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北松山機場。
經過數小時的飛行,林楓帶著略有疲憊的顏慧,李雨晴,黑子,三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顏慧一下飛機就在感歎:「這來台灣還真不方便,先要到香港轉機,然後才能來台北,這麼麻煩啊。」
「等幾年吧,過幾年就方便。」林楓笑了笑,記憶中再過幾年,兩岸三通逐漸深入,就會陸續的開通很多直達的航班了,現在是麻煩了點。
李雨晴正玩著個小小的gba遊戲機,漫長的飛行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無聊的,憨頭憨腦地黑子傻笑看著四周:「但願吧,這台北就是乾淨,比我們江城乾淨多了,劉會計還真有辦法,怎麼能弄到來這裡的商務通行證的,要不估計我一輩子也辦法來這裡一次。」
顏慧聽著這話笑著拍了拍黑子的大腦袋:「還說呢,你這傢伙,穿什麼耐克?穿就穿吧,還穿一盜版的,要不是林眼鏡想得周到,讓你丟掉了,這次笑話就大了。」轉頭問林楓:「我們這次申請商務通行證能在台灣呆多長時間?」
「很長。」林楓一邊辦著取行李的手續,一邊回答。
林楓自己篡改了航空公司中央電腦的數據,作了四份假的通行證,無論他們要留多久都不會有問題。
##
出機場後,經過短暫的休息後,林楓四人就馬不停蹄的來到台北市的大安區,林楓叫黑子去附近旅社租了幾間房,把行李放好。
而他自己與顏慧與李雨晴來到一間叫ez5的音樂pub。
台灣,因為擁有多元的音樂環境,吸引了不少來自歐洲、美國、日韓,內地,新加坡的音樂人。根據統計,1990至2000年,台灣流行音樂總體產值,每年平均約百億元新台幣。華語流行音樂及台語流行音樂,每年的平均發片量、簽唱會、節目宣傳、演唱會數不勝數。
但是即便如此,隨著盜版的猖獗與互聯網下載的普及,台灣的音樂產業在2000年後也停下來高速發展的勢頭,優秀的歌唱藝人出道越來越少了,那麼多歌手最終能夠出唱片的寥寥無幾。
雖然在台灣,歌手出道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直接通過唱片公司包裝出片的,也有通過演偶像劇自唱主題曲出片的,還有最著名的就是在選秀節目上出道……
但在其實在台灣的音樂界,沒有背景的歌手想要出片的渠道主要只有一條,那就是在pub駐唱,在駐唱的期間展示自己的音樂才華,讓那些唱片公司的人來相中,繼而出片,很多一線歌手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自己的歌手生涯的。
而林楓來到的這間ez5,就是其中最為著名的一家,在這個只有二百平方米,不起眼的pub裡,走出過無數讓人記憶深刻的名字,搖滾教父劉維仁,pub天後黃小琥,黃嘉千,林志炫,信樂團等等名字都曾經在這裡渡過了一段不短的時光,甚至已經大紅大紫的張蕙妹,也在這裡留下過足跡。
林楓介紹完後一長篇後,準備用一個精準的結束語來結束:「可以說,這裡就是巨星的….」搖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李雨晴就接口說:「孵化池。」
「嗯,巨星的孵化池,也算貼切吧。」林楓已經開始習慣這個經常冒出奇怪詞語的美少女了。
顏慧看著ez5的招牌問:「你是不是想我在這裡練習?」
林楓笑著沒有回答,帶著兩人走了進去,ez5的門票並不貴,600新台幣每人,折合人民幣130元,入場後可以領取免費的飲料和點心,比起江城的酒吧也差不了多少。
三人進去後,領取了一份節目單,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台上有一位原住民的老歌手宮靈芝演正唱著一首熱情洋溢的閩南語,雖然聽不懂她在唱什麼,但是歌曲中隨性的熱情讓人觸手可及,這位老歌手對歌曲的拿捏游刃有餘,場內的人都隨性得隨著音樂搖擺,李雨晴與顏慧聽著連連點頭,心想這間pub果然是有些門道,難怪林楓一下飛機就來到了這裡。
一曲作罷,接著是一位其貌不揚的女歌手出場。
顏慧看著她對林楓笑:「這位大姐也長得太有特色了吧?這要是在我們內地的酒吧,估計進都不會讓她進。」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尖叫,顏慧與李雨晴都有些茫然,只聽這台下叫著一陣陣「黃曉琥,黃曉琥」的喝彩,那位面貌有些兇惡的女歌手站在台上並沒有說什麼,低沉雄渾的嗓音一口開就讓所有人都陷入沉醉。
隨著波浪起伏的旋律,大家的都陷入了那種悲哀中帶一點點爆發感的情緒之中,感動如同波濤一陣接著一陣拍打著在場人的心靈,到副歌最**的部分的時候,眾人彷彿被低沉聲音敲擊著心中最為柔軟的部分。
「想做你不變的戀人
想做你一世的牽掛
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溫柔的嬌縱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怎自私的佔有。」
顏慧與李雨晴第一次在現場聽這麼高水準震撼人心的演唱,都有些癡迷,李雨晴站了起來拍手,而顏慧則是不知不覺眼眶濕潤,黃曉琥這首「不知是朋友」實在是唱的讓人心碎,一曲完畢李雨晴不由感歎:「太強了,這人比那些天後也不差。」
顏慧看著林楓卻見他依然毫無表情,即不興奮也不感傷,只是抽著煙。
「你不覺得感動嗎?」
感動?林楓心早已經被無數次的生死離別洗滌得如鋼鐵一般,就算心裡有什麼情緒也不會表現在臉上,這就是他無法指導讓顏慧進步的原因,他已經習慣控制所有情緒,久而久之,就缺少表達那種感動人心的技巧,所以顏慧在他的調教下也沒有什麼進步的空間了。
林楓深深吸了一口煙:「如果讓你上台,你敢去嗎?」
顏慧瞪大了眼睛:「我?你別開玩笑了,我這水平上去也太丟人了…」如果說來台灣的時候,顏慧因為每天聽著那些包裝精美卻水準一般的唱片,對於自己的歌喉有那麼一點點自信的話,聽過黃小琥現場爆發力的表演後,就幾乎徹底蕩然無存了,這才是真正音樂的力量。
####
在ez5看完表演,林楓去附近的一家音樂器材店,買了一個昂貴的鍵盤,三人回到了旅社住下來,顏慧看著林楓問:「我們以後的計劃是什麼?」在家的時候,林楓每次都會給她一張明確的計劃表,顏慧早已經習慣在訓練中渡過了。
「白天練歌,晚上我們一起去ez5。」
「去找個那個黃曉琥教我嗎?」顏慧還依然沉浸在黃小琥那一曲不只是朋友的感動中。
林楓望著她笑了笑:「不,你現在需要的是去聽,打開耳朵去聽。」
顏慧有些疑惑:「光去聽?」
就像一個廚師最重要的基礎是擁有一個敏銳的舌頭一樣,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歌手,需要一雙能能分辨出優劣音質的耳朵,在ez5那種真正的音樂環境中,才能讓顏慧她們被劣質口水歌養壞的了耳朵慢慢恢復靈敏度。
林楓安頓好她們後,一個人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了自己的練習,想要和ez5里那些人的溝通,音樂顯然要比語言更有力量。
藉著驚人的記憶力,林楓仔細回憶著他剛才在ez5里面聽到的每一首歌曲的旋律,然後在腦中把那些旋律每一個小節逐個分解,篩選出裡面的技巧,以及感情表達與最巧妙的轉折。
在空蕩的房間裡,他關掉了鍵盤上的喇叭,戴上了耳塞,雙手飛速的敲擊著鍵盤,如果這時候有人在外面了幾倍以上練習著。
鍵盤的聲音卻在林楓腦中迴盪,一首首經典的歌曲在律過,等到開始爛熟與胸後,林楓試著開始改變著其中的某些節奏,讓這些他聽起來比較老土的編曲風格,重新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