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夷公主是族長的法定繼承人,高夷族在族長傳承上的規定與眾不同,無論族長有多少個女兒,只能由長老會從中選出一個確定為公主,然後由巫師撫養教育,待公主達到十八歲時,現任族長必須退位由公主接任,如果公主突然死亡,則由各邑落大人各自從邑落中推薦一名十七歲的女子,由長老會負責從中挑選出一名任命為公主,由巫師教育一年後接任族長。這種規定避免了因族長繼承權的競爭而引發骨肉相殘的事,而且保證了族長的延續性。
凌雲志好奇地望向這位高夷族的法定繼承人,只見大長老蕭蘭的身邊跟著一位十三歲左右的清新靚麗女孩,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彷彿天地間所有的靈秀之氣,都凝聚在了這雙清澈幽深的眸子中,每一轉動間都帶給人一種心靈的震撼。
蕭蘭望著凌雲志,笑道:「你果然在這裡,太好了。還是祁珊聰明,將你藏在這裡,自然無人敢前來搜查。」
早會結束後,祁珊匆匆離去,蕭蘭就猜到她肯定是去想辦法救這位燕國商人。為了盡一份心力,蕭蘭急忙趕到巫師那裡請出了公主,目前對族長有點威懾力的也只有公主了。
因為族長退位以後將不再有任何影響力,而且新任族長對她未來的生活有著完全的決定權,所以每一任族長對待公主都十分小心,都想方設法喚起公主的一絲母女親情,好為自己將來的生活留個退路。
走在街上時,看見客棧已經被軍隊團團包圍,她急忙帶著公主趕到祁珊府邸,看見燕國商人果然在這裡,不禁鬆了口氣。
祁珊瞅了蕭蘭一眼,眼裡閃過感激,然後恭敬地對公主一禮,「祁珊拜見公主。」
公主毋月對祁珊甜甜一笑,眨著美麗的眼睛說道:「不用多禮,他就是你的男人吧,果然俊美不凡,氣宇軒昂。呵呵,這麼好看的男人殺掉太可惜了,還是留給姐姐好好寶貝吧。」說罷,歪著可愛的腦袋瞅了瞅凌雲志。
凌雲志被這小姑娘略帶戲謔的話語弄得哭笑不得。
祁珊大喜,忙上前謝過公主。
公主毋月眼中閃過慧黠的光芒,用她那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盯著凌雲志,嘻嘻一笑,道:「我們趕緊進宮去見族長吧,去晚了恐怕他的那些屬下就要遭殃了,呵呵,你有膽量與我們一起去嗎?」最後一句話是對凌雲志說的。
凌雲志對這聰慧可愛的小姑娘充滿了感激,說道:「公主仁心厚澤,在下代屬下們謝過公主。」一頓,然後又淡然說道:「諸位大人為了在下之事勞頓奔波,在下豈能龜縮惜命,自當與公主同往,以洗罪名。」
再次走進族長宮,凌雲志明顯感覺到宮裡的氣氛有些緊張,一副如臨大敵,惶惶不可終日的氣氛,心中詫異,不是把與闕東相關聯的軍隊將領們都抓起來了嗎,何至於現在還這般情形?
大長老蕭蘭、內政大人祁珊顯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宮中重地她們自然不好解說。
公主毋月狡黠地一笑,小聲道:「她們這些人不是害怕有外敵入侵,而是畏懼族長發飆,發現她們有不順眼的地方,隨手要了她們的小命。」
走進大廳,族長毋曼陰沉著臉,正在訓斥一名官員,看她的樣子彷彿很想殺掉那名官員似的。
忽然看見凌雲志跟在大長老的身後進來,眼睛冒火似的盯著凌雲志,完全忽略了同時進來的其他人,嬌聲笑道:「呵呵,小子,你還是沒能逃出襄平,來人啊,把他抓起來。」
廳中近衛朝凌雲志撲了過來,站在凌雲志身後始終寸步不離的仇戈見狀正要發威,這是一個清脆悅耳略帶稚音的聲音響起,阻止近衛和仇戈的動作,「慢,都不要動。族長,不知何事竟惹得你發如此大的火氣?」正是公主毋月適時說話。
高夷公主與族長向例是不允許稱呼母女的。
族長毋曼這才發現從來不來這裡的公主竟然站在那可惡男子的身邊,一愕,隨即換上慈愛的笑臉,柔聲道:「公主怎麼有時間來這裡玩了?快請進裡面來坐。」
公主毋月對族長甜甜一笑,輕快地走到族長的身邊坐下。
族長毋曼瞪了凌雲志一眼,然後對公主柔聲說道:「公主,還不是為了這名凌雲志領地的奸細,他假扮商人前來我族陰謀挑動內亂,將叛將闕東秘密帶進襄平,致使闕東流竄進軍營密謀造反。幸虧天祐我族有人舉報,才能將除了他以外的所有謀反分子全部抓獲。我正為沒有抓到此人而責罰這些人呢。」
公主毋月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脆生道:「族長,他不可能是什麼奸細吧?他可是內政大人祁珊的男人噯,難道說內政大人竟然是隱藏我族多年的奸細,哇,這也太可怕了。大長老也與這男人過從頻繁,嗯,這麼看她也有可能是奸細啊。」小丫頭伶牙俐齒的,兼且表情動作滑稽可愛,引得眾人差點大笑起來,大廳中陰鬱的氛圍頃刻間煙消雲散。
族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對公主無可奈何,不說她沒權利處置公主,就連日後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這小丫頭手裡,豈能輕易得罪,可是他有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凌雲志,於是耐心地對公主解說道:「大長老和內政大人當然不會是奸細了,可是此人以極其低下的手段在極端的時間裡迷惑住了內政大人,其目的就是為了瓦解我族內部的團結,以達到滅亡我族的目的。公主聰明過人,自然能分辨出此人的邪惡。」
公主毋月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說道:「這人最大的罪惡就是他長得太俊美了,身為男人怎麼可以長得比我們還美呢。」說罷頗含深意地瞅著族長。
族長毋曼臉上一紅,心中極其惱怒,公主明顯是在譏諷自己貪戀男色,色不到所以要毀掉。看樣子公主是保定這臭小子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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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毋曼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說道:「既然公主說此人不太可能是奸細,那本族長就暫時放這小子一馬,不過,在其嫌疑沒有洗脫之前,前令仍然有效,這小子既然是內政大人的男人,那內政大人自然要擔負起擔保和監管的職責,如果出現任何閃失,唯內政大人試問。好了,你們退下,我要和公主嘮嘮家常。」說罷,陰森地看了祁珊一眼。
大長老遲疑了一下,向公主望去,請公主的時候,巫師曾交待過公主不能在外滯留時間過長。
公主看見大長老的神色,乖巧地站了起來,沖族長甜甜地一笑,說道:「族長,我已經出來很長時間了,今天是不行,等以後有時間一定來看你,謝謝你幫忙。」
族長無奈地笑道:「那好吧,還是學業要緊,記住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啊,我給你留了很多好吃的。」王家無真情,高夷族也不例外,在族長家中有的只是權利的**和利益的留存,族長這番做作也是為了自己以後打算的,裡面沒帶多少親情的成份。
公主愉快地跟著大長老向外行去。
出了族長宮,大長老將公主送去巫師處,凌雲志將祁珊送回府邸,祁珊知他擔心屬下的安危,也沒留他,叮囑了他一番才讓他離開。
凌雲志帶著仇戈回到客棧時,包圍客棧的軍隊已經撤離,走進客棧,只見裡面擺開的防禦陣勢正在解除散開。
淡顏、冷風、蕭會等人看見凌雲志毫髮無損地回來,高興地圍了上來。
回到屋中,凌雲志介紹了到族長宮的經過,眾人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淡顏說道:「闕東既然被抓,如果單靠軍事力量的話,容易對今後治理留下隱患,屬下建議主人應該廣泛接觸高夷高層,初步建立起良好的人脈。」
冷風贊同地點了點頭,補充道:「主人應該充分利用好內政大人、大長老的關係,族長禁令沒有接觸,正好給主人的行動提供了掩護和借口,可以通過她們光明正大地去拜訪各位大人。」
這時竇章從外面回來,臉上雖然依舊陰冷,但眾人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喜氣,應該是有好消息。
果然竇章帶來了好消息,高夷候城(瀋陽市東南)糧倉發生火災,將高夷族本就不多的存糧全部燒燬。
春季正是高夷族食物青黃不接的季節,如此一來,猶如火上澆油,將整個部族推入難以生存的深淵,一個處理不好,最易引發內亂。
「主人,真是天助我們啊,這把火燒得太及時了。」淡顏笑道。
眾人都明白淡顏的意思,要想不發生內亂,此時高夷族只剩下兩條出路,一是對外發動搶掠,二是通過商人外購糧食。如果進行搶掠的話,勢必得釋放關押的將軍們。如果外購糧食的話,只能來求現在在襄平的商人,自然是捨我其誰。無論高夷族走那條路,形勢都將對自己的一方有利。
竇章看了眾人一眼,又說道:「闕東的關押地點已經摸清,密營的人正在想法解救,此事已經在進行中。」
凌雲志沉吟了一下說道:「竇章,此時事關重大,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定要將人安全救出。」
「屬下這就親自前去坐鎮指揮。」竇章說罷,又急沖沖地離開。
凌雲志隨後又帶著仇戈和幾名武士帶著大量的禮品,來到祁珊的府邸,冷美人此時也不冷了,竟然開起了玩笑,「竇章,你帶這麼禮品來是想賄賂我嗎?」
凌雲志微微一笑道:「呵呵,不好意思,這禮品裡面沒有你得份。為了早日解除對我的禁令,我想請你幫忙引見一下族中的大人們,這些禮物就是給她們準備的。」
祁珊讚許地看著凌雲志,說道:「果然聰明,能明白眾口鑠金的道理,難怪你能發財。」
高夷族共有九位長老和六位大人,大長老蕭蘭是九位長老之首,而祁珊則是六位大人之首。祁珊先派人請來大長老,說明了竇章的想法,蕭蘭非常痛快地答應幫忙。
於是在大長老蕭蘭、內政大人祁珊引領下,凌雲志順利地拜訪了八位長老和五位大人。最後大長老蕭蘭邀請凌雲志和祁珊到她的府邸做客,她想邀請兩人。盛情難卻,凌雲志只好讓仇戈和幾名武士現行回客棧。
三人坐定,酒菜擺上,凌雲志好奇地問道:「各位長老和大人怎麼都這麼年輕?我看歲數最大的也不超過三十五歲。」
二女喝上點酒以後,玉臉都紅撲撲的,大長老蕭蘭秀美的大眼睛更是變得水汪汪的,瞅了凌雲志一眼笑道:「長老和大人是隨著族長的更替而更替的,我族之人生育都較早,一般在十五六歲時都會有第一個孩子。所以每一任族長在任時間最長的也不會超過二十年,一般都在十六七年左右,長老和大人們的任職時間與族長相同,所以年齡大多與族長相仿,如今公主十三歲,所以我們還能幹五年,現在大多歲數在三十一歲左右,祁珊的情況特殊一些,在任的內政大人忽然死亡,她是按族規後不上來的,所以她最年輕。」
凌雲志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藉著酒勁將心中好奇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大長老,有個問題,也許我不該問,呵呵,不過我實在是好奇得要命。你們族中的男人在家都做些什麼活?」
蕭蘭和祁珊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蕭蘭笑道:「看來你是真的準備跟祁珊過日子啦。好吧,這沒什麼,我盡量給你說的詳細些,也方便你以後實踐。」
祁珊笑道:「大長老,你別嚇著他,嚇跑了他,你得賠我。」
蕭蘭望著祁珊,戲謔道:「呵呵,看你寶貝的,好吧,實話實說,免得嚇跑了,我上哪找個這麼俊,這麼有風度,這麼有氣質的男人賠給你。」然後瞅著凌雲志笑道:「其實我族男子除了沒有繼承權、沒有管理家庭的權利,其他生活方式應該與你們中原人一樣。」
凌雲志說道:「就這些?完了!這也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