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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三章:楊笑在哪裡 文 / 東閩一笑

    琴夫人瘋了!

    一干男僕、丫鬟們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憐憫和無奈……

    琴夫人終究沒有奔出大廳,因為她一頭栽進了從外門急急趕回來的琴家姐妹的懷裡。

    今日是落峽谷新莊開工典禮!

    作為琴府一直與落峽谷有聯繫的琴蕭蕭和方管家怎能不去!

    況且誰曾想到這個時候柳文振居然還有臉來要人!

    與琴家雙株一同回來的還有落峽谷幾十個英雄好漢。

    李奇滿臉陰沉,渾身帶著殺氣,衝入大堂。

    經過死亡的洗滌到底與那些捕役不同,這麼多的落峽谷漢子衝入大廳時,柳文振明顯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壓抑,鼻端彷彿聞到了血腥之味。

    看到那些凶狠如野狼似的眼睛,柳文振顫抖地站了起來,用發顫的聲音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京畿府尹!」

    李奇如鐵塔般地立在那裡,眼神漠視著眼前這弱小的老頭:什麼狗屁京畿府尹,你要是在落峽谷老子早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

    見那些捕快懷中鼓鼓,明顯藏著異物,顯然是剛才趁火打劫!李奇掃了幾人一眼,二話不說朝身後揮了揮手。

    那一干早已氣憤填膺的落峽谷漢子,低喝一聲衝了上去。

    一場混亂頓時展開。

    慘叫聲在這狹小的大廳內不斷地響了起來,這一幫捕快欺負平民百姓或可有用,但在這些如戰神般的漢子面前,柔弱的跟小雞一樣。

    各種珍品、珠寶……紛紛從那些被揍得像豬頭一樣的捕役懷中滾了出來。

    一場徒手的鬥毆毫無懸念地落下了帷幕。

    柳文振跌回椅子上,後背早已冷汗滾滾了,看著李奇的眼神多了幾分驚悸。

    「本官--要--要--到刑部告--告--你們!」

    「好啊!」李奇嗤之以鼻地冷笑道,「你柳大人可要秉公辦理啊,把這些私自盜竊的好捕快都報上去!哼--」李奇說完狠狠地踢了腳底下一個兀自還在痛苦打滾的捕快一腳。

    那捕快發出一聲慘叫,斜飛了出去,恰好落在柳文振的腳下,翻著白眼吐著白沫。

    「我--今--天可--是接--我的大兒媳婦,你敢阻擋,罔顧禮法?」柳文振壯著膽子顫聲地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李奇頓時滿臉充血,兩眼如銅鈴一般瞪著柳文振。

    「放屁!」李奇大吼一聲,「信不信老子當場宰了你!」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拎著他的領口如小雞般地提起。

    「刁--刁--民,你--敢?」

    原本扶著琴夫人的琴蕭蕭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拉住李奇的手急道:「李大哥,切不可魯莽!這兒不比落峽谷那個時候!」

    看著琴蕭蕭滿臉的淚痕,李奇心中也只有暗歎。

    柳文振來琴府之前便大張旗鼓鬧得滿城皆知,他李奇可以忽視柳文振,卻不也敢忽視大隋的禮法,否則以後這柔弱的女子將如何面對眾人。

    李奇心中憤怒,楊師父臨走前便跟他交待,叫他好生看好琴府一家,特別是琴大小姐!如今這老烏龜卻無端出來壞事,要是楊師父回來自己還有什麼面目相對,倒不如勒死這老畜生來得乾脆。想到這裡,右手不由地加大力度。

    老畜生臨空吊起,吐著舌頭、翻著白眼,不斷地乾咳著,一雙雞爪似的枯手拚命地拉扯著李奇的右手。

    琴蕭蕭大驚,柳文振要是死在琴府,那麼牽扯的人就會太多了!

    「李大哥,快快放下!」琴蕭蕭也拉著李奇的衣袖急道,「我們不可意氣用事,落峽谷那麼多的人剛剛安居,豈能因為我壞事!」

    「可是你--」李奇頗有些為難了,「楊師父叫我照顧你--」

    見他說起了楊笑,琴蕭蕭雙眸更加堅定,輕咬著玉齒道:「楊公子,我自會跟他解釋!」

    「哎--」李奇低頭歎一聲,右手一扔,狠狠地把老畜生摔了回來。

    「啪啦--」木椅被柳文振坐的散了開來,老畜生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老畜生!」李奇滿臉殺氣地狠聲道,「你給我記好了,要是琴大小姐少了半根毫毛,你下輩子就在床上躺好了!」

    柳文振滿眼的驚惶,掙扎著爬了起來,由陳管家扶著,一拐一拐地領著那一幫東倒西歪的捕快往外面走去。

    終歸是要回去的,回到那個如籠子般的屋子裡去,還有那個長年躺在床上歪嘴斜眼生活不能自理的「夫君」。

    楊公子、楊郎,你到底在哪裡,你什麼時候會來接我呢?

    回想起落峽谷那段艱苦的日子,琴蕭蕭滿心的幸福,可如今……

    見姐姐要走,琴小小流著淚大聲哭道:「姐姐--」

    離開在即,琴蕭蕭也是淚流滿面,但她畢竟是家裡的長女,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心智無疑要比琴小小成熟了許多。

    望著躲在琴小小懷裡,依舊驚惶不定的母親,琴蕭蕭心中便一陣疼痛:老父癱瘓,母親又成了這般模樣,弟弟此刻不知道傷勢如何,眼下琴府能挑得起也只有妹妹了。

    「妹妹,姐姐走了之後,你要好好跟方管家學習!」琴蕭蕭流著淚道,「我們琴家決不定在我們手裡倒下!」

    「嗯!」琴小小拚命地點著頭,珍珠般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碎成淚花,「姐姐,我要去找壞人回來!」

    琴蕭蕭幽幽地歎道:「他現在也不知道怎樣,皇帝的四百萬稅銀沒有找到,他怎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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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笑能回來嗎?他會回來嗎?

    此刻楊笑的心早已糾結在落峽谷那一仟多個的英魂當中。

    老皇帝、上官寵兒、陳碩真……

    一個個彌天大局,一個個挖好的大坑,楊笑都毫不懷疑地跳了下去!

    傻b、低能、無恥、卑鄙、二流子……

    這一些楊笑都毫不吝嗇地加上自己的身上。

    心若灰了,便是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的!

    更何況在長恆縣這個不知名的小院落,每日裡好酒好菜好曲兒,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俏寡婦,那是夜夜**,何等的逍遙自在!

    琴蕭蕭終於跟著柳文振回府去了。楊笑不知道!

    董香芸急匆匆地趕到琴府時,琴蕭蕭卻早已走了。望著琴府的滿目瘡痍,來了又去,滿世界地尋找。楊笑不知道!!

    琴小小親自騎著馬兒跟李奇將軍往長恆縣趕去,楊笑也不知道!!!

    這兩天長恆縣慢慢地熱鬧起來,走在大街上,統一的黑衣服飾俯首皆是,鬧了一陣子的王家莊屠殺案、孟府失火案,在這兩天之中突然淡化了起來。

    長恆縣衙門此時由刑部尚書趙大人親自坐鎮,那著名的天下第一文將、查銀的主帥都統統的不見蹤影了。

    七里苑--柳映紅是每場爆滿,歡聲笑語,就是在白天喧囂的大街都能聽得見。

    夜空中的月亮一日一日,慢慢地變圓了。

    琴府的琴小小、落峽谷的李奇來了,找不到楊笑又回去了!

    董香芸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長恆縣四處飛來飛去。

    找了幾天都沒有楊笑的身影,他彷彿從空氣中消失一般。

    楊笑你到底在哪裡?

    一日傍晚,董香芸托著香腮兀自在廂房內沉思著。找了幾天,見找不到楊笑,董香芸便再也懶得出去了。

    門口一陣腳步聲來來回回地走著,大概有一柱香時間了!

    是誰在外面一直走個不停?董香芸蹙著秀眉,冷哼了一聲道:「是誰啊?」

    「是--是--屬下!」外面一個男子帶著顫音,斷斷續續地道。

    這聲音聽得耳熟,好像是陳將軍手下的那個趙黑子!他莫非有事?

    「有什麼事情?」董香芸站了起來,掩上黑面巾走了出來。

    趙黑子愁眉苦臉地低著頭,彎腰站著,手足無措,嘴唇嚅嚅欲語。

    「你有什麼事?」董香芸見他神色頗為不安,以為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了,「能幫的我盡量幫你!」

    趙黑子心中一陣感動,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堅定地道:「將軍!屬--下--知--道,楊師父的下落!」

    「真的?」董香芸驚喜地叫了起來。

    「他在哪裡?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董香芸一陣發問。

    趙黑子漲紅的臉,顫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楊師父--在哪裡。」

    「你這混蛋!」董香芸怒喝一聲,右手一抖,頓時把趙黑子摔出七八丈遠,摔得他七葷八素的。

    趙黑子一骨碌爬了起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的敬佩!

    「是楊師父叫我不要告訴你們的哼哈二將的!」

    董香芸一怔,兀地咬著銀牙,道:「這小滑頭我惹你了?連我也恨上了?」說到這裡轉頭朝趙黑子冷聲道,「快說他在哪裡?」

    「在--城郊--以西的那--個孟府院落!」

    「哦!」董香芸雙眸冷光一閃,微哼道,「在那個俏寡婦那裡,怪不得樂不思蜀!」

    趙黑子正待回話,突然一陣香風撲面,抬頭一看,黑衣人已消失所在。

    夜空濛蒙

    城郊孟府內的琵琶聲早已歇了下來。

    楊笑的廂房內,一場**的酣戰,剛剛結束。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相互依偎著。

    孟姚氏潔白如玉的小手在楊笑胸前的那點腥紅劃著圈兒。

    「楊公子!你這裡怎會有個疤?」

    溫柔細語,如一道清泉,喚回疲憊昏昏欲睡的楊笑。

    楊笑雙目一清,望著窗外漸圓的月兒歎道:「那是我為一個女孩子留的!」

    孟姚氏突然來了興致,挺起無限美好的上身,半坐了起來,輕聲道:「快給我說說!」

    一陣眼花,雖說自己幾度佔有,但這人間尤物,卻也是百看不厭!

    楊笑伸出手兒,狠狠地撈了那兩個雪白的渾球,惹得孟姚氏媚眼如絲「嚶呢」一聲又躺了下來。

    「快說說嘛!」

    楊笑輕歎一聲,於是便把柳無影刺殺太子的情景了出來。

    孟姚氏怔怔地看著楊笑,那雙如秋水般的明眸透著一絲不可理解的韻味。

    「你肯為你相愛的女人擋那一刀?」孟姚氏彷彿不相信地驚呼出口。

    「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的!」楊笑驀地想起了常繞在自己身前的清兒姑娘,想起了在隧道口那鮮血淋漓的小手。不知道清兒在哪裡,趙黑子呢,怎得還沒有回話!還有蕭蕭姐姐,你們在幹什麼?

    一旁的孟姚氏彷彿也沉浸在楊笑所訴說的故事當中,兀自抱著楊笑臂膀喃喃自語著:「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

    驀地,孟姚氏突然張開小嘴兒狠狠地咬在楊笑胳膊上,滿嘴地鮮血淋漓。

    「哎喲!」楊笑痛呼一聲低頭看去,左邊的胳膊上一排牙印深切入骨,鮮血狂湧而出。

    「你瘋了!」楊笑摀住鮮血,瞪大著眼睛對滿嘴鮮血的孟姚氏吼道。

    孟姚氏早已坐了起來,張嘴一笑道:「我也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記,讓你生生世世都記著我!」

    原來如花兒一般的笑容,此刻在鮮血的映衫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怕。彷彿不認識一般,楊笑不由地打心裡升起了一股寒噤。

    看著兀自流血不止的胳膊,楊笑無力地歎道:「快去拿紗布幫我止血!」

    孟姚氏欣然地跳下床去,披上薄如蟬翼的絲衣往外去了,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

    孟姚氏手腳利落,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拿開木塞把藥粉倒在那排牙印上。

    一陣強烈的灼熱感,帶著巨大的疼痛,驀地從傷口傳入心扉。

    楊笑痛得冷汗滾滾,看著胳膊的牙印處一陣泡冒,鼻端突然聞到一陣噁心的腐臭。

    是傻子都知道,孟姚氏剛才灑不是止血的藥粉!

    「你--你--幹什麼?」楊笑駭然了,彷彿不認識孟姚氏一般。

    孟姚氏恍然不驚,嫣然地道:「楊公子,你莫要擔心,我只是讓傷口加深一些。我剛才給你倒的是腐屍粉!我這就給你清洗去!」

    楊笑漲紅著臉,一個巴掌拍了過去,打得孟姚氏一陣趔趄,嫩白的俏臉已見紅腫,嘴角也慢慢地溢出鮮血。

    「你變態!」楊笑騰地站了起來,光著身子衝了出去,跑進廚房,掏起涼水一陣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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