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到從嫣公主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芬芳,聽到她深情的吳儂軟語,還有什麼比知道美女傾心更讓人開心的,凌雲志整個心都醉了,他伸手捧起嫣公主粉嫩花嬌的小臉,深深地望進她煙波浩淼、如夢幻般美麗的明眸,深情地說道:「小湖因有了荷花綻放,才會旖旎秀美,綠柳因有了暖風吹拂,才會變得瀟灑飄逸,好嫣兒,我的人生因遇到了你,才會變得如此豐富多彩,無怨無悔。」
溫柔的情話,如柳絮飛舞,飄進嫣公主的心湖,芳心蕩起了小槳,在飄飛歌唱,親暱的稱呼,更是讓她的心兒沉醉歡快的海洋,流連忘返,希望永遠。
忽然門外傳來宇文鵑怯怯的聲音,「主人,荀況荀先生在前書房等候主人。」
迷醉的一對人兒,赫然而醒,凌雲志暗道可惜,心中掙扎了一下,歉意而遺憾地望向動情如水的絕色佳人。
嫣公主一雙水汪汪的秀目接觸到凌雲志留戀不捨得眼神,讀懂了他的意思,羞澀而溫柔地說道:「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先生當以大事為重。」
凌雲志對嫣公主的善解人意,心中充滿了愛戀,深情地說道:「今生來世,卿,永為吾愛吾妻。」
凌雲志走後,嫣公主仍然沉醉在他露骨的表白所帶來的**湧動中。
宇文鵑有些膽怯地跟在凌雲志的身後,雖然主人出來後沒有露出人和惱怒的神色,但打斷主人的鴛夢這件事仍像一根刺一樣橫亙在她的心中。「你做得很對,很好。」前面飄過來溫柔的話語,讓宇文鵑頓時放下了心。
凌雲志後面好似長了眼睛一般,一直沒有回頭,卻將宇文鵑的心理想法,看了個清清楚楚。
儒雅清秀的荀子恬淡寧靜地坐在太師椅上,看神態他也頗為享受坐在凌雲志發明的太師椅上的感覺。他身邊還坐著三位文生打扮的中年人。見凌雲志進來,荀子悠然起身,睿智而悠遠的眼眸打量了一番凌雲志,笑道:「凌公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尤其是武城一戰,更是天下矚目,萬民思歸啊!」
凌雲志臉上露出禮待的神色,急走幾步,儒雅一禮,笑道:「在下來遲,失敬。先生來襄平,怎不通知雲志一聲,在下也好出城一接,如此豈不是慢待了先生。」
荀子恬淡一笑,說道:「凌公,禮遇天下之士,天下士子豈能不望風而投,善也。公與學生就不用落這些俗套了吧?」
荀子身邊站著的三位中年文士,聞凌雲志之言,觀其行止,臉上均露出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的神態,天下傳聞遼西遼東凌雲志禮賢下士,此言果然無虛,更勝聞名。
荀子一指身邊三人,將他們介紹給凌雲志,青衫者,歐陽丁,韓國人,曾遊歷整個東方大陸,甚至到過西大陸的部分地區,對各地的風土人情瞭如指掌,精通各族語言;身高修長的灰衫者,文寇,秦國人,內治人才,曾任縣令,因得罪秦庭權貴,被滿門抄斬,只逃出他一人;一襲白衫者,向古易,齊國人,內治人才,曾在魏任職縣令,難展大才,遂辭官遊歷各地。「……為凌公思才若渴,故舉薦三位大才而回。」荀子不自覺地在話語中流露出將領地當成了家的意識。
凌雲志自然流露出欣喜的神色,禮節周到地分別與歐陽丁、文寇、向古易見了禮,並請四人坐下,他來到書案後坐下,然後與歐陽丁、文寇、向古易三人熱絡地攀談起來,不時地也詢問荀子些周遊各地的情況,他對歐陽丁、文寇、向古易表現出的學識、見解和經驗非常滿意,當下表示了要借重大力的想法,「……在下想請歐陽先生去禮司幫忙,淡顏淡先生身兼兩職過於繁重,委屈歐陽先生就任禮司司長,文先生、向先生,在下更是要借助兩位的大力,在下已有向外拓展的打算,目前正在籌劃成立內治派遣隊,在拓展後的領土上建立治理機構,所以想請兩位先到內治派遣隊培訓班熟悉一下領地內政運轉的規律,為下一步建立政權做好準備,不知兩位先生意下如何?」
三人對凌雲志的禮重表示了感謝,並重新以臣屬的身份拜見了凌雲志,表示了效忠的心意。
凌雲志深邃的黑眸望向荀子,笑道:「荀先生,為了使領地學風自由而濃厚,在下成立了諸子學宮,希望能通過寬鬆的學風氛圍,吸引天下的學子百家,共同研究出一條適合萬民發展的道路,為後世的發展創建一套指導之道。先生是否有興趣來領導這個學宮?」
戰國時期,人們由於沒有儒家道德觀念的束縛,因而在思想上也比秦以後朝代的人們要開放、自由得多。這種開放與自由,表現出對自己行為的隨意性和對他人行為的不追究性。崇尚「大國之事,在祀與戎」的價值觀,「大吃小」、「強吃弱」被視為是國與國競爭的遊戲規則,大國可以隨意地將小國吞併掉,而不會遭到人們的譴責。而且人們的正統觀念和意識較弱,即使出現了諸如共伯和取代周厲王、曲沃武公取代晉侯緡而為晉侯、田常殺其君簡公而為齊候、韓趙魏三家分晉等等,也不會遭到國人的譴責。言論更是比較自由,可以暢所欲言。
所以諸子百家都希望通過自己的理論來創立一套秩序,成為萬世遵循的道,開創三皇五代的偉業。研究萬民發展之道,聖人所為也,諸子百家奮鬥的目標就是聖人之道。
歐陽丁、文寇、向古易看著荀子的眼光都不一樣了,荀子微微一笑,說道:「此乃我所願也,樂而從命。」
凌雲志大喜,忙說道:「太好了,那就請先生就任諸子學宮宮主。諸子學宮不受各府管理,有議政的權利。」如此一來,諸子學宮的地位就非常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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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丁、文寇、向古易起身向荀子道了喜,荀子神色平靜,微微一笑,起身對凌雲志一禮,說道:「謝主公為我等學士提供一個論學的場所,學風一起,天下諸子百家彙集,我等論道,主公善用,國富民強,所向無敵,必開前所未有大一統之天下,萬世之偉業。」
凌雲志謙虛地站起身來對荀子一禮,說道:「但有所成,皆諸人之力也,眾志成城,才可有番作為。」
幾人重新坐下,凌雲志將橫亙心中多日的問題問了出來,「前人云:天子經略,諸侯正封。古之制也。封略之內,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誰非君臣?普天之下,莫非君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僕,僕臣台;馬有圉,牛有牧。民不遷、農不移、工賈不變、士不濫、官不慆。此古禮也。如今禮樂崩壞,等級混亂,請問荀先生,是否可不分人之等級?」
荀子、歐陽丁、文寇、向古易聞言一震,斯時,士、農、工、商四民崛起,隨著戰爭的需要士大部分可以憑著專有知識和一技之長,謀得衣食生活。有的更是活躍在各國的政治高層;在工商食官制度不存的情況下,經濟發展,商業興旺,財富已成為比政治權力還大的力量,非出身封君而是庶人、農、工、商、賈等級的通過努力其財富收入可以與封君相比,進而成為不是憑借其血緣關係而獲取政權與社會地位的一個不明顯的等級,將原有的因血緣而等級的傳統制度沖得七零八散,正處混亂不明朗之時。凌雲志於此時提出這個問題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荀子沉吟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凌雲志的深層意圖,又彷彿摸不著邊際,道:「不可以,人生而能從事生產,獲得生存,全賴於合群,人若合群則必須分,因為人有貴賤之等,長幼之差,智愚、能不能之分,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爭則亂,亂則窮。先王惡其亂也,故制禮義以分之,以養人之欲,給人之求,使欲必不窮乎物,物必不屈於欲。兩者相持而長,是禮之所以起也。故禮者,養也。使其貴賤有等,長幼有差,貧富輕重,智愚,能不能皆有稱者。所以人不可無等。以凌公之智,此問必有深意,可得一聞乎?」
凌雲志微微一笑,說道:「領地之民的等級較中原各國均有不同,既沒有宗法制的血緣貴族,也沒有家族內的奴隸,有的只是官,士、農、工、商及各業之民,比較簡單,一目瞭然,而且除了官以外,各民均沒有一個明顯的等級劃分。一旦向外拓展,無論是進入邊塞之地,還是中原各國,勢必要面對複雜的同樣正處混亂不明朗之時的等級制度,領地制度如何與拓展地接軌,這就是我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其意義之重大,相信你們也能瞭解。」
荀子有些興奮地問道:「莫非凌公準備建立一種全新的等級制?」
凌雲志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等級制不確定下來,就無法制定健全的律令,也無法形成一套合理的社會行為規範和社會經濟標準。實則諸子對如何揚棄舊制、設計新制,已經處士橫議、百家異說,其長短不一,難擔總綱。先生學究天人,博學多聞,在下想委託先生采眾家之長,根據領地和中原各地的實際,設計出一套積極的、昂揚著進取精神的思想體系,為未來統一的天下的律令的制定、經濟生活、經濟行為的規範,提供合理的依據。在下大一統之路準備遵循定法度、明禮制、興百技、興生產、重軍功、重開拓、重農工商,行王霸之道,一定一明二興三重一行的方針,先生可參考此進行設計,領地的建設發展多少已經體現出了一些方針的影子,先生不妨多走走看看,定會有所感悟和收穫。」凌雲志說罷,期待地望向荀況,看他如何反應。
荀子的思想體系博大精深,尤其是其所倡導的「禮制」思想,追求儒學的經世致用更是「荀學」之價值所在。為後世歷朝歷代經濟制度與經濟政策的制定影響十分深遠。只是此時的荀子還遠沒有形成屬於他自己的思想體系,凌雲志此舉在於加快催生和影響荀學思想體系的盡快形成,為自己大一統提供禮、法兩大支撐體系創造條件,提供理論指導。
荀子現在已經可以用激動來形容,諸子百家學說無不想實踐於當世,可惜各國重視者無幾,尤其是儒學,更是不為當權者所重,更不用說實踐了,如今凌雲志所言,已經很清楚地說明他想用儒學來引導政權建設、規劃各業各民秩序,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他仔細咀嚼著凌雲志的每一個字,隨即陷進深深的沉思之中。凌雲志的話語猶如一盞指路的明燈,為他混沌的思維照亮了一個方向。
良久,荀子欽佩地望向凌雲志,說道:「凌公所言發人深省,荀況定不負所托,但有所成皆凌公之功也。就此告辭,學生得回去好好想想。」
凌雲志也不挽留,起身相送,歐陽丁、文寇、向古易陪同荀況離開。
凌雲志望著荀況的背影,心裡充滿了信心,荀況受南宮吟影響致深,其思想萌芽皆受於南宮吟,性惡論、**論本為南宮吟首先提出,後荀況糅合百家,博采眾長,發展和深化了「性惡論」和「**論」的二位一體假說,並以此為基礎形成了他自己一整套的思想理論。此為凌雲志推測所得,雖不中亦不遠矣。所以他對荀況有信心,以自己幾千年的歷史知識,加上一代思想大家的雕琢發展,一定會形成一種嶄新的、更合理的荀子思想體系,確立其主導地位,輔之以其他諸子百家,當能避免董仲舒、程朱理學為禍後世,致使中國積弱不前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