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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高考之前 第四十八章 嚴老的權勢 文 / 馬可·菠蘿

    第四十八章嚴老的權勢

    身旁的白婉茹把帶來的消毒藥水拿出來,熟練的把銀針進行消毒處理。

    見白婉茹的手法這麼熟練,一旁嚴老的孫女好奇的問道:「妹妹,你在護校學過?」

    白婉茹微笑著搖頭,道:「沒有,我媽以前是大夫,現在開藥店,跟我媽學的。」

    「哦,真不簡單。」嚴老孫女笑了笑,道:「妹妹,我叫胡莉莉,你叫什麼?」

    「莉莉姐,我叫白婉茹,你叫我婉茹就行。」白婉茹乖巧的說道。

    嚴老已經脫掉上衣,**上身的躺在床上,張天祐接過白婉茹消毒後的銀針,細長的銀針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張天祐認準穴位,在嚴老胸口的位置紮了下去。

    快速出針,沒有絲毫猶豫,下手又穩又准,短短一分鐘後,超過二十根銀針就紮在了嚴老的肺部表皮處,在這個區域,嚴老能和刺蝟對著干仗了。

    看到張天祐如此沉穩的手法,胡莉莉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本來就是護校畢業的,現在在正在醫院實習,也見過不少老中醫用針灸的方法給病人治病,但那些老中醫玩兒針至少也有四五十年的功底,即便這樣,胡莉莉本能的感覺到,似乎那些老中醫的手法還不如張天祐沉穩,在胡莉莉看來,張天祐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就算他從娘胎裡開始就練了,那也不過二十年光景,怎麼可能會比那些有四五十年功底的老中醫還厲害?

    但事實擺在眼前,尤其是張天祐最後一根銀針,居然粗長無比,跟巨大的骨刺似的,看著就很嚇人,但張天祐卻非常沉穩的把這根骨刺似的銀針紮了下去。

    在場的人看到後,都不禁捏了把汗,但嚴老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張天祐收回手來,扎針的地方也沒有絲毫血液滲出,由此可知張天祐的手法何等沉穩熟練。

    「好了。」張天祐吁了口氣,把床上的被子搭在嚴老腹部以下,道:「嚴老,你先閉目休息一下,過一個小時我再收針。」

    嚴老沒有說話,只是依言閉上眼睛。這時候白婉茹拿著手帕,擦擦張天祐額上的汗水,道:「天祐,辛苦你了。」

    張天祐微笑搖頭,坐在一旁休息,雖然只是紮了二十幾針,但卻耗費了張天祐不少的精力,所以才會額上見汗。

    王老也擦擦額上的汗水,問道:「天祐,是不是以後每天都要扎針?」

    張天祐笑著搖搖頭,道:「不是,每隔一星期扎一次就行,嚴老的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每天扎針的損耗,不過藥得每天喝,如果一切順利,兩三個月內,病情就能逐漸好轉,當然,最關鍵的也是這兩三個月,如果這段時間嚴老的病情沒有任何緩解……」

    張天祐雖然沒有說話,但王老和胡莉莉都知道張天祐是什麼意思。

    王老歎了口氣,低聲道:「老嚴頭,你可要撐過去啊!你才六十多歲,以後還有一大把的時間好活,咱們老哥倆至少也要活到九十歲才算夠本啊!」

    床上的嚴老睜開眼睛,看了王老一眼,便重新閉上。

    「一定會的。」胡莉莉看著嚴老,道:「姥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現在有了時間,張天祐這才開口問道:「莉莉姐,你就是嚴老的外孫女吧!」

    胡莉莉看著張天祐,點點頭,道:「是我,你叫張天祐是吧?我這陣子經常聽到你,我舅舅和我媽為這事兒沒少爭吵……」

    「呵呵。」張天祐乾笑兩聲,道:「要是醫院能治好,我也不想接受,但王老卻非要讓我治,我只能勉為其難了。」

    胡莉莉不置可否,在床邊坐下,看著嚴老胸口密密麻麻的銀針,突然問道:「我看你下針的手法非常沉穩,比我們醫院的老中醫還穩,你是不是練過很久了?」

    張天祐乾笑道:「沒有,也就練過幾年,大概我天份比較好吧!」

    一句天份就把問題撇開了,不過也讓胡莉莉找不出毛病,雖然天才是1%的天賦和99%的汗水,但讓人抓狂的是,偏偏那1%的天才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只能混個溫飽,但有些人十幾歲就憑借天賦成了億萬富翁,這種事,你找誰說理去?

    「莉莉姐,你是護校的吧!現在畢業了嗎?」閒來無事,白婉茹就和胡莉莉閒聊起來。

    胡莉莉似乎對白婉茹這個漂亮、純潔的好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很有好感,微笑道:「還有半年就畢業了,現在我在醫院實習,要是得到醫院認可,畢業後就能去醫院工作了,但沒想到我姥爺要到這來治病,這半年時間只能耽擱了。」

    「啊!那會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工作呀?」白婉茹擔心的問道。

    這時王老接過話頭,哈哈笑道:「怎麼可能,有老嚴頭他們家的勢力,哪個醫院敢不要?」

    「哦,嚴老的勢力很大嗎?」白婉茹問道。

    「不是很大,是『相當』大!」王老的話逗的白婉茹和胡莉莉咯咯笑,今年的小品,宋丹丹那句『相當』在今年非常流行,很多人說話都愛用『相當』兩個字,很逗。

    「老嚴頭他在改革開放以後就下海了,算是最早的一批暴發戶,後來又搞了些亂七八糟的買賣,都賺了不少錢,也就是前幾年老嚴頭得了這破病,才讓他兒子接手,要不然老嚴頭現在還是商場上的泰山北斗,不過他兒子干的也不錯,跨國的買賣做了不少,資產少說也有百十億,說起嚴氏集團,誰敢不給面子。」王老笑著說道。

    「啊!嚴氏集團就是嚴老的產業啊!」白婉茹驚呼道。

    嚴氏集團總部在山東青島,是山東省的明星企業,國內十強,國際上也能排在兩百強,主要經營服裝和食品,總資產超過百億,近些年,每年的春節晚會贊助名單上,總會有嚴氏集團的名字,白婉茹雖然平時對這方面的事務不怎麼關注,但嚴氏集團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

    張天祐卻沒有絲毫異常反應,早在上次王老帶著嚴老來,張天祐就已經懷疑嚴老的身份了,後來也是在網上查了查,雖然沒有查到嚴老的身份,但是嚴氏集團現任掌門人長的可是和嚴老有幾分相像的,如此,嚴老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天祐,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王老注意到張天祐的表情,笑著問道。

    張天祐微微一笑,道:「嚴氏集團董事長的樣子和嚴老很像。」

    聽到這話,王老哈哈笑道:「原來你小子早就知道了。」

    「是啊!不過我也太仁慈了,百億富翁啊!要是治好了病,只拿一百萬的醫療費,實在太便宜了,一百萬大概也就是嚴家孩子的零花吧!」張天祐歎道。

    「哪有!」胡莉莉臉憋的緋紅,道:「我姥爺對家裡的晚輩要求很嚴格,不允許任何人胡亂花錢,我們這第三代的孩子,過年的時候最多也就拿到一千多壓歲錢,平均每個人才一百,和普通人比起來是很多,但和同樣階層的孩子比起來,跟乞丐差不多了。」

    王老笑道:「你也別怪你姥爺,你姥爺畢竟是軍人出身,艱苦樸素慣了。」

    「我沒怪我姥爺。」胡莉莉擺擺手,道:「相反,我倒是感謝姥爺,因為姥爺的教育,讓我們這年輕一輩的孩子不會變成沒用的二世祖、敗家小姐,小時候還不知道,但長大以後,我們才發現,如果一個人沒本事,就算有金山銀山,早晚也有敗光的一天,但如果有了本事,就能在更好的基礎上,把財富擴充的更多,我大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嚴老突然睜開眼睛,道:「難得你能這麼想。」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胡莉莉看著嚴老,甜笑道:「姥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趁著嚴老休息的時間,張天祐和白婉茹在這吃了頓晚飯,簡簡單單的家庭小炒,這寡婦的手藝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上張天祐,但也實屬難得,難怪來這吃飯的人會那麼多。

    吃完飯,一個小時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張天祐開始收針,白婉茹負責消毒。

    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張天祐道:「好了,嚴老,你先躺著,一會兒再起來遛遛。」

    嚴老點點頭,開口道:「天祐,謝謝你了,我感覺好多了。」中氣足了許多。

    張天祐把被子蓋在嚴老的脖子以下,笑道:「等病治好了再謝吧!現在只是剛開始。」

    嚴老歎了口氣,閉目休息。

    等白婉茹把銀針消毒完畢,裝進針囊後,張天祐道:「好了,嚴老下來遛遛吧!」

    胡莉莉扶著嚴老起身,幫他把衣服穿上,下床後在屋裡遛了幾步。嚴老欣喜的發現,他的咳嗽已經好多了而且身體也比以前輕鬆了許多,尤其是胸口,憋悶之感緩和了許多,呼吸順暢多了。有鑒於此,嚴老喜道:「天祐,我感覺比以前好多了。」

    見治療方法真的有效果,王老和胡莉莉都是喜不自勝,張天祐卻微微鬆了口氣,雖然華佗治好過這種病,但成功率只有不足三成,也就是說,每治十人,能活下三個就不錯了,見嚴老第一次的療效不錯,按照華佗的記憶經驗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預兆,也許嚴老真的有望痊癒,但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中間容不得任何差錯,所以張天祐依舊不敢大意。

    張天祐微笑道:「嚴老,治療的過程很漫長,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只要嚴格按照步驟治療,您有很大希望痊癒,但這段時期,您千萬不要得別的病,不然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哪怕是感冒發燒的小病也不行,莉莉姐,你的任務很重,嚴老平時的身體就全靠你照顧了。」

    聽到這話,胡莉莉自感責任重大,認真的點點頭,道:「我一定會照顧好姥爺的。」

    「幸好最近剛下了一場大雪,殺死了不少病菌,不過以後嚴老沒事最好不要出門,要是出門,也一定要穿戴整齊,別讓風颼著,還有,每天最好早中晚都喝碗薑湯,喝白酒也行,但不能過量,一定要保證身體溫暖,莉莉姐,這些都靠你了。」張天祐叮囑道。

    「嗯。」胡莉莉連連點頭,又怕記不住,就用紙筆記了下來。

    又叮囑了一些平時需要注意的問題後,張天祐和白婉茹就告辭離開了,嚴老讓胡莉莉送他們出門。

    在旅館門口,白婉茹邀請道:「莉莉姐,我們家離這不遠,你到我們家坐坐吧!認認門,以後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去我們那玩兒。」

    胡莉莉微笑道:「下次吧!我還要照顧姥爺,以後有機會一定去。」

    「嗯,那我明天再來看你。」白婉茹和胡莉莉揮手告別。

    兩人到家後,走進臥室,白婉茹走到書桌前,看著桌面上的一張古琴,手指輕彈兩下,扭頭笑道:「天祐,再給我彈一個好聽的曲子吧!」

    這張古琴是前幾天剛買的,買它倒不是因為心血來潮,而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元旦文藝大賽。學校每年都會在元旦放假前舉辦這麼一個文藝比賽,為的是讓學校的學生能展示出才藝方面的才能,當然比賽的獲獎班級除了一張獎狀,什麼也得不到,要硬說得到了什麼,大概就是班集體的榮譽了吧!

    本來往年高三學生因為學習緊張,是不會參賽的,但今年學校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讓高三年級也要參加這項大賽。作為班長,張天祐這班的參賽人員就由張天祐負責選拔,但班裡的人都在為了不久後的高考拚命學習,哪有功夫參加什麼比賽,結果竟是沒有一個人參加,張天祐無奈之下,只好自己接下了這個任務。

    但因為是文藝方面的比賽,要是唱歌,張天祐自覺不行,因為他雖然不是五音不全,但歌聲也絕對算不上優秀,所以pass掉。

    跳舞?張天祐倒是跳過幾個月的街舞,水平也不錯,但高中學生跳街舞,在一中這個學習氣氛濃厚的學校根本就吃不開,再加上打分的是學校領導,搞不好就給你來個低分,所以也被pass掉了。

    武術?這個張天祐倒是沒問題,但張天祐可不想像大街上玩雜耍的猴子一樣被人圍觀,所以這個被張天祐主動pass掉了。

    想來想去,張天祐就想到了古琴。因為周瑜可是三國時期一個非常高明的音樂家,當時也有一句流行的話——曲有誤,周郎顧。

    不說周瑜,就連諸葛亮也是一個琴道高手,當初諸葛亮使出空城計,就是彈了一曲,嚇的司馬懿大軍撤退。於是張天祐就選擇了演奏古琴,也叫七絃琴。

    作出決定後,張天祐就和白婉茹一起去商場買了現在桌上的古琴,回到家,張天祐就給白婉茹彈了一曲高山流水,古樸清流的樂聲,把白婉茹震住了。

    之後幾天,林雪蓮和習雅婷、崔云云都知道了張天祐會彈古琴的消息,於是幾個女孩一起湧入張天祐家,讓張天祐彈了一曲。聽完張天祐優美的琴聲後,林雪蓮和習雅婷看著張天祐的眼神又產生了一絲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也越來越發現張天祐的才能越來越多,原本以為很瞭解他了,但不久之後才會恍然發現,此前他們認識的張天祐,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好像張天祐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你只有徹底的將寶藏取出,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財寶,但連白婉茹都不能完全發現,她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更多呢!

    從那之後,每天回到家,白婉茹都會纏著張天祐彈一曲,如果每天聽不到清美的古樂,白婉茹就會覺得少了點什麼,今天也沒有例外。

    張天祐微微一笑,走到書桌前坐下,雙手放在七絃琴上,十指撥動,一曲動聽的古曲透過琴弦的音階組合湧入白婉茹的耳中。

    白婉茹曾經聽過這首古曲,這古曲的名字叫《鳳求凰》。

    兩千多年前,在卓王孫的家宴上,司馬相如以綠綺撫奏了一曲《鳳求凰》,向互相愛慕的卓文君表白求愛;今天,張天祐為心愛的人再次奏響了千古名樂《鳳求凰》。

    要奏出如此動聽的《鳳求凰》,不僅是靠著精湛詭異的琴技,最要緊的是,張天祐代入到司馬相如的角色中去,白婉茹則化作了卓文君,張天祐只想把自己滿腔的情感訴說出來,毫不掩飾!嘴巴微張,念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聽著他的聲音,白婉茹的眼神越發癡醉,明眸裡只剩下張天祐撫琴的身影,再容不了其它事物。

    一曲終了,白婉茹卻依舊沉浸在綿綿琴音之中,無法自拔,只想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定格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但生活不是播放機,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片刻後,張天祐走到床邊,伸手輕撫著白婉茹的嫩臉,柔聲道:「婉茹,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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