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攘平邊夷[十一]
魏安拖著長聲,對獄卒吩咐道:
「來人,好好伺候一下那個姓趙的。」
負責行刑的獄卒應了一聲,提著皮鞭就走了過去。
程玲大驚失色,連聲喊道:
「不,不!!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程玲喊得聲嘶力竭,嗓音沙啞。可整個地牢裡,沒有一個人被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所打動,看熱鬧的繼續看熱鬧,狂笑的繼續狂笑,都把這一對夫婦當作玩物一般,沒有絲毫人性上的同情。
「嘩!」地一聲,一瓢冷水潑在趙明的臉上,趙明渾身一抖,從昏死中回過神來。沒等他睜開雙眼,獄卒高高揚起的皮鞭就已經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一陣辟啪的聲響中,留下一道道鮮紅的鞭痕,在原本已經佈滿暗紅色鞭痕的身體上,錯綜糾纏著。
程玲已經沒有力氣再喊出聲音了,和以往這個時候一樣,整個人早已經哭成了淚人。源源不絕的眼淚順著沾在臉頰上的髮絲滴淌下來,濕透了一大片衣襟。
二十幾鞭落下去之後,趙明緊咬的牙關已經滲出血來,再一次昏死過去。和以往一樣,整個過程趙明沒有吭一聲,這既是一種精神上的不屈,同時,也是擔心自己的聲音會擊碎程玲心底的最後防線。
趙明很清楚魏安是在拿自己要挾程玲,他擔心程玲為了救自己,真的會答應魏安的無恥要求。為此,每次受刑的時候,趙明都強忍著不吭一聲,以免程玲落入魏安的算計之中。
看到趙明再次昏死過去,獄卒停止抽打,轉回身問魏安道:
「縣尉大人,這個人已經昏過過去了,接下該怎麼辦?」
魏安在整個施刑的過程中,一直注視著程玲的表情。見程玲直到現在仍然不肯就範,魏安不禁惱羞成怒,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昏死過去的趙明。隨後站起身,大步來到趙明跟前,從旁邊的爐火中抽出燒紅的烙鐵,惡狠狠地對趙明道:
「小子,你挺能扛啊,不出聲是吧?我讓你嘗嘗這個的滋味兒!!」
說著,通紅的烙鐵向著趙明的胸前就貼了上去。在身後程玲一陣沙啞的哀嚎中,趙明胸前騰起了大片煙霧,夾雜著皮肉和烙鐵間所發出的滋滋聲。任誰也挺不住這種超越人體承受極限的折磨,趙明終於在回過神來的同時,大叫出聲。
魏安一臉得意的狂笑,對趙明道:
「既然你的老婆已經不想救你了,你在我這裡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老子今天就徹底廢了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魏安又對旁邊幾名看熱鬧的獄卒道:
「把這小子的牙關給我撬開,我要把這塊燒紅的烙鐵塞到他嘴裡去,讓他以後有口難言,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幾名獄卒如狼似虎,撲到趙明身邊,好幾隻手卡住趙明的顎骨,用力想要把趙明的嘴分開。可趙明牙關緊咬,額上青筋暴跳,任憑這些獄卒怎麼用力,就是分不開。
魏安一看,氣得對這些獄卒斥道: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幾天沒吃一碗飯的囚犯的嘴都掰不開!」
說這話的時候,魏安眼睛在趙明身上掃了幾眼,最後停在趙明的檔部。一想到程玲嬌美的身體曾經在這下面婉轉承歡,魏安就氣得渾身發抖,眼珠轉了幾轉,魏安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從地是上拾起一根木棒,隨後抬起膝蓋衝著朝明檔部就猛地頂了上去。
「啊——!」
趙明疼得渾身直冒冷汗,痛呼出聲。牢籠中的程玲在那一刻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旋即又不放心地把眼睜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只見魏安趁著趙明痛呼的功夫,把手中的木棒塞進趙明的嘴裡。旁邊幾個獄卒知道主子的意圖,連忙用力扶住趙明的頭,使其不能左右擺動,正對著面前的魏安。
魏安狂笑著,從爐火中又抽出一塊燒紅的烙鐵,慢慢地舉到趙明面前。烙鐵表面散發出來的巨大熱量,烤得趙明幾乎睜不開眼。魏安在烙鐵後面得意地道:
「姓趙的,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竟然敢碰我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恨不得把我生吞下去,抽筋扒骨。沒關係,隨你怎麼想都可以,因為過了今天之後,你就將四肢全廢,五官盡損,到那個時候,就算我把你放了,讓你修煉了全套的亂舞劍法,你又能耐我何呢?哈哈哈哈……哦,差點忘了,你連四肢都不健全了,又怎麼修煉亂舞劍法呢?看來,這一輩子你都無法報仇血恨了,只能拖著一副殘軀苛活於人間了。哈哈哈哈……」
趙明渾身崩足了力氣,劇烈地搖晃,嘴裡嗚嗚怒吼著,由於有木棒插著而說不出一個字來。魏安冷冷地一笑,對幾名獄卒道:
「把他給我扶穩了,老子現在就要把烙鐵塞進去!」
幾個獄卒一齊用力,將狂暴的趙明頭部再次扶正,對著面前的烙鐵。魏安趁著這個機會,將烙鐵向著趙明的嘴中推去。
「住手!我答應你!……」
牢籠中的程玲在喊出這一聲後,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魏安聽到這個喊聲後,手上一頓。他本來是想把趙明廢了後,再把程玲捆住手腳,生米做成熟飯。不過那樣一來,自己得到的快感肯定會減少很多。既然程玲肯答應自己了,何不將計就計讓美人服服帖帖地臣服在自己的胯下,等把美人兒玩到手後,再想辦法廢掉趙明也不遲。
主意打定後,魏安嘿嘿一笑,轉回身對程玲道:
「師妹,你早就該答應了我,這個姓趙的也就免得遭受那麼多皮肉之苦。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跟了我,日後保證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說著,魏安把手中烙鐵往旁邊一扔,向幾名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們會意,紛紛放開趙明。趙明剛被放開,立即甩掉嘴裡的木棒,對程玲大聲道:
「玲,別答應他!他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你怎麼能答應和他在一起?!!」
程玲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木然地抬頭看了一眼趙明,道:
「夫君,你我今生做不成夫妻,但願來世能彌此遺憾;恩愛白頭,老死田園。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程玲又對魏安道:
「我雖然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還有個要求,必須先把我的夫君放了。否則,我寧願自盡,也不會從你!」
程玲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猶如一潭死水。魏安緊皺著眉頭想了想:看樣子程玲已經下定決心,如果我不放趙明,她肯定會自殺身死。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了趙明又如何?大不了派一隊精銳兵士在半路上再把他殺了不就成了?趙明身負重傷,根本不可能逃遠,在這個無名荒原上又沒有藏身之處,取他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這,魏安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隨後又歎道:
「好吧,師妹,為了讓你高興,師兄有什麼不能答應你的呢?你要先放趙明,師兄就先放趙明,等趙明離開軍營後,你我再共離良宵。」
趙明此時已經氣得咆哮不止,大罵魏安禽獸,豬狗不如;同時,也對程玲這樣的做法極為不解——像魏安這樣的衣冠禽獸,你怎麼可以答應他?誰都看得出來他只是垂涎你的身體。早在我們剛剛被俘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可以答應魏安的無恥要求,就算我被折磨至死也不可以。你當時也答應我了,並且表示,如果我死了,你也決不會苛活於這個世上。現在怎麼了?我還沒有死,你就動搖了?你還是我的妻子程玲嗎?難道你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趙明越想越是悲憤。身邊獄卒已經鬆開了固定他的鐵鏈,四個人把他架過頭頂,走上了台階。趙明此時心灰意冷,渾身脫力,嘴裡卻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
「程玲,我趙明看錯了你,沒想到你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罷了,算我趙明眼濁,你們這對狗男女都是一路貨色!!」
程玲本已經流乾的淚水,在趙明的吼聲中,再一次淚如雨下。她沒有辨解,只定定地看著被托起的趙明,口中喃喃道:
「夫君,沒有我的日子裡,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