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吼,大雪飛揚,一場鵝毛大雪終於還是下來了,為今年這一場盛大而絢麗的秦淮花會獻上又一份助興的禮物,天地之間,很快便是銀裝素裹。
燈光朦朧,曖昧動人,一如秦淮河的胭脂水粉,裹挾著少女身上芬芳的處子幽香,隨著寒風晃蕩,招引來了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
明月畫舫上,輕歌曼舞,紅粉佳人,處處皆是春,秦淮花會的最終決賽到來了。
豪華恢弘的明月畫舫,內部分為六層,環形分佈著,一層層都是佈置著一座座雅致精美的包廂,裡面無一例外地都坐著一位位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這些勢力地位都遠遠位於普通人之上的上華城巔峰人物,此刻依據著身份的高低,勢力的大小,還有名望的輕重,一層層地排列了上去,坐的位置越高,身份地位便越是非同凡響。坐的位置越低,相應的實力就越小。
即使是身價億萬,玄氣實力到達五十級以上的人物,這一會兒也不過堪堪能夠踏足第一層,收到請帖,獲得一個包廂,低於此的,更是連位置也沒有了。
在環形畫舫的中央,便是美輪美奐的秦淮花會總擂台了,上面就是無數上華城數十萬里方圓地域範圍內最美的少女們表演的舞台,也是她們借此一飛沖天,名揚天下的台階。
佳人起舞,翩翩動人,曲線玲瓏,誘人之極。
有美人欣賞,有佳人陪伴,有美酒共醉,更有美食佐味,此刻的明月畫舫,歌舞昇平,眾人都已經沉醉在這份曖昧與享受中了。
至於明月畫舫的外面,大雪飛揚,寒風怒吼,冰冷無情的涼氣肆意在人的周圍遊蕩,讓無數的守衛者都有些瑟瑟發抖,忍不住不時跳了跳腳,暖和一下。
更遠的地方,有饑民哀嚎著倒在地上,有窮人絕望地縮在牆角,有小孩痛哭失聲,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而在明月畫舫的內部,溫暖如春,暖和之極,即便是穿著一身夏季的短衣短褲,也不會覺得寒冷,就看那一個個站在舞台上,大片暴露,雪白耀眼的少女,就知道這明月畫舫的內部,真的很暖和。
數百個火紅的爐子肆意地宣洩著溫暖與火光,幾十位四十級以上的玄尊級大高手聯手佈置下的隔絕大陣,更是將整個明月畫舫牢牢地包裹在裡面,阻止了任何寒氣的入侵,讓一點點的風都刮不進來。
耳邊還能夠聽到呼呼的北風聲,僅僅是聽著,已經讓人渾身發寒,想要顫抖,可是這無數的大風到了明月畫舫上,卻一一憑空消失,沿著巨大的玄氣天穹流走到了遠方。自身卻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冷,暖洋洋舒服服的,美酒佳人,自在瀟灑。
李瀟和五大家主坐在明月畫舫三層的貴賓包廂中,飲酒笑談,縱情歡樂,一邊欣賞著舞台上一個個曲線玲瓏嬌媚動人的絕代佳人,一邊開著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許魯柯看著舞台上一名柔媚無比,嬌小玲瓏的少女,朝著李瀟微微一笑道:「李院主,怎麼沒有找一個小美人帶回去,秦淮盛會,一年才一次啊,錯過了這次機會,就要再等一年了。還不快些抓住幾個,收入房中。」
聽了許魯柯的話,李瀟還沒有說話,身邊谷家家主谷穎楠已經猥瑣一笑,點頭道:「許家主說得好,人不風流枉少年,李院主少年英雄,人又長的俊美無雙,實在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啊。正應該多找一些絕代佳人安慰安慰她們,聽聞李院主至今身邊連一個小妾都沒有,未免太過孤單了,我看李院主還是抓住這次機會,多找幾個侍女在身邊的好。」
陳家家主陳殿明看到谷穎楠佈滿猥瑣的面龐,絲毫沒有一點一家之主的風範,不由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了一口紅顏酒笑道:「然也!」
張家家主張好傑卻是苦巴巴地歎氣道:「可惜老夫已經老了,做不動了,若是身體還健朗的話,這次一定會找個十個八個帶回去,好好調教一番不成。」
聽了幾人的話,李瀟苦笑一聲,說謊也不打草稿道:「非是我不願意,而是我所修煉的功法所致,如今功法還沒有大成,不能夠多結交女孩子。」這些話說的倒也不是全錯,九陽九陰玄功若是不能夠修煉到一定境界,提前貿然洩了元陽的話,對於快速修煉還是有一些影響的,但是也只是有影響罷了,最多讓他的修煉速度慢一些,卻也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話音落地,陳殿明已經驚呼道:「童子功,莫非李院主修煉的居然是傳說中的童子功。據說這類武功若是不修煉到大成境界的話,是不能夠洩了元陽的。雖然如此,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這類武功修煉起來速度極快,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功法,大多數都能夠趕得上地級上品的絕頂功法。」
谷穎楠也是點頭道:「沒想到陳家主對這方面也有所研究,這種童子功一類的功法我曾經也見過了,一般若是想要修煉到大成的話,即便是天資過人稟賦非凡的奇才,至少也要幾十年時間。在這期間,連一個女人也不能夠招惹糾纏,否則就會玄氣盡廢,一生不能夠修煉武功。但是這種功法一旦大成的話,威力極其強悍。」
聽了他的話,汪家家主汪少華點頭道:「難怪李院主的實力進步的這麼快,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居然就能夠達到如今的地步,原來是這樣啊。可惜了,那麼多的極品美人,傾城佳麗,就要與李院主擦肩而過了。為此,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享受的時候,有得必有失,古人誠不欺我。」
聽了三人的話,李瀟微笑不語,貌似已經默認了,五大家主看了,都是歎氣。不知道是為李瀟可惜,還是為自己家裡的女兒們可惜,這麼一個如意郎君,卻只能夠拱手送予幾十年後的少女,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而此時此刻,坐在明月畫舫六層一個巨大包廂中的數人,卻已經把二層豪華包廂中幾人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以他們的玄氣實力,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只是聽過之後,再仔細看了看李瀟淡定的模樣,鐵千軍已經笑罵出口:「胡扯八道,亂說一氣,還練了童子功呢,真是看不出來。裝的似模似樣的,到是看不出,這小子也是一個大滑頭啊。」
話音落地,身邊的河唐城城主梁東行已經大笑道:「說的一點不錯,雖然我沒有修煉過童子功這類功法,但是我也知道修煉童子功的人,額頭上有純陽之氣匯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可是看這小子的模樣,額頭上連毛的純陽之氣也沒有,乾乾淨淨,一清二白的。至於為人嘛,陰險狡詐,比老狐狸還要老狐狸,那裡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人物。」
聽梁東行說的有趣,陳春術也是橫插一腳含笑道:「李家主,不知貴家族何時得了這麼一門神奇的功法,當真是要恭喜了。」
聽了陳春術的話,李然道微笑道:「小孩子們胡鬧罷了,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話音落地,梁東行的目光轉向明月畫舫下方舞台邊緣的一個角落,在那個角落裡,此時此刻正端端正正地立著一張巨大的錦色牌子,上面橫七豎八地寫著一行字「千金雖貴,難得美人一笑!」而在牌子的下方,一個老鼠眼,山羊鬍,滿臉猥瑣的中年人喜滋滋地扒拉著身邊箱子裡面的粉紅票票,高興得不得了。
遂笑道:「胡鬧,是啊,這說起來倒也是算是胡鬧。可是十四公子卻只能胡鬧出來一個秦淮花會上的大笑話,更是讓整個上華城的人為之嘲笑不已。但是九公子這一次的胡鬧,卻是一下子胡鬧出了千萬金幣,權勢大增,名聲高漲。」
聽了梁東行的話,再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身邊坐著的數個人當然明白梁東行的意思,鐵千軍點頭道:「不錯,李九公子這一招實在是高明啊,都說一擲千金,為博紅顏一笑,卻沒想到這句戲言到了他這裡卻成了現實。一張粉紅票一千枚金幣,夠狠夠絕啊。」
陳春術笑道:「是啊,坐在那裡不動不搖地一會兒功夫就收入了過千萬金幣,而自己付出的不過是幾張廢紙,這位李九公子,還真是一個十足的奸商啊。我剛剛留意了一下,就這麼一刻鐘的功夫,他的粉紅票已經售出去一萬多張了,就連我也買了幾百張,這等賺錢的手段,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周若清笑道:「原本以為這小子為自己一下子印製了三萬張粉紅票,是用來討好那些絕代佳人的,卻沒有想到,卻是為自己的小金庫做打算呢。本想再看一場大笑話的,可是看現在的情況,那笑話是別想看到了。」
李然道聽了三人的談論,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只是看向李瀟的目光,充滿了讚賞之意。
北風呼嘯,寒雪飛揚,秦淮河上,一片雪花茫茫,天地之間,孤雁高飛,寒鴉亂叫,卻絲毫不能掩蓋得住秦淮河的無邊風月。
相反的,外面的寒風凜冽,涼氣逼人,更是襯托的明月畫舫內溫暖如春,動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