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轉折契機
外界紛紛猜測王元慶的生死時，王元慶卻在做一件與大局無關的事情。
見到藺慕華的時候，王元慶親自將泡好的花茶端了過去。見藺慕華之前，他還專門找康曉霆詢問了藺慕華的喜好，知道藺慕華喜歡喝茉莉花茶。
「元首，你……」
「我還活著，活得很舒坦。」王元慶呵呵一笑，說道，「康夫人，康曉霆也活著，毫髮未損。」
藺慕華愣了一下，隨即長出口氣。
「康曉霆接受了全面檢查，防彈背心擋住了所有子彈，不會有任何後遺症，我已經讓李存勳親自送他過來。」王元慶抱了抱拳，「如果你要發火，就衝著我來吧。這件事情與李存勳沒有多大關係，是我讓他找康曉霆的。你也知道，康曉霆跟我認識十幾年了，我一直將他當好朋友看待，絕不會做出損害他的事情來。而且這次能夠順利鎮壓叛國集團，康曉霆立下了重大功勞。」
「元首，曉霆早就從部隊退役……」
「但是他骨子是軍人，不折不扣的軍人。」
藺慕華咬了咬牙，沒有反駁。
「我沒有當過兵，但是我懂得軍人。像康曉霆這樣的軍人，哪怕他脫下軍裝十年、二十年、甚至到死，他都不會忘記當初面對國旗立下的誓言，在國家需要的時候，肯定會挺身而出。就我所知，三年前，他遞交了再服役的申請，只是當時的戰爭局勢對我們有利，國家沒有擴大徵兵規模。」
「他……他從沒提起這件事。」
王元慶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康夫人，你可不能出賣我，我什麼都沒說。」
藺慕華立即朝王元慶看了過去。
「你與康曉霆認識的過程非常特殊，我相信你完全能夠明白他的選擇。」
「我明白，可是我……」
「放心吧，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我已經跟李存勳打了招呼……」話沒說完，王元慶就閉上了嘴，因為他說漏嘴了。
「李存勳？我就知道，肯定是他。」
「其實……這個……」王元慶呵呵一笑，「我說過，不能怪李存勳，康曉霆是軍人，李存勳也是軍人。再說了，李存勳對你們父女有恩，不念實情，也要念舊情嘛。」
「這可不像從國家元首嘴裡說出來的話。」
「當然，在藺小姐、康夫人面前，我是朋友，一個老朋友，是不是？」
藺慕華歎了口氣，說道：「元首，我可說好了，下不為例。」
「不是下不為例，而是絕對沒有下次。」王元慶呵呵一笑，說道，「你也難得來一次，在首都多住幾天。對了，中重集團的情況怎麼樣？」
「還不錯，反正不會讓元首失望。」藺慕華還是有點氣憤，畢竟冒死的是她的丈夫。
「那就好，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再找你談今後的發展問題。」王元慶趁機轉移話題，說道，「雖然很多事情我不能跟你講，保密守則放在哪，我也得遵守，但是我相信你應該對局勢有所瞭解。不管怎麼樣，點燃這把火，誰也滅不了。」
「元首，你是說……」
王元慶壓了壓手，說道：「明白就好。今後幾年，中重集團要加快發展速度。我會跟宗應仁、葉致勝好好談一下，讓他們加強政策的傾斜力度。聽說，葉永畿與李成文搞了個軍火公司，你父親也參了一股。不怕多，只怕少。有了競爭對手，雖然會對中重集團的業務產生影響，但是不見得是壞事，畢竟同為民營軍火企業，中重集團要想發展壯大，必須在競爭中獲得進步。」
藺慕華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努力的，中重集團能有今天與國家的支持密不可分。」
「明白就好，等企業走上正軌後，政府會逐步放鬆管制力度。」王元慶長出口氣，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煙，遲疑了一下，又笑著放下了煙盒。「不管怎麼說，只有國家強大了，像中重集團這樣的民族企業才能發展壯大。」
沒等藺慕華開口，焦魃山帶著李存勳與康曉霆來到了辦公室。
「曉霆……」藺慕華立即撲入康曉霆的懷裡。
王元慶終於鬆了口氣，朝站在康曉霆旁邊的李存勳遞了個眼神。
「康夫人，我們到外面去吧。」
等李存勳帶著兩人離開，焦魃山才說道：「元首，顧委員長來了。」
「老顧，他現在不是在處理善後工作嗎？」
「蠻度那邊的消息。」
王元慶皺了下眉頭。「讓他進來，另外告訴李存勳，送康曉霆夫婦離開後過來見我。」
焦魃山點了點頭，出去後不久，顧衛民走了進來。
「剛剛收到的好消息。」顧衛民將帶有「外交部」字樣的文件遞給了王元慶，「恐怕你都猜不到。」
「魯拉賈帕尼完全屈服了？」
顧衛民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王元慶一眼。
「真被我猜中了？」王元慶也愣了一下，因為他開始只是信口開河說了一句。
「確實被你猜中了。」顧衛民坐下後，立即拿起了王元慶放在茶几上的香煙，「蠻度不但表示將從藏南地區撤軍，還表示只在東部地區留下五萬部隊，其他的全部撤走。前提條件是，我們立即停火。」
「這個要求不算高嘛，有沒有具體的協議文本？」
「沒有文本，只是口頭協議。蠻度默認我們佔領藏南地區，魯拉賈帕尼不可能做出書面承諾。」
王元慶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有點不滿意。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魯拉賈帕尼的處境，這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讓步。」
「我明白，只是沒有書面協議……」
「停火可以分階段進行，葉致勝提出了具體方案，蠻度邊撤軍，我們邊停火。如果蠻度反悔，我們隨時可以重啟軍事行動。」
「停下來，有那麼容易重新啟動嗎？」
顧衛民遲疑了一下，說道：「在蠻度兌現承諾之前，我們不會全面停火。」
王元慶拿起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戰爭打下去，對我們也沒有好處……」
「魯拉賈帕尼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
顧衛民愣了一下，沒有回答王元慶的問題。
「魯拉賈帕尼這麼做，目的肯定是盡快結束戰爭。看深一點，就是防止戰爭擴大。」王元慶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魯拉賈帕尼是這個目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認為我們會擴大戰爭。」
「也許，他把你遇刺的事情聯繫了起來。」
「有這種可能，而且很有可能。」王元慶站了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兩圈，「果真如此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停火的絕佳機會，我們能夠用最小的代價收復藏南地區，把問題留給魯拉賈帕尼。當然，我們必須設法弄清楚蠻度的撤軍誠意。我認為，魯拉賈帕尼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很有可能與美國有關。」
「什麼意思？」
「如果魯拉賈帕尼猜到這是美國策劃的行動，他會怎麼想？」
顧衛民沉思一陣，說道：「毫無疑問，美國會想方設法的把蠻度推入火坑。」
「正是如此，所以魯拉賈帕尼才不惜代價的與我們實現停火，避免蠻度徹底完蛋。」王元慶笑了笑，在顧衛民面前停下了腳步，「魯拉賈帕尼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這些年來美國所做的一切，都是讓蠻度與我們對抗，成為幫助美國牽制我們的棋子。魯拉賈帕尼所做的一切，除了利用美國壯大蠻度之外，全是為了避免淪落為美國的棋子。如果戰爭規模擴大，蠻度的損失不可估量。魯拉賈帕尼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在局勢進一步惡化之前採取行動，阻止戰爭規模擴大。」
「如此的話，我們應該見好就收。」
「確實應該見好就收，免得美國從中作梗。」王元慶點了點頭，「讓閻尚隆去處理這件事情，邊停火邊撤軍。讓葉致勝與項鋌輝制訂詳細的停火與撤軍計劃，只有一點要求，必須在我們計劃的戰爭期限之內完成撤軍行動。」
「這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如果可以，用我們的運輸機幫蠻度撤軍。」
「這……」
「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收復藏南地區，對我們絕對有好處。」王元慶長出口氣，說道，「蠻度此舉，必然使美國異常憤怒。短期內，蠻美關係會有所倒退，但是持續不了多久。局勢穩定下來之後，美國會再次拉攏蠻度。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趕在美國之前調整好狀態，也就必須盡快結束軍事行動。」
顧衛民點了點頭，轉口說道：「你什麼時候出面？」
「我？」王元慶呵呵一笑，說道，「局勢比我們預料的好得多，既然能夠揀便宜，我就不用急著出面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安排好，等我與紀老他們商量之後再決定出面的事情。記住告訴項鋌輝，盡快收手，別把好事搞成壞事。」
「好吧，我馬上聯繫項鋌輝。」
王元慶沒多耽擱時間，親自把顧衛民送出了辦公室。
李存勳過來後，王元慶首先詢問了康曉霆夫婦的情況。雖然藺慕華對康曉霆背著她做元首替身的事情非常氣憤，但是藺慕華不是蠻不講理的村婦，李存勳解釋清楚情況後，她的氣也消了許多。主要是康曉霆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她的身邊，王元慶也承諾下不為例，她才沒有找李存勳的麻煩。
說實話，不但普通人羨慕康曉霆，王元慶也很羨慕康曉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