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歸(一)()
一隻宛若女子的芊芊皓臂橫亙在張翠山的面前,也正是這隻手臂將長劍打偏,挽救了張翠山的性命。順著這只皓臂,望向手臂的主人,16.7歲的俊逸相貌,宛若星辰的黑眸,一身白衣,渾身充溢著飄飄欲仙的氣質,眾人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一聲:好少年。
「多謝道友出手相救。」向少年略拱了拱手道,張三豐才轉過頭一巴掌將張翠山扇倒,怒聲道:「枉費我對你的教導,男子漢大丈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遇事就知道一死了之,以死躲避,你何顏目當人夫人父,立於世間。」張翠山低頭跪在地上,自知一時衝動愧對師傅眾師兄弟,更愧對素素與無忌。
周圍群豪暗自咋舌,驚奇的望著少年,威震武林的張真人以道友相稱於這少年,這少年究竟是何種身份。面對群豪的炙熱注視,少年泰然自若,掃了眼群豪,卻未有絲毫停留,向張老道躬身道:「真人客氣,舉手之勞。」轉而對張翠山道:「汝為人父,不盡其責,推於恩師,何顏示人。吾衛救一孩童,恐學汝懦弱,擔步汝逃世之後塵,何如。」張翠山漲紅著臉卻無顏反駁,激動的開合著嘴巴卻吐不出話語,而這時殷素素奔出來,跪在張翠山身旁言道:「愚夫一時衝動,犯下罪錯,望師叔還無忌孩兒於吾夫,必教育他成謙謙君子,行俠仗義。」殷素素快速的磕了一個頭又道:「龍門鏢局血案皆我所為,讓我這邪教妖女的血償還吧!」說完,拾起那染血的長劍向脖子抹去。
「唉!何苦,一切之罪源於貪。」
「自古名利多害人,血流成河一場空。
縱使神兵鋒撕天,百年到頭枯骨堆。
武功滔天氣蓋世,蒼顏白髮空對月。
傾城美女絕傾城,芳華易逝紅顏老。
羨星空浩瀚無窮,追仙道長生無盡。」一股蒼涼的氣息瀰漫開來,時間在這一刻仿若永恆,所有人呆立不動,仿似看見一幅歲月流轉的畫面。
蓋世英豪,手執天下神兵,擁絕世美女,爭名奪利,血流成河,成就霸業,享世之榮華。奈何歲月穿梭,英豪老去,腰駝氣喘,力不能提,行之困難,縱擁天下財富,換不得長生,化白骨一堆,奈何奈何!!!
輕易的奪過染血的長劍,移步走向中央,揚劍指向真武,「歎,生不逢時,君生我未生;惜,道在何方,我生君已去。」揮舞著長劍,混元陰陽勁噴薄而出,在真武塑像後的牆壁上刻下二十個大字。
驚醒的眾人再次被這狂妄的二十個大字震撼,這少年逐仙問道之意,昭然若揭,沉浸在震撼中的眾人卻不覺得他狂妄。任你武功蓋世,抵不住歲月沖刷,不求長生,而爭濁世之名與利,枉費人生一世,這就是少年透露出的寓意。
恍恍惚惚的武林群豪離開了武當山,直至武當山下才驚覺忘記的此行的目的。空聞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那少年前輩道學精深,點醒諸位棄塵世名利,追無盡長生,前輩境界高深,非吾等可比。」何太沖茫然的說道;「此行本欲逼問謝遜下落從而奪屠龍刀,卻如此結局,真不知該爭名逐利稱霸武林,還是求仙問道尋取長生。」各派人物紛紛擾擾,各說各法,爭執不休,只得各自散去。少年開闢的道,雖不知能影響多久,至少解決了武當眼下之危。
但此時解決武當困局的少年狀態卻不佳,眾派剛離開武當山,夜無心再也挺不住,臉瞬時變得煞白,劇烈的疼痛襲擊這他的大腦,這是念使用過度的跡象。坐在地上虛弱的喘氣,看見少年如此模樣,徐雪雖不知道緣故立刻攙扶起夜無心向別院走去,「翠山、素素別跪著,跟上。」說著,張三豐帶著眾弟子跟著徐雪向別院走去。
徐雪將夜無心小心的放在竹床上,細心的將他的身體墊高,讓他舒服些。張三豐緊張的看著夜無心蒼白的臉以及黑髮中夾雜的縷縷白髮擔心的問道:「道友,感覺如何?」「無大礙,精神消耗過大罷了。」擺了擺手顯示自己沒事,夜無心灑脫的道。
這時,徐飛、李利民領著一個黑黑壯壯的孩子走了進來,徐飛看見夜無心蒼白的臉色一愣,反應過來問,「出什麼事兒,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咳,還不快把無忌還給他父母,徐護衛。」徐飛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扮演的身份,恭聲道:「是」撒開握著張無忌的手,「快回你父母身邊吧。」
殷素素愛憐的摸著張無忌的頭,拉著張翠山、張無忌跪在地上:「多虧了小師叔久了我一家三口,要不然只能留下無忌孤苦伶仃的生活。」深情的忘了眼身旁的張翠山,對張無忌說道;「還不快謝謝小師公的救命之恩。」
這殷素素果然聰明伶俐,眼力不凡,雖然也不明夜無心如何變得疲憊,但也猜出這是為了他一家三口,才會如此。「無妨,真人與我有醍醐之恩,略盡綿力罷了。」頓了頓,況且我並未解決此爭端,只是以精神震懾,令他們短暫的拋卻名利之心,轉而求問長生,持續不了多久。」張翠山如此一聽立刻激動起來「我願一死了前仇。」
「糊塗,道友為救你煞費苦心,你還在這溺死膩活,歸根就低,還是為了屠龍刀。」「可也不能為了活命而出賣義兄」「我武當行的正,怎能做出賣兄球生的苟且之事。此時此鏡,你的莽撞,令我失望之極。」張三豐楊天一歎,張翠山也知道自己的錯誤「師傅,徒兒一時情切,並非如此想法。」
「解決這爭端就要從根本上入手,武林中人人爭奪屠龍刀,是聽了『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的傳言,從倆方面下手,一方面立刻鑄造一批寶刀流入武林,混淆視聽;另一方面我決定將我修煉的道家太極流傳天下,以改武林污濁風氣,尋仙問道。」
「既然道友這種決定,我願奉獻自己的力量,與道友共同修訂太極,築道家盛世。」張三豐想了想立刻道。這本不現實的想法,現如今擁有可以實現的基礎,而這基礎就是剛離開的武林群豪,利用剛剛殘留的精神震懾,能夠趁機傳播道家太極,效果定然非凡,再加上『屠龍刀』門的攪局,由點擴散至整個武林,道家的昌盛指日可待。
「好,哈哈,咳……咳」本來豪邁的大笑被一陣咳嗽打斷,張三豐見此立刻道;「道友身體不適,明日討論細節。」然後帶著徒弟離開屋子。
「放心,我沒什麼大礙,只是消耗過大。」看著其他人不信的眼神接著道;「昨夜,精神突破才臨時起意,沒想到消耗如此大,是我估計失誤。」見到少年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徐飛等人不禁摸了摸鼻子無奈對視,不該說什麼好。只聽夜無心接著道;「打造寶刀的事兒就叫給你們,古時打造兵器困難主要在於鐵難以融化,但有徐飛你的鬥氣融化反而簡單,盡快打造好流傳道江湖中。我要好好休息,明日商談太極事宜。」
「那你好好休息恢復精神。」徐飛眼神示意李利民、徐雪走出屋子。「古月豪呢,他怎麼不在?」「不知道,古月豪本來在用它的異能觀察宮內情況發展,但無心突然把他叫到一旁,交代了什麼,古月豪就出去了。」徐雪冷淡的敘述,「然後無心領著我趕向紫霄宮,剩下的你也該知道,我累了,不要打擾我。」說完,直接離開。
「算了,總是這種情況,各自休息吧,明天去完成無心交代的任務」李利民這麼說著,也離開了。「怎麼我這個隊長這麼沒有威嚴,該如何解決」一邊嘮叨著,一邊向屋子走去。
次日,徐飛帶著李利民和莫聲谷去打造寶刀,夜無心在見過疲憊的古月豪之後,就與張三豐則一起進入張三豐平時閉關之處討論太極,再無聲息。
徐雪看向古月豪,出奇向他問道;「他交代你什麼任務,弄得這麼疲憊。」「什麼事兒能讓男人這麼疲憊,你難道還不清楚。」淫笑著打量著徐雪的全身,但眼見徐雪毫無表情的臉,才收起淫笑道:「真沒勁,夜無心讓我跟著那些武林垃圾,看他們的動向,一夜沒睡累死我了。」「哦」看著再無反應的徐雪,只得自己回屋休息。
三天後,武林掀起奪寶熱潮,八把屠龍刀現世,各大門派出手搶奪,一時間血雨腥風。
六天後,一卷卷道典《太極》悍然出示,以深入淺出的方式,闡述太極陰陽之理。以太極拳為引,指出一條通天之道。
空聞大師、鐵琴先生何太沖、崆峒派關能、峨嵋派靜玄師太等一干人人手一本《太極》,不禁回想起當初紫霄宮內震撼的畫面,對未來的道路不知不覺的迷茫。
而此時,夜無心正與張三豐切磋。五天密室的研究,讓夜無心對武當功夫瞭解的相當透側,更特別的是,太極劍也於密室中誕生。《太極》在徐飛海量的黃金鋪路之下,完全風靡天下各地。
夜無心與張三豐悠閒的品茶論道,比武切磋.第九天,聽著徐飛訴說著《太極》引起的陶然**,張三豐撫著白鬚,「希望道能夠真正傳播,達至昌盛。」夜無心附和的『呵呵』笑了笑,站起身來「既然如此,也到了離去的時刻」向張三豐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張真人再會。」然後不在理會張三豐,朝徐飛點點頭,「少爺,表小姐與李護衛、古護衛已經準備好,可以離去。」
張三豐知道他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道友可有再會之時?」「有緣自會相見」少年背著身擺擺手,飄然離去。
一天後,一道白光將夜無心五人籠罩,轉瞬五人消失在荒野之中。這一幕卻被恰好路過的史官看見,這舉霞飛昇的壯景,廣為流傳開來,更為《太極》添加神奇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