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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夜攻廣州 文 / 人生逆旅不言敗

    廣東地處嶺南,瀕臨南海,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南大門」。而且廣東「遠在南疆,強鄰逼處,會黨潛滋」,是以清廷對廣東甚為重視,分配編練兩鎮新軍,以震脅南大門。

    廣東新軍始建於1903年,然而真正編練卻是在1906年才開始。為了給編練新軍培養初級軍官,兩廣總督岑春煊首先於原廣東水陸師學堂舊址上開辦了廣東武備學堂,以作提拔人才赴日進修之用。第一期學員有三十一人被選送日本士官學校學習,二期學員則約有百人赴日留學。

    1905年,兩廣總督岑春煊奏准,改廣東武備學堂為兩廣陸軍中學堂,專收廣東、廣西兩省和廣東駐防各陸軍小學堂畢業生並於學堂內附廣東陸軍小學堂一所。

    1906年,廣東以辦理要政為名借款五百萬兩,到二月,終於開始實施其編練新軍兩鎮的計劃,岑春煊由親軍營中剔除老弱,加上從粵北和皖北招募的新兵兩千餘名,於3月28曰編新軍十營,其中步隊六營,炮隊兩營,工程、輜重各一營,並按照河南新軍章制經驗編成混成一協。

    不知道是新軍招募之兵非本地人員,還是「良家子弟」不願從軍之故,入夏以後「濕熱疫疬,病者相繼」,僅半年時間因被開除淘汰和身故、逃亡、請假不歸,新軍缺額已達一千六百餘人。不得已,到九月份時岑春煊奏請從南(雄)、韶(州)、連(州)三屬招兵補充各營。未及,岑春煊調任雲貴總督,帶走步隊一營,朝廷以周馥接任兩廣總督一職。

    周馥接任後,大幅裁減了新軍,他認為皖北之兵並非土著,是病亡眾多的主要原因。於是遣散了皖籍之兵,把原步兵第一、二標合併為第一標;又以炮、工、輜非專門人才,車輛馬匹多不具備為由,把炮兵第一、二營和工、輜各營並為步兵第二標,其餘另從土著中招募補充。到十二月檢閱後,又辭退了不合格者,把兩標六營合為兩標四營,新軍的素質才算稍合他意。為以後編練著想,周馥又從粵北招募的成績優裕者和嘉應州中招收的良家子弟組成模範營(或曰學兵營),作為未來班級幹部的儲備人才。編為兩隊步兵,輜、炮、工各一隊共五百人人,擬一年後畢業充當正副目。後學兵營步隊擴至四隊,陸續派回新軍充當正副目。

    至此,廣東終於編出一鎮新軍。但很容易看得出來雖然叫做成鎮了,但約三分之一人員是原有舊式部隊的基礎上整編而成。如九營桂軍原是龍濟光從廣西帶來的巡防營,欽州新練軍則是由郭人漳長期招募訓練而成,保留了很多舊軍的習慣,制度與巡防營,新軍都不一樣,只有四十九協是原來新軍的基礎改編。

    復興會建立伊始便將工作重點放在運動新軍上,特別是東京支部竭力發展留日士官生,隱忍多年後,如今成效極大。其中又以湖北、廣東、雲南、江浙成績最好,廣東新軍第一標標統趙聲便是復興會會員,而其他復興會會員倪映典、姚雨平、張?村等在軍中用「講古仔」(講故事)等形式宣傳演講,如今加入復興會外圍組織廣東書報閱覽社的官兵已超過三千人,占廣州新軍一半以上。趙、倪等人仍怕不足,另以朱執信,胡毅生聯絡番禺、南海、順德之民軍。

    對於發展各地新軍,復興會有一整套完整、周密的佈署。首先建立一支立足於本地、力量雄厚的革命的宣傳隊伍。據後世披露的復興會檔案記載,在各地先後投身於革命宣傳事業的有幾百人。當他們的報刊被反動當局查封後,又重組報刊或變名出版,至於為籌集經費而毀家紓難的事例,更是屢見不鮮。革命報刊從一開始創辦,就立足於新軍和小知識分子的發動,以「下等社會」為主要的宣傳對象,並在軍營中設立了報紙分銷處和特約通訊員。同時還建立了嚴密的宣傳體制。他們不僅建立了有效的宣傳網絡,直接將報刊發行到新軍營隊的分銷系統,而且通過「營代表」的建制,單線秘密傳送消息,這就使信息傳遞迅速,很少被破獲。由於動員了眾多的復興會會員投入新軍做士兵,在新軍中做了長期的發動和組織工作。使象科學補習所、報刊閱覽社、文學社之類的復興會外圍組織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其數量之多,綿延時間之長,涉及人員之眾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取得的成果也是非常巨大的。以湖北新軍為例,湖北新軍一萬五千人中,純粹革命黨人將近兩千人,同情革命的約四千人,與革命為敵的至多不過一千多人,其餘都是搖擺不定。

    廣州,靜靜地沉睡在夜色之中,誰也不知道,在太陽重新升起的時候,這座歷史名城將迎來無比光明的一天。

    一營攻總督衙門和督練公署;二營攻水師行台,三營攻佔小北門,占飛來廟,迎接新軍和防營入城;四營攻巡警教練所;五營攻南大門……所有廣州的要害之地皆列入了攻擊目標,雷霆一擊就在眼前。

    「啪!啪!……」隨著突如其來的幾聲槍響,稍微沉寂了片刻後,海螺號聲在廣州四處嗚嗚吹響,緊接著便是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

    雖然向總督府進攻的部隊由於遭遇了巡防營清軍而使戰鬥提前打響,但此時已經無關大局,各部已經到位,並按照應變計劃開始了進攻。

    槍聲一起,駐紮在小北門外的新軍第一標營房便是一片混亂,新軍士兵紛紛湧到校場,不明所以地亂喊亂叫。

    「都不要亂!各部隊按建制在台前列隊!」黑暗中幾個人大聲喊著,幾個端著步槍、臂扎白布的士兵匆匆奔上校閱台,掛起了風燈,第一標標統趙聲大步走了上來,在幾名士兵的保護下佇立在台上。

    習慣成自然,新軍士兵見到長官下令,立刻執行,迅速站好了隊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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