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少女哪裡知道,宇文濤練的是天隱門隱魂真法,加上實力比她高的太多,就是她師傅親來也未必能看得出宇文濤的深淺,而蕭遙就更不用說了,二人實力境界都差距太大,看透就怪了。
蕭遙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宇文濤乃是強盜出身,可坐不住了,大眼一瞪高聲喝道:「哪來的女娃娃,你是什麼人,口氣居然如此之大,居然敢說老子是江湖騙子?信不信老子替你師傅教訓教訓你,抽你二百記屁股?」
道裝少女平日素來因為貌美可愛被師門長輩和師兄弟們所寵愛,何時受過如此辱罵。登時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剛要反唇相譏卻被道裝少年一把拉住。那少年面帶微笑拱手道:「貧道龍虎山弟子飛龍子,這位是茅山弟子玉鈴,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可否於鄙派有舊?」
蕭遙呵呵一笑,雙手合十道:「貧僧虛無山莫有廟的虛空,這位是我拜兄宇文濤,今日見到龍虎山和茅山派的高徒,真是可喜可賀呀。」
飛龍子本來就是高傲之人,但是下山的時候他師傅玉清真人告戒他要收斂心性,不要在外面得罪平日跟龍虎山交好的人,所以他才特意問了問,要不然按照他平日心性,敢如此跟其心上人說話的,早一劍劈過去了。這一聽對方是什麼虛無山啥啥廟,從來都沒聽過,登時膽氣大壯,小臉一繃,說話也有力了很多,高聲喝道:「既然二位是虛無山高足,今日又來捉妖,自然是道法高絕之士,貧道有個不情之請。」
宇文濤行走江湖多年,經驗極其豐富,一看這人前恭後倨,就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一看,呦呵,這就要動手了,他哪怕這個呀,敢挑釁就打你丫挺的!扶髯大笑道:「哦,要跟我們較量較量吧?那感情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跳到場中就要動手,可把張員外給急壞了,跑去中間攔住二人,不停的打躬作揖左勸右勸。剛才在外面他也見到了那兩個道士的能耐,他一看,得,今天來的全是會法術的高人,這要打起來,自己大廳不是廢了。
蕭遙咳嗽一聲,站了起來,舉手道:「且慢動手,聽我一言。我們此次來,是來捉妖的,妖還沒捉住就先自己動手,不是讓妖物看笑話麼。不如這樣,我們就以這要捉的妖物做為較量好了,誰先捉到,就算誰贏,飛龍道友意下如何?」
飛龍子還沒答話,他旁邊的茅山玉鈴就冷冷的說:「哼,難道我們堂堂除妖二大派還怕你們不成。就這麼定了,你們要是輸了,我要把那大個子舌頭挖下來。」
宇文濤哈哈大笑:「行啊,你們要是輸了我也不要你舌頭,你把你旁邊那小子舌頭挖出來就行,哈哈哈哈。」玉鈴冷哼一聲,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眾人重新落座,蕭遙就問起張員外鬧鬼的事情。原來這張員外本名張富貴,乃是一告老還鄉的地方官,在這烏梅鎮住了三年有餘,乃是有名的鄉紳張大善人。近月前張員外後院花園的井內突然水都沒有了,還發出陣陣怪聲,張員外派人下井查看,派下去的家丁卻發出幾聲慘叫後就此失蹤了。張員外無奈,只好厚厚撫恤了家丁的親屬,命人將井口封死,哪知道第二日卻發現封住井口的石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從內掘開,裡面怪聲依舊,還時而噴出陣陣煙霧,人聞了立刻倒地不醒。現在後院已經成了禁地,再無人敢去。
張員外懷疑妖孽作祟,家人勸他搬家了事,可是他想自己走了到沒事了,可是這妖怪萬一有一天破井而出,不是為禍一方百姓麼,於是就發出告示請人捉妖。
蕭遙皺了皺眉頭,這屋子裡只能感覺到鬼氣卻感覺不到妖氣,聽張員外的介紹,著冤死鬼的氣息應該是下井的那幾個家丁的,而這妖怪居然隱藏的如此之好,連銀兒都嗅不出來,難道又是滅天宮搞的鬼?
宇文濤滿臉的欽佩,拱了拱手,說:「張員外宅心人厚,以地方百姓為重,宇文濤佩服佩服。」他雖然是獨行大盜,不過也是佩服這些良善之人,往日搶劫見到這樣的人也不會動手的。
張員外連稱不敢,應該的應該的。
蕭遙說:「還請張員外帶我們去看看那口古怪的井,我們也好制定策略,好捉妖。」
幾人一路行來走到後院花園門口,張員外就不敢再近了,指著遠遠的中間的一口八卦古井說:「就是那裡。每到晚上戌時,便發出怪聲,還冒出紅色怪煙。」
蕭遙看看天色,剛剛申時,還早的很,於是就跟宇文濤等走近古井去看看環境。
只聽玉鈴突然驚呼道:「飛龍師兄,你看這井乃是處在八陰脈結穴之地,難怪會出鬼怪。再看這井上刻八卦,難道是八陰聚氣井,什麼人如此陰毒,居然建此井。」
飛龍子走進細看半晌,搖了搖頭,說:「嗯,果然是八陰脈結穴之地,不過應該不是八陰聚氣井,八陰聚氣井井成之日起第一個月圓之夜開始,每三天得死一個人,可是這井早以存在,而張員外家除了下井之人並無死傷,所以應該不是。」
他們這邊討論的熱鬧,宇文濤那邊糊塗了,問蕭遙:「他們說的什麼呀?什麼陰脈結穴,八陰聚氣的?」
蕭遙笑了笑,低聲說:「那是看風水的用詞,在風水術上謂水為財,山為氣,氣脈有分陰陽。結穴,就是指龍臥潛藏的位置,陽脈龍穴得而葬之,依該真龍結穴之不同,各得富、及福、豐、康、和、樂、旺等力氣,足以為帝為王。至於陰脈絡穴之地,附氣充盈,若狂聚於一城一鎮,該地便會成了陰極柔極的女兒鄉。你看此烏梅鎮人大都個性陰柔,就是如此」
接著指著那井又道:「八陰奇穴之靈氣依勢潛結,復受八陰聚氣井引一縷剛陽正氣之引發,凝聚成形,加以時日吸納明月精華,有可能結納出至寶八陰引月珠,可引月之精華,練成法寶後可積蓄帶動整個月亮的靈氣擊出,乃是無上神器,此珠之凝成,需具足天時,地利、人和諸多因素機緣湊合,方能有成,乃為可遇不可求之罕世奇珍加之傷人太多有傷天合,所以乃是禁術。」
宇文濤點頭,低聲問:「那那個小子說不是,怎麼回事?」
蕭遙低聲回答:「你仔細看井邊的痕跡,雖然雜亂,但是細看卻能看出陣法符號,乃是近日所刻,不過掩蓋的好而已,所以井成的日期應該是近日,而且你看四周平坦,根本沒有陣法的痕跡,所以他才說不是,不過我推斷,這上面之井乃是一個八陰引氣井,負責引月之精華到地下,井下怪聲乃是有人在井下佈陣,所以這真正的八陰聚氣井應該是在地下,這外面自然是看起來不像的。」
宇文濤點頭:「那怎麼辦?這小子判斷錯誤,還不得吃苦頭了。」
蕭遙賊笑一聲,略微提高聲音笑道:「前面不是有大派高徒嘛,我們先學學看人家怎麼捉妖的。」對宇文濤擠擠眼睛,輕聲說:「不是還有我們嘛,嘿嘿,我們在後面跟著,應該沒事,就讓他們吃吃苦頭也好。免得修為這麼低,還這麼傲,以後遇到高手枉自送了性命,哈哈,老兄你看兄弟我多善良。」
宇文濤竊笑不已。
飛龍子和玉鈴在那邊聽到蕭遙蓄意傳出的話,冷哼了一聲。飛龍子對玉鈴道:「俱我觀察,此井乃是先天凝陰井,雖然於八陰聚氣井相似,但是並無大礙,不過吸引的陰氣到是妖怪修煉的好東西,可能是井中有妖物棲身才會如此,不過目前此妖還未傷人,可見功力一般,我們戍時前來收了便是。」
幾人準備好東西,戍時又到了井口,只見井內冒起弄弄的桃紅色煙霧,咻咻聲音不斷,隱隱傳來淫糜的音樂之聲。
飛龍子和玉鈴面色凝重,各自右手持劍,飛龍子左手拿著一張白玉九龍符咒,玉鈴左手拿著一個小小的八卦銅鏡,二人腰上掛的皮囊裡裝著用黃雞黑狗血拌的糯米,懷裡插著線香,全副裝備就等著撕殺。
蕭遙和宇文濤二人就輕鬆多了,空著手笑嘻嘻的在後面聊天,銀兒嘴裡還叼著一隻從廚房偷來的燒雞,正在抓緊時間大啃特啃。畢竟二人一個是藝高人膽大,另一個是武林高手身經百戰,這點小陣仗可不放在眼裡,一眼看去,跟飛龍玉鈴二人高下立見。雖然此二人實力在其門派內也是好手,可是畢竟年紀幼小,經驗不足。
飛龍子玉鈴二人面色凝重對視一眼,用力的一點頭。就聽到飛龍子清喝道:「玉龍護體,直衝九天,聽吾號令,扶正驅魔!」手中的白玉九龍符咒頓時發出了白濛濛的光華,將他和玉鈴二人罩在當中。玉鈴也是一抬手,清喝道:「天地無及,乾坤借法,天雷鏡出,諸邪退避!」一道青色光柱從八卦鏡中直射而出,直衝井底。
好像捅了窩的馬蜂一般,井口的桃紅色煙幕猛的一縮即長,然後沿著青色光柱纏繞飛舞,向左盤旋成一道漩渦,漸漸的吸回井底。飛龍子二人先點燃線香連同囊中血糯米向井中打出以壓制可能衝上的妖物,然後藉著白玉九龍符的淡淡白光躍入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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