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雲志站起身來,笑道:「兩位老兄確實給在下面子,其實他早已來了,正在別的房間等消息呢,只是沒跟兩位溝通,在下沒敢貿然將他領來。既然兩位老兄沒意見,在下這就將他請過來。」說罷,親自起身走了出去。
俞任之事除了凌雲志和竇章之外,無人知曉,淡顏自然也沒有聽說過,不過他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俞任,三十多歲,一臉的英氣,渾身洋溢出濃郁的豪爽氣勢,不卑不亢地隨著凌雲志走進荷花閣,一雙眼睛透露出冷靜與剛毅,掃視了全場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孟捨、司馬覃的身上,忽然神光內斂,表示對這兩位前輩的尊敬。
凌雲志不失時機地笑道:「孟門主、司馬門主,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好朋友俞任俞當家,俞兄,這兩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孟前輩和司馬前輩。」
俞任沖凌雲志感激地點了點頭,對孟捨、司馬覃一抱拳,朗聲說道:「後輩俞任見過孟前輩、司馬前輩。俞任在邯鄲開門立幫一直未能前去拜會兩位前輩,還請見諒。」
孟捨、司馬覃見俞任懂得進退之道,心中喜歡,忙雙雙起身,一抱拳,同時說道:「俞當家客氣,你我武林一脈,既無師門淵源,自當以兄弟相稱,前輩實在不敢當。俞當家快快請坐。」
待孟捨、司馬覃坐下,俞任也在凌雲志下手位坐下,微笑道:「兄弟一直仰慕兩位門主的德望,只是彼此沒有往來,不敢貿然拜訪。今日幸得凌先生告知與兩位門主交厚,大喜過望,遂請求凌先生帶為引見,蒙兩位門主厚待,得以交往,深感榮幸。」語氣說得非常客氣,神態自然,自有一代門主的風度。
孟捨說道:「你我都是凌先生的朋友,以凌先生的為人所交朋友必為有血氣的正義之士,所以我們正應該互相協調,互相幫助。」
司馬覃笑道:「俞當家以後不要再客氣,義雲大車行有什麼需要司馬世家幫忙的請儘管吱聲。呵呵,恐怕我們請你幫忙的機會要多一些呢。」
俞任爽朗笑道:「義雲大車行以後少不了要靠兩位門主維護,有用到兄弟的地方請儘管說話。」
凌雲志對俞任能夠得到孟捨、司馬覃的接納非常滿意,酒宴的氣氛更加熱烈,盡歡而散。只是自始至終凌雲志好像都忘記了把俞任介紹給淡顏和蘇秦,而淡顏和蘇秦更妙,完全是一副老朋友的神態不時地插話攀談。
送走孟捨、司馬覃、俞任三人,凌雲志、淡顏、蘇秦在竇章和仇戈的護衛下穿過花園,向花園深處的小樓行去。
今晚月色皎潔,夜色明媚,微微有點涼意,花園中朦朧斑駁。凌雲志心情非常好,不時與淡顏、蘇秦低聲談笑。忽然從曲徑邊的樹上掠出三道耀眼的白光,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奔凌雲志而來。
立時,凌雲志眼前電光疾閃,白光就如陽光長虹、驚濤駭浪般向他攻來,以凌雲志的身手,亦給白光殺了給措手不及,騰挪躲閃,避開鋒芒,不住後退。
竇章、仇戈在第一時間拔劍騰身擋住了兩道白光。
「哧!」長劍劃破衣物的聲音傳出,只見赤手空拳的凌雲志終是躲避不及,被長劍撩開前襟,胸口處鮮血溢出。白光消散露出一位黑衣蒙面人,見重創了目標人物,心中大喜,長劍疾閃,人影不見,白光又起,直奔負傷的凌雲志射去,務要置他於死地。
竇章、仇戈眼見主公危急,急火攻心,手上連使絕招,想盡快擺脫眼前之敵,只是今晚所逢均為罕見的勁敵,一時哪裡擺脫的開,反而使兩人各受了點小傷。
凌雲志眼見白光又當頭罩下,強忍劇痛,勉強提速向一邊掠去,他快,白光比他更快,眼見已經避不開了,凌雲志暗道我命休矣,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超出身體極限地向一邊橫移了幾寸,希望能避開要害部位。
驀地,一道黑影猛然撲到凌雲志的身上,將他撲倒在地,「噗嗤」被長劍擊中**的聲音傳出,「啊」的一聲慘叫隨之而出,竟然是淡顏的聲音,凌雲志迷糊間昏了過去。
仇戈聞聲,冷冰冰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色,整個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的扭轉前衝的方向,不顧及身的利劍,如鬼魅一般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欺到了呆愣在主公身軀前的刺客身後,只見一點寒冰光閃,整個劍插進了那刺客的背腔。
隨即仇戈只感覺脊背傳來冰冷的感覺,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那冰涼抽走,他眼睛直直地望向躺在地上的主公,當看見淡先生的身軀上插了一把劍伏在主公的身上時,心中跳動起微弱的歡呼,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竇章聽見第一聲慘呼時,做出了與仇戈相同的動作,只是他比仇戈多了一件保命的寶貝,從來沒有使用過的保命袖箭,在他刺中傷害仇戈的刺客時,一點寒星也打進了背後追殺他的刺客身體,使自己僅僅受到了一點輕傷。
可惜他的袖箭也只是對身後的刺客造成輕微的傷害,未及他回身,身後勁風又起,劍風呼呼,威猛無匹。竇章清嘯一聲,騰空起身,半空回身,向來劍點去。
騰空的一霎那,竇章眼角瞥見一道黑影推開淡顏,背起凌雲志向小樓狂奔,心中略安,是蘇秦!可以全神應付眼前這最後一個刺客了。
忽然,從後方的樹林中先後掠出一小一大兩道黑影,竇章心中一片絕望,雖然他背對著那個方向,但敏銳的六識告訴他那是兩名身手不下於自己的高手今晚主公恐怕難逃一死,此念一起,心中狂怒,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對面的刺客身上,身體中的所有潛能都被這怒火激發了出來,長劍以詭異匪思的軌跡避過了對方的長劍,以不屬於這世間的速度滑進那名刺客的身體,多年以後想起這一劍,竇章自己仍然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使出來的,更不用說重現那一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