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曹操墓
張天祐的資金充足嗎?
如果從明面上看,不但不充足,反倒要借錢度日了。但存在瑞士銀行的兩億黑錢,卻讓張天祐依舊擁有大量的揮霍資本。
張天祐微微一笑,道:「徐叔叔,我想問一下,是不是哪裡的地都是統一兩百塊一平?」
「那怎麼可能。」徐煥朝知道張天祐的意思,道:「兩百塊一平是指我們村子裡的民用土地,你要是想在曹操墓附近幾百米的範圍內買地,那就不歸我們村管了,你得直接去縣裡談。」
「這麼麻煩?」張天祐皺了皺眉。
「呵呵。」徐煥朝微微苦笑,道:「傻子都知道,曹操墓一旦被國家承認,周圍的土地肯定會水漲船高,我們村也是因為運氣好,剛好就挨著曹操墓,以後村裡的土地肯定能漲價,但漲價的範圍也得看距離多遠,像我們村這,一平兩百塊,以後要是漲,撐死也就上萬塊,可要是在曹操墓周圍幾百米的範圍之內買地,那時候一平上十萬都有可能,縣裡那些官老爺早就盯著這塊兒呢!要不是國家還沒有審批通過,那些縣老爺早就招商引資了。」
「當官的都這樣,除了政績,最重要的就是大撈一筆,免得等退休後沒人搭理他們,咱們中國和外國不同,講究的就是一個關係,在官場要是有了關係,那什麼事都好辦,不過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當官可以貪,但千萬不要只貪錢不辦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輩子只貪錢了,良心喪盡,下輩子就會變成牛馬畜生,被人鞭撻折磨,一飲一啄皆有因果,十世小善可換一世富貴,十世小惡可換悲苦一生,善惡全在本心,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下輩子必定榮華富貴,若是不然,草畜鱗昆就是為惡者的下場。」張天祐歎道。
「哦,天祐,你還信這個?」徐煥朝有些不以為然。
「呵呵,小徐,你不知道了吧!我這個徒弟可是有大能的人,基本上被他算上一算,吉凶禍福都逃不出他的法眼。」馮教授笑道。
「喲!天祐這麼年輕就是一個半仙了啊!」徐煥朝呵呵一笑,道:「那你給我算算,我後半輩子還有沒有橫財?」
張天祐搖搖頭,道:「曹操墓就是最好的橫財了,這個不用算也知道。」
「哈哈,說得好,只要曹操墓被國家承認了,到時候咱這片三百多平的房屋原子,怎麼也能賣個幾十上百萬了。」徐煥朝大笑道。
張天祐撇撇嘴,這個徐煥朝顯然是個無神論者,對什麼前世今生一點都不感冒,不過信不信畢竟是他的事,張天祐總不能像佛教的准提一樣,非要逼著別人相信他的言論吧!那未免太不要臉了點,張天祐不屑為之。
當晚,張天祐和馮教授並沒有在徐煥朝家留宿,反正張天祐這次開的是房車,睡覺的地方也不用發愁,再加上馮教授想盡快去曹操墓的現場看看,吃完飯就讓張天祐帶著他走了,至於買房買地的事兒,反正徐煥朝也做不了主,回頭去縣政府直接和那些官老爺們談吧!
因為已經到了西高穴村,馮教授也就用不著徐煥朝帶路了,指點著張天祐直奔曹操墓而去,因為村子委實不大,不到十分鐘功夫,房車就在曹操的墓發掘現場百米之外停了下來。
「跟我過去看看。」馮教授乾脆的從車上走下去,張天祐也趕緊把車門鎖好,跟著馮教授朝曹操墓近處走去。
「站住!什麼人!」兩個人離墓穴只有五十多米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就從不遠處的一個小帳篷裡鑽了出來,沖兩人大吼!
兩人停下來,馮教授示意張天祐稍安勿躁,然後等那個中年人走到近前的時候,馮教授問道:「劉振江在嗎?」
「你們是?」劉振江可是河南省文物局的前局長,也是此次曹操墓發掘的主要負責人,眼下曹操墓的事也僅僅在西高穴村附近的縣市有傳聞,所以劉振江在非文物界的人裡面,並沒幾個人知道,而馮教授隨口就叫出了劉振江的名字,讓這個中年人在驚訝之餘,也放鬆了許多,至少,他們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不良動機。
馮教授呵呵一笑,道:「你就告訴他,馮海來了。」
「你們等一下。」中年人退開幾米,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劉老,有個叫馮海的人來了,您認識嗎?」
「什麼?馮教授來了!他在哪?」電話裡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老年人的聲音。
「就在xx我的方位,您看?」
「站那別動,我馬上就過去,對了,好好招待著點,這可是貴客!」
掛掉電話,中年人臉上的凝重之色都消失了,轉而對馮教授非常客氣的道:「原來您是劉老的舊識啊!您好您好,剛才的事……」
「呵呵,沒事,你做的很好,曹操墓可是非常重要的國家發現,謹慎點是正確的。」馮教授呵呵笑道。
「多謝您老理解。」中年人鬆了口氣,和馮教授攀談起來,而張天祐百無聊賴之下,也是在附近走來走去,看了看曹操墓的現場。
此時曹操墓葬上方,已經吊起兩架藍頂鋼棚。發掘現場四周,用預制板圍了起來。發掘現場內,墓道外圍的土壁都蓋上了一層用秸稈編製的保護層,看起來已經頗具規模了。
張天祐正看的時候,一個老人快步走了過來,遠遠地看到馮教授的身影,老人就大喊道:「馮教授,你可算來了!」
看到這個老人,馮教授也呵呵笑了起來,等他走到近前,馮教授道:「老劉啊!現在的發掘情況進展的怎麼樣了?」這個老人就是劉振江,前河南省文物局局長。
「嗨!別提了,最近盯著墓葬的盜墓賊可不少,我們這邊人手都不怎麼夠用,成天的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一點紕漏。」說起這個,劉振江就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那些盜墓賊都掛牆上,風乾了過年。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些盜墓賊一個個跟黃鼠狼似的,要是他們能消停消停,咱們這些玩考古的人就能輕鬆點了。」馮教授對劉振江表示了極度同情,正因為考古工作的艱難,所以馮教授才早早的退出江湖,跑到夏寧大學教書去了,不過偶爾以前的老朋友要是遇到什麼事,他也會過來幫幫忙的,就像這次,就是劉振江邀請馮教授過來幫忙的,當然了,體力活用不上他,主要是指導那少部分新手,發掘過程中應該著重注意的細節,這些可都是經驗,學都學不來的。
「唉!我就是個苦命人,以前工作的時候就沒省過心,現在好容易熬到退休了,沒想到又攤上這麼個事兒,這是存心不想讓我休息啊!」劉振江歎了口氣,目光卻朝馮教授背後瞅了瞅,問道:「馮教授,這小伙子是?」
「呵呵,介紹給你認識一下,他是張天祐,我的關門弟子,這次帶他來,主要是為了學習點經驗,我以後的考古事業可全都指望他繼承了。」馮教授呵呵笑道,然後又對張天祐道:「天祐,這個老頭子是我故交,以前在河南省文物局當頭頭,你叫他劉爺爺吧!」
「劉爺爺好。」張天祐恭敬地說道。
「嗯。」劉振江點點頭,眼神上下打量著張天祐,最後點點頭,道:「不錯不錯,眼神很清澈,身量也不錯,是個考古的好材料,馮教授,你收了個好徒弟啊!」
「還用你說。」馮教授頗為自得的摸摸鬍子,道:「你怎麼樣?找著接班人了沒?」
「嗨!哪那麼容易。」劉振江搖搖頭,道:「考古畢竟是個體力活,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看別人考古,真要是他們自己上了,一個個累上一天半天的,就都跑了,發掘墓葬又不像蓋房子,有把力氣就行了,還得各方面的注意和考慮,勞心勞力的,沒點精氣神還真不行。」
「別著急,慢慢來吧!我在大學教的學生,新生比往年多了幾個,這就說明現在的年輕人對考古還是有熱情的,等把他們培養出來,就又是國家的一筆財富。」馮教授說道。
「要真這樣,那就好了。」劉振江笑了笑,道:「馮教授,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叫廚子給你們做點。」
「不用了,我們剛才在徐煥朝那吃過了,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情況。」馮教授說道。
「那還真是辛苦了。」對馮教授這種積極的態度,劉振江還是很感動的。
「不辛苦,我這個徒弟有點小錢,前不久買了輛房車,這次我就是在房車裡邊的床上躺著過來的,一睜眼就到河南了,哈哈。」馮教授笑道。
「哦,就是那輛車啊!我還以為是哪的客車呢!」劉振江看著幾十米外和大客車外形很是相似的房車,不禁咋舌道:「看起來還挺高級的啊!多錢買的?」
張天祐微微一笑,道:「沒多少,房車也就比普通房子貴一點。」
「好傢伙,比普通房子貴一點,那也得好幾十萬了吧!」劉振江雖然當過多年的文物局長,可文物局本來就是個清水衙門,這些年劉振江也沒積攢下幾個錢,幾十萬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了。
「幾十萬?」馮教授哈哈大笑,道:「老劉啊!別怪我說你沒見識,這輛車可是花了我徒弟五百萬呢!」
「五百萬!?」劉振江傻眼了。乖乖,那些法拉利什麼的也就這個價吧!
張天祐撓撓頭,道:「主要是車裡的功能太多,所以費用也相對較高,其實房車也有便宜點的,有些二三十萬就能買一輛,就是個頭小了點,功能少了點,不過擺兩張床,睡上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劉振江搖搖頭,歎道:「算了,現在你們年輕人也不比我們那會兒了,不過有錢可以享受,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天祐,現在有錢不代表未來也有錢,我建議你最好在存折上存個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死期,也許到時候這筆錢就是救命錢。」
張天祐點點頭,道:「劉爺爺說的對,其實我在銀行裡也有些存款,一直放著都沒動,就像您說的,也許未來哪一天我突然破產了,這些錢有可能會成為救命錢。」
「你能這麼想就好,像你這麼深謀遠慮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劉振江欣慰的點點頭,扭頭對馮教授道:「馮教授,你這個徒弟確實是好啊!我要是有這麼個徒弟,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不如讓天祐也拜我為師吧!咱們兩個一塊兒教他。」
劉振江前面的話還讓馮教授得意洋洋,但最後一句話卻讓他眼睛眉毛都豎起來,惡狠狠的丟給劉振江兩個字:「做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劉振江搖搖頭,仰天長歎:「可惜我劉振江一身的本事,卻沒有一個衣缽傳人,等再過幾年我死了,就只能跟著我入土了。」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比我多認識一點古董嗎!這樣吧!你把你肚子裡的學問都寫下來,回頭把你寫下來的東西交給天祐,讓他自學吧!」馮教授服軟了。
「自學哪有名師指點學得快,你是存心不想讓我教吧!」劉振江怒道。
「少跟我來這套,不是我不讓你教,天祐現在可還是夏寧大學的學生呢!而且還是一年級的新生,他要是跟你學這個,難倒學業就不要了?」馮教授說道。
就事論事,馮教授的話讓劉振江說不出話來,扭頭看著張天祐,搖搖頭,歎道:「算了,能學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嘿嘿,放心吧!我這個徒弟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你那點東西,都不夠他一年消化的。」馮教授又得意洋洋的誇起了自己的弟子。
張天祐不禁有些好笑,這馮教授各方面都挺好,挺有為人師表以及長輩風範,但唯獨說起張天祐這個弟子的時候,卻會變的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到處炫耀,也只有這個時候,『老小孩』這三個字才和馮教授有些關係。
劉振江搖搖頭,扭頭看著張天祐,呵呵笑道:「天祐,想親眼看看曹操墓內部嗎?」
張天祐點點頭,道:「劉爺爺,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曹操墓究竟什麼情況的,還有,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曹操的頭骨究竟能不能把歷史上那個曹操的原貌複製出來。」
說起頭骨的事,劉振江臉上就一陣抽抽,心中狂罵那些該死的盜墓賊,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曹操的屍首又怎麼會變的如此四分五裂,搞的他們最終也只發現了一個頭蓋骨,而且還不一定能確定這就是曹操本人的頭蓋骨。
劉振江的臉色被張天祐看在眼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劉爺爺,難道複製不出來嗎?」
劉振江略顯激動的道:「複製?拿什麼複製?就靠著一個骨頭蓋子?要是一個骨頭蓋子能把人的相貌複製出來,那西瓜去了皮都能冒充南瓜了!」
「老劉,別這麼激動。」見劉振江情緒有些激動,馮教授連忙打斷了他,道:「我知道你心裡對那些盜墓賊做的破壞心裡不忿,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還是想辦法怎麼樣才能在曹操墓裡發現更多的隨葬品吧!也許往後面挖掘一下,會有意外收穫呢!」
劉振江知道自己情緒失控了,深吸幾口氣,略帶歉意的笑了笑,道:「馮教授、天祐,我最近也是太累了,難免脾氣有點急躁,你們千萬別介意。」
「不會。」馮教授和張天祐都搖搖頭,對劉振江身上背負的壓力,他們還是能夠理解的。對劉振江來說,如果曹操墓一旦被歷史確認下來,那麼他就是考古界裡的哥倫布,將會永載史冊,對一個文人來說,有什麼能比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還值得驕傲和自豪的呢!所以自從肩負起挖掘曹操墓的工作以來,劉振江就背負著沉重的心理壓力,既希望發掘能夠一切順利,又害怕那些盜墓賊賊心不死,雙重壓力之下,劉振江的脾氣會有些波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長期處在這種壓力之下,難免會造成一些身子和精神上的危害,再加上劉振江年級也比較大了,要是哪天倒在了挖掘現場,那就不太好了。
馮教授歎了口氣,道:「老劉,要是實在頂不住,就休息幾天吧!你歲數也不小了,也不知道還能蹦躂幾年,好容易退休後能休息了,你又給自己整出這一出,我都開始想了,要是哪天你死在工作崗位上,還真是一點都不冤的慌。」
「不行啊!曹操墓可不比尋常,我好不容易才把這項任務攬在自己懷裡,要是做成了,我就是考古界的哥倫布,是要名垂青史的,就為這,我就算累死在工作崗位上,也無怨無悔。」劉振江一臉堅定的說道。
看著他十匹馬拉不回來的氣勢,馮教授歎了口氣,道:「那就隨你了,你可千萬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