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香味撲鼻,胭脂美人,動人心弦,秦淮河上,一片美人如雲,佳人如雨,鶯歌燕舞,渾然不似人間殿堂。
鼻中聞到的是流遍各處的處子幽香,眼中看到的是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耳中聽到的是鶯歌燕語,秦淮河,今晚如此嬌美。
可是卻又有誰知道在這絕世美麗的秦淮花會下面,隱藏的卻是一個個上華城範圍內頂尖大勢力的分分合合,糾糾葛葛。
掩蓋在如仙如夢的秦淮河盛會下,利益與爭鬥並起,血腥與殺戮同行。滾雲大陸,本來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世界。
無數美人在各個畫舫中盡情地展露著自己的國色天香,天生麗質,與群星爭輝,與明月比美。可惜的是來到近處觀看這些美人起舞的男子少之又少,除了極少的幾處之外,畫舫上只有那些美人兒在孤零零的表演,最多再加上有幾個評委認真地評判著,挑選出最好的少女,以參加後面的最終決賽。
若不是還有畫舫外面的秦淮河上無數條小船來來去去地,載動著不少的男男女女遠距離地欣賞她們的表演,估計這些少女的熱情會消減大半。
有資格進入各大畫舫中的權勢人物,強悍高手,此時此刻都在忙著爭權奪利,打口水戰,哪還有時間顧得上欣賞美人,品味美好。
上至如同李然道這等站在天劍國勢力實力巔峰的超級大人物,下至億萬富豪,五十級以上的大高手,都在忙著在各個畫舫中爭吵。讓近萬美人的表演,白白地溜走了。
明月畫舫的四層,這些權勢人物中的一員李瀟也在忙著和人爭吵,想要最大程度地佔取利益。
聽了李瀟的話,許家家主許魯柯想了一會兒,伸出五根手指道:「五成,最多五成。」
話音落地,李瀟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淡淡一笑道:「許家主這樣做,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五成的數量,這太少了,我做不起這樁生意啊。」
語氣中冷意淡淡,彷彿一個不合意就要放棄,聽出了李瀟話語中的意思,許魯柯眉頭微皺,知道若是不出點血的話這筆交易是做不成了,而既然生意都做不成,那麼雙方的利益聯盟又怎麼可能牢固,以後若是失去了這個潛力無窮的盟友,再後悔可就晚了。
思考良久,許魯柯面上一抹堅定流過,看著李瀟冷聲道:「既然如此,我最多再加一把地級中品寶劍雲霄劍,若是還不能夠,那我們這樁生意就算了吧。」
話音落地,李瀟已經滿臉笑容地長聲道:「好,這筆交易我做了,明天那些珠寶總管就會到許家,以後我可就等著許家主財源滾滾,生意興隆了。」
聽了李瀟的話,許魯柯滿臉苦澀,乾巴巴地說:「好,我們大家都財源廣進,錢財通神。」
看到許魯柯苦兮兮的模樣,坐在旁邊看好戲的陳殿明,谷穎楠,張好傑,汪少華四大家族的家主不由滿臉微笑,開心之極,只是笑過之後,對李瀟的手段又多了一層認識,一個個已經在心中做了計較,一會和李瀟談判的時候,定然要小心了,不然可就要吃大虧了。
冷風輕吹,玉體溫軟,秦淮河的三十七座畫舫中,依舊燕語聲聲,動人心魄。明月畫舫的五層,卻也有數十名權勢人物在爭吵談論。
李家三大宮主之一的紫極宮宮主李天雄正在和數個一流大家族的族長吵得亂蹦亂跳,暴跳如雷,豪華的房間中一片狼藉。更有甚者,兩個大家族的家主已經倒在地上,開始了全武行,你踢我一腳,我打你一拳,忙的不亦說乎。
李家三大宮主之一的流月宮宮主李君君此時此刻則眉頭微皺,玉臉苦澀地看著面前拉拉扯扯的幾人,想要上前拉開他們,讓他們有點修養,好好談判,可是這幾人的權勢,地位,實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她又怎麼敢去拉他們,別到時間殃及池魚那可就晚了。不由得已經頭痛不已,滿心煩躁。
正默然地想著該怎麼把這些吵鬧的大人物都給拉開了,這時李君君的衣袖忽然被人緊緊拉住,微微一驚,少女回頭一看,卻是一名中年男子:「西門家主,有什麼事情嗎?」
聽了李君君的話,上華城知名家族的家主西門小慶微微一笑:「李小姐,我想問一下貴家族有什麼頂尖美人還沒有定親嗎,本家主現在年齡不過三十六,勢力龐大,實力強悍,正需要一位身份和我差不多,能夠與我白頭偕老相伴一生的女子為妻。我的要求並不高,容貌要趕得上君君小姐,才智要超得過天雄公子,清純要蓋得過的靈兒小姐,武功要強過三十級……」
看著唾沫橫飛的西門小慶,李君君一臉茫茫然,呆滯著,默然著,良久無語。
明月畫舫的最頂層,一間小屋中,李家星月宮的宮主李風嘯抬頭望天,不知該說什麼好,四周數十名各大勢力的掌門人圍攏著一塊大蛋糕,切來切去,一直想要把它切得勻實了,不偏不斜,大家都沒有什麼二話,可惜卻總是切不好,不時爆發出陣陣爭吵聲。
秦淮河上,兩個舞台都在表演,不同的是,一個舞台上的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動人心弦,讓人沉醉。但是另一個舞台上,表演的卻是這片上華大地,乃至整個天劍國大地真正的領軍者,棟樑基石,為了人世間真正的決定者利益,在奮鬥不休。
距離這些豪華畫舫百里之外,這場秦淮花會的最主要參與者卻沒有去享受那份熱鬧與喧囂,胭脂與絢麗,反而在有些黑暗的的河道上良久沉默。
一燈如豆,把這方世界的黑暗打破了,小船輕輕地隨波逐流漂游在秦淮河上,任憑晚風吹來吹去,晃蕩不停。
遠離囂喧,隔開繁華,留下的卻是**裸的最終極利益分配,甚至可以決定整個天劍國前途的超級勢力劃分,蛋糕劃分。
李然道,鐵千軍,周若清,梁東行,陳春術……坐在小船中的人無一不是跺一跺腳,整個上華城都要顫上幾顫的巔峰大人物。
任是一個人拿出去,其權勢,其地位,乃至其實力,都是李瀟的千百倍不止,權勢滔天,高高在上,俯視億萬眾生,這便是坐在小船中的幾人。
燈光明滅,微風輕輕,坐著的數人雖然也是在進行著權力勢力的劃分,可是相互之間卻絲毫沒有一點煙火氣息,平靜淡然,如萬里湖泊,沒有風浪,沉靜深深。
良久,隱隱然坐在眾人最上方,國字臉,英俊威嚴,額頭上一道劍形痕跡,手中把玩著三枚紫色金字塔的中年男子眼眸輕輕睜開,頓時精光爆閃,那一剎的芳華給人的感覺卻似乎是九天雷電劃過,氣勢如雄,威嚴浩大,讓人凜然。
漠無表情,李然道輕聲道:「如今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我們先說一說煉獄宮一事,好好商量商量。」
聽了李然道的話,上華城第三大家族的周家的家主周若清滿臉凝重地道:「這煉獄宮據傳說是萬年以前,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堂皇閣的太上長老們用**力從虛空中開闢出來的異世界,專門用來鍛煉門中精銳弟子的,裡面殺機重重,危險無比,進入其中的人,實力最低者也要達到四十級玄尊境界,而一般情況下只有五十**級的玄將大高手才能安然無恙地出來。雖然經過萬年的消耗,如今的煉獄宮已經今非昔比,但是其中仍舊危險重重,我們真的要把各自家族最優秀的子弟派進去尋找寶貝嗎?」
上華城第二大家族的家主鐵千軍淡淡一笑,看著周若清道:「若是不如此的話,又怎麼能夠讓我們各自家族的孩子得到最好的歷練,況且,那煉獄宮中,天材地寶多的無法計數,神兵利器也並不罕見,更是有很多頂級的寶貝需要當場服用才能夠發揮功效。如果不派各自家族的最優秀嫡系子孫進入其中,這些寶貝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我們吃虧可就大了。畢竟,煉獄宮裡面的大量寶貝,實在太珍貴了,即使是我們這些六十級以上的天劍國巔峰強者,見到了也要垂涎,萬一被外人貪墨了一些,怎麼辦。所以必須找一些我們信得過的嫡系子女,由他們帶領家族的高手進入煉獄宮中尋找寶貝,唯有如此,才能保證我們不受太大的損失,而且即使那些小傢伙貪墨了什麼東西,說到底不還是歸了我們本家族所有,不吃虧,並不吃虧。」
話音落地,距離上華城數千里之外的大城池河唐城之主梁東行淡淡一笑,點頭道:「鐵家主說的不錯,煉獄宮裡面的東西太珍貴了,幾乎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極品寶貝,萬萬不能派遣外人進入其中奪取寶物。而且,派遣各自家族的嫡系子孫進去尋找寶物,一來可以鍛煉他們,讓他們得到最大的好處,重點培養,為他們未來成為家族的頂梁大柱做準備,二來又可以保證煉獄宮裡面最好的寶貝不被那些外人侵吞,監視著他們。三來只有這些經過煉獄宮生死歷練的子孫,才能最大地發揮他們的潛能,讓實力更進一步。這座煉獄宮,不正是當年堂皇閣為了歷練閣中最精銳子弟準備的嗎。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聽了梁東行的話,周若清依然皺著眉頭:「可是,萬一我們派出的子孫中,死了幾個,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吃虧到家了。這樣一來,損失更大。」
鐵千軍冷聲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不經歷風吹雨打,怎麼能夠成為家族的頂梁大柱,擎天之手。只有這種經得過生死歷練,走得出刀山火海的子孫,才是我們各個家族需要的人才,才是未來家族大權的接班人。何況,我們每個大家族,那家沒有無數個子子孫孫,死傷幾個,不是大事。」
看了似乎毫不在乎的鐵千軍一眼,周若清語帶鋒芒地道:「說的倒是輕巧,死上幾個不是問題,我們派遣出的家族子孫,可都是整個家族的佼佼者,為了培養他們,家族花費了多少心血與財富,一旦死去了,損失將有多麼巨大,更何況,如今我們周氏家族嫡系子孫,僅僅剩下一個了,死了之後,我們周家可說是已經絕後了,不行,萬萬不行。」
看著滿臉不贊同的周若清,梁東行眉頭大皺,冷聲道:「周家主,既然你不願意這樣做,那邊罷了,我們數十個家族可都要派遣出家族最強的子孫前去尋找寶物。到時間,你若是吃虧了,可不要唧唧歪歪,怨怪我們,機會已經給你了,自己把握不住,哼哼。而且,這座煉獄宮存在於異空間中,不知多少年才會露出來一次,機會千載難逢,這次錯過了,估計一輩子也沒有了。這次的門戶洞開,可是萬年以來的第一次,裡面不知積攢了多少天材地寶,說是遍地貴重寶物那也不為過。機會需要你自己把握,晚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別到時候後悔哀怨,哭天叫地。」
鐵千軍也道:「況且,如今的煉獄宮中,因為異空間的力量減弱,所有四十級以上的玄獸都已經被踢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四十級以下的玄獸猛獸,也沒有那麼危險,怕什麼。」
周若清臉色忽青忽白,凝聲道:「雖然如此,但是現在的煉獄宮,最多只能允許三十三級以下的武者進入,若是三十三級或者三十三級以上的武者敢進去,氣息不同,實力又強,立即就會導致煉獄宮崩潰,裡面的一切煙消雲散,三十二級的武者與三十九級的玄獸,兩者的實力差了數級,進去了還是九死一生。」
聽了周若清的話,上華城十大家族之一陳家家主陳春術歎息一聲道:「是啊,若是我們也能夠進去的話,數人聯手,要不了幾天時間就可以把煉獄宮橫掃了,裡面的一切豈不是統統歸了我們,可惜啊。」
話音落地,坐在小船中的眾人都是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