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獨在異鄉
「提取、控制、釋放,這是第五階基因鎖的關鍵點。」
「第三階基因鎖,識能突破『絕對領域』切實可觀地影響軀體;第四階基因鎖,意海遺傳信息的釋放,同識能關係不大。但是識能才是意海真正精華,亦是玄奧之鎖。」
「第五階,化被動為主動的過程,主動提取識能,加以控制,釋放用以防禦、殺戮、強化!」
無心目露些追憶,第四階是他體味而出,但是第五階的趨向,乃從『太上劍意』中覺察。太上,臨絕天道,意蘊深遠信息磅礡浩大,只需些許時間,粉碎意志,太上真正臨塵,即使幻魅恢復全盛,同樣不堪一擊。
現實,畢竟是現實,沒有那麼多如果、假如……無心好端端的活著,悠閒自在品味唇齒留香的茶韻,以各異刺激增長意境的威勢,嬉笑怒罵,真情流露,無遮無掩,暢快怡然!
身體每一個細胞在歡快躍動,每一個細胞在掌握之內,肌肉組織纖維,意識如若天神、主宰,對軀體的掌控,達至難以想像的程度。劉瑩解放開基因鎖,即使僅僅是第一階,讓她覺察截然不同的世界,色彩艷麗,明察秋毫,細微響音聲聲入耳,提神醒目的茶香撲鼻……
意識在體內探索,經絡如同四通八達的馬路枝幹,幽藍色清涼能量緩緩流動,意識在漫遊,一切的束縛消失不見,唯有恣意以及自在,酣暢淋漓,意識散逸歡喜。可是,兩處堅硬,撞得意識疼痛不已,霍然從解放基因鎖中脫離出來。
面色蒼白,汗流浹背,一**疼痛蹂(躪)敏(感)的神經,劉瑩緊咬牙關,縮緊嬌軀,忍耐著,承受著……不僅這般,全知全能的操縱如潮水般褪去,心裡無由的漫起股空虛,相較於軀體上的疼痛,這股空虛更催人心腸。
「既著萬物,即生貪求;既生貪求,即是煩惱!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如若一道驚雷,劉瑩幡然驚醒,面色依舊蒼白,但喘息漸漸平靜,一道溫暖又不失鋒銳的能量在體內流轉,抬眼望去,赫然瞧見如若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直達心扉。劉瑩立即閉上雙眼,是躲避剛剛的那抹悸動,還是又有所得?
「隊長,她……沒事吧!」石開有些擔憂,對於這個女孩兒的情感,石開自己也摸不清楚,既有女子天性嬌柔、恬靜,又有智珠在握的嫻淡。又憐愛又畏懼,六個字可以道盡石開內心的複雜,無論如何複雜,都不希望女孩兒有任何事。
宮明月掠過劉雪嬌俏的面龐,沒有以往的活潑,只有沉著冷靜,閉上雙眸,呼吸頻率緩緩同劉瑩相契合,從而推之,她正在為妹妹付出努力。
無心嘴角勾起抹微笑,目光別有意味的掃了一眼石開,道:「不僅沒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
「好事?」仍然不解,但出於對無心的崇拜,石開放下提到嗓子眼兒陡的心,疑惑的問。
「開闢識海,當然是件好事……」無心綴飲龍井,狀若無意的道:「這個隊伍只有一個人未開闢識海,明月你說這個『異類』會不會鬱悶死?」宮明月抿著嘴按捺笑意,抱臂而坐,一副抽身身外,坐瞧熱鬧的姿態。
「一個人?」石開一愣,隨即醒悟,「隊長……不待這麼打擊人的……」茫然四顧,身為希望隊兩代元老,居然混成『異類』怎麼能不讓他鬱悶!!!
「離第三階差之毫釐,你可以的!!」一***一甜棗,恩威並施,無心越來越熟稔,『啪』打開一本書,一邊飲茶,一邊閱讀,遺世而獨立,悠然自得。
宮明月一挑眉,驚異於隊長的變化,腦海中不禁回憶,初見隊長之時,殺伐果斷,冰寒迫人,勝券在握的睿智;現在的隊長,無疑更為可怕,談笑風生,嬉笑怒罵,若不是靜思的漠然,根本找不出以往冷漠的痕跡。
洗盡鉛華!
這四個字突然浮現!
回歸本源,因領略本源神秘、強大而泯然的崇拜,再次冒出,這樣的隊長,才值得崇拜,既不是冷血無情的冷酷,也不是以天地為棋局的韜略,而是兼容並蓄。
『你可以的!』石開不禁淚眼婆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豁然站起身,一言不發,行步,身影沒入房間。
「你變了!」澤眸內的狂熱不減分毫,「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無心輕笑,咀嚼嫩葉,有些悵然,道:「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唯有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將茶盞放在乾淨桌面上,起身,離去。
澤皺起眉,咀嚼無心話語內潛藏的意味,安靜下來。
徐雪亦站起身,呆立,竟不知該如何踏步,腦海內儘是無心起身離去的情景,動作行雲流水如一拘泥,每一絲細節莫不暗合玄妙軌跡,姿態怡然瀟灑,如若謫仙舞步,優美至極。
『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唯有自己的才是自己的!』
嬌軀一震,這句話,你送予何人,澤,抑或……徐雪依然面冷如冰,裸足輕跺,似若抹青湮沒入房間,有些倉惶有些狼狽,但,擺脫無心步伐的拘泥,自如行掠,是一個開端,不是嗎?
希望隊的會議,無疾而終,以紛紛離席而告一段落……咀嚼語意的澤,全神貫注開闢識海的兩姐妹,以及耐心等候的宮明月,悠蕩的廣場,有抹抹寂寥在瀰漫,似乎在昭示著什麼……
進入房間,負手而立的挺拔背影映入眼簾,飄然落地,徐雪面無表情,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漠然無語,逸散的冰寒有增無減,好似在說:進步的不只有你,我一刻未懈怠!
莞爾一笑,無心抬手,撫摸光潔如玉的臉龐,忽視手指下冰涼觸感以及抹輕微的顫抖,溫柔道:「我變了,你還如故嗎?」似情人間親暱的愛撫,似情人間親暱的呢喃,一切自自然然,自然得徐雪的拒人千里,未有一絲牴觸,反而……反而一股雀躍輕輕蕩漾,泛起圈圈漣漪!
目視浪起浪落的磅礡海洋,徐雪難得浮起絲悵然,「變了,變了,無論是你還是我,已然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以前。」腳步微挪,面龐微側,避開親暱輕撫的手,似乎抗拒似乎拒絕,抑或表明著態度。
無心收回手,負手而立,自自然然,每一個舉動,仿似暗合玄妙,自自然然,美觀飄逸,無一絲拘泥作態。
「日昇月落,星隱星現,花凋花謝,暗合天地至理,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不變,抑或,永恆,何處可尋?」淡淡然,沒有激揚,沒有雄姿,沒有英發,有的,只是滄桑,積澱。
徐雪不言不語,心緒不由得偏轉,在腦海中浮光掠影,永恆,何處可尋?
早已料到徐雪的靜默,無心又言,「天地開,大道隱,天道出,陰陽分,五行現,天魔人,共相逐,莫在變,尋永恆,在何處?」
「踏行同一途,何處尋永恆?」
語似連珠,問題紛沓,問人,問海,抑或,問本源?
「超辰一行,讓你變了!」久默之後,徐雪淡然開口,「變得絮絮叨叨,惹人厭煩!」
無心一笑,果如徐雪的性格,「我失敗了……」
並沒有迎合的追問,只有抹抹幽香撲鼻,「即使我獲益良多,擺脫太上劍意天威轄制,在本源而言,我依舊失敗了,而代價……」
「驅逐,《超辰》的大門向我關閉!也許是一時,也許是永遠!本源啊本源,即使讓我領略各位面各世界,但永永遠遠只是異地!」
「獨在異鄉為異客……」這一刻,無心有些體味幻魅孤獨寂寞的心緒。
「有我!」
一愣,無心開懷大笑,豁然抱住徐雪,好似孩童兒一般,歡欣喜悅,「放手!」徐雪話語似冰,目若鷹隼,鋒銳一時爆發。
冰寒一刺,無心亦冷靜下來,輕輕放下徐雪,大海潮起潮落,「是啊!我同他不一樣,我只是在異鄉,但,永不孤獨,因有你!」
邪魅笑容勾起,一時的愁緒,難以束縛無心翱翔逐道的雙翅,「雪,來吧!幫助我,鑄就屬於我的太上!」
徐雪輕輕點頭,已然蹤跡全無。舉起手,聳動鼻翼,幽香,**的觸感,無心眉宇含笑,「雪,你不再平靜,一刃斷情絲,讓我將以續接吧!」
訓練室內,無心、徐雪面對面盤坐,「性命雙修,精神相融。同樣以『御』為根本,一內一外,駕馭鋒銳,借由精神相融,混元陰陽勁陰陽結合,以短刃為渠道,外凝聚內,以太上意境為基,鑄就我的器,太上!」
激情洋溢,不同於以往的漠然,不同於七尊者之末的邪魅,純粹的解放,或者,稱之為完整。
同無心同一場輪迴進入本源,一點點領略無心的變幻,無論好的、壞的,還是怎樣,甚至因由倩媽媽之故,付出真情,當初人際交往方面上的毛頭小子,再也找不出痕跡,人的潛力,果然,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