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傅,我這一腳還行吧?」王世飛這次沒叫皓雲方少,而是恭敬的叫了一聲師傅……他跟隨方皓雲學武已經有些日子,今天才有機會在他面前露了一手,著實讓他小小的興奮了一把。
「還行,不過力度不夠,還需要進一步錘煉……」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許沐白,方皓雲板著臉孔說道:「如果是我,一腳下去,保證讓他吐血……而你卻只能讓他哼哼幾聲……世飛,記住,我教你的呼吸吐納的法子,你要持之以恆的去做,每天都沒有停頓……否則的話,你永遠都不可能練出上乘的功夫來。」
「弟子,受教了——!」王世飛恭敬的回應了一聲。
「哈哈——!」陳天輝笑著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成了師徒,怎麼我不知道……皓雲啊,等青青回來,你可得抽空好好教教她。對了,上次聽她說,你答應傳她正宗的陳氏太極,你可不能忘記啊……」陳天輝倒不是希望女兒能練成什麼上乘的功夫,他不過是趁機說說,希望女兒跟皓雲能有更多的接觸機會。
「你們……你們遲早會後悔的……」許沐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說著,眼眸中充滿了怒氣跟恐懼。他現在唯一給予希望的就是他姨夫吳思能早點帶人過來…方皓雲眼中充滿鄙夷之色,輕聲說道:「老同學,我會將你一直引以自豪的東西,統統踩到腳下。」許沐白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他的家族,他的隊長姨夫,打蛇要打要害,否則死而不僵。將來必定還會作怪。方皓雲決定等吳思過來,看看這位支隊長大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如果可能的話,他將也是自己的打擊對象。
方皓雲這麼一說。王世飛已經開始為這位支隊長大人默哀了……在尋常人的眼裡,一個市局的支隊長地確很了不起,但是對於方皓雲卻未必就管用。事實上。在王世飛的眼裡。方皓雲早就是非人類了,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家中的那兩個銅製的獅子,是如何變成齏粉地……直到現在他都堅持認為。那絕對不是人類所就能擁有的力量。
陳天輝自然也清楚方皓雲的想法,不過他想地要比王世飛多一些……況且,對於方皓雲地個人實力究竟有多強,他心裡其實也沒底。直到現在,他也只是知道,方皓雲很厲害,很厲害……
他現在還在考慮一件事情,許家似乎不止有個吳思……市委的文副書記。似乎跟許家也有些關係。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市委地文副書記應該是許沐白的乾爹。上次華海市委人事變動,文副書記剛剛接管了華海市委的組織工作,在市委,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文副書記要給許沐白出頭的話,皓雲似乎要有麻煩了。
他決定靜觀事變。萬一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會及時跟楊望江取得聯繫……實在不行,他就找老丈人。以老丈人如今的地位。區區一個市委副書記,似乎也算不了什麼吧?
就在陳天輝思緒萬千的時候,休息室的房門被人野蠻地推開,數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頓時就湧了進來。
陳天輝抬眼一看,帶隊的果然是吳思,市局治安支隊的支隊長……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意。
「姨夫,救我——!」眼見救星來了,許沐白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說道:「姨夫,我的手指斷了,你趕緊派人去找……再晚就來不及了……」
吳思眼看侄子的慘狀,似乎比預想地還要嚴重一些,他急忙下令分出五六個人去了會場尋找斷指。其餘地人則將方皓雲三人緊緊的圍了起來。
「吳隊長,你這是做什麼?」陳天輝微微皺眉,抗議道:「你這樣荷槍實彈地帶人進來,是想擾亂我們的商會嗎?還有,你將我們包圍起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陳總,還用得著說嗎?我已經接到了群眾舉報,說是方皓雲毆打許沐白,並且將她的手指扭斷,身為市局治安支隊隊長,我有權將他帶回去詢問……至於陳總你們……我希望你們回頭能來警局做個筆錄,畢竟你們是目擊者……」很明顯,這三個人是一夥的,不過吳思可不想一下子將這三人都得罪了。尤其是陳天輝……對於這個黑白通吃的主,不到逼不得已是不能得罪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送侄子去醫院做手術,然後將這惡徒帶走處理……
在他趕來的路上,已經接到了侄子乾爹的電話,要求他特事特辦,一定要嚴懲兇手。有了文副書記的話,吳思心中也就有了底氣,雖說盛鑫集團現在混的也是風生水起,但是自古民不與官鬥,區區一個盛鑫集團又能成得了多大的氣候……
「吳隊長,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們的確是目擊者,不過事情的真相跟你描述得似乎有些出入……許沐白和方皓雲兩人是互相廝打,許沐白的手指是在廝打的過程中受傷的……並非你所說的故意扭斷……」陳天輝認真的說道:「吳隊長,我知道你是許沐白的姨夫,所以肯定會在辦案過程中對他偏袒,我不得不告誡你,希望你能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否則的話,我是不會罷休的。」
吳思聞言,心知陳天輝在威脅他,不過這事他也不怕,如果單是他一人,倒也就罷了,現在的問題是文書記也一再指示,要從嚴,從快處理兇犯,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他就不信你陳天輝能為了一個外人,跟分管組織的副書記幹架,頂牛……
「隊長,斷指找到了……」就在吳思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幾名警員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物證帶,裡面赫然裝的一堆碎肉……
「斷指呢?」吳思看了看那物證袋中的碎肉,怎麼也無法將它跟手指聯繫在一起。
「隊長……就是它——!」其中一名警員大著膽子解釋了一句。
方皓雲和陳天輝看了一眼,同時暗中瞟了王世飛一眼,心中暗道。這丫的夠狠……這下許沐白的手指是沒有希望恢復了。
「我地手指……我的手指……怎麼會這樣……」眼見自己的手指變成了一堆碎肉,剛剛將心情平復下來的許沐白頓時又發狂了。他撲了過去將那物證袋搶到手中,惡狠狠的看著王世飛:「是你……是你故意踩碎地……姨夫。快將他抓起來。我的手指是他故意踩壞的,他剛才跟我說了……」
王世飛冷笑一聲,指著許沐白地鼻子叫罵:「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人夾了,這是如果真是我做地,我會主動告訴你……」
「吳隊長,你想抓我是嗎?來吧……反正你是他姨夫,看這架勢,你是鐵了心的想要為你的侄子報仇,那就抓吧……你是堂堂地市局隊長,弄幾個冤案。也算不了什麼……」王世飛主動將手伸了過去。
看著王世飛那白皙的雙手,吳思很想將他的手筋挑斷,毫無疑問,侄子說得是真的,那根斷指十有**就是被他踩壞的。可是現在沒證據了……就算有證據,人家說當時現場混亂,自己是不小心踩得。你把人家也沒辦法……
吳思心裡雖然恨那王世飛。但是卻不想同時得罪王家跟方家……一個方家,他或許還能應付。再加上方家的話,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
「王少,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吳思義正言辭的說道:「各位,我想你們對我有些誤會,不錯,我是沐白地姨夫,但是在這件案子上我不會對誰有任何的偏袒,我會以事實說話……方少,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想你得受些委屈了……來人,給他拷上……」
「你們敢?」
王世飛第一時間攔在方皓雲面前,惡狠狠的看著圍過來的警察。
「王少,難道你想妨礙公務……」吳思冷喝一聲,怒視著王世飛,一臉的怒氣。
「王少,你讓開……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朗朗乾坤,我就不信吳隊長真的會弄出什麼莫須有罪名的冤案來……」方皓雲示意王世飛讓開,隨即喝問道:「吳隊長,你說要給我手銬,那我問你,你是打算逮捕我呢還是治安拘留?」
吳思正欲回話,陳天輝走了過來,別有深意地看著吳思說道:「吳隊長,你帶皓雲回去問話,這是你地職責範圍,我沒話說……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濫用私刑,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打架事件,雙方當事人都有不對,如果你要戴手銬地話,我覺得雙方當事人都得戴……」
王世飛靈機一動,幫腔著說道:「是啊,要麼都戴,要麼都別戴,否則你就是徇私枉法,公報私仇。」
「必要的時候,我會以商界的名義召開記者招待會,對今天的事情做出詳細的回應……」陳天輝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此話一出,吳思頓時就蔫了,這事不宜鬧大。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到時候縱然是真想公報私仇都沒有機會了。
「好吧,現在案件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本著人性化的原則,我們可以不用手銬……」吳思說了一句套話,隨即喝道:「帶走——!」
王世飛正欲阻攔,卻見方皓雲對他使眼色。
王世飛會意,便讓開了身子,任由警察將方皓雲帶走。
而這個時候,在路上出了意外的急救車也趕了過來,將許沐白拉走……負責急救的醫生明確表示,那堆爛肉已經是不可能做什麼接指手術了。
許邵東趕過來的時候,事件已經落幕……商會依舊在進行。對於許沐白的遭遇,大家幾乎都是一笑而過,在他們的眼裡,當然是自己的利益最大。趁著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拉關係的拉關係的,探討的探討的,誰也不想浪費這商家齊聚的機會。
許邵東從好友這裡打聽到吳思已經來過了,兒子被送去了醫院,方皓雲也被帶走……他心裡頓時吁了一口氣。
許邵東擦去額頭的冷汗,打算驅車趕去醫院,只有親眼看到兒子沒事,他才能放心。就在這時,他卻無意中看到了陳天輝。略微猶豫了一下,他走了過去,質問道:「陳總,我兒子受邀而來,你卻讓他受傷,作為大會的發起人,你總的給我一個解釋吧?」
陳天輝緩緩走到許邵東面前,帶著微笑說道:「許總,你這話就不對了,沐白跟別人打架鬥毆,你讓我怎麼管……我都這把老骨頭了,我還能攔得住年輕人……許總,這事我還得說說你……所謂是子不教,父之過,沐白喜歡鬥狠打架,這跟你平時的教育疏忽是有關的,我覺得以後你應該加強對他的教訓……」
許邵東鬱悶了,原本自己過來是興師問罪的,結果反倒被人家訓了一頓,這算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