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遭逢大變
週一上午，股票交易大廳。
包括徐寧在內的五個人坐在電腦前面埋頭工作，時不時的湊在一起小聲交流，而陳若梅似乎很心甘情願的充當跑腿配角，乖乖的陪在旁邊幫忙看複印機傳真機。高明依然安靜的陪坐旁邊，最外面周美秀反倒侷促不安。
一陣小聲的交流過後，一個大鼻子外國人抬頭說話：「老闆，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嗎，作為一名僱員我要提醒你……這家公司並不是最佳的操作對象，他們的股價在我看來……呃，已經沒太多上升的空間。」
高明灑脫一笑無奈攤手，操作台前四個對沖操作高手同時會意，無奈的互相看一眼後重新低頭工作。
大鼻子老兄看看他表情也只好無奈聳肩：「好吧，你才是老闆。」
半小時後，即便是高明這外行人也看出一點門道，隨著徐寧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面前電腦上數秒鐘一次刷新最新的股價，代表著巨款的數字不停的閃動，徐寧從華爾街請來的對沖操作高手們終於動手，目標直指一家風頭強勁的新銳地產公司。高明陪了一會後覺得自己幫不上忙，欣然出門後走到自動咖啡機前面，掏出零錢買一杯熱咖啡喝。
片刻之後，周美秀第二個頂不住壓力，推門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一點慘白，高明小吃一驚慌忙扶她坐下。
周美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神情萎靡，卻還是咬牙說話：「我沒事有一點悶，可能這裡空氣不好。」
高明心中警覺抓上她手腕，試過脈搏後鬆一口氣，可能是昨晚睡的不好讓她心率有一點失常。幾分鐘後周美秀呼吸心跳終於平穩下來，氣色也似乎好轉不少，這女人似乎剛剛從一個深沉的夢境裡驚醒。
抬頭說話的時候有點糾結：「我前前後後想了很久，我懷疑……這家公司的幕後老闆不在香港。」
高明心中警覺起來，剛想接話的時候下面大廳裡突然一陣騷亂，先是小小的一陣騷亂後規模逐漸擴大。正覺得錯愕的時候周美秀眼睛瞇了起來，盯著不遠處巨大的電視牆眼睛眨也不眨，高明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赫然看到那家地產公司的股價直線跌落，大屏幕每刷新一次就跌一次，場面戲劇化到讓人目瞪口呆的程度。
高明這外行的人也看到頭皮發麻，回頭看看房間裡那幾位斯文人仍舊一片輕鬆認真的表情，總知道這是他們幾個人的大手筆。周美秀眼神逐漸狂熱起來，看著下面騷動的人群還有電視牆上不停閃動的數字，嘴裡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一小時後，上午十點。
該地產股在穩定了不到半小時後，似乎再次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推動，已經跌了五塊錢港幣的股價再次一路狂瀉，而且似乎沒有見底的趨勢。下面大廳裡人群終於騷動起來，許多人看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周美秀一言不發眼中再次閃過深刻的仇恨，嘴裡喃喃自語老天有眼，也要讓這職業詐騙集團永世不得翻身。
高明心中唏噓再想說話的時候，面前周美秀卻突然呼吸急促起來大口的喘息，冷汗順著額頭大顆的滴落。高明駭然伸手扶住她，又眼睜睜的看著她眼睛裡血絲密佈，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心中一沉叫苦不迭，慌忙把她放平在椅子上躺好然後叫救護車，他本身也是醫生總知道這種急性心臟病發作，事先通常都沒有徵兆。
咬牙在她口袋裡翻找，總算找到幾片急救用的硝酸甘油片，硬著頭皮撬開她牙齒給她放到舌頭下面含著。房間裡徐寧同時衝了出來，看著眼前場面也露出駭然表情，幾秒鐘後幾個保安從一樓衝上來，手裡還提著一罐氧氣。高明這刻腦中無比清醒，回身抓過氧氣剛剛插上導氣管，椅子上平躺的周美秀已經劇烈的抽搐幾下，劇烈起伏的胸口瞬間憋了下去。
高明整個後背涼颼颼的，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做心臟復甦，徐寧同時反應過來想替她做人工呼吸。高明感受著周美秀身體逐漸轉冷，再翻一翻她眼皮後眼神一黯，緩緩站起來的同時心中一片苦澀。
下午時間，豪宅。
徐寧眼神同樣黯然，咬了咬牙齒小聲說話：「已經通知她兒子了，你要不要去見她最後一面？」
高明心中苦澀無意識的擺手，他見過生死離別的場面也算多了，這一次卻深深的刺激到他，就好像被當頭一棒砸到有些發蒙。先前只知道周美秀有嚴重的胃病，卻不知道她心臟病居然也嚴重到隨時可能要命的程度。
徐寧也無趣的小聲嘀咕：「她也是命該如此，我們都知道她心臟不好……就是她自己漫不經心。」
高明由衷苦笑後心中唏噓，恐怕她並不是漫不經心，而是面對接二連三這麼多事情，哪還有心思安心住院治病。正感慨世事無常的時候，徐寧已經眼眶一紅慢慢擠進他懷裡，高明心中一軟把她抱緊。
這美女心情顯然也相當低落，有些虛弱的呻吟一聲：「等明天把本錢撈回來以後……咱們走吧。」
高明深一點頭心中再次泛起苦澀滋味，心說這想法倒也聽不錯的，問題是他現在還有留手的空間嗎。徐寧也是一時的心急才說出這種話來，事實上她這內行人更明白這計劃一旦開始，就絕無退出的可能。
第二天上午十點，股市。
電視牆上大紅字一陣閃爍後，正在埋頭工作的幾個人小聲討論後仍掉鼠標，站起來以後無奈攤手。
高明茫然轉過頭去，徐寧臉色平靜小聲說話：「可能是怕連累到其他的地產股吧，被強制停牌了。」
高明茫然不知道什麼叫停牌，卻總明白他花了很小的代價就把對方給炒到停牌了，這刻心中雖然沒有半點喜悅滋味，卻還是覺得這勝利未免來的太容易了。
旁邊徐寧稍一凝滯後嬌哼出聲：「這才叫真正的自做孽，我們只是在圖表上做出幾個放量下跌的明顯缺口，對方就情急之下抽走了大量資金……哼，如果業績真的那麼好我們也無機可乘。」
高明雖然仍舊聽不太懂，卻敏感的覺察到她話中涵義，對方應該是內部起了內亂，而且很可能有人趁亂把救命的錢給抽走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對方這麼龐大一個地產集團，為什麼會垮的這麼快。
心裡一動沉吟問道：「我們的損失大嗎？」
徐寧被他問到精神一振：「我們完成對沖操作後順利清倉，還因此小賺了一筆……數目大概在五億港幣。」
高明再次露出錯愕表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五億港幣來的如此輕鬆容易，難怪會有那麼多人熱衷於量子基金。房間裡一陣沉默過後，那位最資深的華爾街高手終於湊過來，神色輕鬆而且得意。
說話口氣卻很謹慎：「老闆，我們在等你的吩咐。」
高明一想到周美秀這刻躺在冰冷的停屍房裡，心中實在高興不起來，腦中嗡嗡直響的時候外面突然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有人打開百頁窗的時候，清楚的看見一群西裝男人正在匆忙下樓，而圍觀人群裡有人憤怒的喝起倒采還有人激動的揮舞拳頭。當中那位梳著油頭的查先生臉色相當難看，在保鏢的保護下匆匆溜走。
高明看到一呆後，旁邊一直很乖巧的陳若梅回頭懷疑問道：「他的公司不是停牌了嗎，這孫子怎麼沒去跳樓？」
高明心中也同樣疑問，徐寧卻苦笑著解釋：「你們太小看他了，這人在金融圈子裡摔打了多少年了……跳樓的只會是他的生意夥伴，這人不講道義也沒有半點廉恥之心，他應該是繼我們之後第二個淨手出場的。」高明微一點頭也聽明白了，旁邊陳若梅卻忍不住惡毒的咒罵幾句。
這美女心腸倒也惡毒，苦思冥想後終於雀躍起來：「我知道，他還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基金公司……秘密的。」
徐寧幾個人同時恍然，難怪這人嗅覺如此靈敏操作如此順手，原來是有萬全準備。高明原本打算就此收手走人，見此情景後終於被激起心中恨意，臉色冷淡下去隨手穿上自己外套。徐寧小嘴微張想勸他幾句，最終還是算了。高明表情冷淡卻還是跟房間裡的男人們打個招呼道別，徐寧想了一想並沒有跟上來，反倒是陳若梅再次乖巧的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大廳。
大街上仍舊人來人往，高明收拾心情後沉吟著說話：「去喝一杯？」
陳若梅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慌忙答應，然後自告奮勇走在前面，高明幾杯酒下肚心情終於平靜許多。陳若梅這刻表現出她乖順的一面，全程陪伴讓他喝的盡興，高明被她冶艷風情弄到心裡一熱，心裡一鬆放肆的把她勾過來，當著許多人的面飽嘗她柔軟香唇甜蜜滋味。回家後更是心中迷亂，粗暴的把她仍到床上後脫掉衣服，陳若梅艷若桃花曲意逢迎，只是事後高明冷起臉來趕她出去，這美女倒也沒有糾纏，雖然委屈卻也頭低低的抓起地上衣服，一言不發的推門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