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見見老朋友
姜雲峰呵呵一笑:「好啊,固所願爾,不敢請也。怎麼著,咱們什麼時候見面?」
許月想了想,輕聲道:「那就今天晚上吧,洪園你肯定知道,我在五樓的貴賓廳等你。」
電話那邊的姜雲峰微微一遲疑,似乎是在徵詢旁邊的人洪園在什麼地方,過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我現在的地方離著那邊有點遠,現在過去要一個小時的車,要不,咱們改天?」
許月道:「就今天吧,多晚都等你。」姜雲峰呵呵一笑:「知道了,我會去的。」
掛了姜雲峰的電話,許月告訴司機開快點,自己點上顆煙,慢慢琢磨起來。
想了想,許月拿出電話,打給了何光達:「何總,一會到洪園吧。」
電話那邊的何光達一愣,沙啞著聲音問道:「有什麼事情嗎?許公子。」
許月聽到他的疑問,沒來由的心裡就有那麼一絲反感,語氣硬邦邦的說道:「沒什麼,只是有個老朋友要你見見,就這樣吧,我們洪園見,我等著。」
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何光達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許月明明是剛剛離去,偏偏又莫名其妙的打來這個電話,要自己大半夜的跟他去見什麼人呢?想了想,他還是撥通了妹妹何光潔的電話。
何光潔對於許月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今天許月來到何家見自己的哥哥,她由不願意跟那個討厭的傢伙面對面,索性就開著車跑到位於市中心的一棟房子裡自己一個人住。
穿著一套潔白的睡裙,何光潔靜靜的站在陽台上仰望著漫天星光,心情卻就是久久不能平靜,她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哥哥一手把自己撫養長大,供自己讀書,留學。就算在最難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受過一點點的委屈,這樣的感情,讓何光潔沒辦法放棄他,即使明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但是何光潔仍舊抱著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希望哥哥能夠懸崖勒馬,幡然悔悟。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至於姜雲峰那邊,何光潔的心情更加的糾結,她自然知道姜雲峰把自己當成親姐姐看待,甚至在知道是自己把他秘密回國的消息洩露出去之後,依舊是對自己親熱無比。但是姜雲峰越是這樣,何光潔的心裡就越難受,她總覺得,自己實在是虧欠這個弟弟很多東西。
一邊是親生的兄長在步步緊逼,另一邊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跟親生弟弟一樣的姜雲峰,何光潔的心情就像手中的酒一樣,雖然看不出內在,但是卻是淒苦無比。
鈴鈴鈴,一陣電話聲在臥室裡響起。站在陽台上的何光潔慢慢轉過身,走到臥室一看,原來是哥哥何光達打過來的。看著上面熟悉的號碼。何光潔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拿起電話,因為她明白哥哥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量,而她更加清楚的是,哥哥跟自己商量的事情,十有**肯定是要對付姜雲峰。何光潔猶豫著,看著電話上的號碼不知所措。但是那邊的電話卻並沒有掛斷,鈴鈴鈴的響聲依舊在空曠的臥室裡響著。過了好久,何光潔才慢慢拿起電話,按下了了接通鍵道:「喂,哥,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頭,何光達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是這樣的,剛才許月來到我這,說要代表肖家收購我們的股份,被我拒絕了。後來他又打電話過來,說要我跟他去洪園見一個老朋友,我心裡有些不托底,就琢磨著給你打一個電話。小潔,你說我該怎麼辦?」
哥哥的話讓何光潔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深深的瞭解兄長的個性,自然知道許月代表肖家提出所謂的收購股份計劃肯定不會被何光達接受,因為對於權力無比執著的哥哥是不會讓出公司未來的領導權的。但是,何光達後面的話,讓她心裡突兀的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但是讓何光潔大惑不解的是,許月究竟這麼晚了要帶著哥哥去見什麼人呢?難道是肖家的某個大人物?
想了想,她沉聲道:「你想想,許月說沒說要帶你去見誰?」
何光達斷然道:「沒有,他只是說對方是一個老朋友,並且似乎不只我一個人去,我剛剛給老方打過電話,他說自己也剛剛接到了許月的電話,也是要他趕去洪園見一個老朋友,並且似乎許月也是在去洪園的路上。」何光潔點點頭,心裡隱約猜到許月要見的人應該是姜雲峰,可是讓她不解的是,為什麼許月要在這麼晚帶著自己的哥哥和方漢庭兩個對於姜雲峰來說是叛徒的人跟他會面。難道肖家要跟姜雲峰和解?
苦笑著搖搖頭,何光潔把這個荒謬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出去,自己想的實在是太離譜了,且不說許月有沒有那麼無聊,就算肖家同意跟姜雲峰和解,恐怕姜雲峰也絕對不會答應,她可是知道這一次姜雲峰對於肖家的怨念究竟有多深。姜雲峰這一次所承受的痛苦何光潔深深的能夠感受到,愛人被刺成重傷,父母被迫遠避,自己也差點死在國際殺手手上,甚至連自己這個親近的人都背叛了他,這樣的痛苦姜雲峰又怎麼能夠善罷甘休呢?
想到這裡,何光潔沉聲對哥哥說道:「哥,你現在來我這接我,我陪你一起去洪園。」
何光達一愣,沒想到妹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之所以打這個電話,完全就是因為自己有些摸不著許月的想法,所以希望妹妹能夠給自己一點建議,沒想到何光潔竟然要跟自己一起去。想了想,他還是拒絕道:「算了,你別去了,這麼晚了,我自己去就行。既然許月沒打算對我怎麼樣,估計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況且方漢庭也一道去,難不成許月還能把我們倆一鍋端了?」
電話那邊的何光潔苦笑了一下,心道你以為許月真的那麼好相與?他這是在藉著這個機會斷掉你們的後路呢。握著話筒,清冷的聲音透著一股堅持,她斷然道:「哥,你就別跟我爭了,一會來市裡的時候,到我這裡接我,就這麼定了。」說著,何光潔掛斷了電話,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在心裡想到:「雲峰,姐對不起你了。可是,可是他是我的親哥啊!」
確實就像是何光潔猜想的那樣,許月真的打算藉著這個機會,徹底讓何光達跟方漢庭兩個人公開的站到姜雲峰的對立面,讓華方電器集團的高層徹底撕破臉。就像他義父肖成業所說的一樣,霸道不是長久之計,王道才是正途。
既然何光達跟方漢庭已經背叛了跟姜雲峰的同盟,暗中投靠了肖家。而許月相信,自己跟方、何二人的會面也瞞不過正在陵州的姜雲峰,那索性就藉著今天晚上的會面,讓雙方撕破臉,堂堂正正的擺出一副收購的架勢來,讓姜雲峰吃上一次明虧!
想到這裡,走出車門來到門口的許月,對站在那裡等候自己的洪園總經理肖震淡然道:「一會兒姜雲峰會來,你客氣著一點招待他,我在五樓等著他。」
肖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剛過而立之年就能夠坐上肖家在陵州分部洪園話事人寶座的他,自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家少主是什麼脾氣肖震早就通過各方面的關係得知,此刻面對著許月的交待,他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點頭答應,親自帶著人迎到門口,等候姜雲峰的到來。不一會兒,方漢庭首先到達,跟肖震也算是老熟人的他客氣了幾句,就上了五樓。二十分鐘之後,何光達跟何光潔兄妹兩個人乘車抵達,肖震看著慢慢走下車的兄妹二人,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他自然知道何光潔跟姜雲峰兩個人私交莫逆,當年在陵州政壇那場震驚全國的動盪之中,何光潔和姜雲峰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消息靈通的肖戰還是有幾分耳聞的。也正是基於對這些內情的瞭解,他才對於何光潔居然會跟著哥哥一起背叛姜雲峰,投靠肖家感到詫異。看樣子,不管到什麼時候,血還是濃於水哦!
微笑著迎上前去,肖震笑著說道:「兩位何董真是稀客啊,我們家少爺已經在樓上了,方董剛剛到。」
何光達沒有說話,反而是何光潔微微一皺眉,說道:「他呢?還沒有來嗎?」
肖震一愣,隨口問道:「您說的是?」
禮貌的一笑,何光潔看著肖震的眼睛說道:「肖總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我自然是問的姜雲峰了。」
肖震一滯,心說何光潔果然是名不虛傳,言語中一點都不落下風,他乾笑了兩聲,才慢慢說道:「何董說笑了,我又不是他的朋友,又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