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孔特雷拉斯騎士的臥房。
這是間位於城堡三層的所在白天能欣賞到阿爾法瑪區繁榮景象夜晚能遠眺星空享受燭光晚餐。
低矮的石製房間、笨拙的木床以及狹小的石窗都可以用奢華的裝飾品和非凡的貴族氣質來點綴及掩飾。
這位騎士和一位晚上剛剛來到城堡的男爵夫人大戰了一場正心滿意足地陷入沉睡突然厚重的木門被轟然砸開!
孔特雷拉斯畢竟是接受過正規騎士訓練的人他立刻翻身跳起從尖叫的男爵夫人身上躍過光著身子揀起自己的佩劍做了個防禦的動作。
燈火幾乎在門被撞開的時候就陸續點燃了。望著有條不紊、魚貫而入的那些人騎士的心一下沉到了最低。在床上用天鵝絨被裹緊身體的男爵夫人更是嚇得面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人都用黑色棉袍裹覆著全身。
他們看起來甚至很少有高矮胖瘦的區別。
所有的人都穿戴著精巧的鎧甲就像黑色的鐵片遮覆在緊要之處但絲毫不影響行動。
他們戴有奇特的頭盔以圓弧形為主但又不是粗糙的意大利式騎兵盔。
看上去那些頭盔和鎧甲的質量絕對不比響譽歐洲市場的米蘭、德意志裝備要差。
他們的手上都持有手弩。少數人扛著寬達2.5英尺甚至3英尺長的弩機但神情輕鬆一點都沒有費力的樣子。那些銳利而反射亮光的矢頭令人不寒而慄。
大多數人的腰部兩側都掛有厚實的皮囊露出精緻的胡桃木槍柄。還有一些則手持火槍孔特雷拉斯僅僅能看出那些槍與火繩槍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但沒有詳細考證前卻又說不出問題。
總之一霎那間的局勢就讓這位騎士完全陷入了被動的慌亂之中。他僅僅能判斷出自己的隨從侍衛恐怕早一步前就遭到了不測。
「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裡?」
「你是孔特雷拉斯·德·阿維斯嗎?」覆蓋著頭套的某個壯碩男性用低沉的鼻音問道。
「我從來不回答強盜和匪徒的問題尤其是那些潛藏行跡不敢露面的傢伙。」孔特雷拉斯雙手執劍冷笑道。
但這句話卻為他帶來了厄運。
這些人根本不是到這裡來度假的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尤其是此次奉震怒之極的公爵閣下的命令瓦恩莫裡需要用嚴厲甚至殘酷的手段來震懾那些敢於對抗公國的勢力。
他揮了揮手燭火忽然像被風刮了似的起伏不定、明暗搖擺。
四支弩箭準確地貫穿了孔特雷拉斯的致命要害一箭在眉心、兩箭在心臟、一箭在喉嚨他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厲辣喉頭中箭後連呼叫的力氣都失去了鋼劍也鐺啷一聲落在地上。
漂亮而妖媚的男爵夫人同時被摀住了嘴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被抹了脖子。血噴出得不多證明這些人無不是精通於殺人的專家。
瓦恩莫裡看了看那個女人冷哼一聲身後幾個人便走過去將孔特雷拉斯身上的箭矢拔出再將他抬起扔到床上和那位男爵夫人一起變成了同命鴛鴦。
「情報局組織處的外圍負責人帶到了長官。」
瓦恩莫裡回過身。那個半邊臉慘不忍睹的老傢伙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如果不是他獨眼中一閃而逝的精芒很多人都會把他看作是一個不具有威脅的殘疾老人。
聖喬治城堡的打殺聲持續了整夜同時這一夜也是里斯本自和摩爾人戰爭時代以來最為漫長的一夜因為除了阿爾法瑪區以外城市的所有區域都生了不同程度的騷亂。無數人在這個夜裡被殺或失蹤還有不少赤身**的屍被倒吊在城堡上。
若奧三世的馬車伕都死在了居所裡因此這位年輕的國王整天都呆在戒備森嚴的城堡中還感覺到全身寒。
「布魯斯教授也死了嗎?」
鐵製的餐勺頓時摔掉在地若奧臉色蒼白用顫抖的手抓起一瓶朗姆酒使勁灌了一大口好像要用烈酒來壓抑自己心中極度的不安。
「還有另外參加研究工作的7人只有沙伊夫爵士逃過一劫但他失去了雙眼和舌頭手腳也都斷了。」報喪的傢伙在劇烈地打著擺子。
「還有嗎。」
「卡洛斯公爵閣下痛失愛子他已經派人從聖喬治城堡運回兒子孔特雷拉斯騎士的屍體。」
「薩爾呢也死了嗎?」
「他失蹤了只有洛克騎士的屍體被**著倒吊在城堡的門上。這傢伙死前遭到了殘酷的迫害從表面幾乎認不出他的原狀。」
所有呆在大廳裡的葡萄牙貴族無不乾嚥著唾沫還有幾個胖子呆若木雞般手執餐勺但裡面的食物卻都灑落在桌上絲毫不覺。
太可怕了能夠在王都來去自如還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幾乎把所有與薩爾騎士有關係的都除盡了。戒備森嚴的聖喬治堡他們都能輕易進去這麼說來他們也能毫不費力地殺掉國王若奧三世……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葡萄牙王當然也不是傻子。他感覺到一陣天眩地轉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餓成低血糖的緣故。他哪能不知道這是公國人在向自己示威?但他卻毫無辦法。有這麼一群可怕的殺手他們完全可以去羅馬刺殺教皇了何必跑到里斯本來製造麻煩?
歸根結蒂還是因為薩爾騎士!
若奧三世真是欲哭無淚從那個狡猾的騎士身上還沒有問出多少有價值的情報這個傢伙居然就失蹤了!而葡萄牙剛剛準備步公國後塵開始各項新技術的研究工作沒想到相關資料甚至相關研究人員馬上丟的丟、死的死連給他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這位香料時代龐大帝國的領袖終於感覺到迷惘與心悸。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派人去馬德里與公國代表團進行秘密磋商哪怕損失一些眼前的利益也必須安撫住他們尤其是那位突然顯現出巨大能量的公爵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