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見招拆招
東京，首相府。
美國公佈了萊斯利訪問北京的消息後，村上貞正讓秘書桐生俊次調整了日常工作安排，集中精力關注美國國務卿的北京之行。作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村上貞正知道萊斯利的北京之行絕不簡單。
幾天下來，村上貞正既惱火，又氣氛。
惱火的是，萊斯利在北京一味向華國示好；氣氛的是，情報機構沒能提前獲得消息。
即便要發火，村上貞正也找不到發洩對象。3個主要情報部門的情況，村上貞正比任何人都清楚。萊斯利突然訪問北京，提出與華國聯合解決亞太問題，重點討論如何應對口木秘密研製核武器。在此情況下，美國與華國不會提前透露任何消息，更不會讓口木情報機構有機可趁。
7月6日，萊斯利在北京表態，美國聯邦政府將積極促成解除對華軍事禁運。
看到相關報道，村上貞正非常震驚。
雖然萊斯利的態度不代表美國聯邦政府的態度，也不能代表美國的態度，只要美國國會掐死，美國聯邦政府就無法解除對華軍事禁運，但是萊斯利的態度肯定會對歐盟國家產生巨大影響，法德意等國將竭力促成歐盟解除對華軍事禁運，英國的態度出現鬆動。只要歐盟解除對華軍事禁運，隨著華國從歐洲國家獲得關鍵軍事技術，美國國會遲早會採取行動，避免美**火集團遭受利益損失。
當天，村上貞正讓外務大臣向美國遞交外交照會，要求美國審慎對待對華軍事禁運。
美國的官方答覆非常含糊，既沒表示會立即向國會提交相關法案，也沒表示不採取任何行動。
村上貞正太瞭解美國、瞭解美國人了。
在美國留學5年，村上貞正不但對美國的綜合國力、科技實力、人文文化、社會結構有了深入瞭解，還學會了美國人的思維方式。
從嚴格的意義上講，美國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國家，美國人也非常現實。
考慮問題時，美國非常重視現實利益。美國政府與美國國會也不例外，現實利益往往成為美國政策的直接驅動力。
擺在美國面前的現實問題是即將失去控制的亞太局勢。
穩定亞太局勢的唯一辦法是限制口木擁有核武器，為此美國必須與華國聯手，不惜一切代價滿足華國的利益要求。
如此一來，解除對華軍事禁運只是遲早的事情。
唯一值得村上貞正慶幸的是，此時的美國不是2020年的美國。在2020年舉行的大選中，雖然弗雷德裡克以微弱優勢贏得連任，但是民主黨大舉反攻，在眾議院控制了235個議席、成為眾議院多數黨，在參議院獲得47個席位、距離多數黨僅差4個席位。即便弗雷德裡克想在對華軍事禁運上做出讓步，也要先過了國會這道坎。
短期內，美國不會採取任何實質性的行動。
搞清楚情況後，村上貞正將外務大臣那柯築墨、防衛大臣東機谷勝、內閣直屬國家情報廳長官高野那智、官房長官大田茂四郎請了過來。
村上貞正不喜歡被動，如果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必然選擇主動。
「進度比計劃的快得多。」高野那智是村上貞正手下最重要的情報頭頭，雖然只是廳級長官，但是地位遠在其他大臣之上。「利用從阿拉莫斯實驗室獲得的數據，初步設計工作已經完成，計算機模擬實驗取得了圓滿成功，工程階段的試制工作將在本月十日前開始，預計在一個月之內拿出第一件工程樣品。原料濃縮工程按計劃進行，十月底之前就能獲得第一批武器級濃縮鈽。依照現在的工程進展，第一次無裝藥爆炸實驗安排在八月二十日進行，隨後還將進行五到十次無裝藥爆炸實驗，獲取相關數據後，對引爆裝置進行最後調整。實彈引爆實驗計劃在十一月十五日到十一月三十日之間進行，實驗場的建設工作將在十一月十日之前完成。關鍵還是彈頭小型化，雖然利用阿拉莫斯實驗室的資料，我們初步掌握了彈頭小型化的設計方式，但是在獲得實爆測試數據之前，無法肯定相關數據的正確性，無法保證彈頭小型化工作能夠順利完成。」
「能在年底之前完成小型化工作嗎？」
高野那智沉思一陣，說道：「如果實爆成功，獲得了實際測得的重要數據，年內肯定能夠完成彈頭小型化工作，第一批彈頭的生產工作將在明年一月底之前完成。」
村上貞正點了點頭，表示比較滿意。
「除了彈頭，還有運載工具。」東機谷勝提出了新的問題。
村上貞正沒把關係到口木未來的「天字一號工程」交給防衛省，不是他不信任現役陸軍上將東機谷勝、也不是不信任防衛省，而是防衛省負責的工作太多、保密工作也無法滿足要求。為了集中力量，做到絕對保密，村上貞正把希望寄托在了高野那智的身上。
現在看來，高野那智沒讓村上貞正失望。
「X-1型彈道導彈的研製工作已經完成，計劃在八月十日進行第一次試射。完成十五次試射後，年底前定型投產。去年，發射返回式衛星時完成了彈頭再入技術的積累，只是在分導技術上沒能取得突破。以現在的情況，明年一月之前就能部署第一批攜帶實戰彈頭的X-1型彈道導彈。」高野那智停頓了一下，說道，「Y-1型空射巡航導彈與Z-1型陸/海基巡航導彈的研製工作進展順利，年內均能投產。如果在彈頭小型化上取得突破，明年年初就能實戰部署。問題最大的是ZX-1型潛射彈道導彈，很多相關技術都有待突破，阿拉莫斯實驗室的資料對我們沒有多大的幫助，研製工作肯定會延長半年、甚至一年以上。」
村上貞正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沒有其他替代解決辦法嗎？」
「最簡單的解決辦法是用Z-1頂替ZX-1，最複雜的解決辦法是加大ZX-1的研究投入。」高野那智長出了口氣，「問題是，我們在潛射彈道導彈的很多關鍵技術上缺乏積累，即便加大研究投入，也難以在短期內取得突破。」
「我國領土狹小，ZX-1是最理想的戰略威懾武器。」東機谷勝面色嚴峻的說道，「無論如何都要加快ZX-1的研製進度，爭取在第一艘戰略核潛艇服役之前投產。彈頭小型化、還有分導技術也要加大投入，盡快拿出實質成果。」
高野那智沒有說什麼，科研工作不是說快就能快的。
「加大投入是肯定的，但是我們不能急於求成。」村上貞正笑了笑，說道，「東機君的急切想法完全可以理解，我們也一樣。大口木帝國復興勢不可擋，國家戰略威懾能力將是我們邁向巔峰的基礎。只是，焦躁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們必須一步一個腳蠻的走下去，做好每一件事，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問題是，支那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
那柯築墨開口，立即吸引了其他人的眼球。
「美國的態度正在轉變，支那肯定會大做文章。」那柯築墨顯得很斯文，完全是文職官員的模樣，外務省是唯一沒被軍人控制的內閣部門。只是那柯築墨本人就是極端民族主義份子，在很多問題上比軍人還要激進。「從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美國不但知道我們正在秘密研製核武器，還準備採取行動。如果支那與美國達成共識，支那肯定會採取更加積極的國家防禦戰略，美國則會對我們實施制裁。」
「也就是說，支那與美國會逼迫我們發動戰爭？」東機谷勝冷冷一笑，說道，「就算如此，只要我們擁有了戰略威懾能力，別說支那，美國都沒有膽量對付我們。」
村上貞正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只能繼續走下去。」
「從大口木帝國的利益著想，我們必須盡快在美國採取行動。」
村上貞正與東機谷勝都皺起了眉頭，示意那柯築墨繼續說下去。
「支那與美國的合作基礎是解除軍事禁運，如果美國政府無法兌現承諾，支那肯定不會採取過於激進的行動，我們就能獲得寶貴的發展時間。」
村上貞正沉思一陣，說道：「你的意思是，派人到美國國會遊說？」
「正是如此，雖然弗雷德裡克在短期內向國會提交解除對華軍事禁運法案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只要國會拖上幾個月，等到我們擁有核武器成了既成事實，美國很有可能放下解除對華軍事禁運這件事。」
「完全有這種可能，到時候美國不大可能繼續在核問題上與我們糾纏不清。」
村上貞正微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只要變成既成事實，不管美國與支那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們的有核國家地位，美國與支那合作的目的已經不存在了，解除對華軍事禁運也就失去了意義。那柯君，此事要抓緊處理。」
「我盡快聯繫在美人員。」
看了眼高野那智，村上貞正說道：「情報廳為外務省提供全力支援，不惜一切手段阻礙美國解除對華軍事禁運。」
高野那智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一個議題結束，討論進入下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