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楓無意間看到漲紅了臉的鄭強,插著腰,看似在和自己較勁,雙眼卻時不時的在觀察他,心裡馬上產生了警覺,鄭強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衝動,顯然這樣的態度都是偽裝。小理
接下來的問題,林楓小心謹慎地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
「警察同志,林先生現在正在住院,護士說不能太費神想事情,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吧,他需要休息了…」聽著俞娟逐客的意思,潘軍笑著合上了筆記本。
「那林先生,今天真是麻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告辭了。」拉著一臉不甘心的鄭強出去了。
潘軍與鄭強並肩在醫院走著,潘軍不由有些好奇地問自己的拍檔:
「你說這個林楓知道多少?真的像他說的對王森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嗎?我怎麼覺得他像是藏著些什麼沒告訴我們?不過這傢伙也嘴巴真嚴,一問道關鍵為問題都推給趙寶鋼,很狡猾。」
鄭強與剛才在裡面的樣子完全不同,顯得特別的自然,搖了搖頭:「我也有些看不透他,這人不簡單,不過他應該跟王森他們沒什麼關係。」
潘軍有些奇怪了,還有自己這個精明的拍檔看不透的人,拿下自己的警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笑著說:「你也是的,我就奇怪了,鑫寶大樓失火上面已經查出是意外了,為什麼你堅持認為是王森的小動作呢?他冒這麼大的險,犯得著嗎?」
鄭強聽到潘軍說「上面」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由露出苦笑,看著潘軍說:「直覺吧,我跟了王森這麼多年,他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你也知道喬亞龍與王森一直都不和,王森忍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找一個機會。」
頓了頓看了看四周無人,才繼續說:
「我是假設,如果這次的因為趙寶鋼,喬叔與王森又產生了一次衝突,以王森的脾氣都沒當場發作,那就是很不正常了,而前兩天喬亞龍出車禍,王森當天就接手了喬亞龍的那些生意,而他們裡面那麼多喬亞龍的嫡系不服王森,剛好鑫寶大樓那邊又起了這麼一把火,這邊那些喬亞龍的人,馬上就不動彈了,我總覺得這些事情都發生的太巧合了。」鄭強一邊說,一邊咬著牙。
潘軍,歎了口氣拍了拍鄭強的肩膀:
「兄弟,不是我說你,這種沒有證據的話可別讓局裡那些領導聽到了,要不就麻煩了,這世道,大家都想的是粉飾太平,要真像你說的王森幹了這麼多事情,在天子腳下犯了這麼大的事情,局裡的那些領導還不都急著自己的帽子穩不穩,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嫉惡如仇的,再說了他們就算有你這心,也不一定有這個腦子。小理」潘軍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鄭強顯然是對於潘軍的恭維話,已經免疫了,笑了笑回頭看了看林楓病房的方向,心裡卻在想著那張戴著一副眼鏡平靜的笑臉,真的像潘軍說的沒有人跟想的一樣嗎?如果沒想到,林楓為什麼會在上飛機的前一刻,看了一份喬亞龍出事的報紙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鑫寶的大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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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郊區,皇冠度假村。
這個帶著琉璃瓦屋頂的巍峨建築在夜裡若有似無的霧氣中包圍著。
度假村設施非常的奢華,無論是會議中心還是賓館飯店,無論是餐廳食堂還是遊樂設施,都是一流的,整個渡假村的面積很大,每個功能區劃分的很詳細,距離也很遠,需要搭乘橡皮軌道的小火車在半空中來往。
而這時候其中的一個建築物裡,錢勇正一言不發的跪著地上,王森冷冷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最得力的手下,旁邊圍一圈的人,有男有女,沒有人臉上有任何表情。
「我跟你七年了,森哥,饒我這一次吧。」錢勇哀求著,看著王森,事情沒辦成,照規矩他需要留下什麼東西才能得到原諒。
王森並沒有發怒或者其他表情,只是平靜地說道:「原諒你,你拿了錢,什麼都沒有辦成,我為了保住你,花了很多錢和精力,時間,遠遠比你給我帶來的要多,我怎麼原諒你?」
錢勇很委屈,他想說,這一切都是王森你叫我幹的,也想說就算趙寶鋼沒逃出來,王森你的錢也要花,但是他現在什麼不能說,他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求饒:
「森哥,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能辦成。」錢勇跪著挪過去,死死地抱住了王森的腿。
旁邊的馬仔一腳踢向了錢勇,那一腳很重,錢勇當場滿臉是血,但是他依然抱著王森的腿,他知道他如果不想殘廢,只能懇求這個人。
「森哥,您記得嗎?前年我幫你辦法,殺了王謙一家五口,在外面躲了一年才回來,這應該值得上抵得上這次的錯了吧,還有喬叔那事情,也是我安排…」
王森從他語氣聽出來一絲不服氣,那是王森當大哥最厭煩的情緒之一,他的組織裡,只有服從,聽話,以前還有喬叔在上面壓著他,現在這裡,在北城這個圈子裡,他再也不需要向其他人低頭了。
王森很生氣地用手甩掉了手裡的酒杯,紅酒撒了錢勇一身,又迅速的從旁邊的人身上,拔出了一把刀,對著正在抱著他小腿的錢勇的手砍去,又狠又準。
一聲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錢勇一聲慘叫,摸著自己的左手,上面已經斷了兩個指頭,還有一支只有皮與血連在上面。
王森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語氣冷得讓人心寒:「為了這個失誤,我付出了可以養十個人的代價,趙寶鋼沒有死,警察也會一直盯著我們,我再也沒辦法動他了。」
說到一半,王森額頭上的青筋冒了出來,開始提高了語調:「那些喬亞龍的人會笑話我,他們都知道喬亞龍曾經用一頓飯就把我王森壓得不敢吱聲,沒有人會再怕我,這個代價,你無法彌補,本來我該砍掉你一隻手,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你現在可以走了。」
錢勇得到的赦免,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咬著牙按住自己受傷的手,爬著出去了,一路上都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看著錢用離開,旁邊的一個叫周亮小聲的問:「森哥,要處理他嗎?」
王森滿是鮮血的刀拋給了他,笑了笑:「處理?我為什麼要處理一個廢人,錢勇跟了我這麼多年,如果他想活下去,他會知道怎麼讓自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在他們這個半黑半白的組織裡,王森是新一輩的最強勢的人物,而喬亞龍卻是老勢力代表,利益帶來的永遠是鬥爭,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方倒下,而趙寶鋼只是一個無端捲進來的人,王森原本想用一場火燒盡那些向著喬亞龍的人的反撲的**,沒想到這次計劃著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失手了,雖然喬亞龍的死暫時讓他得到了他覬覦已久的地位,但是他還卻無法控制那些暗地對他不服的人。
錢勇走後,王森才重新撫摸了一下旁邊性感女人的屁股,淫笑了一聲,重新投入到了狂歡之中,不管怎麼說,喬叔死了,他現在已經是頭了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喝了幾杯之後,王森感到了膀胱的壓力,晃晃悠悠地邁步走向廁所,剛剛拉開拉鏈的時候,他就感到後腦被某種東西砸了一下,雙眼一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