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著。結界的光芒比開始的時候淡了幾分。一切都向著大家希望的方向在展。
站在結界前的小卡,時不時往嘴裡灌兩口月光泉水,又繼續揮舞雙手。
老卡站在小卡的身後,目光時而在結界上逗留,時而又落到小卡的身上。每當小卡的額頭被汗水打濕,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張手巾,替他抹去汗水。這個老頭雖然表面上對小卡很凶,但骨子裡他卻把這個魔法天才少年當成了他的孩子,希望他將來能在魔法世界開創出一片新天地。
流雲坐在椅子上,閉著眼靜靜地回憶著出海後所遇到的一切,整理下自己的思緒,並考慮時間禁錮解除後,如何與這個大廳裡的那位女城主打交道。
陽明、鐵烈等人,則盤腿坐在大廳門口的角落裡聊天打屁打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大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陽明等人急忙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流雲的目光也望向了門口。
「頭兒,紫文成出事了!」
水寒高聲喊著,帶著一群黑鷹隊員匆匆跑進了大廳。走在後面的幾名隊員提著一副臨時做的擔架。
紫文成就躺在擔架上。此時的他,面如紫金昏睡不醒,大腿上有一記深可見骨的刀傷,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還是有鮮血不斷浸出來。
「出什麼事了?」流雲飛身來到擔架前,沉聲問道。
「報告頭兒,中隊長瘋了,拿刀砍自己,我們幾個人不得不把他敲昏過去。」跟隨紫文成執行搜索任務的一名隊員向前走了兩步,惴惴不安地說道。
「出前,他就吩咐我們,如果他出什麼狀況的話,讓我們直接把他打昏了抬來見你。」另一名隊員補充道。
流雲俯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著紫文成的身體。當他現這傢伙只是暫時暈過去,除了大腿上有記刀傷外,身體其他部位並沒有受到傷害,而且呼吸和心跳都正常後,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流雲很快從隊員們的嘴裡知道了紫文成所率搜索小組遇上的情況,也很自然地想到了紫文成出現意外的原因——他吞食的那堆紅果。
「他挑開簾子後,就變得不正常了?」
「是的,頭兒。當時隊長的神情極為可怕,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臉上肌肉扭曲,眼睛也血紅血紅的,嘴裡還不停地出厲嘯。」
「那個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她沒穿衣服。」
「廢話!除了這之外呢?」
「很漂亮。而且,她的身體周圍充斥著一股特別的香味。隊長就是循著那股香味,帶著我們找到那個房間的。一進房間後,隊長就直奔著她過去了,我們現他變得不正常時,他已經挑起了簾子,隨後便一刀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接著我們就衝上去,敲昏了他。」
「那個女孩沒事吧?」
「沒事。」
「寧願自殘身體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小子還是總算還有點良知!」望著昏睡著的紫文成,流雲感覺到了一絲欣慰。這些年來,在黑鷹隊員們身上所花的心血,不僅讓他們成為了一支戰無不勝的力量,也改變了這些年青人的心性。當初一怒之下斷掉了紫文成一截手指,給他留下了刻骨的記憶,今日才沒有釀成大禍。
「先把他弄醒吧!」流雲歎息道。此時的他也是滿腹疑雲,但紫文成身上究竟生了什麼,也許只有等時間禁錮解除後,才能弄得清楚了。
隊員們七手八腳地將紫文成抬到了牆邊,老卡很快開始為紫文成治療起來。
「咦?」
「怎麼了,大叔?」
「詭異啊!」老卡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解,「我對他用治療術,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魔法能量一接觸他的身體上,就像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一乾二淨。」
「怎麼會這樣?」流雲焦急地問道。
「不知道。雖然說我的法力在這裡大幅縮水,但救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再說,他也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不應該是這樣的。」老卡覺得。到了這個地方後,怪事總是一件接一件的。
「那你還是去看著小卡吧!我先讓人把他腿上的傷包紮好。」流雲說道。
等待是漫長的,即使在這個時間已經停止的地方。
眾人用過乾糧後,小卡已經喝完了所有的月光泉水。
老卡從懷裡又掏出兩個瓶子,遞到了小卡手中。
「最後兩瓶了,但願夠用。」他看著光芒越來越淡的結界,暗暗祈禱著。
隨著結界越來越暗,流雲的心情也不禁激動起來。這個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城市裡埋藏的秘密,也許就要隨著它的甦醒而大白於天下。這段塵封的歷史中,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即使重現人間呢?而那個施下時間魔法的所謂「神」的身份,也許也將被揭開。
而對這座城市的醒來後,自己這幫人是否能夠順利地離開,繼續斯坦丁之行,流雲也沒有把握。畢竟,這是一個讓「神」關注的神秘城市,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生什麼。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些醒來的人,一定不會為難喚醒他們的人。
「小子,有什麼現沒有?」門口,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麻雀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除了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外,他的身體在短暫的休息後,已經基本復原了。
「麻雀大哥,你來得正好。」流雲站起身,朝著他大聲招呼著,「找到點眉目了,也許能破掉這個該死的時間魔法。」
「那小子怎麼躺下了?」麻雀看了眼擔架,不解地問道。
「瞎吃東西,吃壞了肚子!」流雲氣苦地說道。
「我日。那妞太誘人了!」目光落到城主身上,麻雀嘖嘖讚道,「難怪你小子會出現在這裡!」
「少胡扯了,我現在哪有那份心情!」流雲一把將他扯到了身邊,接著在他耳邊小聲地嘀咕起來。
聽完流雲的話,麻雀爽快地同意了:「當打手,沒問題!反正老子除了給你當打手外,好像也沒其他活好幹。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一聽麻雀的淫笑,流雲就知道沒啥好事。再一看他的目光落到城主身上,他知道事情要糟。
「喂,她的年紀可能比你還大。再說,你不怕我告訴水長老?」
「自從遇上依然後,本浪子已經回頭了。」麻雀一本正經地說道,「泡妞,是必須的,但是泡她的人,是你!」
流雲一轉身,朝著老卡走去,懶得理這貨。
「這種極品,你不泡著會遭天遣的!陪嫁沒準是一座城哦!」
聽了色龍的話,眾人不由都笑了起來。他們此時並沒有現,這頭浪子回頭不再泡妞的色龍。從回頭那時開始,就有了另一種嗜好:喜歡唆使別人去泡妞。而他這種嗜好,在隨後的日子裡居然越變越誇張,讓他成為了赫赫有名的「龍媒婆」。
「我怎麼現,你走到哪裡,氣氛就會無恥地活躍起來呢?」流雲望著一臉賤笑的眾人,沒好氣地說道。
「因為我想明白了。」麻雀鄭重地說道,「只有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我才有更大的可能成功尋找到生命之樹,救回我心愛的依然。」
「我心愛的依然——嘔——」在流雲地率領下,眾人瘋狂地乾嘔起來。
「小樣。小心老子一個個捏死你們!」麻雀龍目一瞪。
「警戒!」流雲的一聲大喝,頓時打斷了眾人的笑鬧。
「大叔助我!」小卡早已喝光了月光泉水,不禁勉強出聲。一口鮮血,也隨著這句話從嘴裡噴了出來。
老卡飛快出掌,抵在了小卡的背後,將體內魔力送了過去。
結界上,只餘下了腦袋大小的一個光團,光團隨著小卡雙手的揮舞,飛快地收縮著。
「好!」小卡猛地一喝,光團消失了。他也倒在了老卡的懷裡。
「他沒事。取沙漏吧!」老卡朝流雲點了點頭。
流雲朝著桌子緩緩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隨著離桌子的距離越來越近,流雲覺得自己的腳步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這每一步,也許都踏過了歲月長河中數年甚至千年的歷史。這每一步,又將喚醒多少覺醒的記憶?這每一步,又會讓多少本該消逝的生命重新煥生機?
這一刻,流雲真正感覺到了時間的份量,感受到了歷史的沉重,心中生出一種敬畏。
「臭小子,別吊胃口!走快點!」
***麻雀一聲大吼,頓時把流雲心中那種肅穆的感覺一掃而空,讓他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流雲的手再度抓在了沙漏上。
微一用力,沙漏離開了桌子。流雲將它舉到眼前,出神地看著。他感覺就像是在一場夢中。就這麼一件小小的、看上去普通到了極點的計時工具,威力居然大到令人指的地步,活生生將一個城市永遠禁錮了起來。
「也許,擁有這樣強大力量的人,真的可以稱為神了!除了神,還有誰能創造這樣的神跡呢?」
沙漏的中部,有一個小巧的按鈕。流雲緩緩將手指放在了上面。
「都準備好了嗎?」流雲大聲問道。
「好了!」隊員們轟然而應。老卡、小卡和林詩婷三人,已經被眾人護在了身後。麻雀則大刺刺地站在流雲身前,前對著廳內的幾人,作好了戰鬥準備。
「卡」地一聲輕響。
按鈕按下,卡在沙漏中間的金屬片輕輕地彈了開去,沙粒緩緩落下。
大廳靜極了,靜到能聽到隊員們的呼吸聲。
這份安靜,讓流雲的心突然墜入了冰川中,所有的希望也在瞬間破滅了。
可是,這安靜維持了不到三秒鐘。
大廳外。突然傳來了一片巨大的嘈雜聲,緊接著,大廳中的五個人也活了過來。
「媽的,居然還會有延時!」流雲暗罵了聲,抬眼朝廳內幾人望去。
他看到那位女城主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權杖,緊接著,權杖上飄出一些星星點點的光芒。一陣芳香撲鼻而來,流雲全身一軟,朝著地上摔了下去。他最後看到,所有人,包括麻雀在內,都倒在了地上。
「還好夫人反應得快!」
流雲等人倒下後,坐在乾瘦老者下方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看著流雲倒下的方向,長長地吐了口氣。
索菲站在那裡,望著倒在地上,手握沙漏的流雲,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在她的記憶中,她在那個人出現時,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隨後他便動了時間魔法,自己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出這次攻擊?而這一次攻擊,竟然成功了?
「夫人,你怎麼了?」坐在索菲下方的老者現了她的失神,不禁出言問道。
「沒事。」索菲收回權杖,抬手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頭,輕聲說道。
「夫人,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下的一名年輕少*婦目光在大廳中掃了掃,驚疑不定地問道。
「清一色的黑衣黑甲,倒是和傳說中完全一樣。」老者鼻子裡出一聲冷哼,「想不到他還派了這麼多人埋伏在大廳中。我甚至覺察到了邪惡的巨龍的氣息!」
他不知道,要是那頭「邪惡的巨龍」醒著的話,一定會衝上來甩他兩個大耳光。
「衛兵!」索菲朝著門口喚了一聲。一隊身穿金甲的女兵很快進了大廳。
「把這些人都捆起來。」
「是,夫人。」
「不行,夫人!」老者急忙說道。
「為什麼?」
「這些人的力量,絕對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夫人你能制住他們,純屬僥倖,他們一旦醒來,我們必將遭受滅頂之災。所以必須現在就將他們全部殺掉!」
「我到現在都不相信,我能制住他們!」索菲輕歎道,「但現在就算他們再強,也要三日後才能醒來。」
「早晚都得殺,為了落霞城的安危,早絕後患為妙!」老者的話語中隱隱帶著一股殺伐之氣。
索菲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她始終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但一直理不出個頭緒,而且這種緊要關頭也容不得她再猶豫。因為她的決定,關係著整個城市和自己族人的存亡。
「你先處理那些人,我去將那件魔器取來。」索菲說完,便朝著流雲走去。
「是,夫人。」老者說完,便轉身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索菲來到流雲身前,彎腰從流雲手中取過了沙漏。當她的目光落在流雲臉上時,這張年輕的陌生面孔讓她心中不禁一驚:「怎麼人都變了模樣?」
再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後,她現這個人不僅容貌變了,就連衣著也變了。雖然都是黑色戰甲,但有許多地方完全不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間一切都變了?」索菲再次迷茫了。
老者的魔法攻擊很快就出現在了大廳的上方。一頭面目猙獰的巨獸在雲霧中歎出了碩大的頭顱,出震天的怒吼。緊接著,它的整個身子也從雲霧中浮現出來,金色的皮毛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獵物,血盆大口驀地張開,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牙齒。
「夫人,讓你的法師停下,我不想傷你!」
一個低沉冷厲的聲音在索菲的耳邊響起,一把寒氣逼人的鋒利長刀無聲無息地橫在了她的脖頸間。
索菲身子一僵,心中種種念頭電光火石地閃過。她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人手持沙漏的人,絕對不是她開始見到的。
「你覺得,他還停得下嗎?」索菲側過頭,看著身後的男子,無奈地歎息道。
空中,巨獸已然朝著黑鷹隊員們撲了下去。
「這就是落霞城的待客之道?夫人,你讓我後悔救下你們!」話聲消失時,流雲的身影也消失了。
索菲一仰頭。只見頭頂有一團耀眼的光芒劃過,直直地朝著空中的巨獸擊去。
一道刀芒爆射而起,重重地劈在了巨獸身上,接著,整個光團與巨獸轟然撞在了一起。
巨獸炸成漫天的魔法光芒消散,男子長刀脫手,身影從空中急朝著地面摔落了下來。
「鐺」地一聲,長刀墜地。索菲身子一閃,出現在大廳的中央,將男子的身子穩穩地接在了懷裡。
大廳中的四個人,楞楞地看著索菲。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不知所措。
「夫人,這是……」老者上前幾步,警惕地望著昏倒在索菲懷裡的男子。
「我可以斷定,他不是我們見到的那個人。」索菲淡淡地說道,「至於到底生了什麼,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夫人,這樣做,太冒險了!」老者沉聲道。
「祭司大人,直到現在,你還沒現情況很怪異嗎?」索菲輕斥道,「我們見到的是一個人,他一出現我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根本動彈不得。隨後,他便取出魔器,動了時間魔法。」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也許他利用某種辦法讓我們暫時失去意識,醒來後一切都變了。」
「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動時間魔法,然後就見到了眼前這些人。」索菲反駁道,「而且,剛才他的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為了救那些人,他放棄了。還有,如果他真是那個人,你覺得你的魔法能傷到他?」
「邪惡巨龍的氣息,相信夫人也感應到了,這件事又如何解釋呢?」老者又問道。
「等他醒來,自然會有答案。」索菲冷冷說道。她的目光落到了懷裡的男子臉上,從腰間取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夫人,我先到城裡巡視一下。」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顯然被索菲說服了,走上前來說道。
「去吧。」索菲點了點頭。中年男子大步走出了廳外。
老者也不再說話,低下頭思索著索菲的話。
「其實我們剛才都現情況有些怪異,但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一名年輕少*婦來到了索菲身邊,探手從她懷裡將流雲接了過去。
「這群人裡面還有個女孩子。」
另一名年輕少*婦端來了一杯水,把男子嘴裡的藥丸衝了下去。
接著,二人喚來了幾個女兵,將男子抬到了一張椅子上。
「夫人,這些人怎麼辦?」
「暫時就這樣,等他醒來吧!」索菲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她相信這個男子很快就會醒來。
流雲一睜眼,便看到了一雙充滿困惑和迷茫的眸子。當他看清那對眸子的主人後,心中騰地串起了一股火。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撐起身子,朝大廳門口看了看。
「你把他們怎麼了?」看著躺了一地的手下,流雲恨聲問道。
「他們只是暫時昏過去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流雲的表現,讓索菲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一個時刻將自己屬下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人,不會是一個狠毒的人。
「夫人有話儘管問,問完後請救醒他們。」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雖然心中怒火高燒,流雲還是明智地選擇與這位女城主積極溝通。他知道,之所以會出現眼下這種局面,期其間一定有很深的誤會。
「就當你們睡了無數年後睡傻了。」流雲心中想著,目光落在女城主的胸口。他突然覺得,麻雀的建議可以考慮,至少那樣能讓他出一口惡氣。
索菲微微一笑道:「我叫索菲,是這座城市的城主。我的心中的確有很多疑問。我想你也是一樣。所以,我們不妨進行一次開誠佈公的談話。如果你能如實相告,索菲也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流雲默默點了點頭。
「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從藍月大6前往斯坦丁大6……」流雲以最快的度,將自己一行人到達無盡的海後生的一切從頭細細向索菲講了一遍,一直說到時間魔法解除後,遭遇她的突然襲擊。
而索菲的神情,也隨著他的講述不停地變化著,臉上陰晴不定。那個一直站在索菲身畔的老者,更是聽得差點驚呼出聲,因為事情和他的想像有著天與地的距離。
「你說的,都是真的?」聽完流雲的話後,索菲強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勉強問道。
「夫人,你覺得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我能編出這麼完美的故事嗎?」流雲苦笑道。
索菲無法接受他所說的話,這是很正常的。從沉睡著醒來世間已經過了千百年,這樣的事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很難接受的。
索菲登上停在海邊的藍月號後,終於相信流雲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海風輕拂著,站在藍月號的甲板上的美麗女城主,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