯了?」
「我不……啊……我不應該……哎喲……不應該勾引你老婆!」
「我靠,我老婆是誰?」
「啊?對對,啊……求你別打了,啊……你老婆是我大嫂,啊……」
「去你媽的,看你一臉褶子給誰叫大嫂?」張敬好像打上癮了,而且還越打越狠。
「是,我錯了,你別打了!」禿頭大叔抱著頭滿地打滾。
「好,不打了!」前一瞬間還暴怒的張敬,突然在說完這句話後,猛地就定住了身形,臉上偷偷地掠過一絲虐笑,說不打還真就馬上停手。
「香水拿來!」張敬回過身,不由分說就從已經徹底石化的雷純手上把香水拿了過來,目光又轉向宋妖虎,「宋小……哦,宋……姑娘,你的香水賣多少錢?」
「…………」宋妖虎眼睛已經直了,大腦短路。看著張敬,自己如同夢中,根本沒聽見張敬說什麼。
「咳咳,宋姑娘,你的香水到底賣多少錢?」
「……十二……」宋妖虎的聲音飄飄忽忽,還帶著顫音。
「聽沒聽到?十二,掏錢!」張敬又轉向那個可憐大叔,眼睛也重新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