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劍道五境
「鏘！」
擴散的氣流……
似旋窩般向四周擴散……
甦醒的小倩，不可抑止的後退！
雙手互握擒在胸口，滿臉關切望著切磋，交錯的兩道身影。
小倩心中糾纏，因那抹悸動，因那溫柔，因那俊逸，因……
你可不要敗喲！七夜哥哥的實力深淵似海，永無止境，可不要敗得太快，輸得太慘呀！
無心可不知道聶小倩心中輾轉的小心思，他正竭盡所能的戰鬥，不是生死相拼勝似決生死般的切磋！
切磋！確實是切磋！
並指似劍，身疾似電，氣勁似潮，青芒似野，浩瀚似淵！
腳踏七星逐月，手御巽風劍元，腦轉無盡數據，週身一百零八要害穴道，盡在無心攻擊範圍。
無心竭盡所能，傾盡全力，卻也無法贏得勝利，只能維持不勝不敗的僵局！
自然七夜亦是如此，應無心要求而切磋，展開這場超乎他預想的戰鬥，是的，就是戰鬥，不是玩票性質的切磋，而是關乎生死的戰鬥！
無心的修為，超乎七夜的想像……
超乎他想像的低！
心底頗為失望，既然你想要見識斬天拔劍術，那就如你所願吧！
殺念、魔念，精、氣、神，凝聚在一起！
「斬天拔劍術」
天地忽然一道巨大閃電，撕裂天際，毫不華麗，質樸的，下斬！
沒有撕裂**的聲音，反倒似兵刃碰撞般的響聲。
「鏘！」
不可思議之色一閃而逝！
青芒環繞的指劍！
在他血芒閃耀的指劍相襯下……
格外顯眼！
「劍元？」
「劍元！」
收起小覷之心，七夜正視起對手！
氣，勁，元，意，罡乃劍道五境，能夠以如此年紀，修成劍元其劍道天賦可想而知！
若在劍道修為上落敗，落敗於修為遠遜於他的無心，在小倩面前落敗，這讓他有何顏面，帝君的尊嚴不可輕辱！
揮斥方遒，劍元縱橫！
詭異飄忽的步伐，不相上下的劍元，專攻要害穴道的精準！
不容易對付的對手！
「釋放你無窮無盡的殺念吧！七夜！讓我見識真正的斬天拔劍！」
長久的僵持，卻非是無心之所願，從切磋中突破，劍道的突破，才是他目的所在。
「固所願而！」
「斬天拔劍術」
無心只覺似置身於森羅地獄，無邊血海，無盡冤魂嘶吼嚎叫，這時一道血色霹靂彷彿開天闢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當頭落下。
這霹靂驟現，卻是無意間救了無心心神，讓無心掙脫幻象束縛，抬指反擊，青芒貫天！
「八卦之巽風」
八卦之巽風，是無心依靠體內巽風劍元，融合心中執著道念而草創的劍式。
無心毫不猶豫舉指相抗，青芒繞指，白玉般的手指，此刻卻似神兵利器，分金斷玉，二丈長的青芒，以下劃丄挑之勢，迎上血色霹靂！
「撲通！」
「噗！」
「喂！無心道士，你怎麼樣！」小倩關切的問候。
無心目前這幅樣子可是大大的不好，印堂一道血色豎痕，雪白道袍盛開朵朵梅花，嬌艷而刺眼，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倩，不要打擾他！」七夜氣定神閒，神態怡然，哪有經歷過大戰的模樣，相較之下愈發顯得無心頹然。
小倩停住下意識欲動的身體，嬌嗔的轉向七夜：「七夜哥哥也真是的，贏就贏了唄！還把無心道士傷得這般慘！」
哪知，七夜聞言卻沒有半分喜悅，反倒淡淡說道：「誰說我勝了？」站在無心身邊，頗為艷羨的望著，望著。
小倩卻不幹了，對七夜的回答，莫名不已，抓住七夜的手掌，不住的搖晃撒嬌的問：「怎麼可能呢？他傷這麼重，而七夜哥哥毫髮無傷，怎麼會是他勝呢？難道七夜哥哥受的是內傷？」
雖然對這個奇特道士有種莫名悸動，卻也不想見到寵愛她的七夜哥哥輸，滿臉關切撫摸七夜，似是要找出潛藏的傷口！
聶小倩關切、焦急的神情，映入眼簾，七夜心底泛起道道波紋，嘴上自自然然浮起抹笑容。
溫暖，幸福……
「七夜哥哥那你究竟怎麼啦？笑的那麼莫名其妙，難道傷到腦袋？這可怎麼辦？」眼見七夜無故微笑，雖然這微笑很溫暖很美麗，卻讓小倩憂心不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慌亂拉著七夜就往三娘營帳走。
七夜無奈張張嘴，沒想到自己難得的微笑，在小倩眼裡卻成了異常，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剛要喝止小倩，身邊突然聚攏鋒銳之氣，並且紊亂起來。
若有實質的青芒，聚攏在無心身邊，層層將無心環繞，緩緩騰空而起，無心卻似毫無所覺，臉色蒼白如雪，雙眸緊閉，任鋒銳繞體而無所動。
「鋒銳繞體？這可是劍道元境巔峰才會出現的徵兆，這怎麼可能？」七夜緊皺眉頭，盯著懸空而立的無心，似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
「七夜哥哥，他究竟怎麼啦？會不會有問題呀？」小倩小心翼翼弱弱的問，七夜這幅模樣二十年來，她見到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而每次出現，都意味著，不同尋常！
「無心此刻正是達到劍道元境巔峰的症狀，可是按方才切磋時劍元來看，無心應是剛剛突破不久，即使借斬天拔劍術能有所突破，也絕無可能跨越至元境巔峰！」
小倩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即有快速搖頭，一副小迷糊的樣子。
「我雖斬傷無心，但無心借斬天拔劍術磨練劍道，有所突破！我未勝他亦未勝，無勝無敗之局罷了。」
突然，無心雙眸怒睜，爆射出兩道沖天劍芒，繞體於外的青芒鋒銳，緩緩隱沒消失無蹤。
飄身落於地面，輕輕抹去嘴角血跡，感受著天地的軌跡，這一刻，天地似乎撕去遮掩，赤（裸）（裸）暴露在無心神識之下，交錯糾纏密密麻麻彷彿蜘蛛網，紅色、黑色、銀色……天地褪去表象，規則首次展露在他眼前。
「哎！」無心頹然歎息，可惜，天地彷彿含羞帶臊的姑娘，羞於將自己暴露在他眼前，那副美景一閃而逝，天地依舊，規則如常！
「恭喜無心，劍道元境大成，破入意境指日可待！」
無心悵然若失回味，被七夜舒爽的恭賀打斷。
「劍道元境大成？」拋卻心中的遺憾，無心堅信，遲早，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
「鋒銳繞體，正是元境大成的徵兆！」七夜瞧著無心那副疑惑的模樣不似作假，便不厭其煩地為無心導盲，訴說劍道五境，無心這才豁然開朗，不得不感歎，底蘊有時候真的很重要！
原來，劍道並非如玄天老人所說四境，氣、勁、元、意之後，還有罡境。
劍氣離體三丈，則劍道氣境大成；劍勁達體魄極限，則劍道勁境大成，鋒銳繞體護安危，則是劍道元境大成；劍道意境與之前三境卻是不同，永無止境，只有這四個字能形容意境；而第五境劍罡，就連七夜也不甚清楚，只是說，深不可測。
婉言相拒七夜的邀請，無心獨自一人緩緩向木屋行去。
「好恐怖的斬天拔劍！」丹田內黑、白、血三色糾纏在一起，混元陰陽勁牢牢困束著血芒，但血芒也不是好惹的主兒，拚命的掙扎不時爆發抹攻勢。
好在血芒似無根之浮萍，愈來愈衰弱，若是只憑混元陰陽勁消磨，不知要花多久時日。
「斬天拔劍術，不愧魔宮鎮宮劍術！好在七夜殺心不重，否則……」無心撫摸著印堂的豎痕，喃喃自語。
「無心？」
「紅葉！」
「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我娘呢？她……」紅葉瞅著頗為狼狽的無心，焦急的問道。
關乎娘親安危，哪怕紅葉習慣冷漠，也不能保持平靜，無心輕笑：「紅葉不要急，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三娘酉時與魔君共同前往。」
放下對娘親的擔心，紅葉眼眸閃過抹擔憂，不解的問道：「既然說服順利，無心你怎麼會落得如此模樣？」靠近著，輕撫無心殘破的道袍。
「無妨！這些破損……」無心苦笑，低頭掃了眼道袍，「只是與七夜切磋，不敵落敗罷了！」
「這些只是小事兒！紅葉，玄心正宗那邊如何，你怎麼也獨自返回？」
紅葉稍稍挑挑眉，清淡的道：「金光頗具大局觀，已經答應酉時應邀！」
見紅葉這副表情，無心也能猜出過程不像紅葉嘴中那般輕描淡寫，聳聳肩也未多問，目的達到就是好的，過程再怎麼曲折，也已經不重要！
無心聞著淡淡清香，與紅葉結伴向木屋方向，前行。
說說笑笑，紅葉享受著這刻安寧，清脆的聲音變得溫柔，體味著，體味著他的獨特，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腳步永遠不要停，就這麼，就這麼一起走下去！
也許，願望永遠是美好的，現實卻是無情與殘酷的！
暗自歎息，為何要來打擾我與他的寧靜呢？就讓我們這麼走下去，什麼陰世幽泉、什麼天下眾生，什麼正魔兩道，通通暫且拋開，只想這麼走下去！為何你們要來打擾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