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裡面傳出的聲音嚇了陶小萼一跳,情況不明,她凝神靜氣,快速閃進屋裡,只見張呆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一外族女子高舉半隻陶瓶,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陶瓶劃著弧線奔著她就來了。
陶小萼從那外族女子揮舞陶瓶的動作裡,看出她根本就不會武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張呆,三招兩式就制服了外族女子,趕緊俯身檢查張呆的傷勢,檢查完長舒了一口氣,只是頭鼓了個大包,擦破了點皮,應無大礙,給他止住了流血。
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躺倒在地的外族女子身上,冰雕玉琢般的臉蛋,肌膚嬌嫩如水,透著淡淡惹人遐思的粉紅。黛眉彎彎,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宛若深藍色的寶石深陷在眼窩中,晶瑩剔透,真是美倫美奐。金色秀髮行雲流水般自然披散在腦後。好一位嬌艷秀麗的金髮美女!
陶小萼雖然身為女子,也讚歎不已,嘴裡嘀咕道:「沒想到師傅糟老頭還挺有眼光的。」
「你瞎說什麼?」身後猛然傳出糟老頭氣憤的聲音,嚇得陶小萼一哆嗦,回身看去,只見糟老頭翹著山羊鬍神不知鬼不覺地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的身後,稍遠的地方站著書僮,正憤怒地盯著她。
陶小萼輕撫胸口,嬌嗔道:「幹嘛像鬼似的,怎麼想嚇死幾個人啊。」
糟老頭羋厘瞄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張呆,來不及理會陶小萼,疾步過去,察看張呆的傷勢,檢查完也放心了,將張呆扶著坐起,運氣幫他活脈過血,這次順利多了,張呆自己的內業也在運行療傷,而且上次腦部有所阻礙的地方也順暢無比了。
陶小萼吐了一下粉舌,乖乖地站在糟老頭的身後。
張呆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神情一滯,眼裡閃過迷茫和回憶,之前的記憶和最近的記憶終於融會貫通,看著緩緩收回手去的糟老頭,朗聲道:「老人家,謝謝你了。」晃了晃頭,站起身來。
糟老頭羋厘和陶小萼直覺得張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充滿了一種儒雅、灑脫又性感的氣質,顯得十分成熟而有男子氣。
張呆的目光掃移到陶小萼的身上,眼裡閃現出驚喜交加的神色,最近和陶小萼發生的一切他自然還記得,他並不是為此而驚喜,「小妹,你怎麼跑出來了?」
陶小萼被張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嬌嗔道:「呆子,你不是被傷壞了腦袋吧?什麼叫我怎麼跑出來了,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
張呆親切地看著陶小萼,動感情地說道:「小萼,我是你三哥啊,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嗎?」
三哥?啊!他是那個冒名頂替三哥之人?陶小萼遲疑了一下,慎重地問道:「你是凌雲志?」
糟老頭聞言心中狂喜,他恢復記憶了,默默地站在一邊靜觀事態發展。
凌雲志(現在開始恢復凌雲志的名字)上前親切地撫摸了一下陶小萼的頭,高興地說道:「小妹,正是我啊,有三四年沒見到你了吧,真的好高興,老爺夫人他們好嗎?」
陶小萼忽然像瘋了一樣,粉拳頻頻落在凌雲志的身上,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嬌聲哭道:「你這個大壞蛋,你不是躲了嗎?沒膽鬼,你又跑出來幹什麼!你知道這些年為了給你守住那個秘密我受了多少煎熬,有家不能回,到處流浪,明明知道你在哪裡,人家也不敢去見你,你這大壞蛋卻畫了裝來戲弄我。」
凌雲志雖然不知道陶吳氏墳前一別後陶小萼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從他的話裡還是聽出了小丫頭可能在自己逃離陶府以後也離開了家,想想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在外流浪的淒慘,凌雲志眼睛也禁不住濕潤,流露出了愧疚的眼神,輕輕把陶小萼攬進懷裡,歉意道:「小妹,都是三哥的錯,是三哥對不起你。」
兩人相擁而良久,待心中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才發現書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凌雲志牽著陶小萼的手,在書房的案幾後坐下,兩人互述別後的經歷。
「人家在墳地聽了你的述說,驚駭莫名,你卻拔腿就跑了。我思前想後覺得不跟父親、夫人交待你的事情是對不起他們,而跟他們交待了又置你於險地,人家還是把你當作最疼愛我的好哥哥,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家,漫無目的地四處流浪,幸好我有很多私房錢,只是心情鬱悶到了極點,直覺得了無生趣了。」陶小萼泣道。
「後來錢花光了,我只好去偷,沒想到第一次偷東西就偷到了神偷老祖宗的身上,他看我根骨甚佳,於是就收我為徒弟了。」陳述到這,陶小萼破涕為笑,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粉嫩小臉上,如帶雨梅花,嬌艷欲滴。
「出徒以後,師傅就讓人家一個人出來闖蕩一下,那天在酒樓裡看見你,就想在你身上試試身手,以後的事你都知道了,沒想到讓你這大壞蛋佔了很多便宜。」陳述到這,陶小萼露出羞澀的神情,粉嫩小臉紅得像一個紅蘋果似的。
凌雲志的心隨著陶小萼的講述跌蕩起伏,心裡充滿了愧疚和憐愛,因為自己不負責的行為,而讓一個從小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忽然自身於風霜雪雨中,那是何等的艱辛,看著她講述到師傅時露出的可愛笑容,心弦不由跳躍起來,絲絲縷縷的愛意盈孕而出。
看著美少女羞澀的樣子,眼前不由閃過兩人的兩次旖旎情景,心裡暖暖的,一股濃濃的愛意翻湧而出,輕輕攬住少女的香肩,眼睛看著她,輕聲說道:「小萼,待這裡的事情了結,我就帶你回趟陶府。」
陶小萼輕輕靠在凌雲志的懷裡,微微閉上眼睛,羞澀地享受著濃濃的溫馨,聞言,驚駭地睜開眼睛,說道:「那怎麼可以?一旦叫父親知道真相,你絕對難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