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公海賭船
半小時後，早飯時間。
勤務兵在打過電話過後，按吩咐送兩份早餐過來，餐桌上頭低低的秦琴明顯相當難堪，又很心虛的樣子不敢抬頭見人。高明也是心裡好笑遞一雙筷子給她，秦助理這才勉強說了聲謝謝，然後一言不發的吃早餐。
她也是只吃了幾口，就心虛的樣子告辭：「我上班去了。」
高明自然不會拿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做文章，欣然起身送她出門，又告訴她從這裡坐車去你們醫院，大概只需要四十分鐘。眼看著面前迷糊少女很心虛的樣子，輕手輕腳的溜了出去，才搖頭失笑回家繼續吃飯。
上午時間剛剛進辦公室，又接到了齊萱發來的短信，挺不好意思的口氣道歉，說是對不起，昨天晚上她失態了。高明再次搖頭失笑，把電話收起來的同時，難免拿她跟秦琴做個比較。
同樣是風華正茂的青春少女，也可能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他總覺得秦大迷糊要更可愛一點。
一小時後，會議室。
張隊長臉色明顯有點凝重，大屏幕上數十張照片正在不停的閃動，照片上內容也相當明顯，公海，賭船。
幻燈片終於放完，張隊長也是硬著頭皮說話：「這艘船掛的是東南亞某國國旗，比較可信的說法是，這船上有我們通緝了三年的關鍵人物。」
高明還沒有說話，秦大隊長已經懷疑的問：「你瘋了吧，到賭船上抓人……」
張隊長明顯決心已定，口氣仍舊相當平靜：「所以才要請你們幫忙。」
秦隊長瞬間色變，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不去，我的人不會執行這麼荒唐的命令。」
張隊長明顯並不意外，只不過是口氣清冷然後送客：「那就不麻煩了，幾位請吧。」
高明之外兩個大男人同時被她說到語塞，又不自覺的看看唯一沒說話的高明，三個人分工明確，通常這種事情都是他在策劃。高明也是在腦子裡盤算這想法的可能性，能把人抓回來當然是挺好，卻要考慮一系列巨大的麻煩。他也是隨手拿起這賭船的資料看了幾眼，小聲念了幾遍船主拗口的外國名字，然後輕鬆點頭答應下來。
口氣仍舊一貫的清冷：「我去。」
張隊長總算鬆一口氣，又送過來一個誠懇的感激眼神：「那好吧，我馬上去多準備一張船票，兩小時後我們在樓下停車場等人……人不要帶多，加上我的人……你再多帶兩個人吧。」
高明卻是無所謂的回絕：「就我自己。」
張隊長被他冷淡的口氣弄到說不出話來，又不得不無奈的點頭答應，秦大隊長也是有點無奈，最終還是識趣的保持沉默，也就等於認可了部下的決定。
幾秒鐘後，張隊長沉吟過後也終於痛下決心：「那好吧，人帶多了反倒容易出事，就你跟我兩個人……半小時後我在樓下等你。」
高明倒是挺無所謂的起身，回辦公室後把配槍鎖好，又隨手拿件換洗衣服，把身上所有的裝備都解下來，又用手拍了幾下確認都拿乾淨了，才無所謂的起身走人。
半小時後，樓下停車場。
相比之下張隊長可就慎重多了，高明這會還比她輕鬆許多，稍一猶豫還是湊過去，隨手去解她西裝扣子。張隊長明顯是有點錯愕，跟他臉貼臉的時候呼吸明顯急促起來，高明卻是不動聲色的把手伸到她的腋下，然後把她的配槍連著槍套解了下來，然後仍給她身後的部下。
張隊長也明顯是鬆了口氣，猶豫過後終於認命，又把綁在腿上的另一把配槍解下來，高明這才滿意的點頭，然後當仁不讓的從她手裡拿過鑰匙，然後自己親自開車。
又半小時後，銀行櫃檯。
高明隨手把自己的信用卡遞進去，兌換成十萬塊美金以後通通塞進自己包裡，身邊張隊長明顯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到發蒙，卻又很安靜呆在一邊不說話。
高明滿意的拍拍手裡的現金，然後無所謂的灑脫一笑：「不帶一點錢嗎？」
張隊長臉色明顯一陣為難，卻終究是輸人不輸陣，咬牙也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取出一點現金，相比之下她的手筆就小的多了，只帶了一萬多塊人民幣。高明心裡好笑也不勉強，又看看她一身西裝打扮大皺眉頭。
也不管她是不是抗議，扯車她出門往周圍看看，隨手把她拽進對面的服裝商場。一路上了女裝部，挑來挑去看上一件時尚女裝，再看看價格三千多塊還算合理，也懶的講價就掏錢買單。
身邊張茵幾乎是臉色僵硬，又被他硬推進換衣間，意思你把這身萬年不變的西裝換下來吧，你穿著這樣去公海賭船，擺明了告訴人家你是警察。張茵臉色又是一陣僵硬，又總知道自己這身打扮確實不太合適，咬牙過後硬著頭皮去換衣服。
這美女也是在裡面折騰了好半天，才侷促不安的推門出來，手腳早已經彆扭到不知道該往那裡放了。高明倒是看的眼前一亮，很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尤其這身時尚女裝剪裁的相當貼身，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當然還是她天生的本錢足夠傲人，這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尤其低腰風格的牛仔褲，把她平時遮掩住的細腰完全暴露出來。高明也是隨手幫她把衣服又往下了一點，退後幾步仔細的欣賞，然後才滿意的走人。
半小時後，車裡。
張茵畢竟是習慣了西裝打扮，想去把衣服拉高一點，又明顯強忍住了，只是仍舊混身的不自在也很明顯。
高明心裡一陣好笑，化身時尚美女的張隊長卻是沉默過後，艱難的開口了：「買衣服的錢……我會還你。」
高明對錢倒是沒什麼概念，無所謂的擺擺手，心裡琢磨著公海賭船還是第一次上，只聽說那地方是有錢人的天堂，尤其近幾年似乎逐漸盛行起來，很有取代傳統賭場的勢頭。心裡一陣輕鬆又相當憧憬，真的打算去碰碰運氣。
開車一路過了跨海大橋進入香港，某碼頭。
高明看看船上英文倒是很服氣了，這條船叫天王星號，大概三萬噸左右的豪華游輪，已經有很多人正在排隊上船。心裡一陣興奮轉身勾勾手指，身後張大隊長再次不自覺的扯了扯衣服，然後乖乖聽話的跟在後面。
二百塊港幣的價格倒不算貴，到了船上才知道這條船的設施之豪華，遠遠超過室內賭場的豪華程度。沒有想像中的烏煙瘴氣，大廳裡面燈火通明，尤其美女如雲各國的都有，還是東南亞國家的人種居多。
張隊長也明顯是有點錯愕，卻還是湊過來謹慎的提醒：「簽證方面沒什麼問題，這船在香港大馬還有新加坡之間三天一個往返……在香港是以游輪資格註冊，根據我們的資料，這種船隻到了公海才會開賭。」
高明心說簡直廢話，又看看她緊張兮兮的表情相當不滿，隨手架起胳膊意思是你挽過來吧。身邊張茵瞬間臉色微紅，又敏感的注意到不遠處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已經警覺的往這邊看。
這美女也是心裡一驚，雖然有點勉強卻還是伸出纖手挽上男人胳膊，高明也很快做出親暱的表情，很自然的露出興奮的笑意，回過頭來親暱的勾勾她鼻子，然後呵呵一笑領著她去找地方坐。
不遠處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看看他們這副樣子，又看看張茵時尚的打扮漂亮的臉蛋，終於放鬆警惕把眼神投到別的地方去了。張隊長這才鬆了口氣，又暗中讚賞的輕捏高明一把，意思真有你的演的還挺像。
高明心裡好笑又湊到她晶瑩的小耳邊上，小聲的提醒她：「你放自然一點，一會到了公海我去換點籌碼。」
張茵輕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手心裡卻已經全是冷汗。又往周圍看看其中不乏大肚子中國人，大部分穿名牌戴名牌而且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卻難掩眼睛裡狂熱而且迫不及待的光芒。
兩個人隨便找一個角落坐好，又輕鬆的閒聊幾句，張茵往周圍再看幾眼。
終於忍不住小聲抱怨：「有錢的是多了，這些都是來賭錢的？」
高明倒是並不意外，要知道中國富豪在公海上可是赫赫有名，幾乎獨力支撐起一整個公海賭博產業，你眼前這些還是小角色。真正的大老闆都在vip房間，也絕對不會跟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為伍。真正讓高明滿意的還是船上的免費午餐，光是這麼一頓午餐，就足夠值回二百塊的票價了。
張茵隨手拿起一塊鮑魚，又很懷疑的問：「二百塊港幣可以吃到鮑魚，船東不是要賠錢了？」
高明心裡又是一陣好笑，心說你未免小看了這些賭徒的消費能力，但凡上了這船的哪有不來賭的，隨隨便便輸個幾萬塊美金都算是少的。張茵一句話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太土了點，又很識趣的把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