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攘平邊夷[三十一]
「好，很好，真是一場精彩的防禦戰。」
烏丸族長拍著巴掌，和著掌聲讚道。
雷龍站出來，沒好氣道：
「你這個蠻驢，到底又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技倆，別在那賣關子了快點拿出來現醜吧！」
烏丸族長好像沒聽到雷龍的話一樣毫無反應，仍然一臉微笑地看著李湛，道：
「怪不得中國人把你李湛說得如此神乎其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不過，你的光輝歷程走到今天也就算到了終點，從今以後，人們再提起李湛，唯有記憶和傳說而已。能遇到你這樣一個有些實力的對手，也算不枉我此生苦心修行。」
李湛身後的眾多玩家聽烏丸族長這番話，紛紛搖頭撇嘴，心道這個烏丸族長口氣狂得簡直沒邊了，他以為自己能有多大本事？我們現在有近一萬精兵，況且還有蘇定方、真田幸村兩位牛b英雄，李城主只要一聲令下，我們就算用口水都能把他淹死；純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
不過，這其中也有些玩家對烏丸族長如此鎮定自若的神情感到困惑，繼而對他的實力產生了猜疑。他們和李湛一樣，默不作聲，看著烏丸族長下一步將要採取什麼舉動。
這個時候，東北方向突然揚起漫天沙塵，伴隨著隱隱的隆隆聲響，看樣子必定是在加速技能效果下趕來剿殺烏丸族的國內某勢力騎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起手下人馬趕來參戰，可見其統帥能力絕非等閒。眾人向著沙塵起處翹首張望，揚起秣陵城地方旗幟，接應這批騎兵到來。
不多時，這批騎兵在旗幟的指引下，從右翼來到秣陵軍近前。待到塵灰散去，李湛定睛一瞧，當時不由得喜道：
「呼延太守，原來是你啊！」
來者乃是北平太守，虎牢關一戰曾與李湛一同攀爬伏牛山，同蘇定方一起對抗呂布的呼延宇。
接到系統消息的時候，呼延宇正帶著五千人的輕騎兵在北平與薊之間的邊界地區巡察匪患。得知烏丸族帶兵深入中國內陸的消息後，呼延宇怒髮衝冠，立即傳令北平轄屬的柳城和易京兩縣縣尉派兵會同自己前去征剿。不過，就在等待兩縣縣尉帶兵趕來的過程中，呼延宇從薊地趕往北平的旅人口中得知，李湛現在正率領秣陵軍與烏丸騎兵對峙在一起。得知此情況後，呼延宇再也等不下去了，讓手下人通知柳城和易京兩縣縣尉速帶人馬趕來無名荒原，自己先行一步。
二人自從上次分別，已經有數月未見。呼延宇見到李湛也是高興非常，從馬上下來後，緊走幾步與李湛抱在一起。
簡略的詢問後，呼延宇已經把烏丸騎兵如何被秣陵軍打敗的過程瞭解了一個大概，心中對李湛自然更加欽佩。二人之間的關係通過這次相逢獲得了較大提升，從以前的「相熟」已經跨越到此時的「朋交」關係。
不過，遊戲中的npc一旦有官職在身，就不會對關係親近的領主玩家產生投靠心理，以免玩家利用這個途徑迅速膨脹實力，影響遊戲平衡。呼延宇身為太守，更不可能投靠李湛，不過，關係的提升對於二人今後的領地間相互合作是非常有助力的。
按照李湛的估計，這個烏丸族長身手必定非常了得，呼延宇自從上次虎牢關之戰後，對李湛的分析從來都是百分百贊同。此時呼延宇打消了想要率領手下騎兵去衝殺烏丸族長的打算，他和李湛站在一起，密切注視著烏丸族長的舉動，靜待時局變化。
烏丸族長見李湛和呼延宇都不肯主動帶兵前來攻擊自己，心中失望至極。可惜了自己悄然運用巫術所設下的強力法陣，看樣子只能放棄法陣主動出擊了。想到這，烏丸族長兩腿一夾胯下馬，緩步向著秣陵軍和北平軍所處的陣列走來。在他身後原來站著的位置，一道直徑約十米的暗紅色法陣一閃即逝。
看到法陣的那一刻，秣陵軍和北平軍兩地的兵士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一般情況下，道士或巫師的法陣都是直徑一米左右，法力高些的如道長和大巫師能達到接近兩米。這個烏丸族長的法陣竟然達到十米，而且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聚起的，可見其實力之強悍。
這一次，沒人再向李湛請命去群毆烏丸族長了。那些先前向李湛請命的人，現在都在心中暗暗慶幸，多虧李湛沒答應，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烏丸族長坐在馬上，緩緩向著兩地兵士所處陣列走來。當雙方距離只有二百米時，呼延宇見機會來到，連忙下令手下二千名弓騎兵即刻放箭。
隨著呼延宇一聲令下，呼地一聲，二千枝箭矢猶如一片烏雲從眾人頭頂掠過，直直地向著烏丸族長壓了下去。
烏丸族長端坐於馬上，抬頭看著向自己襲來的密密麻麻的箭矢，突然兩手一張，胸前出現一個不停翻滾旋轉的黑色旋窩。那些箭矢好像受到某種力量吸引一般，齊刷刷向著旋窩衝去。不過轉眼的功夫，二千枝箭矢全部被吸入旋窩，一枝不剩。
呼延宇驚訝不已，剛想命令弓騎兵再次放箭，旁邊李湛連忙扯住他，並指給他仔細看那個黑色的旋窩。只見那個黑色旋窩越轉越快，不時有箭矢在飛速旋轉的過程中露出尖鏇，給人的感覺，如果沒有那股特殊力量吸引，這些箭矢立即就會飛射出來。
似乎是某種預感，李湛急令劍士們擎起手中鐵盾，長槍兵和勁弩手躲在劍士身後；呼延宇見狀，也趕忙下令騎兵舉起手中鐵皮盾，弓騎兵掩身在騎兵身後。
命令剛剛下達完，烏丸族長兩手突然撒開，二千枝羽箭被賦予了超強的力量，電光流星一般向著兩軍將士射來。秣陵軍裝備的制式鐵盾厚達三到四厘米，卻在這些竹製箭矢的攻擊下險些刺穿，在鐵盾表面留下密集的深達二厘米左右的凹洞。一陣密集而短促的撞擊聲過後，原本列隊整齊的秣陵軍麥子一樣紛紛倒地，陣形大亂。鐵盾的防護面積有限，只能顧全頭和上半身，腿和胳膊等處都暴露在外，箭矢射中這些地方後，完全是穿透攻擊，往往一枝箭矢能夠連續射穿十來個人的大腿，最後深深地釘進土裡。倒在地上的秣陵軍痛苦不堪，呼痛不止。
相比秣陵軍，北平軍就更慘了。由於北方製造工藝較為落後，目前為止仍然只裝備鐵劍，鐵皮盾等初級武器裝備。鐵皮盾主要由木頭製成，在外表包了一層鐵皮，對於普通的箭矢攻擊完全可以抵禦。然而，在這些受到強大特殊力量作用的箭矢面前，北平軍的鐵皮盾就顯得實在太脆弱了。箭矢不僅射穿了這些鐵皮盾，在餘力的作用下甚至還釘進了騎兵的身體。胯下戰馬在一陣嘶鳴過後，紛紛匍匐倒地，大部分戰馬都被箭雨射死，包括馬上的騎兵，約有四成死於這場箭雨之下。
李湛、呼延宇、風行、雷龍等人身邊都有專門的精銳兵士負責護衛，因此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過，呼延宇手下負責護衛的騎兵同樣拿著鐵皮盾，在用身體保護了呼延宇的同時，這幾個精銳騎兵傷勢嚴重，再也無法擔當護衛之職。
只是一個來回就傷了數千兵士，這個烏丸族長看樣子還真是個惹不得的主兒啊。兩軍兵士直到這時才真正領教了眼前這個烏丸族長的強大實力。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該強打精神衝上去和烏丸族長拚命，還是守住陣地等待反擊的時機？
兵士們心中都揣著這樣的兩個疑問，紛紛扭頭看向他們各自的統帥——李湛和呼延宇。在眾人徵詢的目光下，李湛再一次下達了讓所有人驚訝不已的命令——全體兵士在風行和雷龍的率領下實行無秩序撤兵！撤走的過程中不得列隊，以散開式迅速撤離此地！
呼延宇也在同時下達了無秩序撤兵的命令，兩地兵士四處散開，以扇面狀迅速後撤。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防止烏丸族長施放的強力攻擊技能對密集人群造成更大傷亡。兵士撤走後，陣地上只留下李湛、呼延宇、蘇定方、真田幸村、趙明、張鋒六人。在他們身後，是一大片被射死的馬匹和陣亡的兵士。
兵士們留在這裡只會徒增傷亡，人海戰術在烏丸族長面前沒有半點優勢。李湛讓兵士們撤走的同時，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手下戰將一起，與烏丸族長一決高下！
不過，這個烏丸族長的實力高深莫測，本身又是bug職業巫師，對於能否戰勝他，李湛心中確實沒有什麼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