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一夜的時間還在那神秘「天使」的沉睡中紅鬍子的海盜們已經生了天昏地暗的激烈內哄!
船上最後一個守護者轟然栽倒在冰人的身邊一隻手還緊攥著染滿污血的曲柄長斧。
又不知過了多久沉睡者的胸膛稍顯起伏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現他臉上的錯愕與扭曲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微張的嘴巴合上了隨即開始有了自主的呼吸當然這個過程非常緩慢從清早到太陽落山再到下一個白天的開始。
他突然「啊」地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珠一隻黑色、一隻藍色非常怪異。
此外他的眼神竟然十分地清澈帶著稍許迷惘抖動的睫毛似乎透露出主人意識斷層中一些不穩定因素的存在。然而僅僅片刻之間那些殘留在沉睡者腦間的夢魘便消散而去他用冰冷而顫抖的雙手使勁揉了揉痛漲的腦袋一面喃喃嘀咕。
「可惡我這是在哪?」
他推開阻壓著身邊的東西從冰冷的甲板上爬起來。眼前是間昏暗的艙室橫七豎八的屍體也許在別人看來非常可怖或吃驚但他卻彷彿是視若未見。
他打量著這座完全以木材拼接而成的大船蹣跚走到那個破洞之下沐浴著條條燦爛晨光不禁享受地呼出口氣。
摸到胸口部位他現皮膚和內衣之間粘貼著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金屬薄袋。狐疑地扯下之後卻頓時感到身體上陣陣寒——原來這個東西是個加熱裝置放在心臟部位後軀體便不容易僵直壞死因為心臟保持溫暖的話血流量下降就慢這對增加生存幾率很有幫助。
他在頭腦中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後卻奇怪地感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想了半天他開始緊張地在自己身上翻撿起來然而找遍全身除了一把模樣奇特的鑰匙外什麼都沒有。
把鑰匙繼續丟進上衣內的小兜後他重新在胸口部位貼上那隻金屬薄袋。
這東西非常好用剛貼上去時還冷得刺骨不一會兒就暖和了隨後四肢重又恢復了熱量連身上有些潮濕的衣服居然也騰騰地冒出氣霧來。
這個奇怪的沉睡者從簡陋破敗的小梯爬上甲板。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隻中型以橫帆為主加一面小三角帆的木帆船。
他的腦袋裡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符號與定義似乎有關於帆船的一切都是他比較熟悉的。看著船上各種異常陳舊、衰老的設施他有點驚訝也有點好笑。這種船也能開到大海裡來嗎?
船身的一側被炸開了個大洞帆索與副桅亂七八糟地捆作一團最靠近艉樓的桅桿已經不見了只剩兩三根斷裂的繩索還繫在欄釘上隨風飄擺。
中央甲板上也像底艙般躺著許多屍體。他們是在冷兵器的激烈戰鬥中死去的凝固的血液在甲板在鋪了一層摸上去冰冷但能印出指紋還有血脂和粉色肚腸藕斷絲連地掛拉在指頭上。
「救……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聲使得他驀然回過頭去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珠裡流露出多麼嚇人的森寒光芒。不過當他看見死屍叢中在堆砌的木箱旁邊顫巍巍地伸出的血手後臉就變得奇怪起來他皺了皺眉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在經歷著什麼樣的改變。
也許是從殺人者變成救人者。
他猶豫著走上去拉開幾個箱子把傷者輕輕地拖出來。這個傢伙半戴著快掉下來的假套——腦門稀稀落落的褐也許是他希望掩飾的。他的鬍子看上去更像是假的因為對比他的眉毛顯得過黑或者過於濃密。他個高而削瘦應和著全身濺滿的血跡臉上也充滿讓人憐憫的卑辭之色。
「感謝上帝的使者我是約瑟您忠實的僕人。」
「你身上的刀傷太多別說話那樣會讓你感到吃力。」救人者開始熟練地用小刀割開衣服並用不太清潔的衣服在傷口靠心臟的高位進行綁紮。
他們的對話顯然不是中文。
很快救人者也開始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不說母語的外國人。
他也通過思索而意識到自己的母族來自何方。
「你是哪個國家的……」
「我的上帝的使者啊我是英格蘭人都鐸王朝的貴族。」
「我不是上帝也非天使已經和你說過了。」
「但你是從天上飛下來的我向上帝誓!我從此以後再也不說謊再也不嫖娼……」
「這船和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哦這些都是該死的、萬惡的、面目可憎的法蘭西強盜著名的哈德海峽遊魂『紅鬍子』哈爾根的手下他們搶劫了卡斯提人(西班牙)的一艘運寶船他們還準備在這個荒島上殺光所有知情人獨自分享價值2o萬金幣的寶藏!」
「運寶船……金幣?」堅稱自己不是天使的人類震驚地喃喃自語「該死我來到了什麼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