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紅瘦綠肥的暮春時節,桃花粉面羞,凌雲志漫步在後宮曲折的小徑上,醉人的香氣撲面而來,沁人肺腑,嬌嫩艷麗的花朵,晶瑩翠——悠秋水閃過一絲睿智,道:「齊、趙臨近我國。圖謀於我不難理解,楚國山高水遠,於他何涉,這般積極?難道於越國內戰有關?」
凌雲志大為讚賞,知一推十,好一位智慧女子,悠然笑道:「此乃驅狼吞虎、轉移視線之計,非為漢,實為圖越也。趙、齊、楚反漢聯盟的弱處就是楚國,楚國若去。魏、韓定不從也。漢、秦對齊、趙,齊趙聯盟不攻自破。」
越嫣美目異彩連連,道:「所以破解反漢聯盟之道。關鍵在於楚國。若一時間無法圖越,楚必對反漢聯盟興趣索然,無利可圖,定會自去,因此關鍵處又在於越國,若越內戰停止,一致對外,楚國自然無法圖謀。在公在私,賤妾請往越國一行。」
凌雲志斷然拒絕,道:「越地風雲變幻。凶險萬端,為夫豈能置你於險地?為夫寧肯失去王位,也不願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位,此事休再提起!」
越嫣嬌軀一震,兩眼放光,迷醉地瞧著眼前這位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奇男子,巨大的幸福浪潮席捲身心,得夫若此,夫弗何求!美眸流轉。已有定計,深情一瞥,未再強求。
瞥見宇文娟匆匆從遠處而來,凌雲志輕擁水美人香肩,柔聲道:
「嫣兒不要多想,此等小事還難不住為夫的。看來又有事了,為夫去了。」
越嫣柔順地點了點頭,道:「夫君自該大事為重。」
凌雲志輕擁了一下水美人,大步向宇文娟迎去。
中山靈壽,相邦府。
司馬朋眉宇緊鎖,目光凝重地在室內走來走去,趙國使者趙爵已至靈壽多日,由於自身在朝廷大受排擠,權勢江河日下,地位岌岌可危,他本已對趙國許諾地高官厚祿頗為意動,沒想到漢王凌雲志忽然也派人來,漢王要親往邊境與自己一見,其意不言自喻,其誠不言自明。選擇趙還是選擇漢,讓他大費腦筋,遲遲難以做出決定。
「相爺,大事不好,那趙爵慘死客棧!」心腹管家臉色蒼白而入,惶急地打斷了司馬朋的思緒。
「什麼?!」司馬朋聞言驚呼出聲,趙爵慘死中山,趙王豈能善罷甘休,等於絕了他去趙之路,想到此事嚴重的後果,司馬朋頹然於地。
一時間思緒萬千,此事定是漢國所為,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如何向趙王分說?
絕於趙國已成定局,朝中自己又岌岌可危,看來只有投靠漢國這一條路可走了。想到外界對漢王求賢若渴的傳聞,以及其親往邊境地區與自己會晤的誠意,司馬朋逐漸冷靜下來,使該到了決斷的時候了。
思謀一定,司馬朋又恢復了從容不迫的神色,緩緩站起身來,沉聲道:「備車,本相馬上前往大和殿。」
大和殿乃中山朝廷舉行朝政的場所,此刻大臣雲集,議論紛紛,大家都是被趙國大臣趙爵忽然出現中山境內,慘死客棧之事所驚動。
望見逐漸失勢地相國大人出現在大殿外,許多大臣作出躲避的舉動,令人不得不感歎世態之炎涼。想當初他是何等的威風,群臣圍繞,獻媚之語不絕於耳,榮寵備至,沒想到竟淪落到今天群臣避之唯恐不及的窘境。
司馬朋眼睛微瞇,神色從容緩步而入,腳步穩重,頗有氣勢,並不為群臣躲避之舉所動。
將軍浦篩鄙夷地瞪了群臣一眼,大步流星向司馬朋走去,離老遠就熱情地招呼道:「沒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相邦大人。」
司馬朋眼裡閃過一絲溫暖,朗聲道:「此事太過蹊蹺,這趙爵何時偷入我國,與何人結怨導致被殺?其中有何陰謀?謎團諸多,至關重大,本相豈能置身旁觀,將軍那裡有何消息?」清朗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等於給趙爵事件定了基調,此乃陰謀所致。
誰會對中山施展陰謀呢?自然是趙國了,趙王也夠陰狠毒辣的啦,為了謀取中山,竟然不惜以手下大臣的性命作伐,來嫁禍於中山!這種想法在很多大臣的心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