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藝術
控法者,只存在於圖書館最陳舊厚重典籍隻言片語的描述中,只存在於游吟詩人口中壯美華麗的史詩中。控法者,一向都只存在於飄渺的傳說中。
傳說控法者是魔法師金字塔真正的最頂尖存在,是最接近神的凡人。他們的魔力浩瀚如海,卻又深沉如井。對於即使大魔導師都難以掌握釋放的禁咒,他們則是信手拈來。而且,他們對於魔力的掌握以及魔法知識的見解已到達極致,因此多了一項堪比神技的能力,同樣也是所有魔法師的噩夢,禁魔領域!
禁魔領域,憑借在某一範圍內對魔法元素的絕對掌控,完全壓制敵人的魔法,使其根本無法凝聚魔法元素,也就無從釋放魔法。因此,身處禁魔領域的魔法師,命運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消亡。
控法者,俗世間最神秘的存在,他們往往以你絕對想像不到的形態身份與你擦肩而過,三百年前某位大魔導師在他的筆記中如是說道。
控法者……難道對岸兩個看上去頂多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控法者!所有的魔法師面無血色。
「不!這不可能!」那名看上去最為年輕的魔法師忽然發出一聲嘶喊,握住法杖的右手由於過於用力而使得指節發白。只見他雙目血紅,接著就急促的大聲吟誦起來,「淡雅沉靜的水之精靈,請聽到我的呼喚。天地間無所不在的水元素啊,請凝結成一支支穿透敵人的心臟的利箭!燃燒我的魔力……漫天箭雨!」
隨著年輕魔法師的吟誦結束,天地為之變色!原本還是驕陽如火頃刻間已是沉雲密佈,而那泛著黑褐色的寬闊河面上,瞬間彷彿沸騰起來,無數的汽泡在河面劇烈的翻滾湧起!
「沒用的。」辰西仍是一臉的淡漠,平靜地說到。而隨著他話音剛落,剛剛聚集的烏雲當即消散,沸騰的河面也立刻恢復平靜。原本天地間彷彿凝聚著的一場巨大風暴,隨著辰西這淡淡的幾個字,一切如常!
「這……」本應漫天的水系箭雨並沒有出現,那名年輕魔法師不禁面如死灰,原本珍視無比的法杖光噹一聲無力的掉到地上,雙手捂臉痛苦絕望的跪到地上。
「控法者!」正在這時,有一名魔法師上前一步,這人已是鬚髮皆白,看上去甚至比他們中的那名頭領還要年長,「老夫空活八十餘載,對於控法者只是聽卻從未見過。對於沒有親眼證實的事物,我必須要親自試上一試才能甘心!」
緊接著,那鬚髮皆白的老魔法師已經開始高聲吟誦魔法咒語,「厚重堅實的地之精靈,請聆聽我的呼喚。天地間最沉穩的大地元素啊,請凝聚出埋葬敵人的憤怒隕石……以吾魔法師之名,隕石天降!」
「轟隆!」鉛雲再聚,隨著老魔法師的吟誦完畢,漫天巨大如斗,表面尚有隱隱暗紅色火光的青黑色隕石,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
這次的魔法竟然沒有被打斷!
「撲通!撲通!撲通……」從天而降的密集隕石足足籠罩方圓幾十米的範圍,許多都落入河中,發出聲聲令人心驚膽戰的巨大水聲,同時濺起一朵朵巨大水花。而被攪動的河面也因此而有些許上漲,微弱的水波卻瘋狂恣意的拍打著河岸。
而更多的隕石,卻是徑直砸向冰火兄弟。但令所有不解的是,如此密集沉重的巨大隕石,竟沒有一塊砸中他們!冰火兄弟仍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只是那些本來落向他們的隕石,卻好享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阻撓牽引,紛紛落向他們周圍大約三四米的地方,足足堆成了一個圈!
一波隕石之後,對面的魔法師不禁紛紛皺眉。很顯然,對面的兩個神秘的年輕人之所以能夠站在原地就避過所有的隕石,是使用了某種防護罩之類的魔法。可令他們不解的是,他們竟絲毫沒有從對面兩人身上感覺到魔力波動!而基本的魔法常識告訴他們,即使是魔法師的終極存在大魔導師在施法時,也會產生魔力的波動!
但此時所有的魔法師又不禁都面露喜色,就連那個先前頹然跪在地上的年輕魔法師也不禁激動的跳起來。雖然這一次的魔法攻擊還是全然無功,但是他們最終還是釋放出了魔法!身為魔法師的他們,若是無法釋放魔法,那將是何等的殘酷。而現在他們又能釋放出魔法了,而只要可以再使用魔法,那他們就還有機會!
他們不禁猜測,也許那根本就不是禁魔領域,畢竟禁魔領域只存在於傳說中誰也沒真正見過,偶爾弄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再或者,施展禁魔領域是極為消耗魔力的,或是需要其他相當苛刻的條件,而總而言之,對面的可怕敵人已經無力再負擔施展這一領域!
「火球!」而正在此時,那名作為這個營地頭領的老魔法師忽然大喝一聲,同時在他手中一個碗大的火球瞬間形成!
「破!」見對面的魔法師忽然再次凝聚出魔法火球,辰南一時激動,下意識的大喊一聲。而隨著他這一聲叱喝,對岸老魔法師手中原本就無甚威力的火球瞬間熄滅。
「禁魔領域……」剛剛才看到一絲曙光的魔法師們,突然見敵人一聲呵斥再次打斷他們的魔法,不禁瞬間從天堂跌進地獄,再次陷入深深的絕望。
「這不是禁魔領域!」而正在這時,剛剛欲釋放火球的老魔法師忽然暴喝一聲,雙目怒視,長長的銀鬚也因為過於激動而抖動!
「你們這些妄圖欺騙的異教徒!在至高的光明神威嚴之下,所有的假象都無法長存!」老魔法師憤怒的伸出食指指向冰火兄弟。
接著老魔法師又深深吸一口氣,這才略微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向他的同伴解釋道:「可惡的異教徒,不知使用了什麼卑劣手段,竟可以干擾高貴的魔法師施法。以此製造的假象來偽裝禁魔領域,進行欺騙!妄圖染指控法者的尊榮!但是,在神之照耀下,一切的假象都無法蒙蔽他虔誠信徒的雙眼。雖然他們確實可以打斷施法,但只限於風、水、火三系魔法,而無法禁錮地系魔法在!所以,這根本不是真正禁錮一切魔法的禁魔領域,這只是一個卑鄙的騙局!」
「哄……」所有的魔法師嘩然難道一開始讓他們自心底畏懼的敵人,只是一個無恥騙徒?他們馬上聯想起剛才的種種,仔細的的推敲,不禁大吃一驚,事實竟真的很可能是這樣!現在他們已經有很大的信息相信,敵人並不是強大神秘的控法者!
可短暫的喜悅過後,緊接著又是更多的擔憂和恐慌。即使對方不是控法者,無法施展真正的禁魔領域,但對方可以打斷他們的魔法卻仍是真真切切的!地、風、水、火四系魔法,一下子就被禁錮足足三種!
而當初為了利用這裡大風、臨河的自然環境,他們駐守這個營地的十人中多是風、水兩系。而唯一不受禁錮的地系魔法師,僅有德高望重卻為人執拗的老魔法師一人!一人,實在是單薄的很,尤其是在面對如此深不可測的敵人之時!
「不錯,這並不是什麼禁魔領域,我們也不是所謂的控法者。」辰西淡淡的說道,然後看了辰南一眼,他一向話很少,剩下的大篇幅文字就交於弟弟來講解好了。
在得到哥哥的授意後,辰南並不拖拉,直接對對岸的魔法師開口說道:「正如我哥哥所說,我們並不懂什麼禁魔領域,我們也不是什麼控法者,甚至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名魔法師!」
「嘩……」辰南此話一出,立即在對岸魔法師中引起一片嘩然。可以輕易克制75%的人,竟說自己不是魔法師!到底是這世界太瘋狂,還是他們太無知。
辰南完全不理會那些魔法師的反應,接著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整個世界是由地、風、水、火四大基本元素構成,但世界上並不是只有這四種元素,在這四種元素之下,還衍生出千萬種其他元素。而在這千萬種其他元素中,每一種都對應一種屬性一項法則。而我和哥哥,只不過是剛剛觸摸到一兩種元素的法則而已。」
「哄……」直接是一場軒然大波。法則,這無異已涉及到神之領域!難道對岸兩個看上去還尚有些稚嫩青澀的青年,竟是神……
辰南自然不知道他一句話就把他和辰西從控法者直接上升到神的高度,更無從瞭解這句話給對岸魔法師怎樣的衝擊,他只是繼續說道:「世間的元素實在太多,若想盡知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最好的就是選取適合的一種或是兩種,最多三種或是四種,然後用一生來鑽研。我所鑽研的元素,一是氧氣,一是氫氣。而我哥哥所鑽研的,一是空氣中的水汽,一是氣溫!」
氧氣?氫氣?空氣中的水汽?對岸的魔法師一臉的茫然,可此時辰南卻已接著說道:「我們之所以可以打斷你們的魔法,就是利用這四種元素的某些法則。當你們要釋放火系魔法時,我就當即暫時抽空你們周圍的氧氣,所以你們手中的火球會熄滅!當你們要釋放水系魔法時,我哥哥就抽空水汽,所以你們的水箭會消散!而至於風系魔法,風本就是空氣的流動,只要任意改變一點空氣的成分,你們所凝聚的風自然不穩定而消散!但唯獨地系魔法,我們無法干預,所以只能調解空氣中的成分,已造成不同的氣壓,從而把落下的隕石牽引壓迫到別處。」
一番牽扯到現代自然物理的講解後,辰南留給那些魔法師的只有更多的疑問迷惑。
「這種技藝,我稱之為藝術。」此時辰西淡淡的說道,接著他又掃視一眼對岸仍是一臉迷茫又略帶驚慌的魔法師,「下面,將是我們展示藝術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