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多兵種聯合行動
天還沒亮，黃國巍就悄悄起床，躡手躡腳的離開臥室，沒有驚醒熟睡中的妻子。
沖了熱水澡，外交部長梳了個大背頭，到衣櫥裡選了紅色豎紋襯衫、鮮紅色的領帶、如同飄揚國旗狀的領夾、黑色西服西褲，對著穿衣鏡來回照了幾遍。
「這麼早就在照鏡子，今天有大事發生？」
聽到妻子的聲音，黃國巍嚇了一跳。「你……你怎麼起來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今天上午有我的課。」外長夫人呵呵一笑，說道，「領帶與領夾搭配得不好，應該換一條顏色深一點的，最好有條紋的領帶，才能讓領夾更加醒目。」
「是啊，我總覺得不對勁。」
「我幫你選吧。」外長夫人挑出了一條深紅色帶藍色條文的領帶，替丈夫繫好，「聽說，元首這幾天見了你好幾次，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
「誰說的？」黃國巍立即問了一句。
「當然是報紙上說的。」外長夫人拍了下丈夫的胸膛，「看你緊張的樣子，好像我是CIA間諜。」
黃國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也知道保密規定，不該問的就別問。」
「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學校那幫孩子都比你省心。晚上記得早點回來，明天是週末，女兒要回家吃飯。」
「遵命，太太大人。」
到書房拿起公文包後，黃國巍離開了家門。
秘書早已等在外面，還替外長買了早點。
在去外交部的路上，秘書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已經潤色了，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請元首過目了嗎？」
「昨天晚上就送過去了，元首沒提意見，讓你決定。」
黃國巍戴上老花眼鏡，非常仔細的看完文件內容。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外交文件，而是一份注定將改變兩個國家、兩個民族命運的外交聲明！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東南某空軍基地。
為最後一個零件上好油，康曉霆搓了搓手，看了眼站在桌子對面的搭檔蘇銘謹。
「說好了，誰都不許反悔！」蘇銘謹哈了口氣，搓了搓手，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少囉嗦，上次是你走運，這次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輸了就輸了，反正我們是搭檔，我不會笑話你的。」
康曉霆翻了下白眼。「少廢話，預備……開始！」
兩個人，四隻手，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抓起桌面上的步槍零件，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組裝步槍。
不到半分鐘，兩支專門為特種部隊開發的15式突擊步槍出現在兩人手上。
裝上彈匣、拉動槍機、舉起步槍，蘇銘謹的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老康，這次你不會抱怨運氣了吧？」
見到黑洞洞的槍口，康曉霆鬆開了已經拉開的槍機。面對比自己年輕幾歲的搭檔，康曉霆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雖然只慢了半秒鐘，但是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軍人來說，已經足以決定勝負了。
「立正，首長好！」
聽到門邊衛兵的叫聲，康曉霆與蘇銘謹放下了手上的突擊步槍。
分散在四周的隊員也紛紛聚攏過來。
「剛收到消息，十五分鐘後登機出發。」盧誠聞徑直走到康曉霆身邊，「突擊隊分兩批前往勺子島，康曉霆少校指揮一中隊，我指揮二中隊。五分鐘後集合，要拉屎撒尿、檢查裝備的搞快點。」
隊員們立即行動起來，康曉霆與蘇銘謹也動手檢查武器裝備。
兩人仍然是狙擊手，只是換了位置，輸掉比賽的康曉霆成了蘇銘謹的觀察員。兩人沒有攜帶15式突擊步槍，都選擇了射程更遠的狙擊步槍。
五分鐘後，兩個中隊的64名特種兵跟隨盧誠聞離開了臨時落腳的機庫。
外面的跑道上，兩架敞開尾部艙門的Y-8m型戰術運輸機已經啟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三個小隊跟隨康曉霆上了前面那架運輸機，另外三個小隊跟隨盧誠聞上了後面那架運輸機。
不多時，兩架運輸機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空中。
同樣黑暗的大海深處，「劍魚」號潛艇以6節的速度優哉游哉的緩緩前行。
「還有兩小時四十五分。」
「有沒有收到新的命令？」華劍鋒敲了敲戰術指揮台的面板。
樂家成搖了搖頭，說道：「戰略通信電台沒有收到任何信號，仍然按計劃行動。」
「媽的。」華劍鋒低聲咒罵了一句，「下達戰鬥命令，所有官兵進入戰鬥崗位，保持安靜。」
燈光變色，早已進入戰備狀態的官兵立即各就各位。
「有沒有新的情況？」華劍鋒朝聲納長看了過去。
「沒有變化，仍然在40度與110度方向上，距離5萬碼與7萬碼，噪音很低，肯定是『弗吉尼亞』。」
華劍鋒長吸了口氣，目光再次回到了戰術屏幕上。
成功幹掉「三艘半」口木潛艇後，華劍鋒信心大增，不再把口木潛艇放在眼裡。加上附近還有杜興華與劉海峰指揮的兩艘095級攻擊核潛艇、4艘093級攻擊核潛艇、以及比口木第四艦隊的戰艦數量還多的AIP常規潛艇，昨日趕到的5艘口木潛艇根本不用「劍魚」號出手對付。
口木第四艦隊的反潛直升機對「劍魚」號的威脅也不是很大。
因為戰爭還未爆發，所以出現在戰場上空的遠程反潛巡邏機並不多。戰爭打響後，沒等更多的口木反潛巡邏機導彈，「劍魚」號就溜之大吉了。
真正讓華劍鋒感到惱火的是那兩艘剛剛趕到戰區的美國潛艇。
收到作戰命令後，華劍鋒立即讓「劍魚」號轉向，準備伏擊口木第四艦隊。他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幹掉了幾艘口木潛艇，再對付口木潛艇，最多只是錦上添花。如果能夠搶先擊沉幾艘口木戰艦，特別是用有強大防空能力的「金剛」級與「愛宕」級驅逐艦、為航空兵掃清障礙，「劍魚」號將成為最大功臣。
現在，華劍鋒不得不考慮屁股後面的兩條「尾巴」。
作戰命令中沒有提到攻擊美軍潛艇，按照基本交戰原則，除非美軍潛艇首先開火，不然「劍魚」號不能主動攻擊。
這個先後順序，對「劍魚」號、乃至所有參戰的共和國潛艇都產生了影響。
哪怕美軍潛艇不用魚雷，只用主動聲納跟潛伏的共和國潛艇打聲「招呼」，都將搞得龍宮沸騰，為口木海上自衛隊的蝦兵蟹將創造搶先攻擊的機會。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準備轉向，深度540。」華劍鋒捏緊了拳頭，「主動攻擊聲納做好準備，1，2，3，4號魚雷解除一級保險，準備輸入火控信息。」
「老華，你要幹什麼？」
「幹他娘的。」華劍鋒長吸了口氣，「放心，魚雷是留著對付小鬼子的。我們不能用魚雷攻擊美軍潛艇，不表示不能跟美軍潛艇打招呼。」
「這麼做，我們會暴露。」聲納長立即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們暴露，總比所有兄弟艇暴露好得多。」華劍鋒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一番，調出了附近海域的海底地圖。「水深超過『弗吉尼亞』的最大下潛深度兩倍，海底較為平坦，海面風平浪靜，對我們比較有利。」
樂家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想用反射的方式照射美軍潛艇？」
華劍鋒點了點頭。「反正只跟美國佬打招呼，把他們嚇跑就行了。」
副艇長吞了口唾沫，沒再反對華劍鋒的決定。
所謂「反射方式」，就是按照計算機算出的角度，向海底或者海面發射聲波，讓聲波在海底與海面間來回反射，照射遠處的潛艇。因為聲波照到敵潛艇上的角度是海面或者海底的反射角度、敵潛艇無法知道聲波經過幾次反射，所以敵潛艇無法根據聲波的如射角度算出我潛艇的準確方位、以及間隔距離。
華劍鋒只需做出決策，計算工作由火控計算機負責，操作由部門長負責。
「劍魚」號潛艇準備敲山震虎時，一群「插翅飛虎」躍入天空，朝曙光照映下的大海飛去。
「高度150、速度850、航向105，準備與其他機群會合。」
「明白，準備降低飛行高度。」
在領隊長機的率領下，12架J-13B在到達海面上空時迅速降低了飛行高度。
為自動駕駛儀設置好參數後，梁國翔拉下了護目鏡，朝座艙外的大海看了一眼。
按照最初的安排，由試驗部隊飛行員組成的J-13B中隊擔任護航任務。昨天半夜接到命令，護航任務改為攻擊任務。對這群海軍航空兵最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來說，不管什麼任務，他們都能做到最好。只是沒人喜歡向幾百千米外的艦隊發射導彈，然後返回基地，等待偵察機送回戰報。
梁國翔也不例外，比起與敵人戰鬥機面對面的格鬥，對海攻擊幾乎就是程序化任務。
想到上次與F-22J遭遇，梁國翔心裡就憋著口氣。
「梁哥，你就知足了吧。」
「你說什麼？」聽到搭檔的話，梁國翔才回過神來。
「如果不是發達的醫療技術，你早就在辦公室裡喝茶看報紙、消磨大好青春了，哪有上天飛行的機會？再說了，我們就差一個戰果成為王牌，如果能夠幹掉幾艘戰艦，我們就是雙料王牌了。」
「想得美，你以為口木戰艦全是積木搭起來的？」
「得，知道你火大，我不跟你爭。」
梁國翔苦笑了一下。自從受傷後，狄泊清對他「溫柔」了許多，不再像以往那樣跟他拌嘴。
隨著朝陽升上海面，機群距離目標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