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地的文化傳播使者的言論都很有針對性,立刻將牧民們的憤懣的情緒引導到了那些仍在觀望的部落大人身上,當然沒有牧民傻得去直接質問、抗議部落大人了,效果卻體現在了部落的軍隊身上。
騎兵們也是父母生的,牧民養的,也有血有肉有情緒,父老鄉親們的不滿情緒自然而然地傳染到他們的身上。
降價風潮未停,紅色旋風又起,朱雀軍團鎧甲威武、長槍如林,鐵騎萬千,車隊浩蕩,昂然進入了慕容部的近鄰段部境內,於路紀律嚴明、不擾牧民。
段部貴族管理層頓時一片驚慌,急忙組織起兩個常備萬騎隊和臨時召集的三個預備萬騎隊,倉促出戰迎了上去。
段部大人段豫是一位很有擔當的部落大人,親自率軍阻止朱雀軍團進一步侵入段部境內,由於不明對方的來意,段豫的心中也不免忐忑。
遠處,鐵蹄轟鳴,一大片紅雲出現在碧綠草原上,迅速由北向南飄移著,在陽光的照耀下,艷紅絢爛的耀眼,透著詭異,像一條血河洗刷著草原的綠色,恐怖的感覺霎時滲透到每個人的心中。
越發近了,狂野而豪邁的紅色騎兵隊列猶如一股無堅不摧的洪流,出現在視線中,劍光如閃,槍林似海,紅色的朱雀秦字大旗迎風招展,張揚著無盡的狂野,放縱著無限的飆揚,以最狂放不羈的姿式,翻騰奔躍,震天憾地,疾風驟雨般襲捲而來。
如雷鳴般轟隆鳴響的馬蹄聲彷彿踩踏在心上,讓人感受到喘不上氣來的壓力,就連草原上最狂野奔放的戰馬也彷彿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壓力,嘶鳴躁動不安,未戰已令段部騎兵陣型散亂、勇氣全無。
一聲清脆的鳴金聲中,奔馳的紅色騎兵方隊嘎然而止,令人難以想像在如此高速的奔馳中,騎手是如何操縱馬匹說停就停,而且對於一支九萬餘的大軍竟然做到了整齊劃一,絲毫不亂,更是難以令人置信。
草原遊牧民可以說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更是在馬背上度過了他們多半輩子的時間,若論騎術之嫻熟,沒有人能比過他們的了,可是若讓他們**萬大軍疾馳中猛然停下也是絕對做不到整齊劃一、絲毫不亂的,段部騎兵們各個睜大了眼睛,望著一里外的紅色方隊,露出如見鬼神般難以置信的眼神。
戰鼓擂響,旌旗飄舞,九萬餘紅色騎兵組成的龐大的方陣忽然變陣為並排的三個方陣,然後以壓倒一切的威勢,開始了衝鋒。
中間的方陣啟動速度明顯慢於兩側的方陣,兩側的方陣很快就過渡到了高速衝鋒的速度,在高速運動中,兩側的方陣各排各列的陣形仍然保持得近乎完美的整齊,顯示出過硬的訓練質量。兩側方陣並不是筆直地衝過來,而是向兩側劃著弧線飛馳,騎士們穿著整齊一致的紅色鎧甲,高速運行中熟練地拉弓搭箭,蓄勢待發。
中間方陣逐漸過渡到了高速衝鋒的速度,但已落後於兩側方陣一段距離,其捲起的塵土遠遠地超過了兩側的騎兵,馬蹄的轟鳴聲也格外的沉重響亮,大地更是在腳下劇烈地顫動,令人有地動山搖的感覺。騎士們身上穿著比兩側騎兵覆蓋身體面積更大的紅色鎧甲,戰馬上也披了一層紅色護甲,向前斜挑的超長大搶,隨著馬匹的起伏而耀動著,閃閃發光,彷彿透著對痛飲鮮血的熱切渴望。
面對這樣的龐大、堅硬而整齊的衝鋒隊伍,早已膽怯的段部騎兵頓時崩潰了,掉頭就向反方向潰散逃逸,段豫臉如死灰,心中哀歎如此鋼鐵雄師草原怎能抵抗的住啊,跟著潰逃的騎兵逃去。
一聲號角響起,中間騎兵方陣頓時放緩了前進的速度,彷彿在進行一次大軍團合練一般,兩側的騎兵收起弓箭,拿出長槍快速劃著弧線向中間衝去,如果段部的騎兵還沒有逃逸的話,相信定會被兩側的方陣攔腰截斷。
又是一聲清脆的鳴金聲響起,兩側的騎兵方隊待中間的重騎兵趕上,又融合成一個龐大的方陣,中速向段部小城納達馳去。
亡命潰逃的段部騎兵非常奇怪朱雀軍團竟然沒有追上屠殺,慢慢地放慢了速度。
段豫也被朱雀軍團似攻擊非攻擊的做法弄糊塗了,看看鬥志全無、心有餘悸的騎兵們,暗自歎息,這六萬騎兵心裡已經種下對朱雀軍團的深深恐懼,再無與其交鋒的可能。
他坐在馬上沉吟良久,終於想明白了,對方並不是真的要發動攻擊,旨在展示威力,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成分更大一些,目的不言自喻,逼迫自己立刻去參加宇文訪華召集的部落大人會議,他心裡已經有預感,此次會議一旦成功召開,東胡併入漢國不遠矣。
段豫心裡忽然產生出一股衝動,無論如何都要看看朱雀軍團的目的到底何在,急忙傳令停止前進,集合等待朱雀軍團到來。命令傳下去了,結果除了六位萬騎長目瞪口呆地留下外,所有的騎兵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命令一般,一哄而散,各自返家去也。
段豫一咬牙,乾脆就帶著六位萬騎長於路等候朱雀軍團。
這次朱雀軍團再沒有顯威風,秦開得到探馬回報,前路有段部七名騎兵將領似在等候朱雀大軍,心裡很是好奇,暗自猜測這裡面是否有段部大人段豫呢?若真有他,此人的膽氣倒是令人佩服的。
秦開帶著親衛隊打馬來到前軍,遠遠的望見前面有七名將領騎馬於路正候著,秦開一揮手,命令大軍停下,他勒住馬韁繩,高頭大馬立刻停下,虎目炯炯,打量眼前七人,當望到段豫的身上時,直覺地感覺到此人應為七人之首。
段豫硬著頭皮帶著六名萬騎長向前,來到那威武不凡的將領身前,馬上一禮道:「這位將軍,在下乃段部大人段豫,求見貴部軍團長,還請代為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