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漸漸黑了,約瑟夫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因為巨龍終自己部隊的騷擾,而他也派人將傳單清理乾淨了。但他並不知道,他的麻煩遠遠沒有結束,而巨龍的離開,不過是為了新的任務。
「惡搞結束,現在本龍帶著深情和感動,來拯救你們這些迷途的羔羊了!」夜色中,麻雀又緩緩地飛到了叛軍營地上空。
「白天那些傳單搞得約瑟夫手忙腳亂的,不知道這些他又該怎麼面對了!如果我是他,寧願面對一頭巨龍,也不想面對這些可怕的傳單。」驚雷歎道。
「面對我很可怕麼?再說小心我把你一起丟到叛軍大營去!」麻雀冷冷地問道。
「這裡面的,看了太感人了!這才是可以看的東西嘛,白天的都是些垃圾!」玫瑰撅著嘴說道。
「嘿嘿,你不知道,人類的男人啊,就喜歡白天那些垃圾東西。驚雷的房間裡,好像都還藏著些,是不?」
空中,隱約傳來一個男人某個器官被女人蹂躪時的慘叫聲。
夜色中,叛軍大營裡顯得很安靜。除了必要的哨兵和警衛外,士兵們都進入了夢鄉。一名正在站崗的叛軍士兵,突然發現夜空中,又飄下了一些紙片。他楞了下,然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了過去,撿著紙片在燈光下悄悄地看起來。白天那些紙片帶來的震懾仍然沒消退。此時地手中的紙片又帶給了他強烈的震撼。當他看完傳單後,又在附近找到了幾張。一一看完後,他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這個士兵看的第一張傳單,是由皇子世炎親手所寫的《致叛軍官兵的一封公開信》。在這封信裡,世炎以沉痛的心情,講述地約瑟夫叛亂對帝國造成的巨大危害,對這些身在叛軍陣營的帝國官兵的身不由已表示了理解,以皇子身份代表帝國對他們作出了承諾——只懲叛軍首領不追究隨從官兵過錯。並向他們提出殷切的期待,盼望他們能早日結束迷途,回到帝國的懷抱。在信的結尾處,皇子措詞嚴厲表示,對於執迷不悟,死心塌地追隨約瑟夫的頑固份子,帝國將毫不留情地消滅,同時其家人和親人,也難逃帝國的血腥清洗。
這封出自皇子之手的信,飽含深情、恩威並濟。給叛軍官兵指明了一條道路,也點出了堅持反叛地嚴重後果。
而其他的一些傳單,部分寫的是帝**人在抗擊阿斯曼帝國入侵和與叛軍戰鬥中湧現出的英雄人物。在這些傳單裡,「軍神」流雲伯爵和「鐵軍」被無限神化,成為帝國不敗的象徵,「塞普鎮八百勇士」、「伯利城下一千名好兵」、「西頓城百人奇襲」、「普裡塞利軍民聯手浴血抗敵」等悲壯、經典的戰例,第一次經過藝術加工出現在世人的前面。洋溢著強烈地愛國主義和英雄情緒。聞者無不動容。而另一部分,則是叛軍官兵親友們手書地家信,在婉言規勸官兵們早日向帝國投誠時,也流露出了對他們的思念與擔心。
哨兵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注意後,很快地將幾張傳單塞進了自己懷裡。一個夜晚,同樣的事情在叛軍大營裡發生了很多起。如果說,第一波傳單成功勾引起了叛軍官兵的好奇心。那夜晚這批傳單。則觸動這些昔日帝**人的內心。讓他們懷念帝國、懷念親人、懷念屬於帝**人的榮譽,並開始反思起自己的行為。
當約瑟夫看到這批傳單後。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馬上給我把這些東西全部銷毀!在全軍進行一次搜查,不要漏掉一張!」
這些傳單中,帶著明顯的政治色彩,對於師出無名地約瑟夫來說,正好觸及其痛處,對前身為帝**人地官兵們具有極大地影響,一旦在軍營裡傳開,對軍心士氣將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從這一天起,約瑟夫地叛軍隨時如臨大敵。空中的紛紛而下的紙片,對約瑟夫來說,變成了一枝枝冷箭,一條條毒蛇,防不勝防。
而灰袍法師在看到這種情況時,明白約瑟夫這次徹底陷入了敵人的算計中。
「看來,對火雲的破壞,只能到這一步了。我得慫恿這個想當皇帝的親王早日攻城,等他敗亡後便離開這裡趕往西斯了。上面讓我去主持西斯大局,難怪是血殺那邊有了新的進展?」
西斯王國。距離王國都城亞特蘭三百里外的一條山道上,數百名民眾在幾名帝國士兵的帶領下,正朝一處山谷行進著。
「你說,這大山溝裡,要修什麼工事,大老遠地將我們找來?」一個青年走在人群中,向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低聲問道。
「你打聽這幹嘛,我們有錢領就行了。人家當官的都說了,是軍事秘密,多問是自己找麻煩啊。年青人,好好掙錢,不要管太多。」男子低語道。
「可是,我總感覺怪怪的,這越往山裡走,心裡越覺得發毛啊。」
「年紀小,膽子也小。那些招工的都是王國官員,給我們帶路的,都是咱自己的軍隊,你有啥好怕的?到了地頭,好好幹活吧,別想三想四的。」中年人和氣地笑道。
「唉,也只能這樣了!但願不要有什麼事!」青年說完,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這名青年,是「夜風」中隊在西斯王國的一名外圍成員。當水寒向西斯的「夜風」隊員下達調查西斯軍隊失蹤人員下落的命令後,他便奉命刺探軍隊的動向。這一次,亞特蘭城的官員招募民工修建工事,他便乘機混了進來。在士兵的帶領下進入這條山道後,長期從事情報工作地他。心中便不安起來,似乎有種危險正向他靠近。
「難道是我太緊張了?」青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就得進去看一看。」
「好了,到地頭了,大家休息下喝點水,然後準備開.
數百名民工就地坐了下來,等待著任務的到來。
「人都已經到齊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希勒站在山上,看著谷中的數百名試驗品,沉聲道。
「嗯,可以按計劃進行了!」血殺沖身邊的一名軍官點了點頭。
「這一死就是數百民眾,唉!」希勒看了看山谷中的民眾,歎息道。
「希勒大人,你將來擁有的,可是全大陸的民眾。你還擔心什麼?為了你的大業,必要地犧牲是必須的。這是第一批試驗品,將來還會有更多人,難道你心軟了?」血殺笑道。
「我只是擔心,將來都用這種辦法,人死完了,我當個皇帝還有什麼用?」希勒笑道。
「當恐懼籠罩大陸。我們兵鋒所指。人人臣服的時候,就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了。要是人都變成那樣了,我們的征服也就沒有意義了。那樣的話,大家還有什麼樂子可享呢?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讓我們體會到權力帶來的快感!」血殺看著希勒,詭異的臉上閃過一抹殘忍的笑容。
「哈哈,大家想法一致,同道中人。對這些血腥的事。我始終有些抗拒。還是交給你放手去做好了。」
「那我就開始了!好戲上演了。」血殺朝等在附近地軍官點了點頭。
軍官一揮手。山谷周圍出現了大批手持竹筒的士兵,朝著山谷中的人舉起了手中竹筒。軍官手一落下。士兵手上用力一壓,繡筒中飛射出一片紅紅的液體,朝著谷中的眾人籠罩過去。
「啊,哪來的血?」從天而降的血雨,將青年身邊中年男子淋得全身都是。很快,谷中多數人身上,都出現了大片地鮮血。這突然地變化,讓所有人都心生恐懼,抬頭緊張地四處張望。
「當官的呢,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招工的人在哪裡?」
寂靜的山谷裡,響起一聲聲焦急的大吼,但卻沒有人出來回答。一些人,急急地往來時地路奔去,想逃離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山谷,但沒走多遠,很多人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怎麼了,老大哥,快走啊!這地方情況不對!」青年原本是和中年男子一起在往山谷外奔路著,突然發現中年人停了下來,忙轉身朝他喊道。
可這一轉身,他便呆住了。中年人,已經變得神情茫然,眼神呆板,一雙眼睛也漸漸變得發紅起來。身上被淋上的鮮血,似乎帶有很強地腐蝕性,他身上沾有鮮血地地方,都開始飛快地融化,全身變得血肉模糊地。而中年人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痛苦。在他的身後,越來越多地人都變得和他一樣了,被鮮血淋著的人,沒一個逃過這種命運。
青年不再管他,掉頭朝山谷外飛奔而去。
「太詭異了,我一定要把這裡的情況**去。看來西斯軍隊真的有天大的秘密。」
才跑到山谷口,青年便倒在了一陣密集的箭雨中。
「跑什麼,不跑你還能多活幾個小時。」血殺看著山谷中的情況,歎息道。
「這些人現在是什麼狀況?」希勒看著山谷中一群茫然站立的血人,向血殺問道。
「這是改良後的毒血侵入他們身體的第一階段,可能要半天時間。這期間,人還有救,半日後就完全被毒血控制,成為只渴望鮮血、只知道殺戮的行屍。目前我們存在的主要難題,就是這些行屍的意識已經完全麻木,殺起來敵我不分,很難控制。」
「這些人威力如何?」
「威力倒是不大。他們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全身的鮮血也變成了毒血,凡是沾上的人,也最終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也就是說,他們是傳染源,能製造出更多廉價的殺人工具。」
「這些人還沒法控制,你弄出來幹什麼?」
「剛才我說的,都沒有經過大量的實驗,今天請你來,就是一起看看具體效果如何。」
「哦?」
「天黑後,這些人就完成成行屍了。到時,我派血魔將他們趕到山外那個小村子裡,就可以看到效果了。我已經派人封鎖那個村和外界的聯繫了,村子人不少,正好用來給他們展示下威力!試驗完了,我再讓血魔把試驗品全部清除乾淨!我想,如果將來我們能夠成功地為這些人保留一絲神智,並控制住他們的話,那我們的計劃就可以開始實施了。」
「這種毒血,有解藥麼?」希勒若有所思地問道。
「當然有,而且我會交給你一批解藥,由你自己保存。」血殺似乎知道希勒在擔心什麼,急忙說道。
「嗯,不過之前別忘記讓我看下解藥的效果。我不會懷疑你,只是這樣的結局太可怕了!」希勒看了看谷中的人,不由地一陣心驚。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山谷中,斑斑點點的血跡隨處可見。一個個衣衫破爛,全血是血,在谷中慢吞吞地晃來晃去,口中發出「呼哧呼哧」地粗重喘息聲,身上不時「啪」地掉下一塊肉。他們不再擁有人類的神態和表情,有的人頭已經變得像副骷髏,有的人手腳上的肉已經掉光,有的人胸前露出白慘慘的骨頭,只有那偶爾紅光一閃的眼睛,機械地動作,似乎還證明,他們是活的。
如果有人看到了谷中的情形,一定會認為,自己來到了一片鬼域之中。
夜色,終於籠罩了山谷,血魔開始驅趕這些行屍來向山谷深處的小村前進。鬼域地大門,被打開了。