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忻西、完烈率十五萬大軍趕到邊境已經是離開玄菟城的第三天,與負責搶掠的五萬部隊會合,當天安營紮寨,養精蓄銳準備明天大戰。
貉族部落十萬騎兵也於當天陸續趕到,五里之外紮營。寬闊的平原上,一眼望不到盡頭,貉族士兵削木安樁,巍然一座大城一般,裡面圓包帳連綿,中軍大帳聳立中間。
貉族族長、羊加韓延怒氣勃發,正對手下將領發洩著不滿,「解婁這頭惡狼分明是想借外高夷之手消耗我族的實力,朝廷中那些鼠目寸光、心胸狹隘的傢伙們難道看不出來嗎?竟然置我們貉族部落於不顧,拒發援兵,使我族頓陷被動局面之中,十萬對二十萬,這仗還如何打?」
大使(相當於中原軍團長,貉族只有兩名大使)韓青說道:「族長大人請息怒,如今大敵當前,應盡快制定出我軍迎敵策略,此乃當務之急。」
族中另一名大使蕭緬附和道:「族長大人,韓大使所言甚是,此時發怒,於事無補。微臣認為,明日一戰,我軍應充分發揮機動性強、衝擊力大的優勢,與敵周旋,敵眾我寡,萬不可陷進陣地戰之中。」
韓延一捋花白鬍鬚,臉色恢復平靜,目光炯炯地望著兩位愛將,讚許地點了點頭,「兩位愛卿所言甚是,當務之急乃擊退入侵之敵。明日一戰,兩位愛卿各率四萬騎兵游擊於外,我親率兩萬騎兵正面誘敵,切記應以消磨敵軍士氣為主,萬不可被敵所纏。」
兩位大使慨然應諾。
一夜無話,翌日太陽升起以後,兩軍列陣出營,完烈全身披掛整齊,在眾將簇擁下來到陣前,柳忻西則居於中軍掌控全局。
完烈勒住馬韁凝目朝敵陣望去,只見穢盟軍營寨已經不見,一字排開三個方陣,兩翼方陣位於中軍方陣,如此怪陣看得他大是不解,忽然,敵軍兩翼方陣開始移動,完烈不敢怠慢,一舉彎刀,指揮前軍向敵軍中軍方陣發起進攻。
這時穢盟中軍也動了起來,筆直向外高夷軍衝來。一時間,人喊馬嘶,地動山搖。穢盟兩翼方陣頓時變成扇形,包抄上來,騎兵速度快,很快接近外高夷軍兩翼,漫天的箭雨潑灑而下,外高夷軍大批士兵倒下。
柳忻西見狀急忙指揮兩翼軍隊齊上,阻擊穢盟兩翼。
穢盟中軍衝到距敵百米之遙忽然停下,對著外高夷軍就是一陣箭雨,射完掉頭就撤,根本不與敵軍近戰,其兩翼軍隊也是這般。
步兵怎麼跑得過騎兵,完烈眼裡直冒火,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著,想射擊對方又在射程之外,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柳忻西見到,心中一歎,如此這般繼續打下去,徒勞無功,不但消耗軍力,而且影響士氣,急忙命令鳴金收兵。
完烈聞金鳴之聲,指揮大軍撤回本陣。柳忻西發下命令,二十萬大軍立刻變成了圓陣,弓箭手在外壓住陣腳,大陣緩緩向前推進。
韓延見狀暗呼厲害,對方軍中有高人啊,如此這般已方騎兵一旦接近圓陣的有效射程,對方弓箭手就會射箭,這是一個互相消耗軍力的辦法,卻非常有效,對方軍力厚於己方,對等消耗,己方自然非常吃虧了。
立刻傳下令去,以邑落(相當於屯,五六十人)為單位分散打擊,只見穢盟騎兵如天女散花一般,一簇一簇圍著圓陣展開游擊,這一下穢盟軍的損失頓時減少,不過仍然不能阻止外高夷軍地推進。
傍晚時分,穢盟軍遠逸紮營,外高夷軍就地安營紮寨,一場大戰下來,穢盟軍損失萬多人,外高夷軍也損失了近一萬五千人。
外高夷軍中軍帥帳,完烈興奮地說道:「軍師此法甚妙,穢盟軍不敢與我接戰,在我外圍小打小鬧的,根本難以阻止我軍推進,明天我軍就可進入其牧區了,呵呵,先搶一些馬牛羊等物,緩解國內的食物危機。」
柳忻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笑道:「不錯,如此推進一定可以達到我們搶掠目的的。」接著沉吟地繼續說道:「穢盟的援軍至今不見,我們也的小心些,別中了對方的伏擊,因此搶掠行動應適可而止,萬不可貪婪冒功,夠解決國內危機的我們就撤。」
完烈高興地說道:「軍師妙計,自然按軍師部署行事。哈哈,估計穢盟也未料到我國會傾全國之兵而出,等他們援兵到來之時,我軍已滿載而歸了。」
帳中諸將一陣大笑,大家心情都不錯。
「報,緊急軍情!」帳外忽然傳來帶著哭腔的稟報聲,打斷了帳中愉悅的氛圍。
柳忻西心中一驚,完烈心中一怒,完烈大聲喝道:「進來。」
帳門一開,傳令兵哭喪著臉陪著一衣破衫襤、非常疲憊的士兵走進大帳,那士兵撲通跪在地上,嘶聲道:「稟將軍,大事不好,我國已被凌雲志軍佔領。」
如聞晴天霹靂,所有將領全跳了起來,柳忻西更是身子一晃,差點沒倒在地上,完烈臉色蒼白,瞪大了眼睛,搶到那士兵身前,伸手將他抓了起來,大聲喝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士兵一路奔波勞累,加上心情沮喪,早已沒了精神,哪堪完烈這一抓,頓時疼得哇哇直叫。
完烈焦急萬分,還在繼續追問,根本就沒顧及士兵的感受,柳忻西臉色蒼白地上前,喝道:「完烈放開他說話。」
完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那士兵放在地上,嚷道:「你快說,怎麼回事?」
那士兵乃留守的禁衛軍士兵,被抓後偷偷跑出來報信的,他急忙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
完烈撲通坐到了地上,嘟囔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忻西一揮手,示意傳令兵和那士兵退下,並叮囑道:「不得將此消息傳播出去,否則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