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地面戰鬥
戰報陸續傳來，戰役總指揮項鋌輝少將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東海戰爭結束後，項鋌輝前往國防大學進修，主要學習戰略學。美伊戰爭爆發前，項鋌輝返回總參謀部，晉陞少將後出任總參謀部作戰處主任。到此，沒人懷疑他將是下一任總參謀長的頭號人選，因為彭茂邦成為總參謀長之前也是作戰處主任。
受彭茂邦的委託，項鋌輝再次力擔重任。
與東海戰爭相比，「對越反擊戰」不但規模更大，各兵種協同作戰的難度也大得多。除了參加第一階段打擊行動的空軍與海軍航空兵之外，艦隊、潛艇、海軍陸戰隊、陸軍空降兵、陸軍裝甲部隊、特種部隊都將參加作戰行動。
規劃作戰任務時，項鋌輝就感到了非常巨大的壓力。
陸海空三軍都想擔當主力，各兵種都想成為「尖刀」，如果不是彭茂邦給予全部指揮權力，僅協調各兵種就能讓項鋌輝累趴下。除了「人為」原因，如何合理有效的利用各種作戰力量是最大的考驗。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共和國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多兵種合成作戰。
如果有充足的時間，項鋌輝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
彭茂邦只給了他12個小時，必須在12個小時內完成調動部署、確定打擊目標、分配打擊任務。
12個小時，僅僅睡一覺的時間而已！
雖然作戰計劃的主體部分是現成的，但是要在如此段的時間內完成戰爭準備，不但在考驗項鋌輝的指揮能力，也在考驗共和**事改革取得的成果。
22日白天，項鋌輝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好同時處理幾件事情。
萬幸的是，項鋌輝有一個非常能幹的助手：裴承毅。
拿到碩士學位之後，裴承毅獲得了少校軍銜，出任作戰處作戰規劃科長，成為項鋌輝最主要的助手之一。
項鋌輝協調各兵種的時候，裴承毅負責給各參戰部隊分配打擊任務。
這是一項非常繁瑣，又非常重要的任務。因為軍事改革還沒徹底完成，所以能在12小時內到達的參戰力量非常有限。要讓有限的作戰力量發揮最大的打擊效能，分配打擊任務顯得至關重要。
裴承毅沒讓項鋌輝失望，17點30分，他拿出了詳細的打擊清單。
非常詳細，詳細到讓項鋌輝都有點驚訝。裴承毅不但明確了陸海空的作戰任務，還為每一支參戰力量安排了明確的打擊目標，甚至為參加第一輪轟炸任務的每架作戰飛機都安排了打擊目標。
18點不到，打擊任務分發到各作戰部隊。
此時，項鋌輝才抽時間吃了22日的第一頓飯。
收到第一份戰報前，項鋌輝還有點緊張。雖然安排H-6K用巡航導彈執行首輪突擊任務是空軍提出來的，但是最終確認的是裴承毅。
項鋌輝對H-6K的性能有點擔憂，對巡航導彈的打擊能力更加擔心。
首先打擊的是美國提供給越南的3部最大探測距離達到1500千米的遠程防空警戒雷達，越南空軍部署在北部地區的6部固定防空雷達、8個固定遠程防空導彈發射陣地、2座位於地面的戰術防空指揮中心、以及3個同樣位於地面的通信中轉站。
這是22個「特等」目標，必須在戰爭爆發後立即摧毀。
用共和國的軍事術語來說，首輪突擊屬於「踢門行動」，能不能「踢開」敵人的「大門」，關係到後面的空中打擊能否順利進行。只要首輪突擊順利，越南北部地區的防空警戒系統、遠程防空系統與通信系統將癱瘓2到4個小時。在此期間，接下來的數輪空中打擊將徹底摧毀越南北部地區的防禦能力。
結果讓項鋌輝非常滿意，首輪突擊收穫圓滿，22個目標全被摧毀。
19點55分，擔任目標甄別與毀傷判斷的「兀鷲」無人偵察機發回了22個目標遭到轟炸後的合成孔徑雷達成相照片。經總參謀部與軍情局的技術分析員辨讀後，確認22個目標全部喪失「機能」。
此後，項鋌輝再也不擔心什麼了。
與第四次蠻巴戰爭**和國空軍突擊蠻度一樣，摧毀了越南的防空與指揮系統後，越南北部地區領空已經向共和國空軍與海軍航空兵「開放」，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內，空軍與海軍航空兵將完成至少80%的戰役打擊任務。天亮前，轟炸將轉變為「戰術打擊」，重點消滅越南陸軍的裝甲力量，為地面部隊參戰打下基礎。
收到海軍發來的戰報時，項鋌輝一點都沒有激動。
空軍的J-14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幹掉越南空軍的Su-27V重型戰鬥機，海軍艦載航空兵的J-15B就能輕而易舉的打掉越南的F-16戰鬥機。
東海戰爭時，F-22J對共和國戰機構成了巨大威脅。
現在終於輪到共和國的第四代戰鬥機「虐殺」敵人的第三代戰鬥機了。
第一輪打擊結束前，海軍岸基航空兵與艦載航空兵依次上陣，展現了海軍航空兵的強大打擊實力。
項鋌輝最關心J-15B的表現。
在僅僅出動8架J-15B的情況下，第101大隊不但一舉幹掉了越南空軍的4架E-2C預警機，還摧毀了邊和空軍基地，炸毀了近20架F-16戰鬥機。
因為金蘭灣與邊和位於越南南端，所以毀傷判斷工作由偵察衛星承擔。
直到20點55分，第一組偵察衛星拍下的雷達成相照片才送到了項鋌輝的手上。
雖然結果算不上最理想，但是海軍航空兵完成了既定任務。駐紮在金蘭灣的4艘越南護衛艦、8艘導彈快艇與16艘炮艇全部被導彈摧毀，衛星從金蘭灣上空掠過時，已有近一半的越南戰艦沉沒。邊和空軍基地徹底喪失使用能力，不但停放在地面上的戰鬥機與運輸機被摧毀，跑道也被炸成幾截，根本無法供飛機起降。
到此，第一輪打擊全部結束。
戰爭並沒有結束，項鋌輝與裴承毅確認戰果的時候，第一支地面部隊已經到達越南上空。
這正是李東石所在的第153空降旅的第1533營。
運輸機群從越南西北上空經過，沒有遭到任何攻擊。運輸機上的空降兵並不知道，為了掩護機群前往空降地點，空軍出動了24架戰鬥機開闢「空中走廊」。運輸機群航線兩側20千米範圍內的越南防空部隊與地面部隊均遭到了轟炸。
隨著增壓人員座艙內的紅色燈光轉變為黃色燈光，3個班的戰士最後一次檢查裝備。
飛機微微向前傾斜，表明正在迅速降低飛行高度。
從通往貨艙艙門傳來的轟鳴聲明顯增大了許多，運輸機尾部艙門已經打開，機組成員正在空投傘兵戰車。
李東石朝坐成一排的士兵看了一眼，隨即豎起了大拇指。
機艙內的氣壓明顯增高，飛行高度肯定在海拔3000米以下。
噪音稍微小了點，表明3輛傘兵戰車已經離開了運輸機。
欒玉廷能夠安全著陸吧？
李東石剛剛想到這個問題，飛機迅速向左傾斜，改平後，機艙內亮起了綠色燈光。
「起立——」
3名班長首先起身，3個班的戰士陸續走到左側的艙門旁，排好了隊列。李東石的3班在最後，他也成了隊列最後面的空降兵。
艙門打開，一股冰冷的氣流湧入機艙。站在艙門口的空降兵微微哆嗦了一下，隨即飛身跳出機艙。空降兵一個接一個離機，輪到李東石的時候，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即躍入夜空。
漆黑的大地就在下方，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了李東石。
在氣壓表的作用下，降落傘自動開啟。星光明亮的夜空中出現了幾十朵灰色的傘花，前方不遠處，還有另外一群飄蕩在空中的空降兵。
李東石抓住了兩側的操傘繩，抬頭看了眼懸掛在半空中的下弦月。
太明亮，太刺眼了！
希望地面上的敵人都睡著了！
朝漆黑的大地看了一眼，李東石苦笑了起來。運輸機的噪音那麼大，睡得再死的人也會被驚醒。
沒等他鬆口氣，地面上出現了幾點閃光，接著幾串曳光彈升入夜空。
「該死！」李東石低聲咒罵了一句，抓緊了操傘繩。
空降兵用的降落傘不是特種兵的滑翔傘，可控能力非常差，不能隨意機動。著陸前，空降兵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萬幸的是，跳傘高度只有200米，開傘高度不到150米，只需要20秒就能著陸。
隨著越來越多的曳光彈升入夜空，四周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李東石甚至能夠看到附近的其他空降兵。不用說，此時所有空降兵的心情都很緊張，誰也不想在空中挨槍子。
踩到堅實的大地上，李東石順勢向前滾出2米，迅速解開降落傘。
在他收好降落傘的時候，班裡的6名戰士陸續趕了過來。
「小張呢？」
「來了。」最後一名戰士跑了過來，「班長，現在怎麼辦？」
「聯繫欒玉廷，讓他把戰車開過來。」李東石取出戰術地圖與定位儀，「雨衣！」
旁邊的戰士立即取出雨衣，罩在了李東石頭上。
借助定位儀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李東石在地圖上確認了降落地點。只比預定的地點偏差了不到200米，算得上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等他收起定位儀與戰術地圖時，欒玉廷駕駛的傘兵戰車駛了過來。
李東石率領官兵趕往農黑時，降落在越軍陣地附近的3營1排已經與越軍交火。
地面戰鬥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