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帝……」約瑟很顯然想說些什麼不過看著眾人的表情他反而迅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覺得無論塞拉弗是什麼人只要相信他就一定沒錯了。
「但我們現在還不能想得太多各位。」塞拉弗淡然地笑道他輕輕拂拭了一下額前垂下的絲好讓它不會擋住自己眼睛「要光想在這塊土地上財那不成問題我可以令他取得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可是如果是為了青史留名或者讓自己的頭銜至少變成公爵被人尊稱為某某土地上的某某公爵甚至變成一位裂土授茅的國王成為某某陛下這就要靠各位的努力了。我們有著最準確的情報並且即將能夠與印第安人自如地交流我們又團結又強大何愁西班牙人來找麻煩呢?再說他們在那些島上根本找不到多少黃金我們一旦把他們的勢力控制在那些地方那麼我們就能夠實現稱霸整個印加大陸甚至包括亞特蘭大陸的目的!」
「他簡直是瘋了。」雅克暗暗地想著。
他與喬凡尼船長坐在會議室的尾部他們從專注喝茶一直到對點心視而不見現在根本沒覺得自己的身體還在船上他們總感覺一部分的思維飛起來穿越著茫茫大海與茫茫大陸……
不過一想到自己會被稱為雅克侯爵他就已經飄飄然了他的志向不高——但侯爵的爵位哪怕是自己在那個馬賽港等待一生也不可能憑空掉下來的。
他想要一處至少1ooo英畝的大莊園率領著5o名騎士擁有2ooo名奴僕再來3o個美貌情婦七八輛裝滿金幣的馬車那麼一切就完美了……
喬凡尼和雅克不一樣他覺得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指揮的船如果可能的話他想率領一支1oo-2oo艘戰艦組成的皇家海軍至於誰當皇帝他根本不想管也不想問他只想把這支艦隊帶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去誰不服就狠狠地把他擊沉!
那時候天高雲淡鷗鳥齊飛戰艘炮聲隆隆自己指揮若定……這該是多麼美妙多麼舒心多麼讓人不能平靜的一幕啊!
不說這幫人各懷心思暗自竊喜。就是塞拉弗笨嘴拙舌地還想再鼓點勁的時候水手長來敲門了「塞拉弗將軍西班牙總督派來的使者到了。」
這個使者是個神甫穿著輕薄的灰亞麻修士服戴著青銅十字架。他低垂著頭露出一頂小圓帽和很短的頭看出去很年輕因為嘴唇上的鬍鬚並不是很多。
水手不敢對這樣一個傢伙進行搜身他在劃過十字之後默禱著進入小會議室。
他似乎對航海非常精通因為即使在小的風浪中「聖路易」號也能十分容易地晃蕩起來而他卻根據船隻擺動的幅度不斷調整著身體的站姿使他挺立得就像在陸地上一樣。
眼睛微微一掃他就毫不猶豫地把目光投向了塞拉弗的臉上「您好來自異民族的將軍閣下!」
眾人聞言立刻大為不滿。
原本此人隨便的一句話就蘊含著幾層意思一是異民族就是異教徒在天主教盛行的歐洲中世紀的很多觀念還根深蒂固著他們視異教徒為敵人就像十字軍對付穆斯林一樣希望把他們斬盡殺絕。二是異教徒「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作為領必定是極為不詳的這樣的人怎麼能在天主的子民前樹立起威信呢?
他蓄意挑起這些歐洲人的宗教本源意識卻渾然沒有想到這些人對塞拉弗有多麼地崇敬。
如果來者不是神甫的話他很有可能已經變成一具死屍。不過即使這樣所有憤怒、不滿或充滿殺機的目光也令來人強嚥了一口唾沫嚇得不敢再多嘴多舌。
「你也好。」塞拉弗淡淡地說看不出他神色間有何異常「神甫先生您是來宣戰的嗎?」
「啊不不是。」
「您的口氣是如此地囂張我以為西班牙人想跟我來一場大仗好證明他們那原本就有些缺陷的能力當然我並不是指他們的身體。」
約瑟帶頭哈哈大笑起來。
在所有人的笑聲中這個來使壓抑著恨意盡量順從般地說道:「您誤解了尊敬的將軍閣下。我是耶穌會的烏達內塔神甫代表國王方面來談判的。我帶來了足夠的誠意當然您也可以選擇不接受但我們的國家是不會對殖民地坐視不管的查理陛下已經得聞特立尼達島慘案的生他表示了非常的憤慨與關切並且他希望貴方能夠作出具體的道歉和賠償行動此外我國的15艘軍艦也已分別從塞維利亞和加的斯港開出預計六周後到達殖民地。因此貴方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來考慮我們的提議。」
望著這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塞拉弗覺得一陣無趣如果他們已然準備好決一死戰那麼來吧還派個人來廢話不覺得無聊嗎?事實應該恰恰相反那些膽怯的殖民者害怕了他們的港口被封鎖他們的給養被切斷他們陷入了困境並且隨時會遭遇到印第安人大規模的反抗——如果沒了糧食無論裝備多好的軍隊都不可能打勝仗這也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好吧您的宣戰通告已經表完您可以回去了烏達內塔神甫。」塞拉弗臉上掛著嘲弄的微笑「我也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那就是對伊斯帕尼奧拉島和其他殖民據點之間的封鎖將繼續延續到明年的開春。我等待著貴國戰艦的到來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接收那些新裝備感謝你們的慇勤服務我們原本沒有的現在已經不用從歐洲花時間運送過來我們吃的喝的包括勞動力也都已經齊備了。我想沒什麼比聽到他們再次出的消息而更加令人高興的了!」
在場者繼續大笑這番話說得既幽默又輕鬆頓時把烏達內塔的威脅大大地化解了;索尼婭也是掩嘴輕笑她愈加欣賞塞拉弗身上不斷流露出的英雄氣概甚至覺得整個意大利也挑不出一個像他這樣出色又這樣有膽有識的男人。
相比而言烏達內塔神甫卻覺得灰頭土臉好不尷尬自己的慷慨陳詞絲毫沒有引來別人的畏懼或者小姐們充滿愛慕的目光反而像興致勃勃者準備進皇宮前踩了一腳狗屎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