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擇徒
太和山,又名武岳。位於東洲東部,屬泰桓山脈。東臨海洋,北依越江,西界泰桓,南面海城,背倚蒼茫萬里茫茫森林。有七峰,主峰號為太和海拔2324米,其餘六峰傾向太和,成六峰拱衛之山勢。晨時雲霧騰起,午時奇光異彩,暮時餘暉遮天,縈縈繞繞,美不勝收。
太陽自海面冉冉升起,驅散黑暗的籠罩,恣意潑灑溫暖,送給天地勃勃生機。
站在太和山山頂,無心緩緩收回目光,太陽剛升起,散發那抹熾炎精華,存入己身融入心臟。
先武時期道家修煉,朝采日華熾炎,夜取月華寒露。汲取天地至純至淨的靈氣,強神壯氣追求無上至境,與天地合,與道合。
電磁劃破空氣的聲音,將無心從沉思中驚醒。電磁機從雲層中降落,太和山附近零零落落散佈數架電磁機,從中陸續下來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仰望被白幕籠罩的太和山。
遠處輛輛名貴跑車,疾馳而來。在無心眼中好似卑微的螞蟻,為生存拚命向前蜿蜒攀爬。
太陽一點點移動,高高懸掛在高空,山下人愈聚愈多,人頭攢動,或兩兩聚在一起緊張的閒聊著,或焦急的望著籠罩在白幕中若隱若現的太和山,或緊緊拉著孩子叮囑著……
劍自在突然出現在無心身後,手捏劍指緩緩說道:「劍陣已經布設完畢,將玄天劍晶投入陣中,激活玄天劍晶內部蘊含的陣法,與劍陣相合,就可以按你的要求賽選弟子。這是劍陣陣圖。」劍自在劍指點在無心印堂,瑩瑩白光射入無心識海,將陣圖及操控交給無心。
無心肅穆的點點頭,接過雞蛋般大小的玄天劍晶,大聲呼喝:
「我師父玄空13歲束髮入道,遊走四方,尋訪名師,收集道家經典,自比先武豪傑。30歲創道家太極,武道縱橫天下,唯有先武賢者堪比肩。奈何天妒英才,英年早逝。遵師父遺願,勤修武道,終由外轉內,練出氣勁。吾建立太和道,大開道門,廣收門徒,復先武輝煌,欲與先武百家爭鋒。」
洪亮的聲音遙遙響起,慷慨激昂的陳詞,宏亮、渾厚的聲音響起在太和山附近所有人的腦海中。
「太和道分內外二道,內道七人,外道四十二人,共計四十九人,取天衍四九之意。」
「修道之人首重心智,其次悟性,然後資質,最後靠奇遇。今日太和道擇徒,以收納賢才為主,能夠來到太和山即與我太和道有緣。」
無心凌空而立,踏在虛空,一步步走下太和,洪亮的聲音震動所有人。人群寂靜,被眼前凌空虛度的無心所驚呆,小說中、電影中的畫面真正出現在身邊、眼前,可想而知人們如何的震驚,哪怕這些人的身份不同凡響,軍方政方各家族的掌舵、繼承者,平時揮斥方遒、腳一跺,東洲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踏在虛空掃視眾人,無心冷漠的聲音接著響起:「今日爾等尋求機緣,有緣者存,無緣者退。奈何機緣天資乃天定,強求不得,吾設陣法隔山,有意入我太和者,入陣考驗,登頂者為太和弟子,但其中凶險無常,入者,生死由命,各安天命。」
望著腳下紛亂的人群,無心冷冷笑起,實力,絕對的實力,才能掌握生命,制定規則,讓弱小者服從。任他身份權利滔天,在實力面前也要彎腰低頭。
手中翻轉,玄天劍晶出現在手中。雞蛋大小的菱形晶體,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芒,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聚集眾人目光的菱形晶體,無心信手拋出,微微閃動,消失在太和山外的白幕中。
『唉!』聲聲歎息從人群中傳出,彷彿在感歎,又像在歎息,還是恐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蔓延開來,感染著一個又一個人。
「陣法已經布下,有志者可自行登山接受考驗。」無心話音落下,太和山外的白幕,驟然出現二尺寬的長長裂縫,供人進入登山接受考驗。大批年輕男女躍眾而出,踏著略顯慌亂的腳步進入裂縫,參加考驗。
無心虛空跨出,再出現市,已經坐在人群後大大遮陽傘下空置的椅子上,閉上眼瞼,不言不語。
東洲政權建立二百年來,由後武時期的封建帝制到如今科技時代的軍政共治的過度。太多的家族輝煌一時,最終湮滅於歷史的長河之中。
東洲盛行一句話,欲除東洲,先滅四大擎天柱。李徐周謝,在政方根系龐大的四大家族,屹立許久的底蘊深厚的古老家族。據傳說李家更是從後武時期傳承下的悠久家族,但這傳言李家既未否認也沒有承認,也許連李家自己也不清楚吧。
李家當代掌舵李堂,徐家當代掌舵徐昌祥,周家當代掌舵周啟民,謝家當代掌舵謝廣奇,支撐著政府四角,擎起東洲的天空。
至於東洲龐大的軍隊,除了四大家族掌控大部分外,則由其他兩小家族鍾家、趙家所掌握。相較於四大家族的底蘊深厚,鍾、趙兩家彷彿五、六歲的稚童需要扶持,才能茁壯成長。
六位舉足輕重的軍政要員,代表著各自的家族,聚在碩大的遮陽傘下,坐在圓桌邊言笑晏晏的談論著,彷彿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無心,刻意的忽視。
身份地位的差別,不平等自自然然的出現,差別待遇順其自然的產生,差距往往不可彌補。
皮膚黝黑的趙桂,四十歲左右,聲音低沉,「老徐,你連剛十歲的小兒子都帶來,要小傢伙參加登山考驗!也不怕徐家斷根!哈哈!」
趙桂,四子,以乾坤無極為名。趙乾,二十歲;趙坤,十八歲;趙無,十五歲;趙極,九歲。趙乾、趙坤入山。
眾人聽到趙桂的問話,不約而同的看向徐昌祥。徐昌祥,眼角飛速掃過閉目的無心,不緊不慢的說:「呵呵,小志雖然十歲,但心智超於常人,不可小瞧,也許能成功加入太和道也不一定呢!」
徐昌祥,二子,老大徐天武,十八歲;幼子徐天志,十歲。年齡相差八歲的兄弟,攜手步入裂縫進行登山考驗。
「也難怪如此狂熱,這種超現實力量如果保護家族,就算未來大亂也不能安枕無憂。」白淨仿似文人墨客的周啟民飽含深意的眼睛,掃過無心、李堂、鍾鋼的身體,對著眾人說道。「我家那小子,心智過關,身體脆弱許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哎!」
周啟民,一子一女,兒子周志浩,二十歲;女兒周敏希,十八歲。周志浩精通東西洲各種精著,聰慧過人,神經發育超常。
「李老太爺卓識遠見,慧眼識英雄,布下這步好棋,李家、鍾家可無憂矣!」徐昌祥故作憂愁的說著,眼睛卻緊盯著無心,可惜讓他失望的是,無心絲毫不為所動,無動於衷。
正所謂無慾則剛,對於無心來說,這裡的種種終會成為過眼雲煙,什麼都難以勾起他的興趣,因為他的未來不在這裡,而是在本源空間,探索本源的奧妙。徐昌祥想要破壞無心心境的平靜,顯然是癡人說夢,徒勞無功。
「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家都是為了東洲好,為消滅西洲積蓄力量!」老好人謝廣奇把話題扯開,將注意力引到西洲這個大敵身上。
謝廣奇,一女,謝翩翩,十二歲,入山。
李堂、鍾鋼並不接話,此時心中酸味氾濫的其餘家族,確是惹不得的,稍不留神肯能禍從口出,保持沉默等待話題的轉換,才是明智之舉。
六人悠閒的喝茶閒聊,掩飾那抹抹對子女的擔憂,眉間不時抖動,完全揭穿他們拙劣的偽裝。
日月輪轉,日落星起,夜晚悄無聲息的降臨,微微的寒冷冷卻不了山下人群的擔憂,緊緊盯著太和外的白幕,等待著,等待著。
這時,閉目良久的無心突然睜開眼睛,眸中星海流轉,彷彿將星空裝入小小的瞳孔,神奇神秘。仰望星空片刻,喟然長歎。
「可惜啊可惜,此次收效甚微。」
圓桌周圍六人立即豎起耳朵,傾聽卻不能理解無心話中的含義。趙桂向鍾鋼擠擠眼,鍾鋼無聲的『嘿嘿』一笑,神起兩根粗大的手指,晃悠來晃悠去。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趙桂眼睛瞪著鍾鋼,極其緩慢的點點頭。
鍾鋼大嘴張開,再次晃悠手指,才問道:「小師兄,清楚的說說,別打啞謎啊!」
無心微微一笑,「此次擇徒,可能毫無收穫。」
「沒有符合要求的麼?」「那麼多年輕人都不行?」「乾坤怎麼會不行呢?」這些大佬喪失冷靜,關乎東洲未來,決定東西洲的格局,容不得絲毫差錯。
「考驗分為三關,分別考驗心智、悟性、天資。大毅力者大智慧者可登頂太和,入我太和。可惜八百七十六人沒有一人合乎要求,看來擇徒要耗時許久!」無心將目光轉向太和,八百七十六道身影全部顯現在腦海,心智智慧體魄兼具者未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