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黎明前的殺機
21點55分，率先完成轟炸任務的二大隊回到艦隊上空。
「二十四架，全都回來了。」楊晉傑放下微光望遠鏡，看了眼旁邊的搭檔。
朱榮輝點了點頭，長鬆了口氣。
雖然二大隊返航時已經報告了基本情況，所有戰機順利返航，但是朱榮輝與楊晉傑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沒有損失戰鬥機，屬於「正常」情況。
J-15BA的隱身能力不如J-14，更比不上F-22A，轟炸防空系統、指揮中心、通信設施等高價值目標時，主要使用「防區外彈藥」，在敵人地面遠程防空系統的打擊範圍之外投擲彈藥，一般不會受到地對空導彈的威脅。濟州島的面積並不大，「不值得」部署射程超過200千米的戰區防空系統。機群從島嶼西南方向進入，沒有靠近朝鮮半島，不會受到部署在半島南端的戰區防空系統的威脅。二大隊的戰機在距離島嶼海岸線120千米處投下了滑翔制導炸彈。引導工作由空軍派來的KZ-19、「禿鷹」大型無人機、以及伴隨機群活動的HJ-2000B完成，戰鬥機不需要冒險靠近濟州島。
最先起飛的那架J-15BA最先降落在飛行甲板上。
朱榮輝看了眼手錶，22點03分。
「動作有點慢，大概是飛行員都很興奮。」
朱榮輝點了點頭，說道：「讓助降人員動作快點，三大隊將在二十分鐘後返回，必須盡快清理飛行甲板。」
楊晉傑沒多囉嗦，轉身走近航空指揮中心。
J-15BA按照每分鐘1架的速度陸續降落到航母的飛行甲板上。
雖然在夜間降落的難度比較大，但是這批飛行員沒有讓朱榮輝失望，前面降落的20架J-15BA中，14架掛住第二根阻攔索，6架掛住第三根阻攔索，沒有戰機掛住第一根阻攔索。夜間降落最怕飛行員錯誤判斷飛行高度，特別是「飛得太低」。飛高了，可以拉起來重新進入；飛低了，則將撞上航母。
二大隊的最後4架戰機還未降落，三大隊回到了艦隊上空。
24架J-15BA，一個不少的飛了回來。
數清楚戰機的數量後，朱榮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與二大隊不同，三大隊轟炸「戰術目標」，需要「在目標上空投彈」。因為「黃色」目標數量眾多，24架J-15BA必須盡可能多的攜帶彈藥，所以無法像二大隊的戰機那樣攜帶威力較大的滑翔制導炸彈，只能使用250千克級、甚至125千克級制導炸彈，平均每架戰機攜帶至少4枚炸彈。雖然二大隊「清除」了島上的遠程防空系統，三大隊的戰機可以從5000米以上高度進入，無需進入近程防空導彈與小口徑高射炮的射程範圍，但是韓軍配備的機動式防空系統，仍然能對5000米以上的戰機構成威脅。
三大隊的戰機全都回來了，算得上是最大的「成功」。
航母飛行甲板上有點混亂，協助降落的航空勤務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前降落的戰機送入機庫，清空飛行甲板，準備接收三大隊的戰鬥機。
因為飛行時間略長，所以三大隊的戰機沒有剩下多少燃油，只有一次降落機會。
每當J-15BA進入降落航道，機輪觸碰到飛行甲板上的時候，朱榮輝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復飛不是拉起來，轉個頭就能降落的事情。即便按照最簡單的程序，戰機在航母上降落失敗之後，首先得返回1500米高度，盤旋半周回到航母后方大約20千米處，再次對準航母飛行甲板，進入降落航道。整個過程需要上百千克燃料，而三大隊的戰機上肯定沒有這麼多燃料了！
降落失敗，飛行員最多只能把戰機拉起來，然後在一處空曠海域上空跳傘逃生。
20多分鐘內，朱榮輝的精神一直繃得緊緊的，沒有半點鬆緩。
直到最後一架J-15BA順利降落在飛行甲板上，朱榮輝才鬆了口氣。還好，雖然有3架戰機掛住第一道阻攔索，總算是有驚無險。
「一大隊回來了。」
朱榮輝回頭看了眼搭檔，隨即看了眼手錶，22點56分。
「二十四架，沒有損失。」楊晉傑呵呵一笑，說道，「非常圓滿的開局，聯隊的所有戰機都順利完成任務。」
「其他聯隊呢？」朱榮輝朝正在轉向進入降落航道的J-15BB機群看了一眼。
一大隊執行的是最輕鬆的轟炸任務，飛行員的素質也是全聯隊最好的，降落應該不成問題。
「103聯隊損失了一架J-15BA，飛行員在海上跳傘，搜救部隊已經找到了飛行員。104聯隊有2架J-15BA受損，其中一架在艦隊附近墜毀，飛行員成功跳傘，另外一架降落到了航母上，正在搶修。」
「也就是說，我們最順利？」
楊晉傑點了點頭，說道：「剛接到電話，讓你去艦隊指揮中心。」
「不急，再等一等。」
「你去開會吧，我在這邊盯著。」楊晉傑拍了拍搭檔的肩膀，「放心吧，我等你回來吃宵夜。」
朱榮輝笑了笑，說道：「好吧，有什麼事立即聯繫。」
一大隊的戰鬥機開始降落，朱榮輝順著飛行甲板右側，前後兩座艦島間的「軍官走廊」到了位於前艦島的艦隊指揮中心。張韋昌與華劍鋒正在低聲討論，幾名參謀軍官正在忙著準備會議的必須工作。
「老朱，你那邊怎麼樣？」華劍鋒很豪爽的遞了根香煙給朱榮輝。
張韋昌不抽煙，也不反對別人抽煙。
「順利完成轟炸任務，全都回來了。」朱榮輝點上香煙。有華劍鋒在場，在艙室內抽煙就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飛行員還好吧？」
「應該沒問題。」朱榮輝朝張韋昌點了點頭，順便掃了眼戰區屏幕上的情況。
數十個目標均被打上「紅叉」，表明轟炸結果甄別工作已經完成，由航空兵承擔的打擊任務均以完成。另外還有數十個目標沒有打上「紅叉」，那是由艦載遠程巡航導彈負責摧毀的「高價值目標」。甄別工作肯定由空軍或者海航岸基航空兵的偵察機、大型無人機或者戰場監視機承擔，不需要艦載航空兵費神。
注意到朱榮輝的目光，華劍鋒調整了屏幕上的圖像。
「這是什麼？」見到出現在屏幕上的幾個綠色圖表，朱榮輝立即皺起了眉頭。
「韓國艦隊。」華劍鋒看了眼朱榮輝，說道，「衛星剛剛送來的，已經離開濟州海峽進入黃海海域。偵察機正在趕過去，大概十五……十分鐘後就能發回實時圖像。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韓國艦隊將在天亮前轉向。」
「也就是說……」
「打擊行動提前。」華劍鋒冷冷一笑，在屏幕上畫出一條線，「北緯三十三度四十五分，只要韓國艦隊越過這條線，立即將其殲滅。」
朱榮輝點了點頭，沉思一陣，說道：「如果韓國艦隊以巡航速度南下，天亮後……」
「應該是最快速度。」張韋昌走了過來，「總參謀部已經發來消息，根據偵察衛星拍下的照片，從韓國艦隊尾跡的長度判斷，航行速度肯定在二十七節以上，基本上達到了艦隊的最快速度。」
「也就是說，你們要在天亮前做好攻擊準備。」
「我們？」朱榮輝聽出了華劍鋒的弦外之音，「你是說，只是我們聯隊？」
「韓國艦隊提前南下，在我們的預料之外。因為空降作戰行動將在天亮之後開始，所以轟炸不能停止。」張韋昌替華劍鋒做了回答，「雖然我們調整了作戰計劃，支援艦隊提前北上，但是為了確保空降行動順利完成，我們只能抽調一個聯隊執行制海任務。你也知道，韓國艦隊有不錯的防空能力，必然會對運輸機群構成威脅。」
朱榮輝點了點頭，說道：「我盡快部署任務，天亮前展開行動。」
這時，一名參謀軍官走了過來。「將軍，會議準備工作就緒。」
「先開會吧。」張韋昌看了兩人一眼，坐到了司令官的位置上。
幾面屏幕上出現了竇海鯤、幕青雲等人的頭像。通過艦隊內部通信網絡，其他航母上的將領與軍官不需要到「華夏」號航母上來，就能與張韋昌等人商討作戰行動。
作戰會議開始的時候，艦隊裡也忙碌了起來。
3艘快速綜合補給艦首先為發射導彈攻擊地面目標的6艘多用途驅逐艦補充彈藥，將驅逐艦上的一些防空導彈更換成了巡航導彈。在空中威脅並不明顯的情況下，驅逐艦沒有必要攜帶太多的防空導彈。
4艘反潛護衛艦正在緩緩靠近航母，接受「補給」。
因為護衛艦沒有配備聚變反應堆，所以在無法返回港口的情況下，只能從航母或者巡洋艦獲取電能。一般情況下，由航母為護衛艦提供電能。
戰鬥群南面，由1艘「秦嶺」級巡洋艦、2艘「太湖」級驅逐艦與3艘「淮河」級護衛艦組成的「支援艦隊」正加速北上。這支「獨特」的艦隊將在夜色的掩護下逼近濟州島，為空降到濟州島的空降152旅提供火力支援。
對任何一支地面部隊來說，3艘巡洋艦與驅逐艦上的4門電磁炮的威力不容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