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臨走前，張天祐得到了宮本彩子和森川美慧的手機號，張天祐也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但日後會不會聯繫，那就不一定了。
料理店距離西南大學的距離比之前更遠了，而時間又晚了一些，打車就更貴了，張天祐打車到了西南大學門口的時候，看著司機樂呵呵的接過一百塊錢的車費，心在滴血……
一夜無事，第二天凌晨，宿舍還沒開門的時候，張天祐就起來了。裝備上四十公斤負重，跑到二樓翻窗戶跳出宿舍，張天祐開始了新一天的鍛煉。
大學的特點就是一個字——大！
張天祐只是從宿舍跑到操場，就用掉了兩分鐘時間，雖然是慢跑，但這也足以證明西南大學有多大了。
操場是標準的足球場大小，張天祐圍著操場跑了十圈，出了一身大汗，待打了一套五禽戲後，天色終於有了一絲亮光，而這時候也慢慢能夠看到人了。
有內氣的幫助，張天祐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大半，慢跑著回了宿舍，洗了個澡，之後又去食堂吃完早飯，休整一番後，張天祐前往教室。
考試是從九點開始，張天祐來的時候只是八點出頭，但這時候已經聚集了十幾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甚至還要小一些的學生，大多數都是男生，只有兩三個女生。
這些學生彼此之間也不認識，所以都是自顧自的做著什麼，張天祐也沒和他們打招呼，邁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很不錯，今天果然比昨天乾淨多了，看來是早上特意打掃過了。
坐在座位上，張天祐左右無事，給白婉茹發起了短信，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快九點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下了四十多個學生，又等了一會兒，白老頭和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中年人抱著一摞考卷。
隨著三人進來，眾學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安靜下來。
白老頭掃了教室一眼，看到張天祐後，露出一縷微笑，點點頭，開口道：「同學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這次選拔意味著什麼，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們四十多人中，最後只有六個會留下來，參加下個月在越南舉辦的第48屆國際奧數賽，機會就在你們自己手中，考試為期三天，一共十道題目，現在考試開始。」
考卷發下來，所有學生都氣定神閒的看著考卷上的題目，這四十多個人，都是從全國挑選出來的最優秀的奧數人才，所以他們都有些自負，認為自己是最棒的，只是看到考卷上的題目後，絕大部分人皺起了眉頭，認真的思考起來。
張天祐沒有急著看題，而是悠閒地打量了教室裡眾考生一眼，其中有四五個人看完考卷後，神態自若，剩下的四十來個，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這四五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男生，讓張天祐暗歎，看來女生對數學的天賦真的不如男生。
考試的時間是從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二點，然後中午休息三個小時，從下午三點再到下午六點，一天六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上午兩題，下午兩題，今天這四道題，難度並不是很大，至少張天祐感覺不如省奧數賽的題目難，這一天張天祐很輕鬆的應付過去了。
六點考試結束，張天祐交完捲往外走的時候，白老頭叫住他，問道：「考的怎麼樣？」
「馬馬虎虎吧！」張天祐走出教室。
「這臭小子。」白老頭呵呵一笑，放心了。
從食堂吃完飯，張天祐回到宿舍，給白婉茹發了幾條短信，告訴他自己考的很好，再有三天就回去了。白婉茹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別忘了按時吃飯。
張天祐見左右無事，偏偏今天也沒有出去溜躂的心思，乾脆就裝備上四十公斤的負重，跑到操場上鍛煉一下。
張天祐像凌晨一樣在操場上慢跑著，但這次，張天祐卻感覺操場的氣氛和凌晨截然不同。
第一圈，張天祐在看台上發現5對情侶，一個忙著打電話的單身男大學生，只是天有點黑了，再加上距離遠了點，所以這些人看得不是很清楚，還有一個美腿少女在跑步，只是面部是恐龍化石形態，另外還有幾個肥婆。
第二圈，張天祐發現看台上的大學生成偶數形態摟抱著的，一般女人整個被擺放在男人的大腿上，其中一對的男生把手伸進了女生的衣服裡——腰和背之間的位置，非正面。還看到一個矮小男生背著一個女生繞著跑道走，張天祐滿頭大汗，因為他背著的女生看起來至少也有一百二十斤。
第三圈，打電話找人的男生旁邊坐了一個女孩子，約會正式開始。不遠處還有一對情侶正在親嘴。張天祐在黑暗中搖搖頭，而這時候背著女生的男孩子開始累了，背上的人撒嬌，就是不下來，張天祐看著那矮小、並不太強壯、齜牙咧嘴、氣喘吁吁的男生，心裡非常同情。
第四圈，張天祐發現看台上手伸進衣服的一對情侶出現在操場中的草地上，側臥姿勢，好像在……。同時注意到草地上有5，6對，大致保持25米左右距離，分佈和蜂窩移動基站的佈局形態接近，和下圍棋開局時搶佔地盤又保持距離的戰術接近。又碰到背負著女孩的男生，他們快走滿一圈了，張天祐看著他矮小的身子和超重的女友，感慨這追求方式的原始，感慨大學男生到底背負著這位超重女友能走多遠。
第五圈，背著女生的那一對開始散步談心，男孩子居然和女孩子差不多高，這就是矮個男人的自卑，為了表示自己雖矮，但還有力氣，為了表示自己雖身高「殘廢」，但會寵著女生，也許是他們唯一的法寶了罷。在看台打電話約來女生的小伙子手也不老實了，伸進了女生的裙子裡……
張天祐老臉通紅，bt只是一個小城市，而且民風並不是太開放，大街上想找個接吻的情侶都找不到，但只是在大學校園裡跑了五圈，就看到了這麼多『刺激』的畫面。
再這麼下去，張天祐十分懷疑自己的思想會不會被這些『熱情男女』同化掉，難道現代的大學生就是這個樣子滴？
張天祐開始思考操場怎麼變成「操場」的問題，思考操場上怎麼會出現保險套的問題，當然，張天祐也順便想了想孔子為什麼叫「孔丘」，據說是因為父母在山上「野合」所得，也許今天操場上的女大學生將來必須到某個診所裡流產掉她們懷著的「小孔丘」，可惜了，扼殺天才呀！
張天祐這五圈下來，被這些『熱情大學生』弄得心猿意馬，暗暗撓頭，呆會回到宿舍可怎麼睡得著哦？不過張天祐同時骯髒的想到，在操場上親熱，是不是比開房好？
想到這個問題，張天祐突然扇了自己幾個耳光，連忙打消了這不健康的念頭。
只是看了這麼久，張天祐卻按照區域和功能，把這些熱情的男男女女歸納了一下，劃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跑道型」的，散步也好，鍛煉也好，談心也好，或者背負行走也好，還是考驗忠心的階段，還是心靈交流的階段，還是純潔的，還是鍛煉身子的，當然，人老先老腿，把腿鍛煉健壯了，自然精力旺盛，也為下一步的「活動」打下了堅實的身子基礎，同時男生消耗掉過多的精力，女生可以消耗掉更多的脂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第二類是「看台型」的，他們和周圍的情侶自覺保持著距離，一般女生背對跑道半躺在男生懷裡，而此時男生往往會「動口又動手」，索吻索摸，如果有夜視裝置，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男生臉上的得意和快感，女生必定也是嬌喘連連。
第三類是「草地型」，借助雜草的掩護，小範圍動作著，夏天僅僅只需要掀起裙角就可以偷吃了，他們大膽，他們飢渴，他們探索，他們經濟拮据。
把這些人分完類，張天祐得到這樣的結論：友情和追求時期，兩人都是站著的；戀愛和接吻時期，兩人都是坐著的；慾念時期，兩人是躺著的？
張天祐琢磨出一條定律：「愛情就是坐在一起，喜歡就是睡在一起」，另外還得加上一句，「追求，就是走在一起。」
張天祐搖搖頭，有點搞不明白，這些大學生們把操場變成了「操場」，是他們的無奈還是不要臉？雖然操場是用來做運動的，但利用來做「活塞運動」，有必要嗎？這合適嗎？如果真的情投意合，想做的話，完全可以出去開房啊！這種秘密的事，還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好，弄得有如野合一般，這根本就是禽獸才會做的事。
「跑道型」轉變成「看台型」，然後變成「草地型」……荷爾蒙的驅動，年輕人的遊戲，興致盎然者的樂園。但張天祐認為他們更應該出現在圖書館裡，自習室裡，這樣的愛情才更有意義，兩人才更有奔頭，才能走得更遠。
想了很久，張天祐搖搖頭，自嘲道：「難道我是受諸葛亮這些古人的影響，變的太保守了？怎麼像個老頭子似的想這麼多？唉！不想它，不想它……」
回到宿舍洗了個澡，張天祐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今天在操場上的一幕幕，給他帶來了太大的觸動，以前雖然也聽說過現在的大學生怎麼怎麼樣，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就好像處男看了一千部碟片，雖然心裡對男女之事已經瞭然於胸，但面對第一次的時候，同樣會激動地一洩千里，這就是一千種理論，不如一次實踐的原理。
今天親眼所見後，對張天祐內心的觸動是非常大的，想到自己即將步入的校園，將會經常遇到這種野合的鴛鴦，張天祐就直皺眉。
想了很久，張天祐稍稍平復了一下激盪的思緒，歎道：「管那麼多幹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過，第三天中午，張天祐把考卷交上去後，就去吃飯了。下午的時間，這三個老師將會對試卷進行檢驗，晚上將會公佈最終入選國家奧數隊的最終六名成員，張天祐覺得自己考的還算可以，至少十道題都解出來了，入選『國奧隊』應該不是太大問題。
吃完午飯，張天祐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就走出校園，購買當地特產，家裡可是還有很多佳人等著呢！白婉茹和段思思的少不了，林雪蓮和習雅婷的也有份，還有崔云云的，另外孫老、白中海、孫雯、大媽，也通通有份，當然還有大姐大李梅，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買了土特產，卻沒她的份，估計自己回去會被她撕了。
像孫老和大媽這種老人，張天祐買了一些竹葉青茶，水井坊酒，嬌子煙，其它的有老成都的零食，老四川牛肉乾，豆腐乾，還有青城山的老臘肉和白果！一下午的時間買了一大堆東西，之後張天祐統統打包，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學校。
把東西放在宿舍裡，時間也差不多到公佈入選名單的時間了。
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張天祐先去食堂吃了晚飯，這才去了教室。
時間很快就到了七點，四十多個考生都坐在教室裡，緊張的等候名單公佈。
這時候白老頭和那兩個中年人走進教室，白老頭站在講台上，手裡拿著一張名單，看了眼這四十多個學生，微笑道：「同學們，作為國內最頂尖的奧數人才，你們這次的表現都很好，我們幾個老師都是很滿意的。」先說了一番場面話，白老頭話鋒一轉，道：「但！能代表中國參加奧數賽的名額只有六個，我們不得不在你們當中挑選出最最出色的六個人，現在名單已經確定了，一會兒我點到名字的同學，將代表中國參加下個月在越南舉辦的第48屆國際奧數賽，下面開始點名。」
說到這，除張天祐外，台下所有的學生都緊張起來，即便是這幾天來一直氣定神閒的那幾個人也都緊張的做著他們平時沒有在意過的小動作。
白老頭停頓的這一段時間，刻意的觀察了一下這些學生的反應，他們的緊張，白老頭都看的出來，覺得這也正常，只是看到張天祐的反應後，白老頭鬱悶了，張天祐這廝居然正悠閒地聽著mp4，手裡拿著手機，還在給白婉茹發短信。
「這臭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白老頭心中暗罵，但是想到張天祐的成績，又眉開眼笑。白老頭這一會兒面色陰晴不定，讓台下的學生更緊張了，那兩個中年人也不明所以，其中一個捅了捅另一個，「哎，白老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看樣子好像是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了腦袋，可砸他腦袋的是一塊金條。」
「好像是有點像，不過這不太可能吧！我倒覺得是老年癡呆了。」
「噓~~~別亂說，白老的耳朵可是很靈的，當心他以後給你穿小鞋。」
「嗯，對對，張老師，謝謝啊！」
「不客氣，記得回去請我吃火鍋。」
「……」
白老頭變完臉，輕咳一聲，拿起名單，念道：「浙江中學沈力，湖南師大附中胡寒，東北師大附中馬騰，北京人大附中楊奔馳……」
五個男生紛紛興奮的叫了一聲，其他學生滿臉羨慕的看著他們，心裡卻更緊張了，因為白老頭已經念完了五個，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了，真正僧多粥少，不夠分，太不夠了。
白老頭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張天祐，見張天祐依舊毫不在乎的聽音樂發短信，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暗罵道：「臭小子就這麼自信！怎麼一點也不緊張？」
再看看其他緊張的都快昏過去的學生，白老頭暗暗搖頭，怎麼心理素質差這麼多？
沒有辦法，白老頭放下名單，道：「bt一中張天祐。這六名同學將代表中國參加國際奧數賽，沒有入選的同學也不要氣餒，回去以後好好努力，希望明年能看到你們的身影。」
這些安慰的話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沒有入選的學生都沮喪的低著頭，真正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們都是國內的精英，卻倒在了最後的一步，這種失落不是一般人能品嚐到的。
但是在失望之餘，所有人都奇怪，張天祐是誰？
剛才被點到名字五個學生都興奮的個子慶祝，只有這個張天祐，點了名後，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些學生也不知道張天祐到底來沒來？
「嗯咳！」見張天祐還在聽音樂和發短信，白老頭重重咳嗽一聲，見張天祐依舊不理會，氣的鬍子倒立，大吼道：「張天祐！」聲音如暮鼓晨鐘，非常響亮，非常難以相信，白老頭這都快入土的老頭子了，居然還有如此中氣，真是人不可貌相。
張天祐也終於抬起頭，摘下耳機，淡然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