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很靜,風吹過。傳來一片沙沙的輕響聲。
皎潔的月光穿過搖曳的林蔭,灑下一地婆娑的竹影。夜風像一群調皮的精靈,在林間穿梭嬉戲,清新的竹香和淡淡的泥土芬芳隨風而至,沁人心脾。被老祭司折磨得沉沉欲睡的流雲,頓覺腦袋清醒了許多,腳步也隨之變得輕快起來。
穿過竹林,一大片草地出現在了眼前。草地的中央,有一座小木屋,木屋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籐蔓。木屋前面,是兩個花圃。
一襲白衣的索菲站在花間,靜靜地凝望著夜空。
女侍衛正要出聲,被流雲制止了。
「不用通報了,你回去吧!」
一場夢,夢了千年。一剎那,滄海桑田。面對一個面目全非的世界,面對完全陌生的年代,那份孤苦與茫然,誰能體會?那些被歲月活生生奪走的,曾經擁有的一切,又有如何去找回?
流雲望著星月下的孤影。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共鳴。
「依花獨立,對月傷懷,不知夫人心中念的是誰?」
索菲微笑著,迎了上來。
「睡得太久,早已記不得了!深夜相邀,還望侯爵大人見諒!」
「沒事,被桑亞祭司審問了一個下午,我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流雲微笑著還了個禮。
漫天星月作陪,兩人相攜漫步在屋前的小路上。
「桑亞祭司說的事,你怎麼看?」
「將信將疑。夫人怎麼看?」
「直到現在,我還如在夢中,無法醒來。我瞭解的是那個屬於我的年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就說說這位祭司大人吧!」
「我知道,他是奉獸族大祭司的命令,帶著特殊的使命離開斯坦丁大6奔向茫茫大海。他來到落霞城,帶來了一批比蒙聖獸幼仔,他希望我能用藥物,讓這些幼獸盡快育成熟。」
「這麼看來,比蒙聖獸是真的,那黃金騎士團,也是真的了?」
「這點你不必懷疑,我曾經親眼見過這個黃金騎士團,而且還和他們的團長很熟。」索菲的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悲傷。
流雲讀懂了那種眼神。「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我想他也不希望你難過。」
索菲身子一陣輕顫,扭頭看著他:「侯爵大人為何這麼說?」
流雲的臉上寫滿了落寞,苦笑道:「因為我們本就同是天涯淪落人。夫人的今天,就是流雲的昨天。」
「同是天涯淪落人……」索菲輕聲念著,「這樣離奇的經歷,你也會有麼?」
「嗯。夫人一夢醒來,弄丟了自己的生活。流雲一夢醒來,卻把自己丟了。」流雲打趣道。
「這怎麼可能呢?」索菲訝然道。
「夫人覺得,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流雲反問道。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為什麼他會拒絕我。因為他早已從大祭司的預言中知道自己將會戰死沙場!」
「那是因為他愛你。」流雲心中一痛,不禁又想起了月兒。那份深藏在心底的記憶,在這個特別的夜晚,又甦醒了過來。
時間並不是療傷的聖藥,它只是無奈之下吞下的一劑麻*醉藥。而每一次的甦醒,都會感覺到刻骨的痛苦。
「你也想她了?」
流雲默然。
良久,他才仰望著星空,徐徐說道:「不能絕情,怎能忘情!我一直相信,漫天星辰中,必定有一顆是她,默默凝望著我。我也相信,在她的星空裡。她也能找到我。我們都會為對方好好活著。」
「我一場在想,那該是一場多麼壯美的戰爭。黃金騎士團在他的率領下,一定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索菲悠悠道。
流雲沒有多問,因為他想起了桑干祭司的話,完全不想和那個預言沾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容易就相信你了嗎?」索菲突然問道。
「那還叫容易?」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因為我在從你手中取走魔器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還會有體香?」流雲抬起胳膊,用力地嗅了嗅。一股淡淡地汗味傳了過來。
「好像有幾天沒洗澡了。」他自嘲道。
索菲不禁被他逗笑了。
「你聞不到的。一種很特別的氣息,在我沉睡著,我曾經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哦?」這下可把流雲弄迷糊了。
「應該說,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很安全,很舒服,也很快樂的氣息。」索菲解釋道,「而且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不是吧?」流雲苦笑道,「在我這個滿身汗臭的大老粗身上,你竟然能聞到這種味道?」
「與其說是聞到,不如說是感覺到。」
流雲扯起了袖子:「來來來,你再聞,再聞下,看看是不是錯覺。」
索菲又笑了。夜晚頓時明媚了起來,流雲甚至覺得,這一刻的她,比那個小七更媚。
「你是不是也服過七葉草?」順口說出這句話後,流雲急忙低下頭。他恨不得甩自己一記耳邊。「你咋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
「謝謝你的讚美。」顯然,索菲不是個害羞的女孩,而是個成熟的女人,輕易為流雲解了困。
「說說那個人吧!」流雲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那是一個神秘的女人。」
索菲的第一句話,就把流雲打蒙了。
「夫人,你是說,一個女人身上有著和我相同的氣息?」他弱弱地問道。
索菲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她身上那種氣息比你強烈多了。我甚至覺得,她一出現,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許多。」
「呃,看來,她是太陽,我是螢火蟲。」流雲鬱悶地說道。
「她可以說是藥人族展史上最重要的人物,我們的許多靈藥,都是經過她的指點才煉出來的。每年,她都會抽幾天時間到落霞城來看看,親自指導我們煉製一些新藥,然後帶走一部分。」
「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帶走這些藥嗎?」
「她說,那些藥不僅對黑暗生物造成的傷害有獨特的療效,而且還能克制它們。」
「什麼黑暗生物?」流雲想起了血神教,心裡頓生警惕。
「魔君的手下。」
「那個魔君的事,是真的?」
「沒人見過,但黑暗生物是真正存在的。這些黑暗生物生活在極西之地,但總是越過落日山脈侵入斯坦丁大6各國,為害甚烈。所以,後來我們把這些藥供給斯坦丁大6的人們,落霞城因此名聞天下。但是,除了我們自己選定的盟友獸人一族外,沒有人能找到落霞城的位置。而藥,都是我們派人送到大6去的。」
流雲聽完後。歎道:「這些藥,恐怕是落霞城遭到禁錮的重要原因了。」
索菲點了點頭:「是的。當日到落霞城的那個黑甲人,便自稱是魔君座下的魔使,直指我們已經觸犯了魔君,要將我們禁錮於此,等魔君前來落。那件能掌握時間的魔器,你也是見過的。」
「這恐怕不是魔君禁錮這座城的真正原因吧?」流雲問道。
「想不到你能看到這點。」索菲對於流雲的判斷力很是讚賞,「我一直在思慮這個問題,好像也找到了答案。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改善人體素質的藥,引起了魔君的興趣。否則。他不可將整個城市毀去。」
「落霞城的帥哥美女們,大多服過這種藥吧?」
「是的。」索菲微笑道,「小七也是研究中的重要一環。當然,我可沒有服過這種藥。」
「你根本用不著,就這樣已經差不多了!」流雲笑道。
索菲**一挺,驕傲地問道:「只是差不多?」
星月光輝下,索菲看上去如天女下凡,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反射出的白光,刺得流雲的眼睛痛,心底熱。
「我的意思是,差不多能要人命了!」
索菲似乎對這個答案極為滿意,滿含笑意的美眸輕瞥了流雲一眼。流雲頓時覺得自己掉進了一泓春泉中。
「那個神秘的女人最後一次到落霞城時,曾經對我說,能改善體質的藥,有著無限的前途。無論將來生什麼變故,都要我們繼續研究下去。她說,遵循自然規律最好,但在巨大的威脅面前,也要採取一些非常措施,這種藥就是其一。」索菲急忙收回了目光,繼續說道。
「咳,咳,」流雲乾咳了兩聲,「這個女人的見識倒是非凡。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倒是猜到了幾分,我怕說出來會嚇著你。」索菲笑道。
「應該不至於吧!」
「斯坦丁大6各族信奉的,都是自然女神。傳說,遠古時期,自然女神與魔君曾經進行過幾數次激戰,並屢次重創魔君,才將他困在極西之地。落日山脈,也有她設下的結界,所以黑暗生物才不能大舉進入斯坦丁大6。」
流雲果然被嚇住了。他站在那裡,呆呆地,似乎已然魂遊天外。
索菲輕輕拉了拉他:「你怎麼了?」
「我每一次聽到神啊,魔啊的,我就會腦袋暈,暈著暈著就成了一種習慣。」流雲回過了神。苦笑道。
「不錯的習慣。」索菲笑道。
「我覺得也是。」流雲聳了聳肩,「不過,你的這個猜測有什麼根據呢?」
「她不僅指點我們,而且出現在獸人族。獸人族大祭司、獸皇,對她也是萬分恭敬。你覺得她會是誰呢?」
「藍月大6各族,信奉的也是自然女神。」流雲冷不丁地說道。
「是麼?」索菲訝然道。
「是的。而且,藍月大6也出現過一個名叫血衣教的邪惡組織,差點將整個藍月都毀了。」流雲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著某種聯繫。
「因為有她的眷顧,你們最終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可惜,我從未見過女神的光輝照耀藍月,路還不是靠我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流雲無法說服自己。
「那是誰,帶領各族贏得了這場戰爭?」
「我很不幸被挑中了。」
「應該的,誰叫你身上帶有女神的氣息呢?」
索菲最後一句話,重重地敲在了流雲的心頭。自然女神、六系元素的掌握者、六系魔法體質、精靈族的古老預言、自然女神的氣息,一條隱藏的線,在流雲的心中陡然清晰起來。難道,這其中真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所謂的女神氣息,指的難道就是六系魔法融合後的氣息?
「喂,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誰會用那件魔器,給我也來個時間魔法,讓我睡上個幾百年算了!」流雲歎息道。
「沒指望了。沒有強的魔法力,是駕馭不了那件魔器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見過比蒙聖獸後,啟程前往斯坦丁大6。藍月號上的水和乾糧都已經快耗盡,恐怕要夫人多多支援下。同時,我們也迷路了,夫人能給我們派個嚮導最好。」
「這些都不是問題,是我該為你們做的。我想冒昧地問下,你去斯坦丁大6有什麼要緊事嗎?」
「說了,夫人可別笑我。」
「嗯。」
「我一小心,把自己的老婆弄丟了。聽說,她好像在那裡。」
索菲不想笑,但實在是忍不住了。
「老婆也會丟?你這種人,誰跟了你,誰就得倒霉。」
「我也是這樣想的。」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其他就不勞煩夫人了。」
索菲似乎不樂意了。「喂,怎麼說,你也是拯救了整個城市的英雄,不提點要求怎麼行?我可不想欠你這麼大個人情!再說,你對我們落霞城的靈藥,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哪裡是不敢興趣,只是不好開口罷了。」打蛇順節上,索菲的話正中流雲的下懷,「到時夫人隨,也好應付那些黑暗生物。」
「我倒是有個更好的建議,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索菲說道。
「夫人請講。」
「我看你的手下身手都不錯,基礎打得也很牢。不如留下一部分在落霞城,我用藥物幫他們改善下面質,將來回到你的身邊,也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同時你放心,這些藥物經過不斷改良,已經沒有什麼負作用了。」
流雲聞言大喜,急忙一禮:「夫人盛情,流雲謝過!」
「沒見過當小白鼠,還這麼開心的!」索菲打趣道。她看著流雲,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你們是用小白鼠試藥?」流雲一呆。
「當然。要不拿人做試驗啊?」索菲反問道。
「世界,真是太他**的奇妙了!」想起前世實驗屋裡那些可憐的小白鼠,流雲感慨道。
回到房間時,已是深夜時分。
流雲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將藍月大6生的事,與近日生的事,從頭到尾細細思索了一遍,越來越覺得,自己彷彿一直是在沿著一條看不著的線在前進。如果說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無法相信,也不可能。因為他出現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個偶然,即使是神,滿人也無法預料到。另一方面,他仔細回想城主和祭司的話,又覺得,不論是那個傳說中的魔君,還是自然女神,都格外地像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似乎只是力量到達了某種極致的人,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這種想法,讓他的心中感覺好受了一些,畢竟,人的力量永遠無法與飄渺的神相提並論,而再強大的人,在神的面前也沒反抗力量。
「斯坦丁之行,看來是不會一帆風順了。娜婭,你究竟在哪裡?海侖,你回到斯坦丁了嗎?緋兒、靈兒,你們還好嗎?」
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女人,交替出現在流雲的腦袋裡。
一股淡淡的花香從窗外飄了進來。流雲望著窗外的月光和星光,漸漸覺得身體有些熱,腦袋也越來越重。而他對幾個女人的思念,似乎也喚醒了被壓抑了很久的**。
深吸了口氣,甩了甩腦袋,流雲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
杯中水一入口,流雲頓覺一股甘霖順喉直下,舌尖也生出了無數種美好的感覺,讓他全身感覺極度舒適、快意。
「這個索菲,倒是心細得緊。」流雲微笑道。
窗外,有風吹過,紛紛揚揚的花瓣從窗口飄灑進來,就像下了一場花雨。流雲望著滿屋子的花瓣,又看了看那張被花瓣覆蓋的大床,覺得自己就像進了仙境一般。
「看來,能睡個好覺了。」流雲走到床前,脫掉衣服,揭開被子將自己埋進了花間。
當流雲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均勻時,一個嬌美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床前。
輕紗墜地,嬌好的**在星月光芒下,閃耀著讓人血脈噴張的光芒。
迷迷糊糊中,流雲感覺到一塊濕潤的軟玉輕輕貼在了他的身上。那高聳的兩點,輕輕頂著他的胸前,瞬間就點燃了他心中的慾火。
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手緩緩地順著流雲的胸口滑落,撫過小腹,溫柔地將它抓在掌中,輕輕揉捏著。
掌中物件,飛快地變得又硬又燙。她豐滿的胸脯,也隨著它的變化而急劇起伏著、膨脹著,帶起了她一浪高過一浪的**。
花瓣還在飛舞著。她吐出滑嫩的舌頭,將流雲臉上的花瓣一片片捲走,又溫柔覆在他的唇上。
那般深情,那般沉迷,那般嬌媚,就像等待了千年的怨女,見到了心愛的情郎。
「原來,我還活著,真真切切地活著。」伴著一聲聲喘氣,她已是淚眼迷離,喃喃低語著。
「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你,我真的寂寞!」她緩緩起身,修長光潔的**輕輕一揚。
被子落到了床邊,鮮花飛舞中,她跨坐在了流雲腰間。
纖手扶著它,緩緩地沉身而下。
「啊!」海浪一般襲來的充實感,終於將她心中的空虛和寂寞一掃而光。這一刻,她知道自己還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還是一個能品到**女愛幸福的女人。
花舞,人動,影也亂。一室春色,人醉花間。
「雷!」在快感如閃電般擊來的瞬間,她遍體痙攣,淚流滿面地喚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就當今夜是一場迷夢吧!」接著,她無力地伏下了身子,在流雲耳邊低語道。
胸口驀地被兩隻大手抓住,她錯愕地望著身下的男人。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正出神地看著她。
她正欲起身,男人猛地摟住了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看清楚我是誰!」流雲邪笑著,一挺腰,無情地刺穿了她的身體。
大潮方退,故地仍是一片泥濘。
「不要!」女人嘴裡出來一聲驚呼,但身體卻無法抗拒流雲狂暴的衝擊。
「你為什麼醒著?啊——」女人的話,被身體襲來的強烈快感打斷了。
兩行淚水無聲滑落,淚光中閃現的,是一個男人來回晃動的影子。
滿床鮮花,有一朵最美的花兒在淚光中悄然綻放。
男人的蹂躪與摧殘,雖然無情,但卻讓她體會到了一個男人**爆時的全部漏*點,也喚醒了她。
女人停止了哭泣,咬著牙,不讓自己出呻吟。但她身上的那個壞人,卻總是用猛烈地衝擊,讓她失聲呼喊。這一刻,他似乎刻意在征服她,他用粗暴的動作來渲洩著他的無情。一切,只因她在他的身體上喚出的那個名字。
興之所致,流雲退出了女人的身體,將她一把翻了過來。
跪在她高聳的翹臀中間,他一次次瘋狂地佔有著她。男人似乎都喜歡這個姿勢,尤其和高貴的女人在床上。征服的成就、女人的羞澀、刺破一切的感覺,甚至級了滿足後的快感。
女人終於忍受不了,她出一陣陣**的呻吟,像花朵一樣打開了自己的身體,迎合著男人的需要。
良久後,流雲趴在了她的背後,雙手從腋下穿出,覆在她的胸上,停止了動作。
「你是個混蛋!」
「你是個色女!」
渾身都是汗水的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狠?」
「因為瘋狂能讓人忘記許多煩惱。」
「我會不會因為寂寞而愛上你?」
「不知道。今夜的一切,就當是一場迷夢吧。」
「抱著我,給我一個安穩的夢。」
窗外,月如夢,星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