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替代品
和平是寶貴的，當和平契機一顯即逝的時候，更是尤顯珍貴！
美國東部時間24日上午，聯合國大會上，龐興龍重申越南政府指使與縱容軍人劫掠其他國家的民用船隻並拿出數份證據時，所有國家的代表都為之嘩然。讓眾人感到震驚的不是共和國拿出的證據，而是共和國的態度。
龐興龍帶來的不是「和平」，而是大規模戰爭的前兆。
隨即，龐興龍先後在聯合國大會與安理會上提出按照《國際反海盜公約》的相關規定，將越南列入「支持與縱容海盜行為國家名單」，對越南實施全面制裁。
因為屬於實質行為，所以是否對越南實施制裁由安理會決定。
第一輪投票表決中，美國投了否決票，提出共和國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越南政府指使與縱容海盜行為，不能將個人行為與國家行為等同，反對對越南實施制裁。
美國否決制裁提案，完全在外界的預料之中。
龐興龍在聯合國「努力」時，趙潤東正在與彭茂邦、潘雲生討論擴大打擊行動的事情。
「審訊結果明白無誤，兩名越南海軍陸戰隊軍人的身份也被證實。」潘雲生將審訊結果與調查報告放到了茶几上，「登陸南子島的都是越南軍人，戰爭爆發前，他們一直以漁民的身份在南海海域活動，主要任務是搜尋過往船隻、監視我國艦艇的活動情況，為執行劫掠任務的炮艇服務。戰爭爆發的時候，他們正好在南子島附近海域活動。收到命令後，他們就前往南子島，隨後遭到我軍特種部隊伏擊。」
「越南政府下達的命令？」
「不是政府，是陸戰隊司令部下達的命令。」
「有沒有證據？」趙潤東微微皺了下眉頭。
「漁船沉沒在南子島附近海域，我已經聯繫了駐南子島陸戰隊，讓他們派蛙人打撈漁船上的電台與通信記錄。」潘雲生拿起香煙，說道，「事發非常突然，漁船上的越軍官兵應該沒有來得及破壞電台與銷毀通信記錄。」
趙潤東點了點頭。「盡快搞定這件事，但是不要急著出手。」
潘雲生沒多說什麼。這麼重要的證據，等到最有利的時候拿出來，能夠產生最佳效果。
「老撾那邊的戰鬥怎麼樣了？」趙潤東朝彭茂邦看了過去。
「兩天之內殲滅老撾境內的所有越軍。」彭茂邦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平叛行動也已部署到位，隨時可以發動。」
「殲滅越軍之前再攻佔萬象，然後安排欣達翁返回萬象，重新組建政府。」
彭茂邦點了點頭。「沒問題，只要殲滅了越南軍隊，平定叛亂易如反掌。」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應該收復被菲律賓侵佔的島嶼。」趙潤東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黃國巍回來後，我與他詳細談了一下。四個國家中，菲律賓的態度最強硬。今天上午，菲律賓外長阿方塔啟程前往華盛頓，擺明了想獲得美國的支持。如果越南偃旗息鼓，沒有在近期主動擴大衝突規模，我們就得把重點轉移到南海上去，在美國做出反應之前收復被侵佔的島嶼。」
「收復島嶼是小事。」潘雲生長出了口氣，「今後與東盟國家的關係是大事。」
趙潤東冷冷一笑，說道：「收復南沙群島與南海領海，絕不能再拖幾十年。美國還沒有做出反應，表明美國很有可能採取大動作。我們必須珍惜眼前的機會，盡快解決領土與領海爭端。與東盟的關係，今後可以慢慢處理。」
「先打，打完了再說。」彭茂邦的態度更加直接。
潘雲生暗自苦笑，說道：「問題不能這麼看，眼前的重點還是越南。」
趙潤東微微皺了下眉頭，朝潘雲生看了過去。
「昨天晚上收到消息，越南總理阮良玉會見了美國大使孟菲斯，在場的還有美國總統國家安全顧問斯托克頓。」
「斯托克頓？他什麼時候到河內的？」
「具體情況不清楚，應該是偽裝成了外交人員。」潘雲生歎了口氣，「我也是收到消息的時候才知道斯托克頓秘密會見了阮良玉，不過從獲得的情報來看，阮良玉還不知道斯托克頓的身份。」
「你在阮良玉身邊安插了間諜？」彭茂邦突然問了一句。
潘雲生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口說道：「阮良玉提出了幾點要求，希望美國提供軍事情報、武器裝備與作戰人員，斯托克頓只答應了前兩個要求，承諾為越南提供更多的軍事援助，卻沒有答應派遣軍事人員參戰。」
「如此說來，美國準備在越南花大本錢。」
潘雲生點了點頭，說道：「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設法收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值得我們高度重視。」
「什麼？」龐興龍與彭茂邦同時開口問道。
「阮良玉並不支持武三明。」
兩人都是一愣，隨即露出了驚訝神色。
「你是說，阮良玉不支持與我們交戰？」彭茂邦急匆匆的問了出來。
潘雲生點了點頭，滅掉煙頭後，說道：「我們都知道，阮良玉在2012年上台後，一直主張與我國改善關係，趁我國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大批低端產業向周邊地區轉移的機會吸引我國資本，推動越南經濟發展。在我國與東盟建立自由貿易區的問題上，阮良玉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從他的個人背景來看，我們有理由相信阮良玉是一個比較務實的總理。」
「他好像是劍橋大學經濟學博士？」
「對，經濟學與貿易學的兩項博士學位都是在劍橋大學取得的。」潘雲生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阮良玉的祖父是抗美英雄，叔父參加過上個世紀與我國的邊境衝突，家庭背景比較深厚。當然，比起武三明、黎明傑等人，他差得多。」
「或許，阮良玉是我們解決越南問題的關鍵。」
彭茂邦的眉頭跳了幾下，說道：「老趙，你的意思是，讓阮良玉取代武三明？」
趙潤東微微點了點頭。「如果阮良玉不支持這場戰爭，武三明肯定會排擠他。不管怎麼樣，阮良玉不會為武三明賣命。關鍵問題是，阮良玉有沒有取代武三明的野心與能力。如果有，我們就可以設法扶持阮良玉。」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潘雲生又拿起了一根香煙，「從已獲得的情報來看，武三明不但讓子女去了美國，還在向國外轉移資產。保守估計，武三明斂集的財富不會少於一百五十億美元。如果阮良玉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會將武三明當作國家與民族的叛徒。在此情況下，只要阮良玉還是一個有良心的越南人，就會反對武三明，甚至做出取代武三明、率領越南走出困境的決定。」
「問題是，阮良玉手裡沒有軍隊。」彭茂邦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有沒有軍隊都不重要。」潘雲生沉思一陣，說道，「只要我們能夠除掉武三明等越南高層，阮良玉就將成為越南的最高領袖。」
「你有辦法除掉武三明？」趙潤東立即皺起了眉頭。
「不能讓情報人員出手，必須得讓空軍炸死武三明。」潘雲生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派人刺殺武三明，將演變成軍事政變，軍隊不見得會聽從阮良玉的指揮。如果通過軍事行動炸死武三明，軍隊就會團結在阮良玉周圍。問題是，武三明非常小心謹慎，與阮良玉等人見面後都會立即轉移藏身地點。」
「空軍也一直在尋找『斬首』的機會。」彭茂邦也歎了口氣，「至少針對武三明發動了兩次空襲，結果都讓他逃掉了。」
「這件事必須謹慎安排，不能讓武三明對阮良玉其疑心。」趙潤東朝潘雲生看去，說道，「你埋在阮良玉身邊的人有沒有暴露？」
潘雲生搖了搖頭。「單線聯繫，我都不能主動與他聯繫。」
「這就好，關鍵要讓阮良玉沉住氣，千萬別輕舉妄動。」趙潤東揉了揉額頭，說道，「如果阮良玉穩不住，想通過軍事政變除掉武三明，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盡量嘗試一下，希望能夠與阮良玉取得聯繫。」
趙潤東點了點頭。「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潘雲生沒多說什麼，安排情報工作是他的本職工作。
「老彭，你那邊也要抓緊點，爭取盡快除掉武三明。」
「盡力而為。」彭茂邦歎了口氣，「我回去後與項鋌輝詳細商討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小潘，你要盡量配合。」
「沒問題，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趙潤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暫時談到這，等龐興龍那邊有結果了，我再電話聯繫你們。」
潘雲生與彭茂邦立即起身告辭。
龐興龍那邊會有結果嗎？不但彭茂邦不相信，就連潘雲生也不大相信。如果聯合國能夠化解國際爭端，美國就不會攻打伊朗，共和國也不會拿越南開刀了。鬧到最後，無非是相互妥協、不歡而散。
讓龐興龍去聯合國「控訴」越南，只是必要的外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