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拉弗走進行政院臨時辦公處的時候埃蓮娜就向他稟報宴席已經在大樹柵西面的木屋裡準備好了。
大樹柵是個怪異的稱呼。塞拉弗建立自己的居處的時候並沒有起過什麼正式的名字。然而當波伊科托爾政變消彌塞拉弗回到被拆成一片狼籍的公爵府的時候忽然現這些七倒八歪的木頭很像一片一片傾倒的柵欄所以「大樹柵」這個古怪名字就這樣應運而生了。
臨時構建的木屋沒有別的特點只是巨大得像一個小倉庫。
掛滿了絲綢錦緞的木牆看上去根本沒有半點寒酸的樣子反倒是異常奢華。
這個時代能用絲綢當作幕布來用整個歐洲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弄得起。眾所周知中國的絲綢不是按箱賣的而是以等面積的金箔來計價的。
璀璨耀眼的16燭的水晶燈被吊在屋樑上整整有11盞。
加上餐桌上的燭台共計有2oo多根大大小小的蠟燭在燃燒著光線充足宛如白晝。
原木餐檯和餐椅還有大面積的拼木地板體現了公爵府一向的特色。
幾件很不起眼的藝術品陳列在角落之中有眼光的人都能現那其中與眾不同的藝術風格從而判斷出是出自名家之手。
屋裡並不顯得多麼潮濕。
雖然身處熱帶雨林不過塞拉弗有很多辦法來清除濕度。當初每天都有一船船的乾燥石灰被運抵都除此之外維多利亞山谷裡還漸漸地挖掘了很多地下巖洞就為了在夏天貯藏大量冰塊。
因此在燥熱難當的時候公國上層貴族間的生活還是清涼而悠閒的。
至少他們還能保持良好的貴族儀態穿著繁瑣而體面的裝束就如同約瑟男爵和巴亞蒙省長一樣。
幾名穿著統一宮廷服色的侍者挺胸疊肚地走過來。他們被吩咐在室外的庭院裡烤一頭全羊。
塞拉弗微微一怔連當初招待幾國使者以便彰顯自己貴族風範的東西都拿出來啦?索尼婭看來這小醋吃得著實不淺!
他有點頭疼地往裡面走放眼望去都沒有一個穿軍隊制服的而全都是歐洲上層的標準:男性以帶大花邊領口、袖口的絲綢襯衫為主著貼身的馬甲以銅釘作裝飾下身穿亞麻寬褲褲腿塞入長筒牛皮靴中。女性則以至足踝的寬鬆長裙為主著貴族披肩裙上鑲嵌金銀寶石、鑽石瑪瑙顯得非常高貴。
長長的餐桌上只有兩位賓客坐在兩端。一個當然是狄安娜小姐她穿著那件白色的道袍盡量讓自己顯得放鬆。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她的壓力不可能不大。
而另一個方向則是臉帶寒色的索尼婭。
兩個人各懷鬼胎地喝著嘴邊的茶氣氛非常僵硬。
「亨斯科特伯爵夫人茶很好喝嗎。」
「哦是的殿下!」狄安娜慢慢放下杯子「這種味道還是我第一次喝到。雖然入口有些苦澀但回味悠長很有感覺。」
「唔。那真是不錯。」索尼婭抿了口水冷冰冰地一笑「這是拉普拉塔地區的馬黛茶由公爵閣下親自命名的。聽說過那裡嗎?盛產白銀氣候溫和有清新的空氣和甘甜的泉水比之楓丹白露也不遑多讓。」
「聽起來真使人心馳神往。」狄安娜曾經陪同弗朗索瓦一世在楓丹白露打過獵當然知道那裡景色很美索尼婭的形容自然使她勾起了往昔美好的回憶。
「我可以做主讓夫人您在拉普拉塔地區擁有一座完全獨立的城堡享受最頂級的待遇。」索尼婭誘惑道「您的領地由您自主凡現的黃金、白銀也歸您所有稅收只繳納平常的1/2……」
狄安娜顯得有些茫然失措她甚至不知道拉普拉塔地區在哪裡。
不過這位殿下如此熱心地推銷肯定有著深刻的用意。一時之間法蘭西女人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壁角聽了一陣子的公爵閣下不禁苦笑起來。他輕輕咳嗽出現在這間臨時餐廳裡。也幾乎是與此同時另一個角門也被打開了劉良女氣質雍容地出現在那裡她穿著讓人眼花繚亂的中國式皇家女服十數名宮廷女官裊裊亭亭地跟隨步入她們的儀表、氣質都是上上之選看得狄安娜幾乎都愣了神。
很久沒有穿過正式女裝的安蒂岡妮小姐也似笑非笑地跟在最後面她的身邊是和她笑談著的徐清卿、埃蓮娜兩位小姐。拉琪爾作為公爵府女僕總監也出現在宴席上。
「索尼婭我可以把你的話作為一個玩笑嗎?」塞拉弗很隨便地問道並在對方的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不過他的態度卻讓索尼婭立刻扭開頭不予理睬。
「好了我的寶貝。」塞拉弗湊過去溫柔地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聲細語「我知道你一定會吃醋。」
索尼婭氣鼓鼓地轉過來瞪著他嘴撅得可以掛上油瓶。
塞拉弗不禁笑了起來用手指輕輕一觸對方的櫻唇「好了寶貝兒別這樣大家總是可以安靜在一起過日子的。我是中國人而不是法蘭西人、意大利人、德意志人、阿拉伯人或者是西班牙人。作為一個中國人對我們來說家庭的團結通常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要去團結她。」索尼婭嘟噥著她的話足夠輕至少長桌對面的人一點也聽不到。
塞拉弗哈哈大笑他朝拉琪爾點頭示意將所有人安排坐下這才再次吻了索尼婭的側頰「吃飯期間談點高興的吧。」
望著長桌上的寥寥幾人卻已經是公爵家族幾乎所有的核心成員了。塞拉弗先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各位向大家介紹這一位。」他伸出手掌往狄安娜的方向一指「是狄安娜·德·亨斯科特夫人她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友。你們要以朋友來看待她。」
狄安娜聽到這句話一方面為公爵閣下的強勢驚訝不已一方面也心存感激幾乎立刻鼻子就酸了她連忙起身向諸位高貴的女性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