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是我的教女，她的脾氣－－嘿嘿。」恩格慢慢喝著咖啡，看著眼前的一對俊男靚女，眼中充滿了慈愛，「喬森，你要好好待她，否則，可要小心老豪威的拳頭。」
「老師請放心。」肖志華滿口答應著。
「我來的時候，布朗大學校董會曾經研究過以後的事情。」恩格點了點頭，轉入了正題，「這是第一次合作，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合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肖志華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很感謝布朗大學提供研究經費，使這個新藥的發明能順利完成。至於以後的合作，我想換一種方式。」
恩格教授很隨意地笑道：「這種類似商人的談話我不擅長，也不喜歡，還是稍等一會兒吧，由布朗大學的校董喬治?溫頓先生和你談。不過，你可以先和我交個底兒，我這個老傢伙也能幫你說幾句好話。」
肖志華不好意思地笑了，還是這個老傢伙瞭解自己呀，那就敞開了說，他對恩格教授的品格還是很相信的。
「我在朋友的資助下剛剛建立了個化學工廠。」肖志華坦然地說道：「如果新藥通過了臨床對比試驗，我想將其改成藥廠。老師，您知道，我這個小廠是無法與美國那些資金雄厚、技術力量強大的藥廠相比的，所以，我想達成一種協議，使我的小藥廠能夠不受衝擊。」
「呵呵，藥廠不賺錢，我的琳娜就要受窮嘍！」恩格教授調皮地沖琳娜眨了眨眼睛。
「呵呵，這個藥廠我準備交給琳娜經營。」肖志華笑著說道：「而且我已經知道了磺胺的抗菌機理，老師，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恩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采，笑著點頭道：「當然知道，意味著這類新藥將會更快更容易地被發現，這倒是個很好的籌碼。」
「我想達成的合作協議其中應該有這樣幾條：一，不給其他亞洲國家以本藥品生產權；二，布朗大學要保有專利，不得出賣，如果出賣，我有優先回購權；三，布朗大學在出賣生產權時，要對生產廠家進行規定，不得向亞洲銷售藥品；四，協議達成後，我以後發明的藥品生產權可免費給予布朗大學或其指定的一個合作夥伴，附屬條件同第三條；五－－，五是什麼來著？」肖志華翻了翻眼睛，只好轉向琳娜。
「五，我的藥廠也作出承諾，所生產的藥品只對亞洲銷售，絕不銷往別處；」琳娜接過話題，侃侃而談道：「六，喬森將抗菌機理只告訴布朗大學，並且在該藥物通過臨床對比試驗後，將其副作用及應對方法也盡數告知……」
「副作用及應對方法？喬森，沒想到你已經研究得如此深了。」恩格教授再次動容。
「現在還沒有，但我有信心在三個月內得出結論。」肖志華很有信心地說道。
「呵呵，琳娜，你現在就開始幫他了。」恩格教授笑著調侃道：「好，為了我的琳娜有錢賺，讓你們生活得更舒服，我會盡力敲邊鼓。對了，我忘了介紹這位喬治?溫頓先生了，你們知道他的背後是誰嗎？他是pfizer公司的大股東，在pfizer公司說話是很有份量的。」
輝瑞公司，肖志華點了點頭，別的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偉哥，就是輝瑞公司生產的，而且輝瑞公司的崛起就是利用深罐發酵技術，成功地實現了大量生產青黴素的目標，並成為世界最大的該「奇跡藥物」生產者。當然，現在的輝瑞還不是聲名太顯，與藥業巨頭默克等還有很大差距，不過，這對達成新的合作意向倒是很有好處。
…………………
投資有風險，但更考驗的是眼光。喬治?溫頓不乏商人的市儈，但更有商人的精明的靈敏嗅覺。亞洲市場確實是個令人垂涎的大蛋糕，但與恩格教授不斷吹捧的喬森?肖博士光明耀眼的前景和無比巨大的潛力相比，似乎也不是不可捨棄的。而且，要是合作協議不能達成，雖然布朗大學已經明確同意將新藥的生產權給予輝瑞公司，但肖志華已經脫離了布朗大學，開始獨立研究，那以後發明的新藥專利權便握在了肖志華手中，到時有沒有輝瑞的份就很難說了。
唇槍舌戰，討價還價，琳娜這時終於顯出了潑辣的一面，據理力爭，讓喬治?溫頓這個老滑頭都頗感頭疼。開玩笑，這可是自家的藥廠，在為自己爭利益，下手就得狠一些。
「好吧，亞洲給你們。」喬治?溫頓像是很痛苦地撫著半禿的腦袋，胖臉上的肉還顫抖著，「但是，我要修改協議中的第四條，喬森博士以後發明的藥品生產權我們不要免費的給予，而要獨家買斷，也就是說，世界上應該只有兩家藥廠能夠生產，一家是喬森博士的，一家是輝瑞公司。另外，菲律賓屬於美國，應該從亞洲裡刨除。」
資本家還真是貪婪，竟然想與我聯手壟斷新藥的生產。肖志華和琳娜互視了一眼，陷入了思考，暫時都沒有說話。
「這傢伙看破了咱們的把戲。」琳娜將肖志華拉到一邊，不高興地說道：「竟然不要免費的生產權，而要花錢獨家壟斷。」
「呵呵，你的小把戲我都能看穿。」肖志華輕輕刮了下琳娜的鼻子，笑道：「我看可以答應他，但是要有個條件，我要輝瑞公司提供一套生產檸檬酸的設備，並提供技術人員指導生產。當然，我們可以承諾只在中國銷售。」
「這個似乎不難，為什麼要提這個條件？」琳娜不解地問道。
「以後會有大用。」肖志華莫測高深地一笑，輝瑞公司在利用糖發酵的檸檬酸生產上是非常成功的，正是有此基礎，才能在青黴素的生產上拔得頭籌，而肖志華想要的不是他們的設備和檸檬酸，而是要學習引入他們的發酵技術，並加以不斷改進，為青黴素的工業化生產創造條件。
喬治?溫頓臉上的肥肉再次顫抖，痛苦萬分地申辯無效後，無奈地答應了肖志華的要求，附加條件是這些必須在肖志華再次研製成新藥後才能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