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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卷 暢想 第一集 濃雲淡墨 第三章 拜師學藝 文 / 思雨

.    早飯是在正房堂廳中吃的,除了早上見過的陶雲志的三位親人外,凌雲志還見到了陶雲志的同胞小妹陶小萼,一位豆蔻年華的小美人。

    陶小萼走進堂廳,看見三哥站在裡面,驚呆了,隨後才反應過來,驚喜萬分地撲進凌雲志的懷中,小嘴呢喃地表達著喜悅的心情,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表露讓凌雲志也為之深深感動。

    早飯的氣氛非常溫馨,凌雲志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焦點。飯食非常講究、豐盛,大富商之家自然與眾不同,不過,對於吃慣了現代社會精糧細作、注重調味的凌雲志來說,這飯食的粗糙、口味的單一,簡直使他難以下嚥。可是為了將來逃逸時能有一個充沛的體力,凌雲志只好食不知味地強迫自己吃飽。

    飯後,為了避開陶吳氏,凌雲志離開正房的廳堂後,帶著新分配給他的小書僮順兒向書房走去。順兒非常願意說話,能言善道的,倒是給凌雲志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陶洪一共有三子一女,陶雲志行三,他的兩個哥哥分別叫陶雲天、陶雲海,按照陶家的祖訓,陶家的子弟年滿十八歲以後,必須獨自外出經商鍛煉五年,才可返回陶府,這兩人目前都在外地經商。

    陶家是個大家族,宗族人口達到三千多人,家丁奴僕人眾,如果算上各店舖中的人員,人就更多了。族長是長子順位世襲制,公府是家族族長的居所。

    聽了順兒對陶雲志原來書僮慘死的描述,凌雲志心有慼慼焉,暗呼僥倖不已,至今他還對自己為何會穿越時空來到這裡疑惑叢叢,這根本就是沒有科學根據的事,想不明白,所以他也就不想了。

    一路上,遇到很多家丁奴僕,均熱情地與凌雲志打招呼,能夠看得出陶雲志很受家丁奴僕的喜愛和敬重。

    其實,凌雲志不知,陶雲志很受大家的喜愛不假,敬重就談不上了,順兒的一番話揭開了大家產生敬重感情的原因,「主人,你可不知道,你現在在我們所有人的心目中就是天神下凡啊!雷電都劈不死你,還能是凡人嗎?這次順兒能有幸跟隨主人,不知羨慕死多少人呢!」

    公府的院落分三進,前院是家丁奴僕的居所和族長的辦公場所,中院是書房、客廳、廚房等,後院是族長家人住的地方,院落的左側則是一個大花園。

    凌雲志來到陶雲志的書房,裡面非常寬敞,收拾得很乾淨,各種書籍堆放的比較整齊,書籍以帛書、竹簡、木牘為主。凌雲志隨意翻看了一下,通篇字體為簡帛墨跡,字體已不似西周金文那種濃厚的形態,替之以修長的體態,顯示出一種圓潤秀美,而且以各種簡體字為多,正是六國文字中流行的俗體字。

    凌雲志看了一眼文几上的筆墨,見獵心喜,吩咐順兒侍候筆墨、縑帛。跪到文幾前,拿起棗心毛筆(筆毛中帶核,如同棗核,故名),沉吟了一下,蘸滿墨汁,懸腕運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寫完,擲筆於幾,半日的煩悶傾瀉而出。

    這首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整首詞篇從離愁鬱悶到通脫豁達,怨恨與自寬交織,正是凌雲志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詩貴含蓄,字貴藏鋒。書法之妙,妙在不直,妙在曲折多姿、多變、含蓄、藏鋒。凌雲志的一手字深得其味,尤其剛寫的這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由於心、情融於筆端,將一手仿俗體字寫的出神入化,揮灑自如。通篇的大小、疏密、欹正、收放適宜,章法新穎,跌宕起伏,奇曲多變,表現出一種筆酣墨飽、神完氣足的藝術美。凌雲志上下又瀏覽了一遍,自己也有些自得。

    「妙!」「好!」身後傳來兩聲讚歎,凌雲志轉身望去,只見身後站了四人,一位頭髮花白,身材瘦長,面目雋雅,身著一襲灰色長衫的老者和一位悠閒出塵、頗具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沉迷地盯著字幅。

    中年人的身後,站著一位清麗絕俗的美麗少女,五官清麗靈秀,對望收入他眼裡的眸子,清澈純淨,恬淡幽遠,使人心動的是內中蘊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天地靈秀,身著一襲雪白的亞麻長裙,宛如一朵美麗又高雅的白蘭,散發出脫俗的靈氣,有種讓人既想佔為己有又不敢輕易褻瀆的超然於塵世的美態。

    凌雲志心湖蕩起一陣強烈的漣漪,心臟更是不爭氣地卜卜狂跳,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捨地移開目光。向後望去,只見陶洪陪在幾人身後,正欣慰、慈愛地望著自己,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凌雲志不禁瞪了順兒一眼。

    順兒張嘴欲解釋什麼,凌雲志沒有理會他,站起身來恭敬地對陶洪喊了聲「父親!」

    「好文啊!好文章!體裁新穎別緻,文意高遠超塵、意蘊無窮。通篇緊扣一個「月」字,以月引起,以月作結。全文如皓月千里,境界高遠。而且,言情婉轉,抑揚轉折。這句『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簡直是妙極了,將出世、入世的複雜情感婉轉寫出,這句『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由怨恨到解脫,最後提出美好願望,可謂所言至極,堪稱千古一絕。能夠將月寫得如此曲致繁複,跌宕起伏,意蘊宏大、深遠,真可謂才華橫溢,絕世高才之作,由文及人,淳於兄,有此一徒,宜堪足慰了。」陶洪對凌雲志點了點頭,正準備把他介紹給兩位大師,鬱林已經在那裡讚歎有聲。體裁之新穎、別出心裁,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已經奪去了他的眼球,文中深遠的意蘊則更是奪去了他的心志,聯想到觀測所得天象以及雷電擊而不死的事實,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所以鬱林最後還是忍不住點了老友一句。

    「妙!好字!龍躍天門,虎臥鳳闕。用筆圓潤飽滿、轉折圓勁,方寸之間,筆筆新意,曲折多姿,千變萬化,終不失法度。通篇氣韻酣暢,字字結體遒勁。佈局生動活潑,疏密得宜。難得!難得!雲志,汝之書法已至大乘之境矣,有一代書法大師的風範了。」幾年沒見徒兒,沒想到他的書法已經進步到如此程度,淳於髡老懷甚慰,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以至於對鬱林所言領會不深,不過,老友對文章的誇獎,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忙細細品味。

    陶洪和那少女見兩位大師難得地當面誇獎一個人的文章、書法,急忙湊到文幾前,一探究竟。

    凌雲志聞言,猜測到老者應該是淳於髡,這中年人可能是鬱林了。

    對於中年人的讚揚,凌雲志只好羞愧於心,不敢溢於言表了,這首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流傳千古的佳作,自然不同凡響,中年人能超時空地評價出這首詞的優異之處,頓時令凌雲志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老者對書法的讚揚,凌雲志還是頗為自豪的,在現代社會自己的書法就已經小有名氣,今天寫的這幅字,在心、氣、神凝於筆端的情況下,更是超水平發揮,自己也覺得已入佳境。

    老者和中年人各贊各的,彼此又往對方關注的地方細細品味一番,果然深得我心,不禁相視一笑。

    那少女細細咀嚼了一番《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抬頭再看向凌雲志之時,美眸閃過難以形容的異彩,流露出一絲傾佩之色。

    陶洪這才有機會給凌雲志介紹幾人,果然那老者正是陶雲志的師傅淳於髡,中年人是鬱林,那清麗靈秀少女是鬱林的女兒,名叫郁心怡。

    凌雲志與鬱林、郁心怡見禮完畢,跪在淳於髡身前,說道:「弟子見老師而不禮,是為不孝也,請老師責罰!」

    「既已失憶,情非得已,非你之過,起來吧!沒想到此次失憶,竟然使你連老夫的性情也忘記了。」淳於髡憂色浮現,噓吁感慨不已。

    淳於髡豪爽之士也,不拘小節,平素最嫌繁文縟節,可謂是一等一的平易近人之人。

    凌雲志頓起歡喜之心,古人等級森嚴,最重禮法,難得這位大師能夠標新立異,也省得自己整天變成一個磕頭蟲。

    待凌雲志站起,眾人分賓主就坐,淳於髡果然不拘小節,隨意坐於一處,其他幾人視如不見,看來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賢弟,雲志失憶症的治療還得麻煩你啊。」淳於髡一捋頜下長鬚,對鬱林笑道。

    此時鬱林正細觀凌雲志的面相,暗起一課,命宮寬大而豐、雙分入鬢,遷移宮有骨聳起,官祿宮端正豐隆、見骨聳透髮際、氣色黃明透紫,鼻子圓勻高貫,福德宮飽滿明潔,眼尾肌肉豐滿、氣色光潤明鮮,眉毛光彩,山根豐滿,腮頰肌肉圓豐,福、祿、人、財、智、位竟然讓他佔了個全,難得兼具仁義,雖然命犯桃花,但愛情熱烈濃厚綿長,霸者之像!

    當然卦象中還有一些東西則使鬱林猶疑不定,不過想到天象、不死之身、奇文之意寓,暗笑自己迂腐,此子本非世俗之人,自己又何必驚異呢!心中大定,面色如常。聞淳於髡之言,正和心意,慨然應諾,來到凌雲志身後,盤膝而坐,雙手撫於凌雲志的背部,運起內業。

    良久,收手,站起身來,笑道:「淳於兄,請單獨一談。」

    淳於髡聞言一愣,不知鬱林這是何意。不過素知老友為人,知其如此,必有深意,向陶洪告了聲罪。陶洪心切兒子的病情,自然不敢怠慢,忙帶著凌雲志、郁心怡、順兒退出書房。

    鬱林見眾人退出,來到淳於髡身邊耳語道:「此子即為天象所顯之人!」

    淳於髡驚呼出聲,「啊?!」猛然想起此事萬萬洩漏不得,忙小聲追問道:「你確定?」

    「千真萬確,愚弟剛剛給他卜了一個暗課,霸者之像!而且弟用內業所察,此子竟然身懷天地之正氣,昂揚至極,非凡夫俗子所能承受。」鬱林非常肯定地說道。

    「那失憶?」淳於髡最關心的還是徒兒的病情。

    「只要學弟之內業,導引天地之正氣,遍游經脈,自然而愈!」鬱林非常自信地說道。他當然有信心了,因為此子非彼子,何來的失憶,不過,這話他只能永遠埋在自己的心裡,無他,太過驚世駭俗。(古人迷信,或有巧合之事,讀者不可過於探究。)

    「好!愚兄這就讓他拜賢弟為師,不知賢弟意下如何?」淳於髡馬上說道。

    「愚弟正有此意,鑒於此子非凡,你我正該使其文武雙全,道路如何走是他的事,給他打好基礎則是你我的責任,你我以四個月為期,教授他文武之道。今日所言,止於你我,淳於兄如何?」鬱林臉上也興起了一絲興奮和期待。

    「賢弟所言甚是有理,此子至幼非凡,如今能得你我教育,也是他莫大的造化,你我就此一言為定,愚兄這裡先謝謝賢弟了!」淳於髡動容地說道。

    「他馬上也成了我的徒弟了,淳於兄就不要客氣了!」鬱林笑道。

    淳於髡啞言失笑,鬱林隨後也笑了起來,極其歡暢。

    隨後請進陶洪等人,鬱林簡單說明了治療失憶症的方法。

    淳於髡在一邊笑道:「陶甕,你家三郎能得郁賢弟為師,那是他天大的造化啊,郁賢弟所學勝我百倍。」

    陶洪大喜,兒子病情無憂,又能得到另一位大師的教育,可謂得天眷顧。忙對鬱林表達了感謝之情,並表示馬上安排拜師大禮。

    凌雲志聽說能學到傳說中的內功,自然也很是興奮,忙跪在地上,先給鬱林叩了個頭,算是給師傅的見面禮。

    拜師大禮是在下午進行的,陶洪請了很多賓客前來觀禮,宗族中人自然紛紛前來捧場,整個儀式進行的很是莊重熱鬧。

    拜師大禮結束後,凌雲志和兩位師傅以及師妹郁心怡搬進了花園中居住,開始了為期不長的學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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