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設法脫身
7月17日，新德里時間凌晨五點，隨著巴巴斯坦與南蠻先後宣佈停火，第四次蠻巴戰爭結束。
上午，南蠻臨時總理桑托斯與巴巴斯坦總統謝裡夫先後發表電視講話，宣稱獲得勝利。
到底誰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根本不用評說。
雙方宣佈停火的時候，巴巴斯坦控制了克什米爾三分之二的地區，南蠻軍隊退縮到了克什米爾南部地區。斯利納加四分之三的城區被巴巴斯坦軍隊佔領，南蠻軍隊控制的南部城區被巴巴斯坦軍隊徹底包圍。雙方在克什米爾地區的態勢發生逆轉，南蠻由優勢方變成劣勢方。
軍事方面，南蠻遭受的損失也「完勝」巴巴斯坦。
蠻巴雙方損失的作戰飛機為554比138、輔助支援飛機為3比0、近程彈道導彈發射車為109比37，陸軍坦克為533比217、裝甲戰車為786比236、自行火炮為219比68、軍用車輛為1329比375、直升機為113比34，海軍大型水面艦艇為11比4、小型水面艦艇為6比4，潛艇為4比0。
人員方面，南蠻陸海空三軍陣亡官兵4793人、傷殘12675人、失蹤538人、被俘31632人，巴巴斯坦陸海空三軍陣亡官兵1874人、傷殘5783人、失蹤48人、被俘872人。
經濟方面，南蠻的損失更加慘重。
據南蠻政府在戰後公佈的數據，十五天之內，南蠻戰爭開支超過100億美元，直接經濟損失278億美元，間接經濟損失超過1000億美元。據巴巴斯坦政府公佈的數據，戰爭開支為48億美元，直接經濟損失63億美元，間接經濟損失近200億美元。
不管哪項數據，都表明南蠻輸掉了第四次蠻巴戰爭。
15天前，沒人料到南蠻會敗得如此徹底，甚至沒人相信南蠻會輸掉戰爭。
如同外界普遍預料的一樣，一億多巴巴斯坦國民慶祝勝利的時候，桑托斯則在大打「華國牌」。
南蠻政府宣稱的勝利中，強調了南蠻挫敗華國的入侵企圖，忽視了南蠻遭受的損失。
為了保住政權，桑托斯不遺餘力的製造輿論，強調華國在第四次蠻巴戰爭中發揮的作用，激發民族主義情緒。
利用動盪的國內局勢，桑托斯開始清除國大黨內部與國內的反對派勢力。
新德里時間上午十一點，華國政府派出的第一批包機先後降落在新德里、孟買、加爾各答、班加羅爾等地機場。撤僑行動正式開始，僅在17日當天就有1500餘名華僑華裔搭乘包機離開南蠻。
北京時間下午兩點，黃國巍代表共和國向南蠻發出外交照會，要求南蠻政府切實保護華人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並且明確表示，如果南蠻政府不能制止國內暴動，導致華人的生命與財產受到威脅，華國不但會按照聯合國安理會決議制裁南蠻，還會採取必要手段維護在印華人的利益。
一時間，動盪的南亞再次成為了全球焦點。
華國用兩次實際行動表明了強硬立場，如果南蠻國內的暴亂規模繼續擴大，可能導致中印戰爭。
新德里時間下午三點，南蠻外交部發言人宣佈，南蠻將切實履行安理會的停戰決議。
雖然南蠻政府沒有明確提到保護在印華人的利益，但是安理會停戰決議中有相關條款。這份聲明足以表明，南蠻不想跟華國開戰。
全世界都鬆了口氣，白宮的主人也鬆了口氣。
如果華國以「在印華人受到迫害」為由，打著「維護人權、保護人權」的旗號對南蠻發動軍事打擊，安理會都無可奈何。
「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華國與南蠻開戰。」韋斯利有點事後諸葛亮，「各方面的情報都證明，華國不會積極推動戰爭，南蠻也沒有能力與華國對抗。不管桑托斯怎麼想，他必須在24小時之內穩定局勢，結束國內動盪。」
賈培爾點了點頭，關掉了電視機。
「另外，我們的行動失敗了。」
「什麼？」賈培爾一愣，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韋斯利。
「貝克特少校所在的軍營發生大爆炸，衛星拍下的光譜照片證明，爆炸由電動渦輪加速器產生，威力相當於50噸TNT，不但貝克特少校率領的特種部隊全軍覆沒，還有上千名南蠻軍人傷亡。」
「華國干的？」賈培爾的面部肌肉迅速抽搐了起來，快要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了。
「我們無法證明是華國干的，只是……」
「只是什麼？」賈培爾深吸了口氣。
「爆炸發生前，有一支車隊進了營地。」
賈培爾微微著了下眉頭。「是我們的人，還是……」
「不是我派去的接應人員。」韋斯利稍微遲疑了一下，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我剛剛收到的報告。爆炸發生前幾個小時，邁爾斯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了新德里國際機場。」
「邁爾斯？這與邁爾斯有關？」賈培爾暗暗一驚，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韋斯利點了點頭，說道：「前往新德里的是邁爾斯的私人保鏢洛根，以及近二十名僱傭兵。隨後，洛根他們乘坐五輛『切諾基』越野車離開了新德里。我們在爆炸現場搜集到了『切諾基』越野車的零部件，而且正好是五輛。」
賈培爾捏緊了拳頭。「我想知道，邁爾斯怎麼知道我們在南蠻的秘密行動？」
「帕墨爾失蹤了。」
「什麼！？」賈培爾差點跳了起來，「你說的是行動副局長帕墨爾？」
韋斯利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的說道：「失蹤之前，他返回CIA總部，盜取了幾份絕密文件。他在今天上午與邁爾斯秘密接觸過，隨後前往長島。其他的，我們還在調查，暫時不知道他的下落。」
賈培爾微微點了點頭，迅速冷靜了下來。
帕墨爾與喬納森共同策劃了胡馬雍陵爆炸案，與南蠻總理府爆炸案也有關係。喬納森離開CIA後，帕墨爾成了邁爾斯在CIA的主要眼線。肯定是他把情報透露給邁爾斯，然後邁爾斯派人去南蠻炸毀了電動渦輪加速器。因為帕墨爾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在完成行動之後被邁爾斯滅口。
想到這，賈培爾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當初喬納森鼓動他支持CIA在南蠻展開秘密行動，引發蠻巴衝突，目的不是為總統爭取到軍火集團的支持，而是要借此搞垮總統，讓邁爾斯掌握實權。
「總統閣下……」
賈培爾回過了神來，朝韋斯利看了過去。
「為了查清真相，必須找到帕墨爾。」韋斯利稍微遲疑了一下，「為此，需要審問喬納森與邁爾斯。」
「需要我的授權？」
韋斯利點了點頭。喬納森是CIA前局長，邁爾斯是聯邦參議員。沒有總統授權，韋斯利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賈培爾猶豫了，他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審訊喬納森，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如果讓韋斯利知道，為了獲得軍火集團的支持，總統授權CIA製造了胡馬雍陵爆炸案，他會守口如瓶嗎？牽扯上邁爾斯更加麻煩，誰也不能保證邁爾斯手裡有沒有對賈培爾不利的證據。如果有，審訊邁爾斯只會導致魚死網破，賈培爾別想獲得任何好處。再說了，帕墨爾很可能已經完蛋了，即便審訊喬納森與邁爾斯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閣下，現在時間很寶貴……」
「我知道，但是你應該清楚，我們不能隨便審訊聯邦參議員。」賈培爾做出了決定，「邁爾斯是軍費預算委員會主席，他與帕墨爾私下見面是很正常的事情。另外，也許邁爾斯並不知道他的保鏢去了南蠻。如果我們貿然提審聯邦參議員，不但無法得到任何線索，還會引發政治災難。」
「閣下……」
「不用說了。」賈培爾長出了口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相關資料全部鎖進絕密資料庫，五十年之內不得解密。另外，明天你就會收到正式任命書。韋斯利，我在此提前恭喜你成為CIA局長。」
韋斯利遲疑了一下，握住了總統的手。
政治交易，一場**裸的政治交易。韋斯利對此也無可奈何，除非他願意與總統、與邁爾斯代表的軍火集團作對，做好在某次車禍中喪生、或者被某件從天而降的物體砸死的思想準備，不然他只能接受並不圓滿的結果。
送走韋斯利後，賈培爾拿起了書桌上的電話。
韋斯利沒有提到帕墨爾竊取了什麼絕密資料，表明他並不清楚。如果帕墨爾受邁爾斯的指示，他偷走的肯定是賈培爾交給喬納森的授權書。拿到確鑿證據後，邁爾斯肯定會殺人滅口。帕墨爾死後，只有喬納森知道總統與胡馬雍陵爆炸案的關係。
帕墨爾已經失蹤幾個小時，賈培爾沒有接到邁爾斯打來的電話，表明邁爾斯要麼沒有獲得證據，要麼想撇開軍火商、獨佔利益。
必須除掉喬納森，還有居心叵測的邁爾斯。
賈培爾相信，只要他及時轉變態度，支持軍火商，喬納森與邁爾斯就將成為無用的擺設，自然有人替他除掉這兩個「禍患」。
他要做的，只是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