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感恩戴德
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見到紀佑國之後，吉拉尼就被送到了國賓館。
四日清晨，王元慶來到國賓館，非常客氣的請吉拉尼前往元首府商談要事。
吉拉尼很清楚王元慶的身份，他早已吩咐秘書，將帶來的「土特產」給王元慶送去一份。禮物並不貴重，因為按照共和國的法律，外賓贈送的禮物，除非有重大紀念意義，只要價值超過兩百元，都要無條件上繳國庫。
一路上，吉拉尼趁機噓寒問暖，與王元慶拉近關係。
對於過分熱情的巴巴斯坦外長，王元慶只能極力應付。畢竟，吉拉尼代表的是巴巴斯坦總統，中巴關係處於關鍵時刻，不能怠慢貴賓。
吉拉尼緊急出訪華國，肯定不是專程前來與王元慶「拉家常」。
見到巴巴斯坦外長後，紀佑國讓王元慶推掉了其他外事工作，請吉拉尼去了書房。
「元首閣下，我代表總統與巴巴斯坦軍民，再次感謝貴國向巴巴斯坦提供的大力援助，中巴兩國永遠都是同志加兄弟的戰友。」感激之餘，吉拉尼不忘提到重點。
「外長閣下嚴重了，巴巴斯坦的利益就是共和國的利益。」紀佑國客氣了一番，做了個請的手勢，「快請坐。我為閣下準備了最好的龍井茶。」
「元首太客氣了。」吉拉尼年輕的時候在華國學習生活了八年，並且娶了華國妻子，精通中文與華國習俗。
「貴國總統派閣下前來，是要商討軍事援助的問題吧？」
「正是如此。」見到紀佑國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吉拉尼也不再拐彎抹角，「臨行前，總統特別叮囑過，貴國的援助不但關係到這場戰爭的勝敗，還關係到巴巴斯坦的生死存亡。戰爭已經進入到關鍵時期，如果我們不能保住制空權，將迅速輸掉這場戰爭。」
紀佑國微微點了點頭，昨天晚上，他專門跟彭茂邦通了電話。
局勢對巴巴斯坦非常不利，開戰當日的大空戰之後，南蠻空軍迅速調整戰術，昨天上午再次發動進攻，在空戰中擊落了三十多架巴巴斯坦戰機，昨天下午，南蠻空軍轟炸了巴巴斯坦東北地區的軍用機場、雷達站、防空陣地與防空指揮中心，迫使巴巴斯坦將預警機向西轉移，幾乎徹底摧毀了巴巴斯坦的本土防空力量。
經過兩天的激烈戰鬥，巴巴斯坦空軍的「雷霆」戰鬥機損失了三分之二，「雷電」戰鬥機損失了一半。昨天才參加戰鬥的F－16型戰鬥機也損失了二十多架，其中十一架竟然因為電子設備故障，升空後不久就突然「墜毀」！
昨天晚上，巴巴斯坦空軍不得不出動原本被「雷電」取代的J－7型戰鬥機。
損失戰機還是其次，損失了大批經驗豐富的飛行員讓巴巴斯坦空軍大傷元氣。
兩天之內，巴巴斯坦陣亡了五十四名最優秀的飛行員，還有二十多名飛行員失蹤，僅有八名被擊落的飛行員活著回到了巴巴斯坦。
照此速度發展下去，明天天黑之前，巴巴斯坦空軍將徹底戰敗。
不得不說，局勢已經萬分火急。
略微沉思了一下，紀佑國說道：「貴國的情況我也比較清楚，並且與國防部長、總參謀長、還有空軍司令商量過援巴方案。我們可以以先交貨、後付款的方式向貴國提供我空軍裝備的、配備太行發動機的J－10戰鬥機，並且同時出售各種配套設備與彈藥。」
「當然有必要，」遲疑了一下，吉拉尼又補充道，「只要價格公道。」
「價格不是問題，可以按照以往的合同執行，不計算通貨膨脹，以貴國貨幣與我國貨幣各佔一半的方式支付。」
吉拉尼沒再猶豫，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巴巴斯坦空軍的「雷電」是在三年前購進的，用的還是美元。美元迄今已經貶值了近三分之一，而且巴巴斯坦沒有多少外匯儲備。算上用盧比支付帶來的匯率差價，扣除折舊的價格後，巴巴斯坦還能小賺一筆。最重要的是，新貨的交付時間都有所延遲，不管是不是二手貨，只有現貨才能解巴巴斯坦的燃眉之急。
「元首閣下，還有一件事情。」吉拉尼提到了更重要的問題。「除了作戰飛機之外，我們更需要飛行員。」
「作戰人員？」
吉拉尼用力點了點頭，態度非常誠懇。「貴國空軍的J－10與『雷霆』有所區別，雖然飛行員能夠很快適應，但是我們嚴重缺乏經驗豐富的飛行員。」
「這個問題比較棘手。」
紀佑國沒有說謊，軍人不是可以買賣或者可以贈送的「商品」，即便是共和國元首，也不能通過出售或者贈送的方式向巴巴斯坦「提供」軍人。
「元首的難處我完全可以理解，只是現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紀佑國長出了口氣，「外長也應該清楚，如果我們向貴國派遣飛行員，參加作戰行動，等同於參戰，南蠻很有可能以此為借口向我們宣戰，或者向我們發動戰爭。」
「元首閣下，這些問題我們都考慮到了。」吉拉尼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總統讓我帶來的。派遣作戰人員的問題，我們可以採取志願的方式。貴國的飛行員加入巴巴斯坦空軍的時候，我們在外交方面給予特惠，讓他們暫時成為巴巴斯坦公民，戰爭結束之後再與我國脫離關係。」
「如此一來，他們就有義務為巴巴斯坦作戰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說出這句話後，吉拉尼才意識到，紀佑國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貴國用什麼方式保證在戰後將他們遣返呢？另外，他們在本質上仍然是共和**人，如果出現傷亡，由誰來承擔損失，而且怎麼承擔損失？」
「這……」吉拉尼的腦袋頓時大了三圈，稍微沉思了一下，他決定轉攻為守。「元首閣下，你的意思是？」
「貴國提出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行，主要是如何落實細節問題。」紀佑國敲了敲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我覺得，可以採用合同僱傭的方式，讓我們的飛行員為貴國作戰。在合同中明確僱傭時間、僱傭薪酬等等。還可以寫明，僱傭期限到了之後，如果戰爭沒有結束，可以優先續簽。」
吉拉尼迅速盤算了起來。
僱傭華國飛行員也是解決問題的手段，只是牽扯到了更多的厲害關係，比如僱傭薪酬怎麼確定、僱傭期間如果出現傷亡該如何賠償、僱傭飛行員在巴巴斯坦空軍享受什麼級別的待遇等等。
迅速思索一番之後，吉拉尼說道：「元首閣下的提議也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只是我無法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時間緊迫，敵人不會等我們談好了再發動進攻，你可以立即徵求貴國總統的意見。」紀佑國朝書桌上的紅色電話看了一眼，起身說道，「為了不影響閣下與貴國總統商討問題，我到外面等閣下的答覆。」
吉拉尼沒有拒絕，必須盡快獲得謝裡夫的同意。
十五分鐘之後，吉拉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紀佑國也回到了書房。
「總統已經同意以僱傭方式聘請貴國飛行員，細節問題，我們另做商量，關鍵是讓貴國的飛行員盡快到達。」
「這個沒問題，我相信貴國不會辜負那些為巴巴斯坦利益而流血奮戰的共和**人，更不會辜負中巴的深厚友誼。」紀佑國沒有得寸進尺，他是真心誠意的在解決問題，而不是與巴巴斯坦外長抬槓。「這樣吧，我盡快做出安排，爭取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派出第一批飛行員與第一批援巴戰機。希望貴國盡快做好相關準備，迎接我方作戰力量的到來。」
「謝謝元首閣下！」吉拉尼頓時激動了起來，他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紀佑國，就差沒有下跪磕頭了。「閣下的慷慨，閣下的友情再次拯救了巴巴斯坦。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謝之情了。」
「外長閣下，你太見外了。」紀佑國被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巴巴斯坦外長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巴巴斯坦是我們的同志加兄弟，巴巴斯坦的利益就是共和國的利益，巴巴斯坦人民的利益就是共和國人民的利益。唇亡齒寒，我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巴巴斯坦遭到戰爭的摧殘。再說了，遠親不如近鄰，中巴友誼久而彌堅。這場戰爭將再次證明，中巴友誼不但經受得住時間的考驗，也經受得住戰火的考驗。」
「閣下……」吉拉尼雙眼都濕潤了，這不僅僅是朋友，更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為了不讓巴巴斯坦外長出醜，紀佑國沒再囉嗦。能讓一個國家的外長激動不已、語無倫次，需要多麼深厚的感情，多麼巨大的恩惠？
送走吉拉尼後，紀佑國立即做出部署，然後聯繫了黃國巍，讓外長去應付其他國家的使節。共和國派遣艦隊前往南蠻洋，提高對巴援助級別，足以說明共和國的態度，沒必要由元首來應付「說客」。
其實，在紀佑國會見吉拉尼之前，相關準備工作就已安排到位。
共和國空軍將從五個航空師抽調了一百八十架J－10戰鬥機，並且向成都飛機製造公司訂購了二百四十架J－10與一百八十架FC－1，其中六十架J－10與四十五架FC－1將在十五天之內交付。嚴宇擎還下達了動員令，徵募志願前往巴巴斯坦作戰的飛行員。
一直在暗中出力的華國空軍，終於要站上前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